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自己不仅仅暂时内伤全无,更是内功深厚,远比方才要强出不止一线。
然而此人……
想到此处他勃然大怒:
“安敢如此小看于我!我……”
话音至此,他步履一顿,整个人便好似被钉死在了当场一样。
紧跟着,七窍之中皆有鲜血流淌出来。
这一步终究落下,整个人也死尸倒地。
长孙无极瞳孔一缩。
跟前那年轻人都是一愣:
“原来是有毒的……”
“你不知道?”
长孙无极吃了一惊,正纳闷你既然不知道有毒,何以断言李镜必死?
而就在此时,轰然一声炸响,直接炸碎了李镜半截尸身。
热浪吹拂,长孙无极感觉自己的头发都被烧焦了。
用衣袖遮住头脸,方才幸免于难。
再抬头,就听那胸前挂锁的年轻人嘟囔了一句:
“好似放多了……下次得少点。
“你那个师弟怎么跑的这么快?”
下面这句话是对长孙无极说的。
长孙无极一愣之下,这才连忙四处搜寻。
果然不见鹤天川的踪迹。
一时之间,背后都起了一层的白冒汗。
鹤天川不能跑!
一旦鹤天川跑了,不仅仅是自己做的事情会传到师门,师门不会放过自己。
最重要的是,如此一来自己也将会对血蝉失去利用价值。
那原本有的活命机会,也会瞬间消失。
必须要找到他!
他若是活,死的就是我。
心念至此,正要再找,忽然平地里起了一阵风。
风走一线,刮得地面落叶两分,原本行于前挂锁青年,猛然回头。
倏然一掌探出,砰的一声响!
铁掌落下,正打在了一人的脑壳之上。
头颅当场被打的四分五裂,尸体一卷,打着旋的飞了出去。
长孙无极眼角余光瞥见,被打死那人的穿着和鹤天川一般无二。
可是……鹤天川何至于去而复返?
正要将这疑问提出,就见挂锁青年脸色大变,身形一跃而起,两手按在胸前大锁之上,脚下连点,是想要脱身而去。
这一瞬间,他似乎根本就顾不上长孙无极的死活,也不在意鹤天川和李镜的性命。
他只想跑!
可是……来不及了。
那青年猛然一咬牙,双手一转,只听得咔嚓一声响。
胸前的如意锁已经变了一个模样,形似车轮,却又轻薄扁平。
他将此物高举过顶,只听得嗤嗤嗤,嗤嗤嗤!
四面八方之间,一道道光华流转,全然不分南北西东,上下左右,那光芒所过之处,树木千疮百孔,地面也是万点深坑。
长孙无极反应过来的一刹那,又惊又怒,想要骂人,却也来不及了。
双手接连挥舞阻挡,然而嗤嗤嗤不过几下的功夫,周身上下便已经是鲜血淋漓。
一个晃神,脑袋便是一震。
一个圆滚滚的血窟窿,就出现在了他的眉心之上。
尸体翻身跌倒……他想要活着,可终究事与愿违。
轰轰轰,嗤嗤嗤,沙沙沙,嘶嘶嘶……
各种暗器嘶鸣的声音纠结在了一处。
这当中,有些暗器之内混杂火药,落到地面便炸出大坑,落在树上,大树就拦腰倒下。
有些掺杂剧毒,染黑了一片泥土,枯萎了一捧青草。
所有的事情都发生的很快,所有的一切都叫人觉得震撼,而且光怪陆离。
而这一番绵绵不绝的光华流转,持续了足足十息。
十息之后,一切风平浪静。
原本想要脱身的年轻人则顺势落在了地上,周围的树木,草丛,地面……全都时移世易,变了另外一番模样。
地面处处斑驳,处处深坑,周围不知道倒塌了多少树,凄凉景象触目惊心。
年轻人站在当中,却仍旧惊魂未定。
伸手去按胸前的巨锁,然而手掌落下,却是摸了个空。
猛然抬头,瞳孔收缩。
就见一只铁掌已经到了跟前。
这一掌便好似天倾,凌空落下,万物灭顶。
年轻人则怒喝一声,一掌送出。
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
他当即发出了一声闷哼,整个人接连后退三五步。
江然抬头看了此人一眼,眉头微蹙:
“就这?”
虽然能够接自己一张而不死,而且还只是后退个三五步。
可问题是,自己这一掌也远远没到出全力的地步。
弃天月尚且能够接自己一掌而不死,却从未被老酒鬼放在心上。
如果血蝉全都是眼前这年轻人一般的武功,那有什么值得在意的?
老酒鬼何必这般小心翼翼?
却不知道,到底是自己太过高估了这血蝉,还是说……另有原因?
年轻人不知道江然心中所想,只觉得体内真气乱窜,江然这一掌几乎将他打的散了气。
而此时,他抬头看向江然:
“这是计……”
江然能够出现在这里,就必然不是巧合。
鹤天川方才不是跑的太快,而是被江然给擒下了,转眼之间就给扔到了自己的面前。
进行了第一次试探。
其后方才夺走了如意锁,给了自己一掌。
而自己当意识到江然在这里的时候,也是想都不想就将如意锁激活。
却没想到,那几乎可以毁天灭地的威力,却伤不到江然一分一毫。
如今人就在自己面前。
自己当如何处之?
心念至此,他反手一掌直奔自己天灵盖。
然而下一刻,血光一闪。
一只手掌就已经落在了地上。
“在我面前,想死也难。”
江然轻笑一声:
“既然知道是计,便应该知道,江某势在必得。
“哪怕你当真死了,也要将你从九幽地府拽回来,问个明白,审个清楚!
“年轻人,我们换个地方如何?”
他言说至此,却并未提人就走,而是碎金刀一转,刀刃直接戳入了这年轻人的口中。
年轻人一愣之下,正想着干脆用这把刀斩了自己的舌头。
可这一念之间,一股巨力便在口中炸开。
他不由自主的张开了嘴巴,牙齿喷的就好似漫天花雨。
“听说你们这样的人,口中都喜欢暗藏毒药,好叫被生擒的时候,可以立刻慷慨就义。”
江然笑道:
“打掉你满嘴的牙,说话或许漏风,但至少保险。
“嗯……还有这个……”
还有哪个?
青年正想着,只觉得四肢剧痛。
一低头,双腿和一条胳膊尽数被江然刀锋斩断。
谁能想到,他方才还意气风发,面对长孙无极三人围攻,好似闲庭信步,一派的高手风范。
眨眼之间,却已经沦落到了四肢具断,宛如人彘一般,任人宰割,毫无扛手之力。
而江然看了一眼四周,则轻轻叹了口气:
“这事,还是有点麻烦。”
想了一下,他从腰间拿出了‘省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