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纶得意道：“昨晚上北镇抚司死了一个人，离千户让我去处理，好像和沈炼有关系，我们去给殷澄报仇！”
“公报私仇？”苏凡诧异道。
“胡说，我是那种人吗？”
裴纶沉声道：“我只是想讨个说法！”
说完，他就拉着苏凡往外面走去，似乎很是着急。
北斋小院。
北镇抚司的人已经被这里封锁，沈炼坐在院子中间，沉默不语。
一身白色飞鱼服的陆文昭和沈炼说了几句，然后便转身离开。
“那个冷着脸的就是沈炼。”
裴纶低声道：“这次的事情，肯定和他有关系！”
苏凡叹了口气。
这还能叫不是公报私仇？
看着他这么恨沈炼，苏凡都想直接告诉他，凌云铠就是自己杀的。
可惜，现在还不是时候。
陆文昭还没有露出尾巴，而且还得抓住北斋才行！
“走，我们去会会。”
裴纶说着就叼着烟斗走了上去。
石桌前的沈炼眉头紧皱，眼神落在了苏凡的身上。
这个事情终究还是他背了锅！
而凶手就在他眼前站着。
“在下裴纶，以前在北镇抚司待过，后来去了南镇抚司。”
裴纶坐在沈炼对面，笑道：“凌云铠死的时候听说沈兄在场，不妨一起去看看，正好在下想向你请教一二。”
沈炼沉默不语，眼神阴沉的盯着苏凡。
“沈兄？”
裴纶见到沈炼不无动于衷，便又开口叫了声。
没办法，沈炼只能跟着一起上去，毕竟这次的案子，归南镇抚司处理！
进入房间，裴纶就蹲下身看了眼凌云铠的尸体。
箭伤？
一箭毙命？！
这样是遇上了高手啊。
看样子是从外面射进来的，而且是由高到低的射法！
外面的树上？
昨晚上下雨，从外面放箭正对喉头，能在这种情况下一箭毙命凌云铠……
这射箭的人还是个高手中的高手。
沈炼盯着苏凡，似乎在等着南镇抚司这边发话。
对于他的眼神，苏凡则是毫不在意。
反正又没有证据，他有恃无恐！
“苏凡，你看看人家的箭法，大雨天在树上射，一箭毙命啊。”
裴纶回头不忘打趣一声。
苏凡心不在焉，靠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
第4章 同舟
“查案真的没意思，还不如我去看大门。”
苏凡嘀咕了一声。
这一声嘀咕，在场的人自然都听到了。
对于南镇抚司的人来说，苏凡确实是个敬职敬业的锦衣卫，五年时间，每天都是第一个来，最后一个走。
时不时的还主动参与巡守，让不少人佩服。
不过现在有北镇抚司的人在场，说出这话不是给人笑话吗？
“你啊……一天天就知道朝九晚五！”
裴纶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我要是哪天不在了，你到时候还怎么办？”
“死不了就行。”苏凡嘿嘿笑道。
见到他这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裴纶也是没辙了。
想到还要查案子，裴纶也没在和他说话，反而是看向了沈炼这边。
如果是箭法高手，那可能还真的和沈炼无关。
那这可就有些难为人了。
和沈炼没关系，那他想要公报私仇可就没办法了。
这时，裴纶突然转头，看了眼是走后沉声道：“胭脂味？”
听到这话，沈炼眉头微皱。
“沈兄，你确定出手的是两个人？而且还都是男人？”
裴纶语气不善的问了声。
沈炼冷声道：“你怀疑我？”
这时，陆文昭一脸伪善笑意的走了进来。
“都是自己人，别伤了和气，裴兄弟有什么话问我吧。”
陆文昭含笑道：“我们沈炼明年就要升为副千户了，没必要这么咄咄逼人。”
看到陆文昭进来，裴纶也是笑了起来。
论官阶，陆文昭这个千户比裴纶这个百户大得多！
他也不是傻子，自然不会这个时候把事情闹的太丑了。
“好说，文案咱肯定写的漂漂亮亮的。”
裴纶笑道：“大人尽管放心，怎么说都是自家人不是？”
说完，他就冲着其余人点了点头。
苏凡冲着其余的校尉招手，示意一起跟着离开。
看着他们离开，沈炼站在原地沉默不语。
“昨晚上到底怎么回事？”
陆文昭看着裴纶他们离开，笑容也是烟消云散。
他也不是傻子。
自然猜到了沈炼之前的供词是在说谎。
“你知道凌云铠的情况，魏公公的外甥，这件事情不是我们能扛下来的！”
陆文昭低声着急道：“你能别意气用事吗？北镇抚司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
“是那个南镇抚司看门的苏凡。”
沈炼转头道：“昨晚上，是他放的箭，凌云铠被一箭毙命！”
苏凡？
陆文昭神色古怪的看着沈炼，一副不相信的架势。
苏凡这个人他也有听说过，在南镇抚司人缘不错，而且深得众人信赖。
平日里就背着一把弓箭，拿着刀也不用。
这两样武器似乎对他来说就是个摆设。
久而久之的，镇抚司的人也都知道南镇抚司有这么一个人才。
没啥本事不说，就他娘长的不错！
渐渐的说起苏凡，众人的第一反应都是长的好看。
“你能好好说吗？栽赃也找个像样的人行不行？”
陆文昭气急道：“苏凡一个南镇抚司看门的，他能一箭射死凌云铠？”
沈炼神色凝重，转头道：“射死凌云铠就是黑羽箭，昨晚上苏凡亲自进来拿走，和他腰上的黑羽箭一模一样。”
用黑羽箭的人多了去了，这算是什么证据？
就算真的还是苏凡杀的凌云铠，那他们有什么证据？
黑羽箭被苏凡拿走。
而且是当着沈炼的面拿走，这算是彻底没了证据！
他们就算想抓也没办法！
“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杀凌云铠的另有其人！”
陆文昭犹豫片刻，开口道：“苏凡是南镇抚司的总旗之一，更是和裴纶关系不浅，没必要往他身上查！”
他有他的决策。
南镇抚司那边有四位统领，不是一般人能招惹的。
北镇抚司可比不上人家，毕竟那四位统领可都是出了名的护短！
“是！”
沈炼无奈只能点头。
事情到此为止，就算是查，那也只能是换个其他的人罢了。
离开了北斋小院，苏凡就一个人回了南镇抚司。
裴纶带人继续调查，一副不查清楚不罢休的架势。
刚回到南镇抚司，苏凡就被喊了回去。
“离千户来了，说是有个案子让人去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