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是吃一个人的奶长大的,而且赵无忌也没必要去骗她。
毕竟赵无忌与赵珂的关系匪浅,他也算当今天子的半个“干儿子”,若是他愿意的话,他完全可以凭母亲这条线,让“干妹妹”紫薇帝姬向天子为他讨个锦绣前程,虽然官不会太大,但是最少也是四品起步。
而他却抛下了锦绣前程,跟在宋慈的身边,做一个微末的京畿捕头。这是因为他敬重宋慈的为人,才甘愿在宋慈的身边。
有赵无忌,薛玉贞两个人的作保,赵珂愿意向父皇进言,帮宋慈洗清冤屈。
于是她便屡次进宫请父亲释放宋慈。
但是宋度宗的心里明白,如果把宋慈放出来,以宋慈的性格肯定还要查下去。到最后下不来台的是自己。
说不定他还会扣上一个冤陷功臣的帽子,因此史文龙的罪名必须做实,但是可以适当的从轻发落,从而彰显他贵为天子的“仁德”。
但是宋度宗又不想败坏自己在女儿心中的形象,若是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告知女儿,不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要怎么想自己。
于是宋度宗赵,总是以此案尚在侦办的为由,搪塞赵珂。
而赵珂也是在不断地打探着案件的进展消息,没有了宋慈,三司很快就给史文龙定了罪。
史文龙“通敌罪”成立,只是要如何处置他,还需要朝廷的朝议。
第五百二十八章雨夜闯天牢
这一下赵珂的心里急了,李清微远在千里之外的洛阳城,而老叔公荣王搬到了信阳,到前线督军。
眼下最能说得上话的两个王爷都不在,而赵珂再想觐见父亲的时候,宋度宗直接来了个“惹不起,躲得起”,直接便是闭门不见,躲了起来。
赵珂虽然贵为帝姬,但她也是个女流之辈,在朝堂上是说不上话的。
因为父亲的搪塞,这也把赵珂惹恼了,既然父亲不肯放人,还冤陷忠良。
但是她就直接让“小龙女”把人“抢出来!”
这天临安城下着的绵绵细雨,终于变成了瓢泼大雨。
一个人手中持剑站在远处凝视着天牢。
那人的身上穿着避雨的斗篷。雨水无情的打在了她的身上。天际一道火舌吐过,也在一刹映出了她的身影。
也映出了她的深邃如潭水的双眼。
她的脸上蒙着一块面纱,她的手中握着一把皓白如雪的纤细长剑。
当下一道火舌吐过天际的时候,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那里。
天牢,这里对很多人来说是永远的噩梦的,但是对于她来说,不过寻常之地。
天牢的构造图,她可以轻易地拿出来。
大宋天牢共分为三层,从上往下分为“人,地,天”三等。
第一层的“人”字牢,关押的只是一般朝廷钦犯,比如犯下贪污,受贿等罪责,等待提审的犯官们。而当初李清微便被赵珂关进了这里。
第一层的守卫们也是一般的官差,都是武艺平平之人。
第二层的“地”字牢,关押的则是一些犯下滔天大罪的重犯,这些人多为刑部缉拿的江湖人。
朝廷虽然不太愿意插手江湖恩怨,但是江湖人太“刺头”,比如刺杀“官老爷”什么的,朝廷还是要“修理”一下的。
第三层的“天”字牢,只有御笔钦点的皇家钦犯才有资格关在这里。大部分都是犯的“谋反罪”“违逆”等等罪名。
而如今的宋慈被关押在第一层的人字牢,而史文龙便被关押在第三层的天字牢中。
而这天字牢之中,以前还关押过一个人,那个人便是岳飞。
赵珂只到过天牢的第一层,但是第二层也只是听说过。
而天牢的第三层是天牢的重地,赵珂也只在图纸上见到过。
幸好她是大宋的公主,她有机会接触这些“机密文件”,不然换了另外一个人绝对闯不进去,不过李清微除外。
龙泉剑在手的李清微,是个天下无敌的存在。闯一个天牢还不是什么难事。
尽管是雨夜,但天牢外围的守卫依旧非常的严密,赵珂轻车熟路的越过了天牢的外围,有李清微传授给她的凌波微步,她很轻易的便闯进了天牢的第一层,来到了“人”字狱中。
虽然天牢外围的守卫们很严密,但是天牢之内的守卫们便相当的懈怠了,“地”字与“天”字,赵珂没下去过不太清楚。
但是“人”字牢便是如此。
毕竟这里的守卫们多是“混吃等死”的小官小吏家的二世祖们充任。
赵珂凌波微步的身法很快,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
赵珂根据之前得来的情报,直接找到了宋慈被关押的地方,她打晕了守卫之后,来到了宋慈的牢房门前。
此时的宋慈依旧是不卑不亢。
他倚靠在墙角,坐在满地的潮湿的茅草之上,凝视着眼前之人,他此时说道:“看来下官的面子是真的很大,竟然能让堂堂的公主前来‘劫狱’只是殿下知道擅‘劫’天牢是什么‘罪名’吗?”
见到宋慈认出了自己,赵珂摘下了兜帽,掸了掸身上的雨水,然后摘下了自己脸上的面纱,露出了她那张国色天香的面容。
赵珂斗篷下是一袭干净如雪的白衣,而她现在的身份就是“江湖草莽”小龙女。
本来赵珂还想尽力的去装一下,不过一切的掩饰在宋慈的眼中都不过是雕虫小技。她也懒得装了。
赵珂此时说道:“宋大人又没有罪责,何来‘劫狱’一说。”
宋慈此时站起身来说道:“殿下此话在理。”
赵珂刚要拔剑砍开宋慈的门锁,宋慈连忙摆手阻拦道:“殿下不必如此,下官已经猜到了天子的心思,天子不过是不想让下官再彻查史将军的‘通敌’案,下官暂时不会有事情。”
“只是下官感觉天子这次是诚心至史将军于死地,殿下若是真的有‘侠义之心’,那请殿下将史将军劫出来,若是史将军被人劫走,那么天子定然会释放下官,让下官去追查史将军被劫一案。”
“到时候下官便有时间为史将军洗清冤屈,而等下官将一切料理完成之后。殿下再将史将军带回,倒时候便是两全之策。”
赵珂此时思考了一下后说道:“好吧!史文龙这人,虽然我也不太喜欢他,但是他也算是为大宋打过仗,负过伤,流过血,保过疆。就这么被冤陷了,让我想起了当年的岳武穆。虽然他不如岳武穆,但在我大宋这种悲剧,定然不能再度上演了。”
此时宋慈拱手对着赵珂便是一拜,他说道:“殿下高义,下官拜服。只是这下面的‘地字牢’与“天字牢”便不是那么好闯的了。”
赵珂望向了宋慈,这些年来宋慈身为京畿提刑官与刑部左侍郎,他对天牢的了解,肯定比她这个光看过图纸的,要清楚地多。
于是赵珂问道:“还请宋大人指教一二。”
宋慈点点头,随即说道:“这下面的地字天字二牢的结构与这人字,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分别。有分别的便是守卫,还有重重的机关。即便是当年一众江湖侠客,前来营救岳王爷都未曾闯入。”
“不过他们也只是因为不熟悉天牢的构造,中了机关而已。殿下既然能准确的找到这里,想必是之前偷看过内侍省之中的天牢图纸。”
赵珂此时默默地点点头。
见到赵珂点头,宋慈继续说道:“既然构造与机关殿下没有问题,那唯一能给殿下造成麻烦的便是地字牢与天字牢之中的守卫了。”
“地字牢与天字牢之中的守卫,均由皇城司的高手们组成。皇城司的高手实力如何殿下自然比下官明白,下官也不再多言。”
“而其中的两个人,殿下要细心对待。”
赵珂望向宋慈说道:“还请宋大人说的明白一些。要如何细心对待?”
第五百二十九章天牢天井
宋慈说道:“这两个人是皇城司的顶尖高手,除了皇帝之外,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身份与名号。即便是下官这个京畿提刑官也是一样。”
赵珂此时疑惑地问道:“那宋大人平日里怎么称呼他们呢?”
宋慈说道:“他们两个虽然不知身份,不知名号,但是他们两个却以‘仙’‘鬼’为代称。镇守在‘地字’号的是‘鬼卒’,而镇守在‘天’字号的是‘仙兵’。”
“我曾经听无忌提起过,‘仙兵’是一名女子,擅使一双银月弯刀,擅长的便是暗器。而这位‘鬼卒’擅长使用一双‘阴阳钩’。他们二人为天牢镇守,实力都是不俗。”
赵珂此时笑道:“不俗?我看未必,我倒要看看他们的实力如何?能不能胜过如今的我!”
宋慈此时认真的说道:“殿下还是不要大意的好,他们二人既然能镇守天牢,那么就说明并非是泛泛之辈。而且‘天地’二牢之中机关重重,在下官来看,除非是卫王殿下亲至,不然的话,很难突破。”
赵珂此时说道:“既然如此,那你还让我去!不怕我出不来吗?况且他们也是我大宋的栋梁之材,我定然是不能伤他们的。”
宋慈此时却笑了,宋慈是个不苟言笑的人,他这一笑,笑的十分的阴森,着实让赵珂打了一个冷颤。
宋慈说道:“殿下是皇帝陛下亲女,就算是失手被擒,也不妨事。若是换了其他人,擅闯天牢就算是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的。这件事也只有殿下与卫王,荣王这样的皇帝陛下的直系亲贵才能做到。”
赵珂今天也是第一次真正认识宋慈,他本来以为宋慈是个十分光明磊落的人,但是没想到在有些时候,也挺“奸诈”的。
不过赵珂倒是不觉的什么,毕竟朝中的那些“贪官污吏”们本身就是奸诈之人,若要做个清官,不和他们同流合污,还要斗倒震慑他们,就要比他们还要“奸诈”才行。
若是不然的话,怎么能斗倒贪官,维护大宋的王法不坠?
赵珂说道:“那么好!反正父皇也不会拿我怎么样,正好我可以检验一下我这段时间的修炼成果如何。”
在李清微离开的这段时间,赵珂也没闲着,她整天就是习武。
因为上一次的中原之行,让她见识到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那个拿着五只飞轮的老和尚,还有想要强娶她的公孙止,都非泛泛之辈。
本来赵珂在汉口击败李莫愁,在淮河岸边大杀四方,就已经觉得自己已经栖身一流高手之列了。
但是金轮法王,公孙止,以及小龙女的出现都让她明白了“武无止境”这个道理。
这段时间赵珂时不时地就去找小龙女切磋武功,虽然赵珂不敢确定小龙女到底是不是她的“亲姐姐”。
但是这不重要,因为赵珂在心中已经默认了她就是她的“亲姐姐”。
谁让她们两个长得一模一样呢。
若说不是,恐怕也没有人相信。
而小龙女这个“姐姐”还传授给了她很多有趣的武功,比如那些李清微看不上眼的古墓派武功,而赵珂从“姐姐”身上学来的最强的武功便是九阴真经之中的“摧坚神爪”。
而且赵珂还试着跟小龙女一起双剑合璧,小龙女经过杨过的传授,她会全真剑法,而赵珂便施展玉女剑法,她们两个施展出来的“玉女素心剑法”可比跟杨过施展出来的要强得多。
不知道为什么,赵珂与小龙女之间的“契合度”非常的高,而且她们相互施展的时候就仿佛“心意相通”一般。
剑法施展起来,更加的得心应手,仿佛她们两个就是“一个人”一样。
赵珂正好拿这些大内高手们试试“姐姐”传授给她的新武功。
宋慈说道:“这件事就拜托殿下了,而且下官知晓一条通往下面两层的捷径。”
赵珂此时回过神来说道:“宋大人说的不会是天井吧。”
宋慈微微一笑说道:“殿下英明,正是天井。”
“虽然这是天牢,但是平常送进来的犯人并不是很多,一般也只是在这‘人’字牢之中,‘地’字与‘天’字的犯人,如今送进来的只有史将军一个。因此天井便是最合适的潜入地点。”
赵珂说道:“那么好!我这就去!对了宋大人,您的夫人让我给您带句话。”
宋慈问道:“夫人可也是劝我不要再搅这趟浑水了?”
赵珂此时摇摇头说道:“这个倒不是,您的夫人让您坚持到底,因为只有这样的宋大人,才配做她薛玉贞的丈夫,至于竹英姑,您的夫人也说了,只要这次您能平安脱险,她便做主给您纳妾。”
宋慈听完之后笑道:“那宋慈谢过夫人的支持,但英姑举目无亲,她的亲事还是让她自己做主的好,况且我为官刚直,不知道什么时候便有牢狱之灾,正如现在这般。”
“夫人是贵胄之后,自然不会受到牵累,但英姑不同,她现在与我无瓜葛还好,但是她若嫁我,来日我再度身陷牢狱,受牵累的便是她了。”
赵珂此时笑道:“想不到我们的‘鬼见愁’宋大人也有这么讲人情味的一面。”
宋慈回答道:“下官不过秉公执法而已,‘鬼见愁’三个字可当不起,若是‘秉公执法’不包庇,不徇私,便是人人吹捧的‘青天大老爷’,那才是真正的悲哀。”
说到这里,宋慈则是一声哀叹。
赵珂明白他的意思,若是这个世道,一个官员因为做好了本职工作而被百姓们称颂,那说明这个世道太浑浊了。
赵珂拜别宋慈之后,便按照记忆之中的天牢秘图躲过了重重的守卫,来到了天井。
这个天井上面吊着一个铁笼,如果有重要的犯人的话,都是带到这里直接关在笼中,然后降到下面。
但是这个天井处,还是整个天牢的机关消息的控制总阀。
赵珂根据自己记下的天牢秘图所示,她先破坏了天牢之中的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