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子,这次你可有银子娶个媳妇了!”有人不经打趣道。
王石虎七人,只有两人已经成家立业,其他五人还是老光棍,而说话的人是刚成家不久的范中云。
杨子被说得面红耳赤,有些不好意道:“哪有那么快?”
可随后,他一脸愁苦道:“哪有人肯嫁给我们这些猎户啊?”
古代当猎人并不是一份什么好的差事,不要看这一次他们赚了三十多两,其实大多数猎人并不是每次上山都能猎杀到猎物,大多数时间都是空手而归的居多。
而且,他们能猎杀大虫,可是凭借着牛大力,若是没有牛大力,就凭他们七人还不够大虫收割人头的。
由于没有一份稳定的收入,再加上打猎是一个高危行业,轻则受点小伤,重则断手断脚,甚至危及性命,以至于没有哪户好人家乐意将自家女儿嫁给猎户。
就算有,猎户给女方人家的聘礼也比一般人家要多上四五倍,也就是说普通人家娶亲需要四五两聘礼,可猎户就需要二十多两。
所以,许多猎人单身的许多。
另外未娶妻的四人听见杨子的话,顿时低头喝着闷酒。
一般而言,敢嫁给他们的只有同为猎户的女儿,可正所谓狼多肉少,别提了,提了都是泪。
“猎户又怎么了?俺当年打猎的时候,还不是照样娶了你们嫂子!你们要有志气点,俺记得有个人向俺说过这么一句话,今日的你对俺爱答不理,明天的俺让你高攀不起!”牛大力瞧见气氛有些不对劲,开口劝道。
今日的你对俺爱答不理,明天的俺让你高攀不起!
王石虎几人愣住了!
不知为什么听到这句话,心里突然翻腾起一股汹涌澎拜的巨浪。
“牛哥说的对,我们要有点志气,猎户又怎么样?前朝程金宝还不是猎人出身,最后还不是成为大将军了!”范中云读多几年书,由于家道中落,迫于无奈才当猎人的。
“没错!牛哥说得对,今日的他们对咱们爱答不理,明日的咱们让他们高攀不起!”
王石虎几人齐齐站起身,神情高昂,朝着牛大力敬了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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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牛永立
酒足饱饭之后,王石虎七人双眼满是醉意,口中说着含糊不清的话,这一次是他们几人喝得最痛快的一次。
其中不仅有收获三十多两的喜悦,更多的是因为牛大力的那一句话,“今日的你们对俺爱答不理,以后的俺让你们高攀不起。”,这一句深深的扎入他们心里。
休息了一会儿,王石虎等人就起身告辞了。
“你们没事吧?”牛大力有些担心,这几人喝得有些高,连走路走都走不稳。
“咱又不是娘们,就算倒在路边,不会有人对咱做什么的?”杨子甩了甩手,说着满是醉意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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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得倒是没错。
可难保不会遇到一两个知难而上的人啊?!
况且,谁路边受凉也不好。
“牛哥,你就别理我们,天色也不早了,赶紧回去安慰嫂子要紧!”王石虎打着个酒嗝。
“没错没错!不用理我们!”王石东几人醉醺醺道。
随后,王石虎等人肩并肩离开了,摇摇晃晃,边走还不忘边喊道:“他们对咱们爱答不理,咱们以后让他们高攀不起!”
“没错!咱们要让他们高攀不起。”
黑夜中响起几道放纵高呼的声音。
看来这几人是醉得不轻啊!
牛大力摇了摇头,缓步回到屋了里,李香兰正在收拾桌子,大丫和二丫也很听话的帮忙收拾碗筷拿去厨房里。
“大力哥,他们不会有事吧?”李香兰看向他问道。
“俺也不知道?”牛大力耸耸肩道。
“你不知道还让他们离开?”李香兰没好气道。
牛大力憨厚的脸庞顿时露出招牌式的笑容,“几个大男人有啥事啊?大不了他们夜里在地里睡一夜!对了,香兰,俺在镇里买了这个给你!”
说着,他伸手在怀里一掏,从怀里掏出一支银簪子,细细的簪子上雕刻着数朵绽放得十分美艳的梅花。
李香兰怔了一下,看着牛大力手上那支漂亮的银簪子,嗔怪道:“大力哥,你怎么能浪费银子买这东西啊?我又不是没有!”
牛大力憨厚的挠了挠头,“俺觉得香兰带上这簪子一定很漂亮,这才买了!”
李香兰闻言,心里仿佛吃了蜜糖般那么甜蜜,尽管上次她讨回了属于她的嫁妆,其中有几件银簪子,但相比自己心爱的人送的礼物,就算那只是一件极为普通的物件,她也喜欢。
“俺帮你戴上!”
不容李香兰拒绝,牛大力先一步走上,将李香兰头上的木簪子取下后,再将银簪子插在李香兰的秀发上。
李香兰垂着眸子,白皙的脸蛋上渐渐升起两抹羞涩的绯红。
这时,大丫和二丫从厨房过来,正好瞧见牛大力亲密的给李香兰头上插银簪子,小脸蓦地红扑扑的,“娘,你戴了好漂亮啊!”
被两个闺女当面夸赞,李香兰脸红的能滴出水来,牛大力笑道:“大丫,二丫,爹也给你们买了礼物。”
说着,他又从怀里取出两根漂亮的头绳。
大丫和二丫顿时喜悦了。
次日清晨,李香兰和往常的一样早起,二丫拿着新头绳闹着让李香兰给她梳头,大丫站在二丫身后,手上也拿着新头绳。
李香兰笑着给两个丫头梳着可爱的丫髻。
牛大力醒来时,两个丫头已经出去玩耍了。
由于如今家里的活计并不像在老牛家那么多,也非常轻松,一般李香兰一人就能处理,再想到打小就受了不少苦的两个丫头,很少与同龄的小孩玩耍,所以,挺疼闺女的李香兰允许大丫和二丫早上玩耍,到了晌午就要识字。
牛大力简单的吃了早饭,就又开始忙活起院子里那块菜地的事情。
“大力哥,咱家有两块旱地了,能种好些菜吃了,你怎么还想在院子里弄块菜地啊?”李香兰不解道。
“那两块旱地,咱们先别种东西,想吃菜,在这里种些!”牛大力道。
李香兰不明白牛大力为什么要这么做,但竟然大力哥都这么说了,她自然什么都听他的了。
……
今日私塾休沐,牛永立和七八个同窗一起,这几人年龄大的有十一二岁,最小的也有八九岁,这几人和牛永立玩得来,都是不爱学习的人。
他们这些人都以牛永立马首是瞻。
谁叫牛永立有个在镇里开酒楼的姑父呢?
尽管他们这些人在村子里算是不错的人家,但和镇里的人根本无法相比,听着牛永立不断吹嘘着昨日他在姑父家里的富贵堂皇,他们顿时一脸羡慕。
“以后有机会我带你们上我姑父的酒楼吃饭,我可告诉你们,我姑父的酒楼可是镇里最大的!”牛永立神情颇为倨傲。
那八个同窗恭贺声献媚声此起彼伏,听得牛永立好不得意。
却在这时,牛永立脚步一顿,目光死死望着不远处在大榕树下,正和三个女孩玩耍的大丫和二丫。
“走!跟我去教训那两个不开眼的丫头!”
牛永立大手一挥,踏步走了过去。
那八人对视一眼,也跟了过去,反正对他们而言,牛永立说什么,他们做什么就是了,就算出事,有牛永立顶着。
“贱丫头,见到我还不赶紧跪下!”
牛永立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看着大丫和二丫,他身旁的八人顿时将大丫,二丫以及另外三个女孩子围住
“三堂哥,你说什么??”大丫将二丫护在身后道。
“我告诉你们,今儿你们不给我下跪,那我就打到你们跪为止!”牛永立趾高气扬道。
和大丫,二丫玩耍的两个小女孩有些害怕的不敢出声,有一个小女孩见情况不对劲,偷偷溜走了。
“你敢打我,我就告诉我爹听!”二丫气鼓鼓道。
牛永立没想到从小被他欺负的小丫头,竟然驳他的嘴,气得他一脚踹向二丫,“你爹就是野种,还敢威胁我,我踢死你个贱丫头!”
“你不能打我妹妹!”见牛永立要踢二丫,大丫双手一推,将牛永立一把推倒地上。
“可恶!给我打死这两个贱丫头!”
牛永立愤怒了。
那八人相视一眼。
又看了看两个干瘦的小丫头。
貌似很好欺负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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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何重大
“小妹妹,我劝你们还是赶紧向牛少道歉,不然有你们的苦头吃。”
八人摩拳擦掌,凶神恶煞的盯着大丫和二丫。
大丫和二丫有些害怕,但她们还是很镇定的护在两名小女孩前面,四个小女孩就这么紧紧抓住对方的小手。
“牛永立,大力叔是你二伯,大丫和二丫是你堂妹,你怎么能欺负她们?”有个瘦弱的小女孩不忿道。
“狗屁二伯!她们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他爹是野种,这两个贱丫头是小野种!”牛永立指着大丫和二丫,神情气愤,咬牙切齿道。
“你不能说我爹坏话!”二丫双眼通红道:“我爹不是野种!”
“你爹就是野种,不仅你爹是野种,你也是野种,你全家都是野种,我今儿就是要给我牛家除害的。”牛永立道:“给我抓住这两丫头,我要亲手打死这两贱丫头!”
“大丫,二丫,我拦住他们,等一下你们赶紧跑!”那名瘦弱的小女孩低声道。
“不行,秀儿!”大丫摇摇头。
“我没事的,他们要抓的是你,不是我!”那瘦弱的小女孩又道。
“想跑!没门!”牛永立冷笑道:“给我包圆了,不能让她们给我跑了。”
周围八名少年一听这话,顿时将大丫她们包围在其中,“小妹妹,这可不能怪我们,要怪就怪你得罪不该得罪的人!”
“还有你这个贱丫头,听说你那千人枕万人睡的娘很厉害,敢欺负我娘,我今儿连你一块教训了!”牛永立看向那瘦弱的小女孩。
“你不能欺负秀儿!”二丫喊道。
这瘦弱的小女孩是孙寡妇的女儿,大家都叫她秀儿,由于孙寡妇和李香兰相熟,大丫,二丫也和秀儿很是要好。
二丫有些害怕的抓住大丫的手,双眼微红,“姐姐,怎么办?”
“没事的!”
大丫心里也很害怕,可她知道她不能乱。
“我看有谁敢欺负大丫,二丫!”
却在这时,远处顿时跑来八名少年,这些少年岁数不等,有七八岁,也有十一二岁,而开口的正是领头的一名十一二岁的粗衣少年。
牛永立等人怔住了。
“原来你小子啊!我就知道你不是好东西,还敢叫外乡人教训大丫,二丫,看我今儿不打死你个这兔崽子!”
那领头的粗衣少年揉拳头,发出“咯咯”骨骼清脆的响声,对准牛永立狰狞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