她们从别处听来，和自己事先告知，可是大不一样的。
贾琢磨一阵，决定明日就派人去礼部，申请兼祧。
他符合兼祧之规则，又手掌大权，礼部自没有否决了的道理。
第144章 心意
贾又看向元春，不动声色道：“不知大姐姐伤势如何？痊愈了么？没落下什么病根罢？要不大姐姐顺路去东府住一宿，我再帮你诊治一番。”
元春芳心一颤，又想起在皇宫时羞人的场景，和那双作乱的手，心里十分慌张！
又想之前是她伤势过重，权且从急，但贾如今都要定亲了，倒不好这般，是该避嫌了。
她就要出声拒绝，却不曾想一边的贾母说道：“你大姐姐的伤好许多了，但偶尔还在咳血，晚上胸口疼起来，睡觉都不安生。哥儿你是个有能为的，能治好林姑父，你大姐姐的伤势，还得劳烦你了。”
贾看了看脸红的元春，笑道：“老太太说的什么话，我和大姐姐是一家人，什么劳烦不劳烦的。”
贾母听后一阵大笑，贾愿意亲近西府的人，就再好不过了。这些都是情分，等她以后死了，看在这些情分上，贾多少都会照拂西府一二。
“大丫头快跟哥儿去罢，左右你在东府也有院落住，比我这个老太婆还体面。”
元春出宫后住在东府，但贾南下两个月，又回西府常住，意思是她在两府都有固定的院落住处。
话都说到这儿了，元春断然没有推辞的理由，只是打定主意，今晚绝不能让弟像往日那般胡来了！
她起身作礼，“老祖宗，那我和弟下去了，你也早些歇息罢。”
“嗯，走罢！”贾母高兴地朝外面喊了一声：“鸳鸯，替我送送哥儿。”
“诶！”
黑暗的夜色中，香菱和晴雯在前面打着灯笼，出了院子，就有健妇准备好了车马软轿。
元春领着抱琴站在贾身边，只感觉脸颊发烫，还好夜黑旁人看不清。
“大姐姐先请，我和鸳鸯姐姐说几句话。”
“嗯。”元春颔首，走了过去，坐进了软轿里。
贾牵着鸳鸯的手走到一旁，鸳鸯小声问：“你还不走，和我说什么话？”
贾捏着她的肩头，笑道：“老太太的反应你也看见了。当着众人的面，我也把话说明白了，你迟早是我的人。”
“二爷也好意思说，你玩笑一句就走了，省我给她们捉弄笑话。”鸳鸯低着头，嘴上虽在埋怨，心里还是有几分喜欢的。
“谁敢笑你？你跟我说，我收拾她去。”贾把她拉近了几分，搂着鸳鸯的小腰摩挲着，“以后你要常来东府顽，有什么事就来找我，知道了？”
“嗯……”
“好了，就说这么多。来，你亲我一下，就放你走。不然今晚爷把你扛回去。”
“又作什么妖？”鸳鸯一惊。
她扭捏一阵，见贾没有松手的意思，只能凑上去吻了贾一下，双唇一触即分，如蜻蜓点水一般。
“真乖，那我走了，你也回罢。”
两人分开，贾上了马，带着元春回了伯府。
一进院子就见翠果在那儿见礼，贾敲了她一个暴栗问：“你死哪儿去了？今天我回院子，也不见你人。”
翠果捂着脑袋，委屈道：“下午爷回院子的时候，我去园子里送现银、查工期去了。”
翠果、香菱、晴雯回了院子，一旁元春也下了轿子，一起去到她院里。
“大姐姐这院里缺少丫头，也太冷清了，要不我再让尤大嫂子再送几个人来？”
“不用麻烦了弟，我安静惯了，有一个抱琴服侍就好了。像是宝玉院里，里里外外都是丫头，反而觉得吵闹，也不自在。”
元春心里已经想着是，此后应该少来东府，既不常住，要那么多丫头干嘛？自然一口回绝。
“也是。”
贾和元春坐下，他看了眼一旁候立的抱琴，“大晚上的你也累了，下去歇着罢。”
抱琴看了一眼元春，这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的，她肯定要守在一旁。但此前几次治病，都是这般，而且这是伯府，谁敢违抗贾？
“是。”抱琴应了声，挑了挑灯芯，把油灯拨亮些，就退出房去。
听见木门关闭的声音，元春心中也“咯噔”了一下。
此前治疗时的场景浮现在眼前，她心更慌了，连忙稳定心神，沉声道：“弟，我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只用再把把脉相就好，不用……像往日那般了。”
贾听着手掌一捏，似乎在回味那软腻的触感……
“弟？”见贾没说话，元春轻声唤道。
贾回过神来，对上元春那双并不平静的眸子，“为何我回京后，大姐姐对我，冷淡了不少？”
元春一愣，脸色有些慌张，忙说：“弟说什么呢？我何曾冷淡……”
“是因为我要成亲的事么？”贾直勾勾的看着她的眼睛，“大姐姐不高兴了。”
元春脸色惊变，一时竟胡言乱语了起来：
“弟说什么……我没有……弟成婚是好事，我怎么会不高兴……”
元春失去了思考能力，也不知道贾说这话的深意。
“我喜欢的是大姐姐……”贾忽然说，他一把抱住了元春那柔软的身子，“大姐姐也对我有意，是吗？”
轰！
贾的话在元春脑袋里炸开，犹如春日惊雷一般震撼。元春大脑几乎宕机了，被贾紧紧的抱住，一时竟然没有任何的反应……
贾已经感受到了元春的态度变化，他知道这个时代很少有女子能不在乎世俗礼法，两人出身同族，自然没有一丝可能。
若等他成婚后，元春彻底冷静下来，决定心意，那贾机会就很小了。
所以贾想的是，抓住机会，快刀斩乱麻，一波带走元春，免得夜长梦多……
愣了几个呼吸，元春才反应过来，忙用力推着贾的胸膛，微怒道：“弟你发什么疯？”
贾抱得很紧，她继续说：“快放开我，不然姐姐要生气了！”
贾环着元春的肩膀，与她对视：“我只问一句，大姐姐对我有意？”
第145章 元春
她骗不了贾，更骗不了自己的内心。
从哪一天开始呢？她心中确实有个身影，十分虚幻，却挥之不去……
似乎是从那深重宫阙中逃出来的那一天她曾经经常想，自己的一生都要埋葬在那不得见人的去处。
但有一日，一个人去到凤藻宫，许下诺言说，会带她出宫……
但元春还存有几分理智，知道那些都是不切实际的，所以她只是埋藏在内心，自己都不敢翻看。
或许是不知梦的缘故，流离之人追逐幻影。
不知何时，元春脸上已淌满了泪水，她低声道：“弟，我们都姓贾啊！”
元春像是说给自己听的。说完她用力挣扎起来，拍打着贾的胸膛。
“放开我，我们是姐弟啊！呜呜呜……”
听着元春哭，贾却笑了。
“这么说，大姐姐心里是有我的？”
“我们都姓贾，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元春摇头，只是重复。
贾温香软玉在怀，他凑近看着元春的脸蛋，一时失神。
元春有一句判词是“三春争及初春景”，无论是身份、容颜、性子，其余的迎春、探春、惜春都是不及她的。
她流着泪，自顾自的说：“若传出去半句闲话，弟该如何自处？如何立于朝堂？使贾家名声受损，使老祖宗蒙羞，我岂不成了罪人……”
贾叹息一声，“为了贾家，大姐姐入宫多年，蹉跎岁月，还不够吗？人生几十年，大姐姐把最好的年华都浪费在深宫，余下的日子，大姐姐就不想为了自己而活吗？”
一提“入宫”两字，元春再次默然，那座宏伟的大明宫，对于她而言，却如同精神创伤一般，难以疗愈……
再听贾后半句话，元春已经浑身无力，软倒在贾怀里。
“为自己而活，为自己而活……”元春想着这句话，忍不住一片遐想，嘴上艰难说道：
“不行的，纸包不住火，迟早会暴露的，世俗之人，都会唾弃我们的弟你一路从金陵走来，真的不容易，千万不能因为我毁了自己。”
说着，元春又呜咽地哭了起来，泪如雨下，伤心的不能自已。
忽然她眼神一缩，瞳孔巨震！
贾俯身，吻上她脸颊上的泪痕。
元春的脸蛋滑嫩，软香至极。这种美人儿，怎能错过。
她深呼吸着，“弟……不行的。”
“说什么王权富贵，怕什么世俗礼法，为了大姐姐，被天下人唾弃，丢了这官职爵位，我都心甘情愿。”
觊觎许久的元春在怀，贾只觉得一阵火热，随口就甜言蜜语，赌咒发誓。
“日后若流传出去，即便冒天下之大不韪，我也要光明正大迎娶大姐姐过门，大不了远去京外，脱离凡尘，找一地隐居。”
“弟，你冷静点……唔!”
贾不听，直接吻了上去。
几盏油灯将屋内照亮，在墙上倒影出黑影。只可惜那牙关紧闭。
“苦一苦大姐姐，骂名我来担。日后大姐姐就住在东府，万事有我。”
元春还是初吻，此刻才能喘气，忙摇头说：“你担不住的……”
“谁敢多嘴，我灭了他全家。天下人敢置喙，我就扫平这天下。”
在女生面前，贾忍不住小装了一下。他一手穿过元春的腿弯，将她抱了起来，直向软榻走去。
元春躺在软榻上，顿时有些惊慌，她这才明白贾的图谋！
“弟，不行的！若有来世，我们不做姐弟，我再……侍奉。”
“今生今世你是我的，来世你也要侍奉我。”
这一吻，元春的情绪如同泄洪一般，淹没了她所有理智，心境也开始松动……
“我得势后，老太太巴不得我是西府的孙子，任由她驱使。如今又总想着给我定亲，娶哪家的姑娘不如把她亲孙女给我，这才有效用。”
元春听了，羞得紧闭上双眼，不敢去贾。
“大姐姐自己脱？”
“弟……！”她娇声唤道，竟是在撒娇，又有几分责怪。
贾轻笑一声，脱了她的鞋袜……
屋外，月黑风高。
抱琴等了许久，都不见正屋的门打开，不见贾走出来。她心里一惊，上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