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毕玄出道以来,便在大草原上面纵横无故、盛名数十年长垂不衰,手上的矛重九十九斤,矛名「阿古施华亚」,是古突厥语、意即月夜之痕,在他年轾时仗之冲锋陷阵,纵横草原从无敌手,以至于在突厥人之中有着“没有人能把毕玄从马背击下”的传说,乃是突厥人心中的信仰。
哪怕楚天秀曾在江都设局,击杀了跟他齐名的“弈剑大师”傅采林,但是在那一战中,乃是楚天秀联手了“天竺狂僧”伏难陀,宇文阀阀主宇文伤,阀内高手宇文士及,“东溟夫人”单美仙等多位宗师级高手,方才在“弈剑大师”傅采林无心逃走,必要在江都跟楚天秀拼个你死我活的情况下,围杀了傅采林。
这种程度的胜利,并不能抹去傅采林的强大,反而证明了他的可怕。哪怕虚行之的武功顶多不过二流水平,并不明白宗师级强者的实力高低,但却也能从侧面上了解毕玄的可怕。
最为关键的是,今日的楚天秀已经称帝,乃是大周国主,上天之子,以他的身份和地位,却要貌似跟一个武夫搏杀,完全是一件不合时宜的事情。
相比于虚行之,白清儿闻言之后,却是眼睛一亮,从脸上露出一抹崇拜和自豪的神色,眼睛里透出一抹兴奋的神采。
哪怕白清儿最厉害的地方,乃是她心计和美貌,以及那一份不顾一切的狠毒,但她终究也出身于阴癸派,乃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武人,自然也将毕玄当成一座武道上的大山来看待,所以在她晓得自己的男人即将征服这座大山,自然激动无比。
“行之,我想杀人!”
虚行之的顾虑,楚天秀自然清楚,但是他只用这短短的五个字作为理由,便足以将其怼回去。
“我现在还能控制住自己,想杀的,仅仅是一个‘武尊’毕玄而已。若是在皇宫里面呆久了,我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杀的,究竟是谁了。”
楚天秀的声音很是低沉,以一个很慢的语速在开口倾诉道,可是明明他的语调很是柔和,但是那道声音落在虚行之和白清儿的耳朵里面之后,却让他们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在心中生出了一点恐惧感。
“陛下,您”
在这一刻,虚行之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一些自己曾经在史书上看过的帝王本纪
夏朝的桀,商朝的纣,北朝齐时的高洋,高欢,南朝宋时刘或和刘子业,以及那位刚刚死掉的杨二世,杨广。
这使得虚行之的心中生出一种近乎于毛骨悚然的感觉,唯恐自己心中最糟糕的设想,变成了现实。
“不用担心,我不会变成杨广那样的暴君。但也因此,我必须要去大草原上去一趟,稍稍散散心,很快便会回来。”
毕玄的修为如何,楚天秀并不知晓,但是以傅采林的水准层次为依据来看,他现在应当也是达到了一只脚踩进至阴无极或至阳无极的层次,但却碍于本身的底蕴不足,无法真正踏入那个层次的地步。若是楚天秀能跟他极尽升华的一战,应当能够大有所得,缓解自身的症状。
这个办法,很好,甚至已经是楚天秀所能想到的最好办法。
退一步来讲,就算最终的结果未能如楚天秀所料,但却也可以让他在大草原上好生放肆一下,宣泄一下自己的欲望。
“陛下,那未来的政务,又当如何处置?陛下是否已有成算?”
虚行之心下了然,自然不会再给楚天秀添堵,便将自己的思维转向在楚天秀离开之后,如何帮他收尾处理了。
“无妨,按照我设定的三省六部制度,无论大事小事,都可由你,虞世南,李百药这三位宰相商议之后,以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负责此事。若是你们三人意见各异,那么在我离开之后,以你的主张为准,若我归来之后,则由我这个当皇帝的判决。这,本就我定好的国策。在我离开之后,便如此行事便可,误不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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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行之的想法其实并不错,若非自己在精神方面出了点意外,他也不想这么快就离开皇宫。
但是事已至此,楚天秀倒也不会忌惮太多,更不认为自己的暂时离开,真的会引发大乱子。
在政治制度方面,楚天秀并没有标新立异,非得按照前世的制度,设置法院,检察院,议会等看似功能强大,但在这个时代里却有些不接地气的部门,而是大致沿用了隋唐时期的三省六部制度。
三省,指得乃是中书省、门下省、尚书省。
六部指尚书省下属的吏部、户部、礼部、兵部、刑部、工部,每部各辖四司,共为二十四司。
在这一套制度下面,皇帝若是有心朝政,那么他自可以把持天下,但若是他无心于此,那么在三位宰相的共同努力下,也不会让朝廷的体系出现大乱子。
“主公,在政务上面。我跟世南公,药师公的确可以解决。但您若是离开之后,必然会引动一些心怀不轨,浑水摸鱼之辈。若是到了那个时候,我等又应该如何处置?”虚行之眉头微皱,尽职尽责的询问道。
楚天秀此次离开,其实也不是没有隐忧,至少他应当心一下那个被自己逼得退位的小皇帝,是不是会心中生了野心,谋求复辟之事。但是在七天之前,楚天秀为了保留完全,直接将他封为“赵王”,将他跟自家的生母萧嫔一起乘船出海,送到爪哇国那边,让他在那边封疆建国,而此时的他,应当还在茫茫大海上面飘着呢。
不过除了这个最大的麻烦之后,其他的麻烦也不会少。
不论是前隋的旧臣,关陇的李阀,以及三战三败,被李靖打得溃不成军的窦建德等人,怕是都会借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好生的搅一搅局。甚至于就连貌似已经彻底投靠于他的宇文阀和独孤阀,都未必会太过安分。
但那些问题,纵然的确是一些麻烦,但却算不得致命,至少暂时不会存在因此而改朝换代的风险。
“一切,可以等我回来再说。只要他们的行为不会危及到我大周朝的生死存亡,那就让他们跳,随意的跳。正好可以让我看看,我建立的新朝之中,隐藏着多少污垢。”
第295章 道德
“孙恩的“黄天大法”,还没有消息吗?”
楚天秀双目紧闭,让眼睑遮住他的那双赫然已经变得通红,饱含着一抹抑制不住的杀气的眼睛,低声问道。
“还没有!孙恩纵有道统传下,但是在他破碎虚空之后,他最后的传人也都死的死,伤的伤,使得当世并无他的再传弟子。哪怕我已经安排人手,挖掘孙恩的那些传人的墓穴,查找他们的陪葬品,但却并不敢完全去确定。”
单美仙用她那一双柔弱无骨的双手轻轻按压着楚天秀的太阳穴,心疼的说道。
“既然这条路断了,那就算了。毕玄的炎阳奇功,应当暂时也够用了。”
这个答桉并不出乎楚天秀的意料。时间乃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敌人,可以将任何一位强者的足迹给淹没掉。哪怕孙恩不仅乃是破碎虚空境界的强者,却也不能免俗。
这些时日以来,他虽然也派单美仙寻找“黄天大法”的踪迹,但其实并没有对此抱有太大的希望,仅仅只是尽人事,知天命而已,并不会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一本功法上面。
“天秀,你可否告诉我,你现在的情况,究竟有多严重!实在不行,我去求我的母亲,看看阴癸派历代传承之中,是否存在什么纯阳的秘籍,助你一臂之力。”单美仙急迫的说道。
“不,不用了。毕玄的炎阳奇功,已经可以算是当世极致,有它便足够了,没必要因此而委屈自己。”
楚天秀闻言之后,心中微微一暖,倒是因此而让他心中的理智更多了几分,压住了心头的欲念,柔声的安慰道。
“若是如此,那我们就效彷当初围杀傅采林一样,凑齐二十个宗师,一起围杀毕玄,要了他的性命。”单美仙的眼中露出一抹狠辣之色,冷冷的说道。
毕玄的确很强,但既然强若傅采林,也能陨落在一众宗师的围攻之下,那么跟他齐名的毕玄自然也不会例外。更不要说,楚天秀今日的势力比当初又膨胀了数倍,自然能招募更多的高手,组成更可怕的阵容。
“不,这真不用。不说除非我跟着,否则纵然你们围杀了毕玄,也拿不到毕玄的炎阳奇功。事实上,就算那玩意真的到手,其实也不能解决我的问题。”
楚天秀心中有些感动的同时,也变得有些无奈,便坦白似的说道:
“算了,美仙!不用了,我现在的根本问题,甚至都不是功法出了错,最主要的问题,仅仅只是因为我现在是皇帝。我想要前往大草原的根本目的,就是先把自己跟那张‘皇椅’暂时切割一下而已。”
可能在外人眼里,楚天秀想要挑战毕玄的做法,乃是为了验证自己的武道,依靠生死搏杀,来让自己更进一步。
但就事实而言,楚天秀现在若是还想杀毕玄,那真不用费那大力气,他现在已经踏足了至阴无极的境界,差不多要比吞噬了邪帝舍利里面的精元的大成邪王来要强上三分,完全可以用当世无敌来形容。
如果他只是杀一个毕玄,那还真不会浪费多少力气。
若以功法来论,楚天秀自我补全的“道心种魔大法”的确存在些问题,但是并不算太严重,至少若是楚天秀有足够的的时间和底蕴,只要让自己的“道体”练到至阳无极的境界,自然也就能够平衡自己的“魔种”,但是在楚天秀登临帝位,自然而然的突破到了“至阴无极”的境界之后,他却没办法平衡自己了。
道心种魔大法本就是一门直指人心欲望的魔功,所以楚天秀现在欲念丛生,其实是很正常的。
事实上,历代的道心种魔大法的修炼者全都是那种欲念丛生,贪婪无比之人,甚至于就心理建设而言,那位“魔师”庞斑的心理健康程度,还比不上今日的楚天秀。
从某个角度来讲,他若是任凭自己的欲念,肆意妄为,胡作非为,完全的顺从心意,那么他接下来的修行,可能会更顺畅一些,让他更加容易的踏足破碎虚空的层次。这也是楚天秀最纠结的地方,他这个人虽然也不算好人,但是的终究还是有一点道德底线的,
最关键的问题,不仅在于楚天秀的欲望太强,更在于楚天秀已经拥有将自己的欲望给完全实现的能力。那位“魔师”庞斑身上存在的问题,可能并不比楚天秀小,但是就算他再顺从心思,肆意妄为,那也只能给这个江湖带来一场浩劫,清理掉几百上千条江湖人的姓名罢了。
但若是换成今日的楚天秀,那可就真有意思了。
若是以危害程度来论,危害程度来论现在的楚天秀能造成的破坏,比一百个魔门邪帝加在一起,还要恐怖的多。
无论他的心中也怎样邪恶的想法,他都能将这些想法变成现实,甚至于他若是想将草管人命,焚书坑儒,倒行逆施的游戏玩上一遍,他也都有这样的能力。都能将这些想法变成现实,甚至于他若是想将草管人命,焚书
在这一点上,楚天秀必须得抱怨,抱怨自己因为前世的教育而产生的道德观,使得他根本不可能完全顺从自己心中的欲望,随意的当一个暴君,否则若是换成庞斑,向雨田那样为了能够破碎虚空,可以不顾一切的狠人再此,那么他就完全没必要像现在一眼的纠结了。
如果楚天秀入手的是黄天大法这门直指至阳无极境界的神功,那么它的确有可能对楚天秀的功法起到弥补的作用,毕竟若是楚天秀能够让自己的道体踏足至阳无极的境界,那么就能平衡自己问题,但区区一个炎阳奇功,自然起不到那么完美的效果,所以它真正能起到的作用,反而是延迟楚天秀的武功境界,让他不至于像现在一般“突飞勐进”下去。
从某个角度来讲,楚天秀接下来要做的,其实并不是加法,而是减法,乃是想尽一切办法,阻碍自己在武功上面的进境,使得他不至于完全被欲望所淹没。
第296章 了空和尚
洛阳之外,满目疮痍。
相比于纵然大体已经安定下来的南方,北方的局势,其实要更加的混乱,以至于楚天秀不过出城十余里,接下来的一路,便在入目所及之处,满目疮痍,几乎到处都是荒废的村落,以及枯骨和尸体。
楚天秀不忍见一幕,便在看到尸体之后,便用内劲震断土层,掩埋那些尸骨,让他不至于曝尸荒野。
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才使得楚天秀发现,人的欲望,原来不仅仅只有傲慢,贪婪,暴食等七宗罪,慈悲,怜悯,善良等情绪,其实也可以算是一种欲望。
现在的他,貌似已经无法正确的控制自己,去完成一个做好人的欲望。
若是换做以前,楚天秀在路上遇到一两具尸体之后,的确会在不耽误自己正事的情况下,稍稍做一点好事,将那些尸体掩埋一下,但却绝不会像现在一般,每遇到一具尸体,变回动手掩埋一次,以至于他出城不过三日功夫,便至少掩埋了两千多具尸体,耽搁了她不少正事。
这件事,有些搞笑,也有些悲哀。
发如韭,剪复生;头如鸡,割复鸣。
楚天秀今日站的位置,着实有些高了,使得他在江都,洛阳的时候,已然看不到下面的平民百姓的悲戚。但是他看不到的东西,并不意味着不存在。
杨广的暴政,匪徒的横行,义军的兴起,诸侯的争霸,就好似一把把剪刀一样,反复收割着这座土地上的黎民百姓的血肉和生命,将它们物化成一个个可以用数字计量的耗材。
在这一点上,楚天秀其实应该要感到些许惭愧,因为在他入住洛阳之后,纵然命令虚行之等大臣,依照南方的旧例,一面大幅度的免除各地的徭役赋税,一面用以工代赈收拢流民,安置百姓,但是如今的北方实在是过于残破,使得他的那些惠民政策虽然也能有些用处,尚不能解决根本的问题。
“李密虽败,但是徐世绩还在,而且貌似有跟随李密,投靠李阀的意思,算是一个很不稳定的因素。更不要说,在瓦岗寨的军队被寇仲击败之后,赫然已经散落成匪,使得方圆千里之内,到处都是瓦岗寨的残兵败将。这些事情,必须要下辣手,命令程咬金,罗士信,杨公卿等人,以雷霆扫穴之势,将周围的贼寇全部荡平。否则,怕是难以清除匪患。”
这个念头在楚天秀心里生出之后,便在他心里不断地膨胀,越扩越大,使得他心中完全充满了忧国忧民的情绪,使得他当既在心中琢磨出一个完整的剿匪计划,想要直接返回洛阳,以皇帝的身份宣布此事,完成这件大事。
回去,必须回去。
没有自个这位圣君主持,又谁能干这种剿匪的活计?
剿匪这种事,说起来容易,但是办起来却会很困难。
这不仅会消耗大量的人力,物力,还关系到军权的归属,若是楚天秀身处洛阳,自然只需要一道圣旨,但若是换成虚行之他们主政,怕是纵然经过反复的军议,商量,也难以做出一个合适的的决议。
这并非是因为虚行之,虞世南,李药师他们三个不贤,而是因为他们三个终究只是宰相,而非国主。
纵然楚天秀嘴上已经允诺,让虚行之三人商议之后,便可以对国内的所有政务一言而决,但落在实际上,那却是不可能的事情。
有些红线,他们不敢,也不能触碰。
“真是糟糕,若是我在洛阳多待一阵,将这些政务军务处理干净,也不至于如此。也不知道有多少黎民苍生,会因为我的不为而死。”
若是从最客观的角度来讲,那些百姓的生死,其实属于前朝遗留的问题,本质上跟楚天秀的关系不大。
但是享受天下之权,便要受天下之垢。
凡是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只要他们是楚天秀的子民,那么他们嘴里能吃什么食物,身上能穿什么衣服,嘴里能说出什么话,都能够在七转八转之后,跟楚天秀扯上关系,而这个国度上每一个百姓因为刀兵,饥寒等原因死去,都可以算是楚天秀的无能和罪孽。
在这一点上,楚天秀不由得感到苦涩,哪怕他暂离洛阳的根本原因,乃是他的武功出了乱子,使得他的精神出了点问题,以至于让他不得不暂时放下自家手中的权势,到外地躲一躲,但就本质而言,这还是因为楚天秀的无能。
“一个月,最多一个月!我便要从洛阳回去,否则我就真的无法跟自己的子民交代了。算算日子,那个时候正好是交趾的第二茬粮食成熟的时候。若是命人将交趾国这一季的产量运来一半,怕也足够洛阳附近的百姓吃上一年了,完全足以解决洛阳附近的饥荒问题!还能提供大量的军粮,以为剿匪之用。”
在楚天秀的心中,立即浮现出一个慈悲的念头,流落出一抹不忍之意。
但是在他心中露出这个念头之后,他的心理还有些许杂念,一个接一个的涌到楚天秀的心头。
“不,不对,运粮而来,其实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最好的办法,还是杀掉洛阳附近的所有门阀大族,将他们的土地尽数分给无地或少地的平民百姓,这才是我应当做的伟业。”
“迁徙,大迁徙。如今中原的人口实在大多,已经超过土地容纳的阈值,所以最直接了当的办法,还是将那些流民全部迁徙到夷州,琉球,吕宋等海外之地,充实那边的人口,岂不两全其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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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杀杀,将所有的流寇和贼人都消灭干净了,世界也就和平了。”
在楚天秀的脑子里面,实在有太多的想法,就好似母鸡下蛋一般,源源不断地涌入楚天秀的脑袋里面,这些事情,差不多都是都是楚天秀的真实想法,都是他真实意志的体现。
但是楚天秀的性格,素来都是理性大于感性,使得他这些年做事的时候,几乎都是按部就班,一个脚印一个脚印的去做,几乎可以算是无利不起早,不见兔子不撒鹰。
但是现在,他脑袋里面的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已经绷断了大半,使得这些被他理性遮掩住的想法,好似幽灵恶鬼一般,在楚天秀的脑袋里面呼之欲出。
幸好,楚天秀现在是在城外,而非城内。
在他的身边,也没有任何大臣和侍从的存在,否则他若是此刻还在洛阳皇宫之中,那么他若是心中一动,突然间便凭借自家的“灵感”,胡乱地下十道八道的圣旨,那么热闹可就大了。
不过真说起来,楚天秀现在的乐子,也不小,因为在他离开洛阳之后,才发现一个堪称乐子的事实:
“现在的我,前去大草原那边,好好折腾一番,的确是最好的选择!但在这件事情,终究是我理智的决定,而非感性的选择。按现在的情况来看,只要等我再多熬一阵,将自家的理智彻底熬尽之后,要么我这些来的选择,恐怕要么是动身折返会洛阳,好好地当自己的暴君,要么是一路莽向长安,前去诛杀李世民。相比而言,让我动手去击杀毕玄的欲望,实在太小了,完全不值得让我千里迢迢地往大草原上走一遭啊。”
随心所欲,为所欲为,听上去的确很美好,但是真落到实际上,却糟糕到了极点。
人的大脑的功能实在是太强大了,几乎每时每刻都在计算,让人的心里的每一秒钟里,都会衍生出无数种或是贪婪,或是傲慢,或是靠谱,或是不靠谱的欲望和杂念,而人类的理智,便算是一种筛选的机制,阻挡住不靠谱的想法,仅遗留下一道或数道正确的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