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
啪嗒！
一滴殷红的鲜血落在她的掌心。
滚烫！
刺目！
触目惊心！
她脸上露出讶然。
谁知。
咔嚓！
一个细微的声音突然在她的耳边响起。
就像是某种器物破碎的声音。
只见天山童姥那如玉雕琢的脸颊上无声无息间赫然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痕。
那裂痕泛红，溢出血丝。
可不等鲜血自那裂痕内完全溢出。
又是一条裂痕在其脸颊上出现！
接着又是第三条！
第四条！
不过须弥之间。
天山童姥的脸颊就已经布满了无数的细密的裂痕。
这裂痕不只是密布她的脸颊。
就连脖子也是。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等到所有的剑气全部消散。
“这……〃～？”
天山童姥瞳孔震颤。
一只小手前伸。
她甚至根本来不及开口。
整个人就已经如同破碎的瓷器一般。
支离破碎！
一击！
只有一击！
先前威势还不可抵挡的天山童姥就已经死在了剑二十二下，并且飞灰湮灭！
死一般的寂静！
没人开口。
或者说不敢开口。
因为一位无上大宗师竟然……死了！
所有人的表情都是惊恐的。
以无比恐惧的目光。
看着那一人一剑。
那人立在那里。
仿佛他自己就是一柄世间最强的剑！
……
良久。
一丝微风吹起他的长发。
他站在破碎的废墟里。
收起了自己的长剑。
“掌门！”
华山的门人从远处走来。
一双双眼睛落在李素的脸上。
他们看着自己的掌门。
在他们的感受中。
这一刻。
他们的这位掌门。
是如此的陌生！
“师哥。”
一名女子轻声开口。
是宁中则。
此刻就连她都不敢靠近李素。
因为此刻的李素太可怕了！
不过，仅仅只是短瞬间的迟疑。
她还是走近了李素。
李素看着她。
眸子冰冷。
眼中的剑意徐徐散尽。
而随着这恐怖剑意的散去。
他给予所有人的压力这才无形散去。
所有华山门人们这才松了一口气。
开始大口的呼吸。
他们再一次凝视着自己的掌门。
脑子里的画面。
依旧停留在方才纵横天地的一剑！
那是怎样惊艳绝世的一剑……
等过了很久。
他们看着脚下的废墟，才意识过来。
其中一名华山弟子颤抖的道。
“掌门……华山没了，我们华山派没了！”
不只是他。
其他人也是声音抽泣。
因为对于他们来说。
华山不只是他们的门派。
还是他们的家。
华山大殿。
练剑坪。
试剑台。
这每一个地方，都曾留下他们深深的足迹。
有着他们奋斗的汗水。
也记录着他们夜以继日的苦修。
可现在他们的家没了……
李素闻言。
也抬起了头。
朝着四周的废墟看去。
在剑二十二下。
满目苍夷。
就算是被傲雪凌霜冰封的冰天雪地也早就在无尽的剑气下化作漫天的冰屑，只余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剑痕。
接着李素的目光又落在远处。
落在那些大明和大宋的武夫身上。
这些武夫同样也在注视着李素。
只是他们的眼神复杂。
本能的在躲闪。
根本不敢和李素对视。
看着他们一个个在自己的注视下，低下头去。
李素收回了目光。
随即淡淡的开口。
“｀ 「华山是华山，华山派是华山派。”
“华山派永远不会因为一个地方的消失而消失。”
“只要有我李悬壶在地方，有你们在的地方，就是华山派的所在！”
“吾等之所立，便是华山！”
他声音低沉，并不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