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颗脑袋价值黄金三万两。”
“三万两……”
“黄金!?”
叶惊雪都忍不住瞪大了双眼:
“捉刀人这么赚钱的吗?”
“要不你跟着我干?”
江然笑道:
“其实对于这方面,我最近很有想法。”
“啊?”
叶惊雪一愣:“什么想法?”
“我知道我知道。”
不等江然开口,唐画意就举起了手。
唐诗情和叶惊雪就一起看着唐画意。
江然一笑:
“你们先聊着,这颗人头我得尽快出手。”
“这么急?”
唐画意一愣:“我和你一起去?”
“不必,你们留在这里,照应一下我师父。”
江然说道:“我去去就回。”
第299章 轿中人
像左道庄庄主这种人物的脑袋,去府衙是没有用的。
他这样的人不上寻常的通缉令。
想要依靠普通的捉刀人,亦或者是寻常百姓提供线索,那基本上就是坑人。
所以,要兑换这颗人头,江然只能去锦阳府的执剑司。
执剑司衙门虽然多在隐秘之所,可江然身为捉刀人,却能够寻到门路。
一路兜兜转转,过了几家粮油店,又走了两趟成衣铺,最后沿着巷中窄道,踏进了一个空旷院子。
这院子里看似空无一人,然而江然目光只是一转,便已经知道,周遭暗藏了不少的人手。
正堂大门打开,里面供着一尊佛像。
江然取三长两短,五根香,没点,也没有插进香炉之中,而是放在了供桌一角。
就听一个声音忽然从门外传来:
“阁下是什么人,为何闯入我家?”
江然一抖手,将捉刀令扔了过去。
那人探手接过,看了一眼之后,这才躬身一礼:
“原来是江大侠。”
捉刀令上当然没有名字,但是上面却有暗记。
江然是在苍州府接的令,当时郭冲作为苍州府府尹,只有提名一人的权利,这人便是江然。
因此,眼前这人只是看到了捉刀令上苍州府的暗记,便明白了江然的身份。
“客气了。”
江然一笑,轻轻提了提手里的人头:
“管事的可在?”
“江大侠请随我来。”
那人来到跟前,先是双手奉还了捉刀令。
然后绕过供桌,掀开了内堂的门帘。
一路走过,却是来到了后院,然后那人领着江然来到了一口水井跟前:
“请江大侠下井。”
“……”
江然哑然一笑:
“你们这所在,还真是隐秘……”
“执剑司被不少人眼红,自然是得小心行事。”
那人苦笑一声,言语之中也带着些许无奈。
江然也没有犹豫,身形一晃,正好踩在了水桶之上。
那人则赶紧伸手抓住了摇杆,轻轻将江然放了下去,待等位置差不多的时候,他在上面问道:
“江大侠可曾看到一处门户?”
其实不用他说,江然就已经看到水井内侧有一处铁门。
随手一推,铁门吱嘎一声打开。
江然一步踏出,进了铁门之内,对上面喊道:
“已经进来了。”
“江大侠顺着路往前走就是,管事就在尽头处,在下少陪了。”
头顶上那人说完之后,江然就看那水桶吱嘎吱嘎的升上去了。
江然抬头瞅了两眼,摇了摇头,顺手关上了铁门,一边往里面走,一边也琢磨这人的话。
执剑司被人眼红……所以得小心行事?
被什么人眼红?
既然是眼红,那多半是来自于朝廷之内。
只是这般隐秘,只怕不仅仅是为了防范朝廷里的人吧。
江然于心头嘀咕了两句,便若有所思,不过却也没有放在心上。
朝廷如何和他其实没有太大的关系。
而作为魔教少尊的立场而言,其实跟朝廷还算是有仇。
只是,且不说当年的事情江然到现在也是一知半解,纵然尽数了解全貌,是否要报仇,尚且还在两可之间。
虽然这身体确实是上代魔尊和圣女给的……可养大自己的却是断东流。
这未曾谋面的父母之恩,该如何处理,还得看情况再做决定。
心中泛着这些有的没的的念头,顺着通道一路前行。
开始的时候,通道之内尚且潮湿阴冷。
走到后来,倒是感觉干燥了起来。
再往前一段,隐隐约约的则已经有了暖意,他于心头丈量了一下距离,以及方位,抬头去看头顶那黑漆漆的通道顶端,心头恍然:
“原来执剑司是在府衙之下。”
如此又走了一小段,便见是另外一扇门户。
江然正要伸手推开门户,就听得有人说道:
“天上阙于柳院之内大搞其鬼,可惜我们的人尚未靠近查看,就已经被抓了。一直到昨天晚上,方才归来……言称是有人救了他们。”
这声音的主人颇为苍老,态度却很是恭敬。
只是跟他说的话人并未开口,他便继续说道:
“听闻魔教如今也有痕迹,却不知道……我们应该如何应对?”
江然眉头一挑,感觉这话不适合继续听下去了。
这个对话有问题!
正要推开门户,就听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开口:
“魔教未必就是敌人,先看看他们想做什么再说……”
江然眉头一挑。
这声音他听过,而且是两次。
第一次是在苍州府外,第二次是在红枫山庄附近的那个村子。
是这个人从自己的手底下带走了释平章!
这是那个轿中人!
念及此处,他再也不多做犹豫,直接拉开了门户,人没进去,便已经开口说道:
“你们知道魔教中人所在?”
正在交谈的两个人,同时抬起头来,目光落到了江然的身上。
而江然也自然的看向了这两个人。
这两个人一站一座,站着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小老头,微微躬身,态度谦卑。
看向江然的眼神,则微微蹙眉。
似乎在斥责他不懂规矩。
坐在那里的人,却大出江然预料。
这竟然是一个一身红衣的女子。
看年纪大概不到三十,容貌清雅,只是坐姿并不端庄,盘膝坐在椅子上,还轻轻晃腿。
抬头看向江然,眼神也满是错愕:
“是你……”
“少来。”
江然一摆手:
“我是什么时候去的粮油店,怎么去的成衣铺,什么时候进的枯井,想来们都一清二楚。
“现在却装着不知道来的是我,当我是三岁孩子吗?”
他提着左道庄庄主的人头,随手拉开了一把椅子,看向了那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