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今成就先天,一旦回宫,必然会被那老贼夺去所有的功力。”
“等处理了这些琐事,我们就尽快动身赶往襄阳。”
“仅仅是因为,你是陆念愁!”
不愿降金的杨巨源、张林、李贵、李好义、杨君玉等七十多人刺杀吴曦,将其斩首。
李莫愁愣了愣,虽是三十多岁的成熟女人了,却着实不懂得这些荤话,只是看他一脸淫荡的笑容,知道定然不是什么好事。
“我要让那老贼付出代价,我要夺了大宋天下,让他赵氏皇族这些忘恩负义的小人成为庶民,我要让那位高高在上的天子,有一天匍匐在我的脚下……”
在此情形下,宋金罢战,但韩胄的战略意图,也已经基本实现。
“以赵汝愚、朱熹为首的文人,不顾天下动乱,朝廷兴衰,只想着维护文人的地位,打压他这个武将出身的宰相。”
陆念愁摇了摇头,说道:“我在明教之中并无根基,想要收拢明教势力,此人必不可少。”
“待我武艺大成,他便让我混入明教,想办法执掌明教,成为其臂助。”
陆念愁却出乎意料的瞬间停了下来,等到李莫愁抓住他时,这才柔声说道:“你就是要了我的命,我也愿意给你,更何况是两条腿呢!”
妙玉夫人说着,身形踉踉跄跄,竟没有再看陆念愁一眼,朝着北方走去。
她脸上的神色说不出的嘲讽,“祖父他太看低了那些文人,这些人固然没有成事的本事,但却有坏事的能耐。”
“祖父他心怀家国天下,想要让朝野内外凝成一团,不能偏安一隅,北伐中原,恢复河山。”
李莫愁面色清冷,淡淡的说道:“我们还不屑于骗你,佛骨舍利确实被带走了。”
杨皇后让儿子询上奏天子,言韩胄再启兵端,于国家不利。
她语气并无太多沉重,但是却透着一股让人心寒的冷漠,“只可惜他乃是武将出身,可大宋朝廷却历来都是重文轻武,历代以来的宰相都是文人,因此他的存在就犯了天下读书人的大忌。”
“到时候朝野上下便不会再畏惧金人如虎,人心大振,那时再班师回朝,休养生息,只需数年,练一支百战精锐之师,再加上朝野上下人心思战,便可北伐金国,恢复河山。”
他语气很轻,只是眸子却显得越发深沉,宛若深渊一般,蕴含着无尽的神秘与未知。
“可他却不顾自身毁誉,替岳飞洗清冤屈,兴建韩世忠庙,一力主战,欲恢复山河,这又得罪了那些只想着偏安一隅,苟且偷生的求和派。”
陆念愁从来不曾在她的口中听过这般动人的情话,知道这个女人是想要以这样的方式来安慰自己,心中便有说不出的温暖。
“我虽然没有失落,可这心底里却总免不了有一股郁气……”
韩胄大怒,筹谋再战,打断金人的狼子野心,宋宁宗也抗金意志坚定,于是下诏招募新兵,并授辛弃疾指挥军事。
“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
最终吴曦公开叛变,接受金朝的诏书、金印,做了蜀王。
紧随其后陈孝庆攻下虹县;许进攻下新息县;光州也有豪杰义士攻下褒信县。
连战连捷的大将李好义也被人以毒酒害死。
她疯疯癫癫的发泄良久,又从地上爬起身来,“咯咯,没了佛骨舍利,就凭你,又算得了什么?没用了!”
金朝虚声恫吓,让他带书信去诱降张岩。
在这种情况下杨皇后和礼部侍郎史弥远及兄长杨次山秘密勾结,发动了一场骇人听闻的刺杀。
“啊……啊……”
妙玉夫人说道这里,脸上忍不住露出冷笑,“祖父北伐之前,就已经知道,无论是后宫、朝堂以及民间,都有无数自己的敌人,可以说他已经被架在了火上,进退两难。”
妙玉夫人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骨头一般,整个人如同一滩烂泥一样,瘫在地面上,又哭又笑,无比癫狂。
“连你也怕那老贼吗?”妙玉夫人太极满面血污的脸庞,一双眸子中充斥着令人心悸的仇恨。
陆念愁也没有想到,妙玉夫人竟然是韩胄的后人。
“而后宫之中,宁宗立杨氏为后,此女心机深沉,喜欢干涉朝政,祖父便劝诫宁宗,却还是没有结果,最终此女依旧成了皇后,但祖父却得罪了后宫中的杨皇后。”
宋兵所向披靡,金国大将完颜钦逃走。
“说是弟子,实际上我只是他的傀儡和玩物罢了,除了不能人事,他对我肆意的玩弄和凌辱,所作所为简直令人发指。”
然而这种局势,却让朝廷内部主和派与敌对文人政客寝食难安,一旦北伐成功,他们就再也难有翻身的机会,甚至要被钉在耻辱柱上。
眼看宋宁宗与韩胄君臣相得,上下一心,执意再次北伐。
“但明教各分舵本就潜藏各地,而且在朝廷的打压和围剿之下,就连舵主都换的很快。”
她狠狠的在地上磕头,顷刻间劈开肉杖,血肉模糊,原本艳丽的脸庞被血液流淌下来,看上去狰狞可怖。
李莫愁瞬间恼羞成怒,“你有种别跑,等我抓住你,打断你的两条腿。”
韩胄很清楚,在如今这种内忧外患的情况下,大宋朝廷也不能再战下去了,攘外必先安内,于是答应了议和谈判,遣使臣方孝孺去开封谈判。
“祖师婆婆的大仇人欧阳锋,应该也会在那里现身。”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联络世家门阀,门人弟子,从而做出了影响天下兴衰的无耻之事。
“既然不能为我所用,还留着她干什么?”
“我好恨啊,我好恨!”
若称臣,以江淮之间取中划界;若称子,以长江为界,并密令斩杀韩胄,献首以表忠心。
金朝也已无力再战,虚张声势地对朝廷进行讹诈、威胁。
当朝宰相韩胄竟然在上朝途中被禁军截至玉津园夹墙内暗杀。
陆念愁摇了摇头说道:“实话告诉你我身上的佛骨舍利,已经被王重阳带走,无论你有什么样的谋划,在我身上都难以实现了。”
妙玉夫人说到此处,面对陆念愁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满目仇恨,却偏偏没有一滴眼泪。
“我陆念愁的刀究竟快不快,我的剑究竟狠不狠!”
陆念愁沉默不语,许久才叹息道:“我帮不了你……”
韩胄执掌大局,在种种恶劣的局势下,让北伐大军逐渐转危为安,杨巨源收复四川,李好义收复西和州,张林收复成州,刘昌国收复阶州,张翼收复凤州,孙忠锐收复大散关。
“只要你我二人联手,明教上下势力,唾手可得!”
“哈哈哈!”
然而他们却因为与那些人千丝万缕的联系,拒不受命,打压韩胄的威望,干涉北伐进度。
“难道老天爷真的要让我一辈子都屈服在那老贼的淫威之下吗?”
妙玉夫人闻言一怔,不知为何下意识看了一眼李莫愁。
陆念愁却在此时按住了她的手,说道:“师父,放她去吧!”
“可我后来才偶然发现,谋杀我祖父的杨皇后,竟然是我的师姐。”
她话语森冷,蕴含着刻骨铭心的仇恨,“更让我感到绝望的是,我这一身的武功,竟然都只是师尊为他自己准备的口粮,只等到需要之时,夺了我一身的功力。”
“所以,我要成为教主夫人,唯有如此,才有希望有朝一日母仪天下,让那老贼和那个窝囊废男人后悔!”
陆念愁苦笑一声,说道:“我原本自诩天才,可自从失去了佛骨舍利之后,先是被王重阳贬得一文不值。”
“们有所不知,我祖父是宁宗时的宰相韩胄,他拥立宁宗,振兴朝纲,打压只谈礼教,不论实事的理学派朱熹等人,为岳飞平反,修建韩世忠庙,主张北伐。”
然而令人惋惜的是,时年68岁的辛弃疾接到任命后,还未赴任,就病死于家中。
“最终北伐一败涂地,祖父更是被人在上朝之时当场暗杀!”
“更没有资格,做我们孩子的父亲!”
而后又诬陷杨巨源谋乱,把他下狱害死,假说是自尽,谎报给朝廷。
“后来我机缘巧合之下,被宫中的一位高人看中,收为弟子,后来更是让当今官家赐我明妃之位,以宫中资源,助我修行。”
“如今没了佛骨舍利,所有人都不曾看得起我。”
“等到大会结束,我便要设法压服明教众人,从而一统明教上下。”
“我打算这一次前往武林大会,便以明教教主之名,到时候明教中人定然会坐不住。”
“他们沟通军中大将,联络金人,将大军的布局和战略意图出卖给敌国,甚至以荣华富贵和妻儿老小为要挟,让军中大将临阵倒戈,投降金人。”
“若此时不再主战,镇压朝堂内外,只需十年,所有的敌人都会烟消云散,他自然也可保权势地位。”
明明是大胜之势,朝野上下的局势却一片混乱,战争还没结束,大将就死于伏杀和毒酒,简直闻所未闻。
“我明明是那位圣上的妃子,可他亲眼看着我被玩弄,连吭都不敢吭一声,甚至还要在一旁侍奉,简直让人恶心。”
李莫愁看了他一眼,“怎么,看她可怜,心软了?”
陆念愁听到此处,已经知晓了妙玉夫人的身世,关于韩胄此人,他也略知一二,南宋奸臣虽多,但此人却着实是被抹黑。
陆念愁抓着她亲亲的吻了吻唇,而后说着:“莫愁师父,我们走吧,你先随我去个地方,到了那里我们应该会有一场机缘。”
“可十年之后,人心思安,朝廷和百姓都习惯了偏安一隅,那大宋朝廷将再也没有一统天下的可能。”
“我知道你得了密教佛骨舍利,有希望成为天人,只有你才能够帮我摆脱那老贼的控制。”
“我明明是处子之身,可那位圣上,却连我一根指头都不敢碰,何其可笑,何其可悲?”
“祖父他本就出身行伍,这一战早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不求能够灭了金国,只愿收复一部分失地,胜上几场。”
李莫愁瞳孔之中闪过一抹杀机,食指和中指间出现了一根冰魄银针,就要将此人射杀。
吴曦的叛变,严重破坏了南宋北伐的部置,让各路大军陷入到极为恶劣的局势。
此时军政大权完全全由杨皇后、史弥远所操纵,两人把韩胄头颅割下,送到金朝,无条件接受了金人所有条件投降。
“但我却很是不服气,想要让这天下人看看。”
在关键时刻韩胄临阵换将,抵挡金兵九路大军的反攻。
李莫愁闻言,忍不住呵呵一笑,说着:“怎么?没了佛骨舍利被人看不起,心里受刺激了?想要证明自己吗?”
李莫愁哪里听过这种话,只觉得身子都软了,哪里还能下得了狠手,只是呆呆的看着他,眸子里几乎要溢出水来。
“蒙赤行和王重阳都发现了佛骨舍利的踪迹,这件事瞒不了别人,以我们现在的实力,根本保不住这样的宝物。”
如此一来西线吴曦叛变,东线丘言和,韩胄的北伐顿时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四川宣抚副使、兴州知州吴曦在四川图谋叛变割据,献出四州,请求金朝封他为蜀王。
他动用政治手段,迅速罢免丘,并且倾家荡产,动用自身家财补助军需,从而使得军队士气高涨。
然而东线丘却主动与金军议和,暂行停战。
他说着将双手放在了自己的一对刀剑上,语气冷冽的说道:“想要迫不及待的杀人啊!”
然而此时主掌四川的主和派安丙,在李好义收复西和州后,不允许他继续进军,并命令杨巨源设伏兵杀军中大将。
四川有豪杰不满吴曦的叛变,杨震仲拒不附逆,服毒自尽;陈咸拒绝臣服为辫子军,干脆剃个光头;史次秦自残眼睛,拒不作官。
“在这种局势下,对明教最为了解之人,就剩下这位光明右使者了!”
但宁宗也决意抗金,收复大宋河山,对儿子的上书未加理会。
“祖父他与辛弃疾,陆游等人达成一致,早已经不惜一死,要用自己的身家性命,求仁得仁,为大宋朝廷北伐,振奋人心士气。”
正如妙玉夫人所说,韩胄北伐早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北伐一开始大将毕再遇攻取泗洲,金兵溃败。
“你这么说,我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好似我在你心里便一无是处。”
李莫愁静静的看着他,这时却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想着,“无论天下人怎样看你,在我心里,你却是最好的呢!”
两人相视一笑,携手同行,很快便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