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万步来说,真是他做的,直接杀了我就是了,何必将我带来此处?
“可如果不是他的话……
“总不能是圣天子因为我办事不力,指使公主有失,这才着人前来捉我?
“可若是圣天子,又岂会这般大费周折?
“圣旨之下,我难道还敢抗旨不尊不成?”
叶东来各个方面都想了一遍,就差把自己从出生到现在,所有的事情全都仔仔细细的回忆一遍,看看自己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可思来想去,觉得青国皇帝的门大。
虽然按照同样的道理来说,青帝直接杀了自己也可以达成目的。
但是却可能会被有心人利用……
致使结果发成变化。
可是就现阶段来说,却又觉得青帝完全没有做这件事情的必要。
就这般胡思乱想,自己吓唬自己,足足吓唬了一整天。
到了晚间的时候,房门终于吱嘎一声被人打开。
“谁?”
叶东来努力了一天,终于解开了哑穴,可以开口说话了。
但是来的人却没有说话。
只是默默的站在了他的面前。
这沉默更让叶东来恐惧,他咬着牙说道:
“你……难道是青帝派来的不成?
“我朝公主,在贵国领土失踪。
“你们声称公主已经遇害,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身为秋叶使官,难道不该跟贵国要一个交代吗?
“这般行径,究竟意欲何为?”
“哦?”
来人总算是说话了,声音之中似乎略带笑意:
“原来你还跟青帝要过交代。”
“……不是青帝的人。”
叶东来心中顿时明悟:
“那你们到底是谁?
“难道……难道当真是金蝉的那个惊神刀?”
“是他又如何?”
江然随意的来到了椅子跟前坐下:
“传闻之中,此人杀了你们的溪月公主。
“如今再杀了你,不也顺理成章?”
“……”
叶东来听他这么说,便知道绝对不是江然。
他深吸了口气:
“阁下到底是谁?是下官有什么得罪之处?若是有的话,你尽管直言,倘若是下官有错,自当认错。”
“若是你没错呢?”
“?”
叶东来一愣,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咬牙切齿的问道:
“既然我没错,你凭什么抓我?”
“凭我能够抓住你。”
江然笑道:
“而你反抗不得。”
“……岂有此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你们的眼中还有王法吗?”
叶东来勃然大怒:
“我是秋叶使官,前来青国和青帝有要事相商,你们抓了我,就不担心坏了青帝的大事?
“这般重则,可是你担待的起的?”
“我眼中确实是没有王法。”
江然笑了笑,忽然对着门外招了招手。
叶东来就听到又有一个脚步声来到了跟前。
紧跟着叶东来只觉得眼前一亮,便已经看到面前站着的两个人。
一个是看上去很潇洒英俊的世家公子,另外一个……另外一个……
叶东来张大了嘴巴:
“公……公主!!!”
溪月公主看了江然一眼:
“这是怎么回事?”
“防范一手。”
江然说道:
“也咋呼咋呼,从行事来看,他没有什么问题。
“可不咋呼一下,到底是不能完全相信。”
他说着,屈指一弹,叶东来只觉得浑身被点住的穴道,尽数解开。
而从江然的话语之中,他也明白了‘具体情况’,当即又是生气,又是恼怒,又是庆幸。
紧跟着他内力一震,捆缚住他双手双脚的绳索顿时崩碎。
整个人一跃而起,扑通一声跪在了溪月公主的跟前:
“下官叶东来,参见溪月公主!”
“你还跳起来跪……”
不等溪月公主回答,江然便率先插嘴。
叶东来反应过来之后,倒是感觉膝盖确实是有点疼。
溪月公主则是轻声说道:
“起来吧,本宫无恙,劳你挂心了。”
“公主无恙便好……下官,下官这一段时日以来,着实是食不下咽,寝不安枕。”
叶东来说着,眼眶都红了。
江然则从怀里取出了一封信,打开之后念道:
“六月初三,清晨,叶东来于林家馆子吃三碗烂肉面,扶墙而去。
“午间,于清水楼内,享清水活鱼三吃,美酒两壶。
“夜……青帝设宴……”
“住口住口住口!!”
叶东来赶紧喊道:
“这位兄台,到底是什么人?下官到底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
“没什么。”
江然笑道:
“我不过是一个路人而已,看到贵国公主蒙难,这才出手相救。
“其后一路护送你们的公主来到了这皇都之地,见到了你这位食不下咽,寝不安枕的大忠臣。”
“……”
叶东来只觉得江然说的话,每一个字都很刺耳。
倒是溪月公主哭笑不得:
“好了好了,本宫虽然贵为公主,却也未曾想过,我死之后,就得让旁人因此也饿死,困死。
“该吃吃,该喝喝,没什么所谓的。”
“公主能够体恤下情,下官佩服。”
叶东来当即一个马屁就给拍了过来。
然后沉声说道:
“公主殿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您究竟是如何从那江然恶贼手中脱身?
“此人如今又身在何处?
“可莫要叫下官知道,否则的话,拼上这一身性命不要,也定要与之周旋到底!!!”
溪月公主当即看向了江然。
江然则连连点头:
“好好好,叶使官果然是忠肝义胆,叫人佩服。”
叶东来还觉得这话刺耳,但是看江然满脸认真,倒不像是讥讽自己,这才抱了抱拳:
“兄台言重了。”
“不言重!”
江然沉声说道:
“想那恶贼江然,何等跋扈嚣张?
“可谓是胆大妄为之极,刺杀秋叶公主,更是胆大包天。
“偏生此人武功盖世,寻常人难以抵御。
“叶使官忠肝义胆,正所谓主辱臣死,愿意拼去一身性命,和江然你死我活,属实是忠诚典范。”
叶东来听他说话,好似发自肺腑,心中顿时受用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