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诗情柔声说道:
“我可以把他们都杀了,无需你再劳烦心力。”
这话充斥着万种柔情,以及一个女子对于郎君的心疼。
可被在场众人听在耳朵里,只觉得毛骨悚然。
这是什么人间妖魔?
杀人只是打扫……为了不让你的情郎劳烦心力,就要将我们都给杀光?
这说的岂能是人话?
江然却是轻轻拍了拍唐诗情的手说道:
“今日是我魔教重新现身江湖的一日。
“也是本尊第一次于世人面前现身……
“总得叫大家见识见识咱们魔教现如今的风采。
“你一个人将他们都杀了,且不说我会心疼你累着。
“而且,如果全都杀了的话,今日之事,又得让谁给传扬出去?
“那不是锦衣夜行嘛。”
六门两院四大世家的门人还活着的,这会都一起点头。
总算是知道了这个魔女说话是跟谁学的了……
这魔教少尊……果然不当人!!
或者说,他根本没有将在场的这些人当人。
看着他们,就好似是看着猪圈里的猪狗。
杀起来,全无负担。
商无名看着眼前这一幕,眉头紧锁,忍不住看了白露一眼。
开始对他们的计划有些担忧了。
而桃善翁则哈哈大笑,双眸之中尽是厉色:
“好一个魔教少尊,果然是在世之魔!”
第459章 海上来客
“前辈谬赞了。”
江然摇了摇头,轻轻揉捏着唐诗情的手,一边淡淡的说道:
“不过前辈……晚辈我和我的未婚妻子闲谈,还没有你开口的余地。”
“你说什么?”
桃善翁一愣。
他知道林凡打的是让这魔教少尊和这帮假冒魔教中人先杀一场,在他们鹬蚌相争之后,好做渔翁之利的打算。
可是一来这两者差距太大。
二来江然说话太不给面子了。
桃善翁纵横江湖数十年,年轻的时候就敢去六门堵门,强行挑战六门高手。
如今江然这个魔教少尊跟他说话,竟然半点客气也无,一愣之后,便是勃然大怒。
顾不上林凡先前的盘算,只是连连点头:
“好胆!老夫倒是想要看看,这魔教少尊,到底有何能为!!”
话音落下,桃善翁飞身而起。
竟然不管不顾,直奔江然而来。
唐天源脸色一沉,正要上前。
江然却对他轻轻摇头,再抬头,桃善翁已经到了跟前。
一掌袭来,江然只是稍微侧了侧头,便已经让开了这一掌,顺势往下一拿,取桃善翁手腕。
桃善翁却是一声怒喝,单臂一横,接连七掌,以迅雷之势击出。
砰砰砰!
虚空之中接连传出七声炸响。
却是一掌不落,尽数被江然接住。
接连对了七掌之后,桃善翁倏然而返,回到了原本的位置上,脚下虽然不曾挪开分毫,但有心人却发现,他的脸色比原先白了不少。
先前形容此人,是鹤发童颜。
指的是头发是白的,但是脸色却好似孩童,白皙之中透着红润。
但此时此刻,他脸上只剩下了白,红润之处已经半点不见。
他背负双手,身后的人也能看到,他双手颤抖,两掌大筋凸起,血红一片。
可见这七掌之下,吃了不小的亏。
“不愧是魔教少尊……果然武功盖世。”
桃善翁冷冷开口,声音尽可能的保持平稳。
此言一出,场内众人就算是未曾观察到桃善翁情况的,也都明白了这一番交手,桃善翁是败了。
一时之间心中不免骇然。
江天野的儿子今年最多也不过二十出头。
年纪轻轻的,竟然能够在这电光石火之间,就让桃善翁败下阵来。
这武功,到底是怎么练的?
江然却看都不看桃善翁一眼,而是看向了那个周身笼罩在黑袍之下的老妪。
轻笑一声:
“你是笛族的人?”
桃善翁脸色一黑,有心发作,却又知道不是对手,只能强忍了下来。
那老妪则叹了口气:
“老婆子见过魔教少尊……”
“延虚城的事情,是君何哉一手设计。
“抓了我魔教老教主,引我教众去救,最后结合这帮所谓的名门正派,围杀我等。
“是也不是?”
江然再一次开口,却是引起满场惊愕。
“延虚城的事情,竟然是这样吗?”
“谁抓了魔教老教主?”
“四大家族,大梵禅院,还有百木门,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
“他说的君何哉又是什么人?”
年纪轻的人不知道君何哉这个名字。
然而年纪大的,却绝不可能不知道。
仍旧是虚圆大师,他双手合十,道了一声佛号,紧跟着眉头紧锁:
“少尊此言到底是什么意思?
“君何哉……怎么会和我等合谋?”
“君何哉为何不能跟们合谋?”
江然一笑:
“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这人什么事情还做不出来?
“嗯,既然你问了,本尊看场内有不少人都不知道这君何哉是何许人也。
“那我就跟你们说说吧……
“首先君何哉其人,乃是我魔教中人。
“只不过,此人多年之前就已经叛门出教,在此之前,他曾经和五国互通有无,联手坑害上任魔尊。
“也正是因为如此,上任魔尊方才死的不明不白,以至于累得我魔教二十载岁月以来,群龙无首!
“倘若论罪,君何哉是罪魁祸首!”
他说到这里微微一顿:
“其后,此人叛出我教之后,去了天上阙。
“二十年来苦心孤诣,早就已经登临绝颠,成为了天上阙的尊主……
“他一手筹谋,以你们青国小皇子的性命,挑起两国争斗。
“我魔教老教主不忍苍生受难,在他想要杀死金蝉长公主单玉蝉的时候,出手阻止一路追到了青国境内,这才中了他早就预设好的埋伏。
“如此方才落入了他的手里,并且……也因此才有了延虚城之战。
“而当日埋伏我教教主的……便有你一个吧?
“他中的蛊,是你笛族的蛊。”
这话一出口,旁人固然是被当中所蕴含的庞大信息量,震撼的头晕目眩,吴笛更是在一瞬间忽然瞪大了双眼。
在来到七安镇之前,江然曾经给他了一瓶血液。
血液的主人中了一种极为了得的蛊毒。
如今这魔教少尊说,中蛊的是魔教老教主…但是他先前分明从江然的口中琴儿听到,中毒的人是他的爷爷。
“难道说……”
吴笛的心中泛起了一个思路,但是怎么都不敢相信。
尤其是抬头看了看眼前这个一手拉着一个的江然,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却又感觉好像哪里不对……
今日酒楼之中,江然这般好酒之人,竟然滴酒不沾。
平日里江然虽然颇为恣意,却也从不会在人前毛手毛脚……
难道说……吴笛越想越是感觉这当中情况有些不对劲。
可此时此刻,却也无处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