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天行你把人魔始形容成一头猪这样真的合适吗……玄膑在心内暗暗吐槽。
“天敌克制之论,终是不能视而不见吧……”
玄膑沉声说道:“就算如尊驾所言,杀猪有许多的方式,但若这不是猪,而是一头猛虎,总会麻烦许多。”
“那又如何?”
听到玄膑所言,皇儒无上摇了摇头,也不管玄膑能不能看到,说道:“就算是猛虎,在苍茫山林之中,也不过渺小一物,纵然能摧折一两棵树木,但是春去秋来,生死枯荣,不会因为它是否存在而动摇哪怕半分。”
“所谓的天命,天数,不过是无稽之谈,所谓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我等苍生,皆在道之内,所谓苍生,先天也好,凡人也罢,在道之中,皆是一样,别无二致。”
“……我明白了。”玄膑平静道,“多谢皇儒尊驾指点,不过……”
“讲。”
“君子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之言,小人不知天命而不畏也。”
“天命不足畏,圣人不足法,人言不足恤。”
“我明白了。”
玄膑抱拳躬身道。
“皇儒尊驾先前说两件事,还有一件事。”
“那个老顽固,尹潇深应该料理不了,我会让一个老伙计帮忙,不过毕竟相识一场,还是要问你一句,他是否还有回头的可能性。”
太学主吗……
若是记忆中的那位死神代理人,玄膑听到这个问话必然是:没救了,等死吧,告辞三连。
但如今皇儒之言,却让他有了另一层想法。
毕竟此时非彼时,此世非彼世,若太学主还未完全被死神意志影响,或许还真有可能将人拉回。
“此事,或许有一定的可能性,但还无把握,需要仔细谋划一番。”
“那就交给你处理了。”皇儒无上说道,随后又同一旁的凤儒无情说道,“凤儒,带他离开。”
“哈?”
玄膑未及反应,只见凤儒无情一礼。
“阁主,请。”
凤儒无情轻言一声,话声落,昊正无上殿内,幽光升腾,吞没两人身影。
数息后,昊正五道外,空间震动,两人身影走出。
“这……”玄膑一脸苦笑。
皇儒无上的路数,他是真的没有看懂,魔始和太学主的消息皆是自己传递出去,如此是否算是作茧自缚?
然而更令玄膑心中疑惑之处在于,皇儒无上对他的态度。
从时间来算,皇儒无上应该是见识过当年的三境之战,三阳同天的,而若是知道其中内幕,便不该对黑海森狱的种族有好感,纵然是有教无类的说法,但今日相处下来,分明已经超出了有教无类的范畴。
难道这其中还隐藏有什么我所不知道的隐情吗?
不过与皇儒交流下来,似乎苦境的天命,和自己之前所理解的有不小的差异。
天行有常,并不会固定在某个人的身上,对于天地而言,只要这个坑有人填上即可,天地并不在意是什么。
简单总结一下,苦境离了谁都能一样的转?
“阁主,后会有期。”
昊正五道外,凤儒无情看着眼前之人,轻声道。
“后会有期。”
凤儒无情,映霜清,或者说慕凌风……
此时还不到结识的时候。
玄膑开口道别,旋即迈步朝前走去。
凤儒无情注视着前者离去的背影,许久后,身影淡去,消失不见。
“皇儒,他离开了。”
昊正无上殿上,凤儒无情出现,开口道。
“你的心内是否有很多的疑惑。”
无上殿深处,皇儒无上闭着眼,缓缓说道。
“是。”凤儒无情点了点头。
哪怕是德风古道内,能够得到皇儒无上如此教导的人,都不多。
“是啊,我也很惊讶。”
皇儒无上闭上了眼,却没有解释的意思,有些事,有些人无法触及,便不知道,解释了,也无多大的意义。
少年人,天行有常,你所行的每一步,皆在道之内,你能走到哪一步,令蔺天行期待了。
……
……
一个月后,天荒山脉,水阁兴兵,以苦境之大,这等烽火并算不了什么。
但是这件事情,还是很快便传的武林中人尽皆知,无数人都知道还施水阁将要攻打天荒山脉上的一处势力。
原本世人还不知道还施水阁为何要如此的大费周折,直到他们知道了,那处势力所掌握的东西后。
武林都为之癫狂。
不老……不死……
虽说根基超凡,登踏先天之人,寿数漫长,更永葆青春……
但那终究不是不老不死。
而天荒山脉中,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势力,竟然掌握着不老不死的方法,都说财帛动人心,那这又将如何?
整个武林为之癫狂,这,恰也是玄膑所想要的。
第225章 不老不死之城
江湖有传,先天之境,可寿数绵延,可青春常驻,先天一词,代表的不仅仅只是实力,更是生命。
然世人大多肉体凡胎,能迈入先天境界之人,放诸天下,可谓凤毛麟角,但即便无望先天境,亦难以阻止世人对于长生不死的渴望。
封灵岛上,一众高手能为了一张藏有长生不死秘密的机缘图大打出手,高人尤然如此,凡人又怎么可能避免。
而在武林中,这样的传言从来不在少数,无数人为之前仆后继不惜性命,而近些时日武林中出现的消息,使得武林之中越发的沸腾。
只因为消息是自还施水阁传出,没有人会怀疑这个消息的真伪。
南武林与中原交界之地,云雾弥漫,一片片山脉联接,直入云海之中,壮观异常。
天荒山脉,在玄膑的记忆中,这里本该是六祸苍龙传奇开始之地,也是六祸苍龙黯然结局之地,这里本该有一座城堡,一场精彩纷呈的大戏,一场令人津津乐道的大战。
但如今,什么都没有了,似乎这也说明了,许多东西并不一定非要存在。
釜底抽薪,但目标却不仅仅只是抽薪而已……
脚步一踏,若叶温翘身影腾空而起,踏雪无痕,身如飘叶一般踏着山石掠向九重天。
而在他身前不远处,一道蓝袍身影身影疾速向上掠去,速度极快,即便是他也无从捕捉。
虽名山脉,仍有九重天高,寒雪覆盖,越往上,温度越低,渐渐地,整片天空都仿佛冻结,难以前行。
但此刻攀登山峰之人,身影未停,各方、四处,只听闻得数声轻喝,冰封境界难以阻挡各处的攻势,天险之困转眼土崩瓦解。
天荒山脉之上,寒风凛冽,玄膑脚步一踏,来至峰顶,目光远眺,还施水阁的人手皆已纷纷攀登而上。
前方,数座高度相近的擎天巨峰巍峨耸立,白雪皑皑中隐约可以见得一座漆黑的城堡,耸立在一片雪白的天地之间。
“主上。”一阵微风拂过,若叶凝雨的身影突兀走出,在玄膑身前躬身禀告说道,“众人皆已按照军师吩咐就位。”
“好。”
远远眺望一眼,那座白雪之中的漆黑堡垒自始至终不见任何的动静,甚至于,那位隐藏身份的所谓七修秘使,也不曾有任何的动作。
不过,玄膑也并未在意,动作也好,不动作也好,不过是打多和打少的区别。
“那便进攻吧。”
话语未落,已见玄膑脚下一踏,身影掠出,看似咫尺距离,实则相隔甚远,玄膑一步,便见百丈轻越。
数息之后,高峰之上,蓝袍身影掠至,来到天荒诡龄殿前,看着紧闭的诡龄殿大门,玄膑眉头一挑,到了这时候,仍旧没有出手的打算吗?
不过那也是无妨,无论如何,今日之后,天荒诡龄殿也好,诡龄长生殿也罢,都不会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彝灿天既然要藏,就先将爪牙斩尽,再做动作,也是不迟啊。
一声沉喝,登龙杖运转,天之滟战戟入手,玄膑当即气机一运,无尽威能蓄势待发,竟是决意一击破城。
就在还施水阁陆续朝着天荒长生殿发起攻势之时,山脉各处,一道道的身影突兀杀出,截击还施水阁人马,双方甫交手便是焦灼占据,其中一道阴沉刀气破空斩出,隐带死沉气息,威势不凡!
刀气威力不凡,一道斩首数人,就在此刻,一剑挡关,策马天下凌空一踏,身影急速止住。
“高手哦。”
白雪之间,策马天下凌立,目光看着前方走来的身影,眸中凝色闪过。
远方,身披粗布麻衣的身影持刀而来,眉目冷漠,一身杀机涌动,丝毫不掩饰。
“侵犯诡龄殿,唯有,死!”
天残哭麻衣,诡龄长生殿首席杀将冷声说道。
话声方落,左右两边,一道道黑衣虚影出现,形容怪异莫测,唯一相同的,便是身上的冷残气息。
“哈,本来以为是碾压的局面,想不到竟然还有刺激的,真正是运气够好。”
策马天下看着前方走来的一众诡龄殿药人,淡淡说道。
在还施水阁待了许久,也学习了许久,策马天下也很好奇,如今的自己修为究竟到了何等的地步,也因此,面对这样的对手,他只有兴奋。
至于面前之人的招式?世上还会有比还施水阁藏招更多的地方吗?
“杀!”
一声杀落,看不清的人影,只见的哭麻衣手中哭残刀猛然挥落,刀风阵阵沉沉,仿若恶鬼凄厉惨嚎,又似人之悲鸣,同一时间,静心剑应声出鞘,纤细剑身,与宽阔的剑鞘形成鲜明比对!
轰隆一声,哭残会静心,各异的锋芒,殊异的招式,交手的二人,各自惊异对方能为。
“杀!”哭麻衣沉声冷喝,药人心思简单,唯有一字,唯有一念!
“杀,你杀得了吗?”
再度交锋,各退三步,策马添加倒提剑锋,借后撤之势,运剑上锋芒,赫见剑气斩空,不凡威能极具扩散!
“策马入林!”
自创之招,剑气升腾,静心剑剑身之上,转眼无数剑气汇流一道,最终斩出!
虽无过多的言语,但哭麻衣心中也同样知晓,眼前之人是自己鲜少遭遇的强敌,沉声一喝,哭残之刀,死丧之气汇聚,携带阴沉威能反噬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