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藏晦居放弃古原争霸也不会将玉舒令交给你们这等狼子野心之辈。”
听着藏晦居等人的怒骂,习法戒宗戏谑道:“我还没说什么,怎就急了?”
“你”
却尘思三人身为外人,站在一旁默默看戏,缥缈月耸了耸肩,无奈的看了一眼却尘思,好似再说。
‘看吧,我就知道这是一场纷争。’
却尘思回了一个静观其变的眼神,倒是鹤白丁饶有兴趣的在一旁看着。
“够了!都住嘴。”
争吵不休之时,患天常大喝一声,紧接着便咳了起来。
“师尊!”
乐寻远立刻上前想要搀扶,却被患天常摆手阻止。
“今日藏晦居有贵客,几位如市井泼妇般来此争吵岂不早失颜面,不若听我一言。
既然你们认为远儿会让黑白蒙羞,那不如你方任意派一人与寻远来一场公平的武斗,以胜负来决定玉舒令的归属,如何?”
他话音落下,立刻就引来了他那两位师兄的反对。
“掌门万万不可啊,这几人早修寻远数甲子,说是与我同辈都不为过,寻远对上岂不吃大亏。”
鹤白丁却是朗笑一声:“如此也不失一个方法!”
说着鹤白丁对患天常身后的乐寻远比了个手势。
‘少年我看好你哦!’
看的乐寻远嘴角微微抽动,隐隐觉得这货有点不对劲。
而缥缈月则是用手肘撞了一下鹤白丁,示意他看戏就好,莫要多管闲事。
面色苍白的患天常抬手压下多余的声音,然后擦了擦嘴角看向无相师者,他知道此人是诏明途四座之首,能做的了主。
“师者意下如何?”
这等好事,无相师者自然不会拒绝,当即点头答应。
“希望患掌门到时候不要赖账!”
最终双方于藏晦居外的演武场内,以武斗的方式决定玉舒令的归属。
藏晦居一方由乐寻远出战,而诏明途一方则是习法戒宗。
见他出战,藏晦居众人虽不感意外,却也大骂诏明途好不要脸皮,身为四座之一竟然真的下场对付一个小辈。
对此,患天常看上去却似毫不在意,给了自家侄儿一个眼神。
乐寻远会意上前越过众人,恭敬朝习法戒宗行了一礼。
“晚辈乐寻远,请前辈赐教!”
乐寻远本就仪表不凡,此刻又表现的谦逊有礼,让观战的三足不由暗自点头,心生好感。
然而下一刻,却见习法戒宗趁乐寻远弯腰之际抬掌朝他攻来,出手便是天灵要害。
此等行径,与之截然相反。
看的一旁缥缈月大骂无耻不要脸,当即就扭头对鹤白丁说道:幸好听了你的没去白道,否则怕是要气死。
演武场中,面对习法戒宗突袭,乐寻远神色不变,沉稳以对,抬手拨纳间轻松化解敌手掌势,随后一掌腾气将其震退。
临危不变,气态沉稳,鹤白丁鼓掌喝彩。
“好!”
而一直对乐寻远颇有成见的大师伯,识元异见他如此年纪在危机下仍能做到面不改色,眼底不由闪过一抹讶异。
其实识元异并不是一个只会争夺权力之辈,若说一开始他确实是有些不服患天常这个病秧子坐上掌门之位,但这么长时间过去他也早就放下,之所以处处跟患天常唱反调抢他权力,也不过是想替他分担一些,让他能少点操劳,多活几天。
他知道患天常的想法,也知道患天常的病患拖不了多久,但他依旧如此,只是性格使然罢了。
嘴硬心软!
战斗依旧,习法戒宗见自己偷袭一个小辈不仅失手,还被其逼退,脸色瞬间铁青。
紧接着不讲武德地取出自己的铜拨武器冲向乐寻远,与之近身缠斗。
反观乐寻远赤手空拳显得有些吃亏,为避铜拨边芒只得处处避让,一时险象环生。
战况虽险,然而这一切都在乐寻远的掌控之下,只因他早已暗中将明气武典练到了第八重,虽看上去修为不显,但实则深功暗藏,已臻顶峰。
对付习法戒宗这种货色,若他全力施为,最多三掌便能将其击毙。
之所以与之交战这么久,不过是他在演戏罢了,因为他一直认为是患天常害死自己的父亲,他恨患天常,他要患天常死!
同时也是为了增长自己的权欲。
所以他要寻找机会让自己重创,然后趁机放弃玉舒令,从而逼迫患天常不得不亲自下场参加古原争霸。
只有患天常离开藏晦居,不断的介入纷争加重伤势,他才有机会掌控门派,才有机会将其除掉。
激战数时,乐寻远计算着以自己表面的实力,差不多也到了元功枯竭的时候,于是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紧接着双手纳气,名招将出。
“惊鸿长气贯日!”
高喝一声,乐寻远气贯长虹,掌若惊鸿,一掌拍在习法戒宗的铜拨之上。
咚!
一声嗡鸣,长气灌体,习法戒宗应声倒飞,口吐朱红。
诏明途,败!
胜负已分,乐寻远装作一副气空力尽的模样,脚步虚浮地冲对面报了一拳。
“承让!”
瞬间,藏晦居这边观战的弟子爆发出一阵欢呼,识元异亦是难得露出欣慰的笑容。
“想不到寻远竟已将明气武典练到了第五重!”
对此患天常只是笑笑,因为他早就知晓,甚至还知道乐寻远其实有所保留,真实实力更强,甚至可能达到了第六重。
但他不知道的是,乐寻远是个妖孽,其实已经达到了八重,距离超先天也只差一步而已。
就在众人得意欢呼之际,天空突然降下一座巨大铜钟,朝乐寻远撞去。
“远儿小心!”
患天常脸色微变,想要出手援助,但他离得甚远,加上鉴苍玄攻势太快,已然来不及。
看着朝自己撞来的铜钟,乐寻远装作一副惊慌模样,眼中却是笑意深藏。
他知道自己的表面实力瞒不过患天常,若是在习法戒宗手上重创必会引起患天常的怀疑,所以他选择击败习法戒宗,然后装作力竭模样勾引其余四座之人出手偷袭,却没想到诏明途之主鉴苍玄会藏于暗处,并且对他发起攻击。
这让乐寻远暗自一喜,因为伤的越重越好,如此正合他意。
借着气衰力竭的假象故意延缓动作做出一副无力躲避的模样,乐寻远看着即将撞上的铜钟,心中计谋得逞的喜色难抑。
而在铜钟里的鉴苍玄亦是狂笑不止,本来他见乐寻远如此年轻就能击败四座,来日必成大患,于是便不顾脸皮出手偷袭,想要以雷霆手段将这名天才斩杀与未起之时。
本以为会遭到强烈阻拦,却没想到会如此顺利。
就在两人都打着如意算盘的时候,只闻一声巨大钟响传来。
duang~
一道音波震荡方圆数十里,乐寻远都闭上了眼,然而想象中的撞击却并没有到来,疑惑之际,睁开双眼,见到一名道者身影正挡在自己身前。
一足抵着铜钟,使得其难进分毫,同时还回头冲他微微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乐寻远嘴角不住抽搐,给他回了个牵强的笑容。
“谢谢昂!”
心中却是暗骂。
‘此人什么时候过来的,有毛病吧?’
其实鹤白丁只是见乐寻远元功枯竭,有前车之鉴,担心对方故技重施,于是在战斗结束便不声不响地朝乐寻远靠近。
没想到还真被他算到了,对方不要脸的再次偷袭。
“不用谢!”
收到乐寻远的感谢,鹤白丁满意地回过头来,随即元功灌入足中,猛然一踹,将铜钟踢飞了出去。
铜钟倒飞之时,化作点点光芒消散,同时一道面容憎恶的身影从中落下,正是诏明途之主。
鉴苍玄!
见危机解除,藏晦居众人齐齐松了一口气。
患天常纵身一跃,挡在乐寻远身前,然后转头对鹤白丁露出感激的目光。
“多谢!”
鹤白丁摇了摇头示意不用,便自觉退到缥缈月身边。
患天常站在乐寻远身前,阴沉着脸没有说话,目光冷冷盯着鉴苍玄。
而在身后的乐寻远,面色比他更加阴沉。
双方都没有开口,良久后,鉴苍玄自知理亏,发出一声桀桀怪笑。
“患天常,你倒是有个好徒弟,今日算诏明途输了。”
说罢,鉴苍玄便欲带着众下属离开,临走之时还不忘对乐寻远恐吓一番:“小辈,玉舒令在你手上,你就祈祷一直有人护着你吧。”
最后阴狠地看了一眼击退他的鹤白丁,诏明途一干人等尽数离去,却不知他这句话又给了乐寻远一个机会。
原本阴谋失败的乐寻远听到鉴苍玄的话后,又心生一计。
“经此一战,侄儿自知实力低微无法护住玉舒令,还请伯父将其收回先前的决定。”
乐寻远一脸真诚地对患天常说道,心想,有鉴苍玄的威胁,拿着这玉舒令就等于随时处于危险之中,以患天常对他的疼爱,这下该改变主意了吧。
抬头发现患天常果然陷入犹豫,乐寻远心下不由一喜,正打算趁热打铁继续劝说。
然而还未等他开口,肩头猛然一沉。
扭头就见鹤白丁不知什么时候又到了他的身后,正拍着他的肩膀朗笑道:“你实力不差,何必踌躇不前,年轻人就要有年轻人的闯劲,你要真害怕那些人,大不了道爷我陪你走这一遭什么什么盛会。”
鹤白丁对乐寻远还挺欣赏的,正好他对那两个整天腻歪的家伙也厌烦了,眼下若是能换个队伍,倒也称他心意。
而缥缈月对他的自作主张则是一脸嗔怒,不过外人在场,让她暂时压住没有发作。
患天常闻言大喜,此人一脚踢退鉴苍玄,实力可想而知,于是连忙问道:“道长可是认真!”
“当然!”
鹤白丁笑然应答。
计划再次告破,乐寻远听着两人一问一答,脸色也随之一阵青,一阵白,心中不由破口大骂。
‘这货是来克我的吧!’
深夜,厢房内,缥缈月追着鹤白丁上蹿下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