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用老哥教导的方式，亲手宰了老哥，这也让他发觉到自己对于武道真意的领悟，可以开始进行深度开发。
甚至能够借鉴其共同点，脱离出武道真意所规定的范畴内，成为真正能被其掌控的规则之力。
所以刚刚他尝试运用【死域（虚），真实的假面，天绝地灭，绝望的低语】这四种武道真意中，相通的那一部分。
即是针对负面情绪的一种属于秦凡的理解。
然而效果有些超出他的预料，他能感觉到方云华已经不知不觉的深陷在不可名状的恐惧之中，甚至达到超出生死所带来的大恐惧的程度。
要知道在原剧情里，方云华可是在被主角揭破阴谋诡计，导致武功、财富、权势、名声什么都没有了，仿佛世间也没有其一席之地，他还能果断跪地求对方饶自己一命的男人。
那个时候就是一个普通人都会选择干脆死了算了，毕竟当一切失去后，活着才是最大的苦难。
偏偏方云华就选择了最艰难的一条路。
因为他对求生的渴望大于一切。
而刚刚他的神情中，竟然流露出了一抹立刻死去都不愿继续面临恐惧的挣扎。
话说如果自己选中的第一个客人上来就自杀在亡命当铺，那就真的搞笑了。
随即秦凡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温和一些，但之前使用这武道真意融合技的负面影响还在，方云华最多能做的就是点点头，依旧不敢看向自己。
见此秦凡只能下狠料了。
“你想杀了方宝玉吗？”
方云华还是没有抬起头，但他刚才一直下意识颤抖的身体却停了下来，随着他轻轻吸气吐气，也终于鼓起了一丝勇气开口道：
“比起杀他，我更希望将其踩在脚下。”
方云华没有任何隐瞒自己想法的打算，之前他已感觉出秦凡看破了其宿命身的身份，甚至还能窥探到那宿命身原主的经历。
方云华没有在方家暴露他是宿命身的原因，就是其原主所经历的故事太过不堪。
虽然有一种说法是宿命身并不代表其原主，但实际上越来越多的人会将原主的标签代入到宿命身的身上。
就像方宝玉，原本他在家族里已经很得宠了，然而这一次出行，方家家主更是给了他随意指挥方忠的权利。
方忠作为方家实力最强，忠诚度也最高的家仆，能够真正指挥他的只有当代家主，这岂不是代表方宝玉已经被当成下一代的家主来培养。
而其中的原因，无非就是在《浣花洗剑录》这个故事中，方宝玉不仅展现出强大的实力，就连人品更是没话说。
但如果让方家家主知道他方云华的故事中，自己是一个毒害师傅，栽赃师弟，背叛师门，大街上调戏民女甚至后面还用强的白眼狼。
那他不被一巴掌拍死都算好的了。
但当面对秦凡的时候，方云华已经知道自己不需要继续伪装，对方看重的就是真正的他是个唯利是图的小人。
这也是自己在其面前的最大优点。
因为只有他方云华凭借白眼狼的本性，才能强行免疫这么多年来家族的洗脑。
“那你知道亡命当铺的规矩吗？”
方云华摇了摇头。
“亡命当铺，顾名思义是典当自己的一切，包括生命，至于我能给你的，则是一个实现梦想的机会。”
“那我能典当自己的宿命身身份吗？”
方云华因为秦凡的一句话，终于敢抬起头悄悄看秦凡一眼，又飞快低了下去。
他接受了宿命，继承了原主的《太极剑法》、《绕指柔剑》、《归藏剑》、《武当九阳神功》、《太极化清》，还有加强版《辟邪剑法》和达到天阶的《葵花宝典》。
但一番思量后他发现，自己的武功除了后面两本需要割的之外，前面的五本都有很明显的道域风格。
特别是他还知晓道域有一个创出《太极神功》的张三丰，这就导致其更不敢将这些武功展现出来。
所以目前来看，他得到的好处只有一堆暂时不能暴露的功法招式，和一次突破先天境的机会。
然而坏处则是他要为了抗争自己的命运，想尽办法的去度过属于方云华的劫难！
被一个男扮女装的怪人强迫了数日，被戳破阴谋成为丧家之犬，被师弟反杀，彻底失去一切成为废人，还有将自己割了借此升仙......
这特娘的都什么跟什么！
所以他嫉妒方宝玉，嫉妒到都快要发疯了！
本来对方就是一副妥妥人生赢家的样子，结果宿命身原主也是赢家，双重的赢家，双倍的快乐。
自己这边大概除了没被绿过，其他该经历的都经历了。
此刻方云华身上散发着一股天要亡我的颓气。
而秦凡则是认真的打量那根缠在对方身上的命运锁链。
随即一股无形的气雾附着在其右手指尖上，当他轻轻点中锁链的一处后，一股震颤灵魂的声音让方云华开始疯狂打颤。
“您......您做了什么？”
他刚刚发现自己接受的宿命身原主的人生里，突然有一段被抹去，就是自己跟着霸主线的主角成为了天龙教护法的高光时刻。
甚至这段记忆正在以极快的速度于脑海中消失，好似就从未出现过一样。
秦凡此时则在体悟刚刚脑海中迸发的一瞬灵感，曾经他帮助黑十三摆脱宿命身的方法是直戳要害，因此也让自己承受了不小的反噬。
如今再次试验，他发现可以用更技巧性的手段，将这宿命身原主的人生一点点抹去，从而让宿命身摆脱这个身份造成的影响，或者也可以将其慢慢剥离。
这就像是每一个宿命身都穿着一件不属于自己的外套，凭借秦凡的能力是可以将这外套给扒下来或者毁掉的。
随即他看向方云华说道：
“我不需要你的宿命身身份，因为他在我这里的价值是零。
就像是一个胖子跑我这里典当身上的肥肉一样，实际上这才是那个胖子的真正目的。
亡命当铺，从不做亏本生意。”
听到秦凡拒绝的话语，方云华的脸上反倒是升起了一抹希望。
虽然自己宿命身原主的人生中唯一美好的结局被抹掉了，但这无疑让其看到了完全摆脱这个梦魇的机会！
“我要典当什么才能换来摆脱宿命身带来的劫难！”
秦凡思考片刻，突然起身围着其转了一圈，然后目光锁定在他的下身。
第481章 段老大
亡命当铺的规矩就是等价交换，或者自己小赚和大赚。
目前秦凡能肯定的是，这方世界应该只有自己才能帮助宿命身用这种毫无风险的方法得到好处的同时，也避免了命劫的到来。
所以这门独家生意的价格也会很贵。
因此他在考虑如今的方云华能拿出什么东西，来换取自己出手。
然而经其想了一圈后发现，方云华的价值还不足以交易到这个摆脱宿命的机会。
虽然对方表现出的实力已经被方家所看重，但上面有一个方宝玉压着，再加上邻近三十岁前也只是刚突破到先天境的资质。
最后他能在浣葭方氏爬到的最高位置，也不过是勉强握住一点权利的族老一职，这还需要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都要表现的兢兢业业且足够忠心才行。
若想打破这种现况，方云华必须发挥出更强的实力。
而继承了《侠客风云传前传》版的《辟邪剑法》和《葵花宝典》的他，是具备这种一鸣惊人的能力。
只要他割了，便能在最短的时间得到宿命身原主的所有力量和武功经验，他的未来也不会只限于一个族老，同时他也能给自己创造出更多的价值。
“你能下定决心吗？”
听到秦凡这么问，方云华犹豫了。
其宿命身原主是经历了一个被男扮女装的大汉蹂躏了数日，才走上了极端，极为果决的割掉了自己的好兄弟。
他虽然也体会到了那一幕的屈辱，但从根本上来说，总归还是有些不同的。
而一个正常的男人，特别是一个好色之徒，特别特别是他还没有被逼到某种程度的时候，是绝对不可能下得了狠心的。
这是一个非常非常非常困难的决定。
就是对于自认为身在游戏世界的无根魔而言，早早就得到了《辟邪剑法》，还不是墨迹了二百多章才痛下狠手。
“我......”方云华握了握拳头，又再次松开，随即有些垂头丧气道，“能换一个条件吗？”
秦凡坐回了原来的位置，语气愈发冰冷道：
“你可能误会了什么，你割了也只是达到与我进行宿命身交易的前提条件，因为如今的你是不具备让我亲自出手的价值。”
“那......那您为什么叫我过来......”
“我需要在方家埋下一颗钉子，你很合适，你可用在方家搜集到的情报，亦或是八大世家的一些隐秘和我换取一些修炼资源。
丹药、武器、功法秘籍应有尽有。
当然我知道随着你被方家看重后，他们也会提供给你这些资源，但两头吃好处对你而言更能加快缩短与方宝玉之间的实力差距。
而且你应该已经看出来了，我比你所认为的更加了解你。”
“我......”方云华刚升起一丝讨价还价的想法，就被秦凡最后一句话轻易的堵了回去。
背叛浣葭方氏对每个方家族人来说，都要经历一番极其挣扎的思想斗争，但唯独方云华不会。
他可以毫不留情的出卖一切，包括此刻与秦凡交易的详情，只要有人出得起更高的价格，他掉过头就会全都一五一十的讲出来。
只是目前来看，如今除了秦凡，没有人能帮其摆脱宿命身的命劫，这也表示没人能拿得出让他背叛的价值。
“先说说吧，这次前来参加潜龙榜，怎么就你们三个人？”
不容方云华做出答复，秦凡已经默认了对方同意了这次的交易。
方云华深吸了口气，直接说道：
“因为目前的方家调不出更多的人力，最近族内的气氛很压抑，在外的族人也都被悄悄召集回来，包括在玄皇域长期居住的那些族老。
具体的凭借我的身份还无法打探到，但我知道我和方宝玉还有方忠，参加潜龙榜之争应该只是为了麻痹对方。
至于这个对方是一家势力，还是几方势力，我也不清楚。”
对于方云华的态度，秦凡很满意，继续问道：
“浣葭方氏对我鬼市的看法。”
“很重视，也很警惕，不过这次出来前，家主特意嘱咐了我们前往鬼市时，让方宝玉尽量与您交好，但几个时辰前的那次见面，您好像把他给吓到了。
私下里，他一直称呼您为怪物。”
秦凡点了点头，果然是一贯的世家风格，适当的释放善意又不会与鬼市的距离太近。
“暂时就这些吧，我需要你继续给我提供一切有价值的情报，即使回到浣葭方家也是一样，这个你拿着。”
秦凡将一块传音令牌扔给对方，距离这东西现世的时间也不远了，他也不担心对方会趁机卖他一波。
因为方云华很怕死，而宿命身的命劫就相当于悬在其喉间的一把刀，只有自己才能将那把刀捏碎。
等到方云华捣鼓明白了传音令牌的用法，并暗暗称奇时，秦凡又扔给了他一瓶丹药。
“一颗地阶下品的固元丹，是你这次说出的情报与愿意为我做事的酬劳，之后你提供的情报价值越高，好处也会越多。
那么有缘的话，下次再见。”
随着秦凡一挥手，毒粉糊了方云华一脸，他就像来时一样，迷迷糊糊的晕了过去，只是与之前不同的是，其眉宇间再无一丝恐惧，反倒是多了一抹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