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木门人义肢上的木头,虽然是经过了特殊处理,可到底是木头,仍旧怕火。
当即不敢继续抓着这把刀,松开手之后,就听到一声佛号自身后传来:
“我佛慈悲!!”
话音落下,一掌凌空而降。
罡气凝聚,其形于外,一个硕大的手掌呈现在当空之下,掌中若隐若现的有一个‘’字在浮动。
掌未到,地面上便隐隐飞沙走石。
百木门人眼见于此,禁不住骂了一句:
“多管闲事。”
那‘江然’则单刀一起,刀借火势,火借刀芒。
罡气冲天,好似烈焰灼天。
两者刹那一触,方才还在骂大梵禅院的和尚多管闲事的百木门人忽然脸色一变:
“不好,不要硬接!!!”
然而话到此处,已经是晚了一步。
只听嗤的一声,那刀芒切入罡气之中,将那巨大的手掌一分为二,至此余力不竭,自戒妄肩头一闪而过。
刀芒切过肩膀,却没有鲜血流出。
喷涌而出的,竟然是火!
戒妄诧异的看向了肩头伤处,眸子里这才闪过了一抹明悟,其后轻叹一声便从半空之中跌落了。
百木门人上前一步,接住了他:
“秃驴,蠢驴啊……
“也不看看那是什么刀,你就敢接?
“这不是你自己寻死吗?”
与此同时,江然等人就发现,戒妄的身躯竟然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
肩头的火焰竟然无论如何也不曾熄灭,反倒是越来越旺盛。
这情况极为古怪。
就好像他身体里的血液,全都成为了燃料。
硬生生让他自己将自己烧干净了。
戒妄没有理会百木门人的话,而是抓着他的手腕说道:
“草木金石固然比血肉之躯强盛百倍。
“可……在贫僧看来,仍旧非是正道。
“贫僧明白……百木门想要重现……重现昔年风火岚山之巅峰……
“但……但凡事不可操之过急。
“稳扎稳打,终见……终见……”
话音至此,他脑袋一歪,不是死了,而是被江然点昏了。
看着那火焰还在灼烧,江然纳闷:
“昏迷了,这火都不灭?”
“……因为他中的是【火融刀】。”
百木门人深吸了口气,抬头看了一眼,正缓步朝着他们走来的这个‘江然’,轻轻吐了口气:
“你果然不是江然……
“你是二十年前邪炎山融神刀赢白眉的传人。”
“融神刀……”
那‘江然’缓缓闭上了双眼:
“刀融万物,气不生海。
“他本该是这江湖上最为璀璨的一刀……
“却死在了惊神九刀断东流的刀下。
“你说的没错,我不是江然……
“我是融神刀赢白眉的弟子。
“你可以叫我……赢神刀!!”
言说至此,他忽然睁开了双眸,眸子里刀芒滚动:
“只可惜,知道了这件事情的人,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第432章 你也姓江?
赢神刀眸光之中,杀意滔天。
与此同时,暗影之中,那影影绰绰的身影,也逐渐展现于众人之前。
这当中,有男有女,气质皆有不同。
只是杀意一般无二。
那百木门的传人,看着气息奄奄眼看着就要被活活烧死的戒妄和尚,无奈的叹了口气,对江然说道:
“兄台,今天晚上这顿饭,吃的有点不值得啊……”
“确实。”
江然当即点了点头。
不过就是吃了一块肉,结果跟着他多年的木人身炸了不说,还搭上了戒妄的一条性命。
而且看这个架势,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就连他自己的性命都得搭上。
怎么看,这块肉吃的都很不值得。
“不过啊,身在江湖,说出来的话总是得算数的。”
百木门这人的遮面巾下传出一声轻笑:
“既然说过,今天晚上遇到的麻烦,我会帮你打发了。
“那就断然不能食言而肥。
“可现如今看,想要打发他们不太容易……
“兄台,以我毕生所学,当可以拖住他们。
“你们……快走吧。”
这一番话,叫赢神刀嘴角泛起冷笑。
然而更加让他意外的是江然的答复:
“好,多谢,你保重,告辞!!”
说完之后,就好像是担心这百木门弟子反悔一样。
转过身,口中呼喝道:
“快快快,收拾东西,风紧扯呼!”
“……”
小月姑娘瞠目结舌:
“还真跑啊?”
“他们这样的高手高手高高手都不是对手。
“我留在这里,除了陪着他们一起死,还能怎么办?”
江然说道:
“现在不走,他们的性命这才是白白浪费了。”
“奸商!!”
小月姑娘忽然说了一句叫人不能理解的。
江然一愣:
“啥意思?”
“一块肉,换了一条人命,你不是奸商谁是奸商?”
小月姑娘很有侠义心肠,义愤填膺的说道。
江然点了点头,感觉她说的有道理,然后一挥手:
“点了她的哑穴,扛着走。”
赢神刀看着眼前这一幕闹剧,嘴角的笑意更加明显,转而看向了那百木门人:
“值得吗?”
那百木门人挠了挠头: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现在我也在犹豫到底值不值得了。
“不过看他们的速度,应该在我反悔之前就已经跑远了。”
话音至此,就听到赢神刀身后忽然有人飞身而出,直取那小月姑娘:
“想走可以,将人留下。”
话音刚落,不等已经将小月姑娘抗在肩膀上的叶惊雪出剑,一只手忽然凌空而去,一把锁住了那人的肩头。
那人顿时一愣,一回头,就看到一只金木相间的手,正挂在自己的肩膀上。
但是却没有胳膊,原本链接胳膊的地方,则是一条绳索。
绳索彼端,正是在那百木门人的袖子里。
“这……”
一惊之下,一股大力悍然传来。
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就朝着百木门那人冲去。
百木门这位则顺势一脚送出。
这一脚却好生厉害。
只听得咔嚓一声响,腰间脊柱被这一脚尽数踹断。
整个人形成两节状态,挂在了他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