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不错,说起来,我自到京城以来还一直都未曾去道一宗拜访过。
“明日我打算去道一宗走一趟,却不知道这位道缺真人会不会见我?”
“有今天晚上这件事情在前,他定然是不会避而不见。”
金蝉天子冷笑一声:
“明日参你的本子,朕的这张桌子,恐怕都未必能够放的下。”
“哦。”
江然点了点头,然后笑了笑:
“说起来,参我有什么意思?我又不是你们朝廷里的大官。
“看我不顺眼的话,不如直接去找我。”
“……去送死吗?”
金蝉天子全不怀疑,只要这帮人敢去找江然,江然就敢把他们统统活活打死。
这人就算是弑君他都敢,杀几个朝廷命官算个屁啊!?
“圣上倒也不必将我想的这般残忍。”
江然笑了笑:
“好了,今天晚上忙活到现在,也累了……我们就先回去了。
“皇上也早些休息,莫要让后宫的妃子们等得太久。
“走了走了。”
说着转身就走。
长公主对金蝉天子行了一礼,这才跟在了江然身后。
金蝉天子又气的不行。
过去自家妹妹都是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转的,现在却跟在了他的身后……
……
……
出了御书房,自然又是长公主带路。
两个人一路往外走,江然一边对长公主说道:
“宇文昴这个人,你了解多少?”
“你怀疑他?”
长公主看了江然一眼。
江然轻笑一声:
“有一个好消息,你想不想听?”
“说来听听。”
“宇文亭大概率,是血蝉的血色蝉翼。”
江然声音不大,却是叫长公主心头震动:
“当真?”
“不能完全确定,但是很有可能。”
江然说道:
“首先,武千重的供词之中,便曾经指认过宇文亭。
“我今日试探了一下……他虽然伪装的不错,但是仍旧漏出了破绽。
“当时他正在跪拜太子,起身的时候,我打了他一粒花生米。
“虽然并无特别精妙手法,但如果他不会武功的话,绝对躲不开。
“但结果却很有趣……
“我所打之处,和最终所中之处,差了三寸!”
长公主心头豁然开朗:
“他躲了,本来可以躲开,但是反应过来之后,又停了下来。
“他竟然身怀武功!”
但说到此处,却又微微蹙眉:
“可纵然如此,也说明不了什么……
“身为户部尚书之子,就算是学点武功防身,也算是情理之中。”
“但有一节……”
江然看了长公主一眼:
“他钟情于你,曾经不止一次提到过,如果他会武功,一定会跟你一起纵马江湖,为你分忧解难。
“可结果却是……他明明身怀武功,却偏偏从未跟你一起行走过江湖。”
“这也说明,他从来都不曾真正钟情于本宫。”
长公主冷笑一声:
“本宫于皇室之中长大,什么样的人藏着什么样的心思,虽然未必能够尽数看透,但看一眼,也能明白个七七八八。
“他对我,只有野心,从无情意。”
江然摸了摸下巴说道:
“但其实到了这一步,也不能说明什么……
“你可以说他有野心,他会武功,而且隐藏武功。
“但不能说他是血蝉中人。
“可现在……你皇兄将我要护送你去青国的事情,只透露给了四个人。
“结果,就有人暗中撩拨太子,想要毁了这件事情。
“我思来想去,这件事情做不成的话,只能合了那血蝉的心意。
“怎么想,这四个人里,说不定就有血蝉的高层。
“如此这般一结合……宇文亭和宇文昴,就有点脱颖而出了。”
“确实是值得怀疑了。”
长公主一边走,一边说道:
“不过,如果事情牵扯到了户部尚书,就不是我一个公主所能干预的了。
“哪怕这个公主是长公主……也不行。”
“没指望你。”
江然喃喃的说道:
“明日,我确实该去一趟道一宗了。”
他话音至此,忽然抬头止步。
长公主见此一愣:
“怎么了?”
“感觉到了吗?”
江然缓缓闭上了眼睛。
“感觉到什么?”
长公主只觉得他莫名其妙。
“有人在散发剑意。”
江然重新睁开眸子,眸光之中似乎也带着三份剑痕:
“有趣……这应该是剑无生的剑。
“他这是以剑意相请,邀我一战!”
“什么?”
长公主大吃一惊。
她顺着江然所看的方向去看,却什么都没有。
黑夜寂寂,空空落落,江然是如何看出有剑意的?
却不知道,在江然的眸子里,那一抹剑意几乎是冲天而起,宛如形成了实质一般。
巨大的剑意凝聚成了一把剑。
就这般倒悬于天地之间。
锋芒凌冽,让人心神激荡。
而且,不仅仅只是江然感觉到了。
这京城之中,也有几处当中,有人睁开双眸,抬头看向了那剑意所在的方向。
只是有人神色微澜,继而闭眼不看。
也有人撇了一眼,就该干嘛干嘛。
还有人叹了口气,感慨一声:
“江湖生波……”
便不再多说。
更有人直接飞身而出,打算去看看热闹。
与此同时,正在街道上狂奔,想要去找江然的老太监,也凝望那一处剑光:
“好大的声势……江然必然会在那里,烈儿,你再坚持坚持。”
回到江然这头,长公主看向江然:
“你要去吗?”
“一起看看热闹?”
江然伸出手。
长公主想都不想,就将自己的手放在了江然的掌心:
“那还等什么?”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