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稠又密，看的难受。
“扫盲是什么？”福生说道。
盲是谁？为什么要扫？
“扫盲就是让大部分人都认识几百个常用字，会写会认识自己的名字。”张启明说道。
“哈？”福生一惊，他说道：“这……这得多少……”
他本来想说，这得多少钱。但是他一想，这不是钱的事。
而是需要组织力和把这样事情贯彻下去的执行力。
“我们已经在扬州实行了好几年了，效果还不错。以后的江湖，总不能都是文盲吧，连个自己的名字都不认识吧！”张启明说道。
何止不是认识名字，有的连武功秘籍都看不懂。不过江湖上不认识自己名字的人，不是多了去了吗？
这……难道不是江湖的常态吗？
居然要做这样的事？
以小窥大，他知道扬州确实不一样。
更不一样的是扬州人的外貌。
不是说长相，而是一种内在的东西。
不是邳城那种低头哈腰，麻木呆滞，而是一种平等的态度，对生活充满了……自信与希望。
是的，希望。
他从路边人的身上感受到了希望。
这个他身上都没有的东西。
行了两日，他们就快到吉城了。
越是靠近吉城，越是熙熙攘攘的人，还有很多福生没有见过的东西。
比如靠近吉城码头，先不说那个各种奇怪的帆船大船，码头旁边就有很多铁轨和手摇车，还有巨大冒烟的烟囱。
那手摇车看着两三个人高，都是钢铁组成，如同一个钢铁怪物。手摇车后面拉着几箱如同小房子一般货物，皆是运行在铁轨之上，由气海武者推动手摇车。
刚开始手摇车启动的时候，还慢腾腾地，后来越来越快如同快马，很快拉着几箱货物不见了。
“那是……”福生感觉这里的世界与徐州不是一个画风。
“那是手摇车，不过我们都一般都称呼是人力车，毕竟是人力拉着的嘛！”张启明说道：“这已经是第四代人力车了。最开始的时候人力车只能拉一板货物。”
“那烟囱怎么那么大？”福生指了指远处有着十人合抱，都抱过来的巨大烟囱说道。
“那是炼钢厂的烟囱，大很正常，就这院长还嫌小。”张启明摇了摇头说道：“我们现在年产五万多吨粗钢。”
“一吨是两千斤！”他补充了一句说道。
“这么多！”福生吓了一跳。
五万吨便是一万万斤！
还只是一年的产量。
张启明说道：“院长只是说，以后你们就会知道了。五万多吨简直是不值一提的数字。”
靠近吉城，福生只看到宽阔的街道，压根就没有城墙。
来来往往的人脸上露着笑容，与邳城好像两个人的世界。
进到吉城后，福生更是被吉城的路灯震撼地说不出来话来。
“你刚才，这玩意晚上会发光？”福生看着六七米高的木杆上，挂着一个玻璃罩的灯说道。
“对，这是电灯。只有这一片有，属于还在试验中。晚上确实会亮，但是坏得时间更多。”张启明说道：“主要是绝缘层和变压器出问题，现在的材料不太成熟。”
福生听不懂张启明后半句是什么，但是他知道这玩意晚上确实会亮！
晚上亮起来，是什么样的？
福生决定晚上来看看。
“走！我先带你吃饭，给安排到我家里，明天再把你介绍到扫盲处。反正我家里也没有人。”张启明说道。
他的家是一间五层楼里面，普通的一间，约莫六七十平方，是他工作两年，分配的。
吃饭的地方是在这栋楼的旁边巷子里面，一进去里面就香气扑鼻，各式各样的吃的让福生大开眼界。
两个随便吃几碗面，吃得福生满嘴生香。
面，好香啊！
吃完了饭之后，张启明说道：“我既然回来，就去找院长报道。晚上指不定啥时候回来，你不用客气。屋里有个水龙头有热水！”
炼钢厂有大量的废热，可以供给这一片的人用上热水。
再远就不行了。
交代完了福生，他拿着几天前补好的日记匆匆忙忙的走了。
屋里面的很多东西，福生并没有动。
他只是看着窗外枯坐着。
他在等，等天黑。
天终于黑了，福生依照着记忆，出了张启明家的门，来到了那一处有路灯的地方。
路灯似乎出了故障，有几个身着蓝色衣服的人，正在围着一个地方捣鼓、记录着什么。
福生只是在旁边静静的看着，过了好久好久，周围路边的灯，忽然亮了。
是那种黄橙橙，暖暖的亮光。
灯光，驱散了黑暗，让一片地方，如同白昼。
福生只是愣愣的看着，黑光之中的灯。
看了很久很久。
1788年英国生铁产量为68300吨！五万多吨不少了。
(本章完)
第248章 还是江湖最教育人
“娘希匹！”
张启明只是来到江湖改革委员会的楼下，就听到三楼震耳欲聋的骂声，随之而来的还有拍桌子的声音。
“这是谁写的报告，怎么错字那么多，前后矛盾，逻辑也不通顺！你们不知道我最讨厌错字吗？”
石院长的咆哮，在一楼也听到了。
嘶……果然一回来，就听到院长在骂人。
不过这也正常，因为很多人不太理解院长的意思，经常会做出院长不太一样的举措。
因为院长的要求太高了。
他们很难做到。
“哟，这不是要浪迹天涯的张剑神吗？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一个抱着一沓资料的女子，笑吟吟看着张启明。
那是张启明的同班同学，兰灵。
兰灵是吉城的孤儿，名字还是石院长起的。
张剑神是张启明在班里的绰号。
“兰灵儿~你怎么在这里！”张启明看着这个明媚皓齿，笑起来眼睛像月牙一样的女子说道。
他们班喊兰灵，不知道谁带的头，都带上了儿化音。
“我毕业后就被分配到豫州，今天是来院长送豫州的半年工作汇总。”兰灵说道。
“哦？豫州咋样？”张启明问道。
“哎！太忙了！人手哪里都不够。“兰灵皱着眉头说道：“扫盲、行政、医疗、司法、税务、司寇……”
“停停停……别说了，再说我头也大了。”张启明说道：“不过怎么得都比江湖上的粪坑好啊！”
“哈？你不是向往江湖吗？记得上学的时候，天天怂恿着班里的男生一起放假去闯荡江湖。”兰灵笑着说道。
她也没有想到剑神观念转变那么快。
这才几年的时间。
“算了……回头再叙旧吧！我要先去找院长汇报下江湖行。”张启明说道。
“那你最好等会去，这会院长正在喷人呢！”兰灵说道。
“怕什么！桌子都没有拍碎，不碍事！”张启明淡淡的说道。
“那是，谁能跟你啊！”兰灵弯弯着两个眼睛，抱文件的手竖着大拇指，笑着说道。
张启明的“丰功伟绩”，他们一个班的都知道。
不愧是青山武院的第一代的混世魔头，也不愧是因为成绩和剑法出众，而被石院长青睐的顶尖学生！
张启明跟她挥了挥手，噔噔噔地上了三楼。
一路上也遇到了其他人，张启明笑吟吟地跟他们打招呼。
石院长的办公室门是关着的，就听到石院长在里面苦口婆心的说道：“我知道你们工作辛苦，但是报告这种东西看着好像是形式，其实是在总结自己的工作。”
“要知道，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在汇报的时候，有时候可能会想不起来，或者说出来前后矛盾。”
“这个时候，就需要提前写好，用作补充，同时也是留个备份。不然口空无凭，以后追究起责任来，容易扯皮！”
“你回去以后，也要注意这点，你已经……”
张启明不知道里面的是谁，只好来到隔壁的秘书处，说道：“后面还有人没？有的话我等会再来。”
秘书处的人自然也是认识张启明这个名人。
能让石院长拍碎桌子的人，可就是这么一位。
秘书看了看，说道：“你来的刚刚好，后面没有人，等里面的人出来，你可以进去。”
“好！果然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张启明点了点，与秘书处的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里面的人出来了。
那个人……张启明好像认识，他好像在报纸上见过，叫啥来着……想不起来了。
张启明不去管那个人，当当当地敲了门。
“进！”石飞哲刚坐在椅子上，就听到有人敲门。
“院长！好久不见，有没有想到？”张启明进了这间朴素的办公室，笑嘻嘻的说道。
“……”
石飞哲看着眼前这个笑嘻嘻的二皮脸，阴阳怪气的说道：“哟，这不是闯荡江湖的张剑神吗？你居然没有死在江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