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钻到了何处?
一想到这里,不少人就觉得头皮发麻。
这该不会是钻进了脑子里了吧?
啃食脑髓……岂能有好?
江然歪着头看了看这邋遢汉子:
“你知道的这么清楚,可能救他?”
“属下勉力一试。”
邋遢汉子没敢保证,一笑之后,伸手入怀掏了掏。
再拿出来的时候,围观者各个面色古怪。
江然也作势后退两步:
“这手里什么玩意?”
“蛆。”
邋遢汉子回答的直白至极。
江然控制面部抽了抽脸上肌肉:
“哪来的?”
说完之后,又回头吩咐了一声:
“以后茅房一类的地方,都看护着点,莫要让他靠近。”
众人纷纷点头,却又感觉这人手里的蛆,多半不是从茅房找来的。
现如今是寒冬腊月,纵然是他在茅房里如何挖掘,也找不来这么多活蹦乱跳的蛆虫才对。
那邋遢汉子也是满脸别扭:
“老大您莫要胡思乱想,这不是从粪水之中生出来的,一点都不臭,不信您闻闻?”
说完之后,作势还要往江然面前送。
江然手中大刀一扫,险些送他归西:
“能救人就救,别特么恶心老子!”
“是是是。”
邋遢汉子偷笑一声,然后解开了那人胸襟,伸手将这一把蛆放在了他的胸膛上。
这些蛆虫也不知道如何培育,竟然不畏严寒。
在那人身上四处攀爬,所过之处,却能带动那人皮肉鼓起。
随着蛆虫一起移动。
眼见于此,邋遢汉子忽然双指如电,指风一探,血色一闪,便已经深入地上那人的皮肤之下,再等手指拿出,两指之间就已经夹住了一只怪虫。
这虫子长得好似尸鳖,体型却更小,身躯柔软,可以被那邋遢汉子捏扁揉圆。
触须飞动之间,一抹抹黑气出现在了邋遢汉子的手掌之上。
江然等人此时方才注意到,此人邋遢,但是双手却极为干净,好似白玉,一尘不染。
此时随着那触须动荡,呈现出了清晰至极黑色线条。
但也转瞬即逝。
不过眨眼之间,那黑气消散,恢复了原本的洁白。
“原来如此。”
邋遢汉子口中轻声絮叨,继而开口说道:
“去找一块生肉来,最好是带着血的……恩,算了,你们直接去找柳院的人,问问他们后院是豢养牲畜?若是有的话,可以现杀一只猪,去一块鲜活的生肉过来。”
众人面面相觑。
就听得江然怒声喝道:
“还不快去!?”
“是!!!”
江然一开口,果然比这邋遢汉子好使,众人之中当即有人飞身而起,就去找柳院的人帮忙。
至此,江然方才将目光落到了邋遢汉子的身上:
“这么长时间,这人会不会死?”
“不会。”
邋遢汉子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对方既然施展这样的手段,只怕是要跟老大你示威,怎么会让这人死的这么快?
“他死的越慢,就越是痛苦,他越痛苦,咱们的弟兄就越是害怕。
“如此一来,他们方才能够达成目的。”
“什么目的?”
江然好似铁憨憨一样的继续追问。
陈老狗在边上连忙说道:
“自然是瓦解您势力的目的啊。现如今,您在柳院之内,一家独大。
“他们敬您畏您之余,自然也恨您。”
江然连连点头:
“原来如此……你们说的对啊。这事情,看似是对我座下走狗下的手,其实却不然。
“这是打算对付我啊。
“好啊,还真的是茅房里点灯,他找死啊!!”
邋遢汉子开始还在点头,后来一琢磨,联系上下文,总感觉江然这话是在暗示自己,不免重申了一遍:
“我这蛆虫,真不是茅房里找的。”
“你爱在哪里找,就在哪里找,老子才不在乎,反正这东西也没用在老子身上。不过,你以后就不要跟咱们一起吃饭了。”
江然嘴里说着无所谓,实际上很嫌弃的模样,倒是让这邋遢汉子有点受伤。
然后就听得江然又问道:
“那你的蛊术又是从何而来?我看你本事好像很大啊!
“说起来,你要这生的血肉做什么?”
“老大可还记得,我先前所说,之前有一个人,在锦阳府城外施展蛊术手段?”
“记得记得。”
江然何止记得,他当时就在现场。
而且,救人的正是那位吴笛。
当时中蛊的,则是那个金蝉皇室。
邋遢汉子笑道:
“当时那人中的蛊毒,其实是以蜈蚣为本,熬炼而成万蜈蛊。
“所以,那人找来了一只鸡。
“蜈蚣最喜食鸡肉,蛊毒喜血腥。
“因此,以鸡血画道,引蛊食鸡,这蛊毒自然也就解了。
“当然,这法子说来不值一提,可当中施展却也没有这么简单。
“若是不谙道理,只能弄巧成拙。
“今日此人所中的蛊,却没有那般多的喜好。
“不过既然是蛊虫,自然仍旧是喜欢吞噬新鲜血肉,一会属下在那血肉之上再做一些手脚,保管叫这些蛊虫舍了此人身躯,奔着那血肉而去。
“再有属下护法,解了此毒并不难。
“但……老大,您得早做准备,这件事情有一便有二,对方必然会想尽办法对您身边之人下手。
“咱们得尽快找到对方来路,这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江然闻言连连点头:
“你特娘的说的有道理啊。
“可到底应该怎么找?这人下毒,无声无息的,下完就跑,更是岂有此理。
“有本事留下来和本座大战三百回合也行啊!保管叫他有来无回!”
邋遢汉子闻言一笑:
“老大莫要着恼,这件事情,属下或许会有办法,只是还得再等一等。”
江然看了他一眼,忽然哈哈大笑:
“好好好,你是个有本事的,你叫什么名字?”
“属下姓田,田有方。”
“田有方……”
江然咀嚼了一下,心中倒是暗骂这天上阙,这都是从什么犄角旮旯里找到的人?
执剑司名册上都没有。
当然,也不能排除此人用的是假名字。
当即他拍了拍这田有方的肩膀说道:
“老子记住你了!好好干,将来亏待不了你。”
田有方嘴角扯了扯,面上当即做出激动之色:
“多谢老大!”
两个人说话之间,已经有人取来了新鲜的血肉。
这田有方果然如他所说,在这血肉之上施展了一点手脚。
其后用一把小刀子,划开了那人胸膛。
江然则留心看了一眼那把刀。
发现这把刀和吴笛那把几乎一模一样。
只不过,相比起那一把,田有方的这把明显磨损更加严重一些。
江然眸光一转,其后田有方所行,却跟吴笛相差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