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们的气却进行了一半的行动。”随即方歌吟将自己观气看到的一切如实相告,也顺便讲解了下自己这种秘术的用处,且其神情还有些狂热的感慨着从未见过某个人的气会衍化出一方世界。
风陌和月飘零对视一眼,一面应付方歌吟的惊叹,一面悄悄传音。
“他的意思我们是例外?不对吧,你是主角,你的气变态一些很正常,为什么咱俩的情况看起来差不多?”
“论及气运你不比我低多少,如今境界也后来者追上,我倒是觉得这种情况很正常。”
“不不不,问题可能不是在我们的身上。”
“嗯?”
“你别忘了他说那观气之术,是通过气来判断一个人的气运、命格、实力、甚至命运的上升期这种高大上的东西,你我之间肯定有些许变化才对。
但如今没出现这种差异,原因应该是在主上赐予的次级权限。
那玩意在一定程度上掩盖了我们的各项信息,或者说其存在太过高级,就算作为主角的你,也无法给其增色一分。”
“别提主角这个词了,莫名的觉得好羞耻。”风陌无奈。
月飘零倒是笑呵呵的觉得很有意思。
而一直在自顾自说的津津有味的方歌吟,也发现了两人貌似是在自己玩自己的,他这科普了半天,纯纯说了个寂寞,这让他感觉有些心伤。
一旁的阿二注意到了其情绪的变化,默默选择视而不见。
直至两道身影一前一后来到河畔时,方歌吟又来了兴趣。
就当他要开口之际,一旁的阿二先一步捂住了他的眼睛。
“呜呜......嗯?你捂我眼睛干嘛?”方歌吟疑惑。
阿二正色道:“你要是再看废一次,这曲溪域也不用去了。”
“我没准备看啊。”方歌吟认真道,“况且之前已经看过一次了。”
“是观气之术吗?”堪堪来迟的秦凡对这秘术的兴趣很大,因为这是少有能与命运有所关系的东西。
只不过再次看到方歌吟这一副病秧子的样子,他觉得自己学了,很可能也会和其一个情况,况且比起通过观测气来模拟出各种形态,他直接窥破他人的命运轨迹要更为便利。
这个时候阿二也放下了手,方歌吟则是一脸严肃的向秦凡行礼道:
“浣葭方氏族长方歌吟,见过鬼尊大人,以后要劳烦鬼尊大人的照顾了。”
这一礼亦为向君主效忠的臣子之礼,当方歌吟拱手拜下去的瞬间,原本在势力界面中,隶属于同盟一栏里的浣葭方氏也移向附属势力的那一栏。
秦凡伸手将方歌吟扶了起来,认真说道:
“浣葭方氏不负我鬼市,我鬼市当也不负浣葭方氏,对了有时间你可以和你兄弟聊一下,以他的实力符合客卿之职,让其在鬼市挂上这个名号,也方便以后去浮屠剑岛修行。”
“是。”方歌吟恭敬说道。
接下来浣葭方氏加入鬼市,要处理的琐事还很多,例如一部分方家族人需要接受鬼市的一些任命,再比如情报系统方面也需要部分并入,包括方家培养的炎骧军也不能再作为私军。
虽还是属于方家的核心力量,但在一定程度上也需要接受鬼市的调动。
而这些问题还需要后续方歌吟与四大管家商议解决。
随即方歌吟注意到站在秦凡身后的男人,看起来是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但眼中有一股沧桑感,面色还有些虚,显然这外表不是他的真实年龄。
那男人见到方歌吟看向他的时候,点了点头,没有自我介绍的意思,秦凡也没有向其说明。
倒是风陌已经隐约猜到了此人的身份,然后他向月飘零悄悄传音道:
“这就是那个戚圣。”
“嗯,有着外挂的男人,但那外挂貌似也挺坑的。”
关于时间模拟器的事情,秦凡没有向风陌和月飘零隐瞒,只是关于其师兄弟的猜测,因为其中牵扯太多,就将其彻底隐去。
因此在风陌和月飘零看来,对方就像是玩家讲述的那些真正意义上的外挂主角一样,但其经历却又感觉坑的飞起。
特别是月飘零之前收到秦凡的命令,在红粉骷楼待了几天,更是知晓了这位哥具有一个听曲儿狂魔的本性。
“听我句劝,你最好离他远点。”
“我知道他实力很强,我又没想和其生死战,况且如今我们算是一个阵营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就玩的挺疯的,我怕他把你带坏了。”
“就逛青楼而已,算不上疯。”风陌很淡定。
虽然他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可不是个啥都不懂的纯情少年。
月飘零深深叹了口气道:“你知道红粉骷楼的一些招牌花魁是精通双修秘术的吧,其中大部分秘术对双方是有益的,因此实力越强的男人越会受到那些花魁的欢迎。
而这位哥就好采阳补阴的那一口,你看他这个脸色像是一般法相境高手该有的吗,简直就能和刚刚被秘术反噬的方歌吟有的一拼。”
“采阳补阴?不是反过来?”
“不是,他是被采的那个,用他的话说,这样更刺激,况且采了这么多天所失去的功力修炼个一天就回来了,他自己觉得很值,因此他现在在红粉骷楼的受欢迎程度已经超过我了!”
风陌眨了眨眼,他感觉月飘零这话中怎么有一股酸酸的味道,而就当他准备继续询问时。
秦凡已经先一步踏上停靠在岸边,专属于其鬼尊的豪华楼船,众人也依次跟上,目标则是通往曲溪域的空间通道。
第860章 求订阅
元家大门外。
元士霄等人已经在这里站了半个时辰。
无论是看起来最桀骜不驯的公子羽,亦或年纪最大的花婆婆,再或者作为不速之客的李布衣,没有一个人主动抱怨一句。
从他们来到元家门外迎接的那一刻起,就应该预想到可能发生的一些情况。
相比较来说,只是在这里静静的等待,真算不上有多难堪。
而平静的表面下,各种精神波动频频出现,很显然他们也不只是在干巴巴地站着。
“你觉得还要等多久?”萧廷神色淡定的问向一旁的公子羽。
公子羽想了想后,传音回答道:
“应该快了,元士霄那边应该是等人到齐了才通知鬼尊,通过其构建的空间通道直达曲溪域的话,半个时辰已经是极限了,况且该试探的也试探的差不多了。”
“试探?”萧廷不解。
公子羽正了正戴在脸上的青铜面具道:
“你觉得那位鬼尊是个故意拿态度的人吗?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有更深一层的用意,例如此刻这一幕,便是在试探我方的态度,试探花家的态度,还有那个洛叶渊。”
“那么目的呢?”对于秦凡,萧廷了解的确实不多,一直以来都是公子羽在研究鬼市方面的情报。
“我能想到的是,先一步辨清敌友关系,比如那个洛叶渊应该也是计划的一环。
当然这更是为了让花邀月认清现实,通过这一手将其一举孤立,而那个骄傲的女人此刻的心情显然不好受,在那个空荡荡的大厅内,只有她一个人坐在那里,你觉得她会思考一些什么?”
“不知道。”萧廷默默说道,“我无法理解疯子的脑回路,此外,鬼尊怎么就有自信我们都会出来迎接他,这一手孤立一旦多一个留在大厅,那就毫无意义。”
公子羽沉默半响道:
“真的没有意义吗?你我在赴约之时,就已同意配合鬼尊的计划,那边的洛叶渊应该也是一样,还有花家那个小子,他的情况也有些可疑。
虽然看上去他是在缓和将要爆发的矛盾与冲突,但他的做法却将花邀月彻底推向孤伶伶的一个人。
别忘了我之前说的,这个敌友关系,不仅是我们通过他的这一手来看清楚,鬼尊同样也要确认临场有没有趁机改变想法的。
如果有的话,这一盆凉水应该能让脑子突然发昏的某些人瞬间恢复清醒。”
“那要是依旧有某个人要执着于拆台呢?”
“你觉得鬼尊为什么要将月陵花氏赶走?”公子羽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突然问道。
萧廷想了想后说道:
“因为时间,如果要覆灭花家,对方绝对会扯上整个东南州府为之陪葬,一州的秩序崩坏会导致鬼市这边被牵扯大量精力,而在知晓天外降临后。
我们都清楚今后要争夺的非是眼下这点地方,所以拖不起了。”
“是拖不起,而不是必须要拖。”公子羽沉声道,“最优解自然是将月陵花氏撵走,然后鬼市可以在最短时间顺势接管整个东南州府,但若是这个计划失败,那一位估计会直接放弃这一州地。
那么问题回来了,要是有人执着于拆台,这个人选可能是我青龙阁,也或许是那个洛叶渊,你觉得捣乱的这一方会有什么下场。”
“死。”萧廷的眉头微微皱起,“甚至可能会发生比死亡更恐怖的事情,鬼市已经主动立起了和平的旗帜,要是有人非砍断它的话,那将要带来的必然是极致的毁灭。”
公子羽笑了笑说道:
“所以,这个道理你懂,我懂,洛叶渊应该也懂,不知晓真正目的的那位花婆婆或许现在不懂,但稍后一定也会明白,只剩下一个执拗的花邀月,那就不是什么大问题了。
她如今是月陵花氏的族长没错,可要坐上这个位置所要肩负的责任也不是那么容易扛得起来的。
她要是扛不住了,那她就会被强行撕下这重身份,其所能起到的影响也仅限于那个如同过家家的移花宫,以及区区一个法相境的战力。”
“区区一个法相境战力......”萧廷无奈,“你这话说的真够猖狂的。”
“对我青龙阁来说,要对付一个法相境就是极尽各种手段都不一定能赢过对方,但换作鬼市的话,我相信接下来他会给我们一个完美的答案。”
公子羽的双眼微微眯起,透过面具的缝隙,那所感受到的光亮好似也没有那么温暖了。
萧廷沉默,他在消化公子羽说的信息,也在推翻原有印象,以仰望一代霸主的视角去认识那个从未见过面的男人。
另一边,洛叶渊也有了和公子羽一样的分析。
其实比起公子羽,他对秦凡的警惕和忌惮要更重上七分,只因那个压过自己一头的男人都是在效忠鬼尊。
所以他一开始将自己的定位就摆的很低,或者说从被夏金雨逆袭了三掌柜之位后,他就很难去以一个相对同一水平线的视角去看待秦凡。
而此刻,只是通过以小见大,他就确定自己一直以来的判断没有高估出一分,甚至那个男人的棘手程度,更是超出自己的想象。
因此他也理解,先是曲溪元氏的投靠,后是浣葭方氏也隐隐确认了立场,这两大曾经与国同休的世家彻底归属在那个男人的麾下,这件事一丝一毫都没有荒谬感。
只是比起公子羽还有个萧廷可以探讨一下,洛叶渊就属于有什么问题和想法只能自己来消化。
即便他的身旁站着一个战力天花板级的高手。
“应该快到了。”洛叶渊在沉思的时候,还不忘安抚下吕竹,他是生怕对方等的不耐烦了,突然掀桌子。
但吕竹的表现就很淡定,甚至从如今各种隐隐躁动的气息来看,他是属于最稳的一个。
“别担心我,就是等一天,我也不会坏你的事。”
“你的脾气还够好的。”
“和脾气无关,是你们一开始把我们看的太高了。”
“哦?你还是第一次跟我提出这个说法。”洛叶渊疑惑。
“要面对的是能灭掉和我同级别的五个高手的势力,我反倒担心你有些过于高看我的力量。”吕竹认真说道。
洛叶渊想了想后,明白过来说道:
“是因为等的是鬼尊,你才这么好脾气吧。”
“可以这么理解。”吕竹沉默半响道,“当然更主要的问题是,你们这方世界给我的感觉,水太深。
或许在你看来死掉的那五人没有什么了不起。
但实际上,他们属于我们这个探索者群体里,同境界中表现最好的一批。
若是换作开拓一个新世界,私下面对那五人中的哪一个,我都需要谨慎对待,可如今都死了。”
“我懂了,其实你也无法理解他们为什么死的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