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今日绝不可能再现身人前。
哪怕是现身,也要等到所有的事情全都尘埃落定。
可这个时候忽然现身,而且还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那不是要引起童家新的追究吗?
张万山的疑惑,便也是由此而来。
“做什么?”
张若林无奈的摇了摇头:
“爹,您真的老了。”
言说至此,他轻轻拍了拍手。
就见到一道道人影忽然自院外纵身而起。
这帮人手中所持,奇形怪状,唐画意只是看了一眼,便是撇了撇嘴:
“又是千锻堂……”
“什么人?”
“竟然敢来此处放肆!?”
今日来往宾客,坐在外面的,于江湖上自然是没有什么名声的。
但是能够入内贺寿的,则都是有些名望的人物。
看到这些人忽然现身,也不惧怕。
当即有人飞身而起:
“斗胆!!”
话音落下,便要出手。
就见银芒乍现,异彩纷呈。
只一闪之间,跃起那人便已经周身暴血,扬起一天血雾。
人不等落地,便已经死在了当场。
飞针穿过身躯,有些还朝着其他宾客打去。
只是杀了一个人之后,这些飞针的力道远不如前,被这些人全都挡了下来。
然而仅仅只是这一瞬间的锋芒,却也叫在场所有人心惊胆战。
“你们是什么人?”
“今日是张老爷子七十大寿,你们……竟然胆敢于此行凶,难道是没将张老爷子放在眼里?”
说话的几个声音,都有些色厉内荏。
张万山忍不住看了说话那人一眼,心说你当真看得起老夫啊!
只一搭眼,便已经知道这帮人并不好惹。
跟着张若林一起来,能够被他视为仪仗,那定然是有万全的把握才对。
然而此时此刻的关键,仍旧是这张若林。
至少张万山是这么想的。
因此,张万山将目光放在了张若林的身上:
“若林……你到底要做什么?”
“自然是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张若林举步上前,轻声开口:
“爹,明明我才是长子。
“我比若海大了十岁!
“你为何不愿意将家业传承给我?我才应该是张家家主!!”
“若林,你住口!!”
张万山咬牙说道:
“你本来就已经是张家下一代家主……可是你,现在这种做法,你又如何能够成为张家家主?”
“做法?这做法怎么了?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
“爹,您给不了我的,我自然是得想办法自己去拿。
“属于我的东西,谁也不配去碰。”
张若林说到这里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张若海的身边。
看着他躺在地上,好似一滩烂泥,张若林便忍不住去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
“若海啊,二弟,你也有今日!
“平日里,你仗着父亲宠爱,行事无所顾忌。
“你可知道,我可是你大哥啊!
“你是怎么对我的?
“刘家的小女儿,出嫁之前的那一夜,被你看上了。
“你就将其掳回府中……肆无忌惮的糟蹋。
“结果,第二天一早,那姑娘便浑身是血的被抬了出去。
“回家之后不到两天,人就死了。
“刘老头想要来闹……最后被你一脚踢死在了门前的那棵树下。
“这件事情,是我给你收的尾,让你高枕无忧,可以继续做你的张家二公子。
“而这样的事情,比比皆是。
“北街的王寡妇,孤儿寡母,孩子才三岁。
“你当着他的面,糟蹋了那孩子的娘亲,嫌他吵闹,便将其从炕上扔出窗外,摔死在了院子里。
“王寡妇疯了,想要和你同归于尽。
“最后也是我帮你处理的……
“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做大哥的数都数不过来。
“可是,这是我这个做大哥的该做的事情吗?
“处理那些贱人的事情,难道不应该你自己来做?
“你将大哥当成了什么?
“擦屁股的草纸吗?
“如何,现在可还能于我面前,趾高气昂?觉得自己武功比我高,就该高我一头?
“就凭你……你也配!?”
场中众人全都听的脸色发青。
他这话跨度不短,开始的时候还以为是张若林为那些女人打抱不平。
可听到后面,见张若林称呼那些可怜的女人做贱人的时候,方才明白,这弟兄俩没有一个是好人。
“都该死。”
唐画意的眸子泛起了杀机。
“混账!!”
张万山怒声喝道:
“你给我住口!!!”
“我能住口,就是不知道,爹你敢说一句,我说的这些不是事实吗?
“不过,爹您说得对。
“正所谓,行大事者不拘小节。
“不过区区几条贱命,二弟喜欢玩,玩就是了,可是这么对大哥,大哥的心里,很难过。”
张若林言说至此,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明明说的是难过,但是显然,这个时候他并不难过,反倒是很得意。
“逆子!老夫杀了你!!!”
张万山再也忍不住,一步跨出,探掌就打。
他号称铁掌,七十二路昊阳手刚猛绝伦,已经达到了刚柔并济的境界。
这一掌打出,力道刚猛,张若林有心想躲,却又硬是挪不开步子。
就听到罡风席卷,吹动席间衣袂卷动不休。
张若林面对这一掌全无招架之力,一只手却忽然落在了张若林的肩膀上。
随手一转,紧跟着一掌送出。
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
两道人影各自微微晃动。
张万山抬眸之间,眸子里全都是骇然之色,凝望着张若林身边的一个带着脸谱面具的黑衣人。
“你是什么人?”
刚刚问出这五个字,便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老张!”
童何胜到了此时方才反应过来。
刚才听着张若林说那些张万山纵容张若海横行霸道,视人命如草芥的事情,着实是让他震撼。
到了这会,方才回过神来。
下意识的上前按住了张万山的肩膀。
不等开口,就听到劲风来袭。
赫然是那黑衣人一甩手,丢过来了一件东西。
他一把推开张万山,那东西自两人中间飞过,却不走直线,而是微微一挑,啪的一声印在了前厅的匾额之上。
赫然是一块令牌。
在场众人都是耳聪目明眼神好的,哪怕令牌之上文字比较小,也看到的清清楚楚。
“千煅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