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锋朝着下方的余沧海扫了一眼,话锋一转:“只不过,余观主的腿部好像有些许隐疾,否则的话,他的速度可以更快。”
陆锋在地球时,就是一个普通人。
在天元大陆又有五年时间未与人交流,哪里懂得多少人情世故,再加上他性格直爽,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
“胡说八道!”
刘正风立时便瞪了陆锋一眼。
在他看来自己都没看出来余沧海有什么隐疾,陆锋又能看出什么?
他本意并不是想让陆锋和米为义评价余沧海,毕竟晚辈评价长辈多少有些不尊重。
他只是觉得自己的两个弟子,平时看上去非常谦虚,但是内里却是傲骨太盛,见识又太少。
于是,他便想以余沧海迅捷的身法为由,对二人提点一番,让他们戒骄戒躁,待他金盆洗手之后,二人回到衡山上踏踏实实的修炼。
米为义的回答,还算符合他的意思,但陆锋的回答,却让他有些生气,这已经不是自傲了,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而定逸,何三七等前辈高人,听了此言之后,亦是摇了摇头。
他们感觉刘正风不太会教徒弟,像这种哗众取宠、胡说八道的弟子,将来必定难成大器。
毕竟他们和刘正风处于同一水平,自然也看不出余沧海的隐疾,只能给陆锋打上一个哗众取宠的标签。
岳灵珊等二代弟子,有人捂嘴轻笑,有人面露不屑,他们亦是觉得,陆锋这是在哗众取宠,目的自然是想要在诸位前辈高人面前露脸。
刘正风观察了一下屋顶众人的神色后,不禁更觉丢脸。
但他却没有发脾气,反而语重心长的对陆锋说道:“大年啊,待为师明日金盆洗手之后,你们师兄弟就要回到衡山上去修炼了,到那时万不可再手高眼低、骄傲自满了!”
“多谢师尊教诲,弟子自当铭记于心。”
陆锋没有继续争论什么,他非常谦虚的接受了刘正风的批评。
他与刘正风眼界不同,没什么好争论的。
“你能虚心受教,很好,很好。”
见陆锋欣然接受了自己的批评,刘正风满意的捋了下胡须。
定逸师太,何三七等人,见刘正风这么轻描淡写的就饶过了陆锋,不免觉得刘正风对于弟子太过溺爱。
不过,这与他们无关,但陆锋这么一个哗众取宠、胡说八道的小丑,却被他们给记在了心里。
他们甚至打算,以后一定要拿陆锋这种小丑,来警示他们的弟子,让他们不可如此浮躁、自满。
好吧,陆锋被他们当成了负面典型!
岳灵珊、陆大有等年轻弟子,始终没有言语什么,但他们却也记住了陆锋这么一位哗众取宠之徒!
而此刻,正在下方搜寻可疑人物的余沧海,自然不知道有一人,因为他成了负面典型。
不得不说,余沧海的速度的确很快,眼力亦是极好。
只是片刻的功夫,他已经围着刘府内外搜寻了一圈。
刘府四周的角落、树木、草丛各处,没有一处能逃过他的目光。
可惜的是他并没有发现什么异状,于是他便又返回了刘府的内堂。
刘正风几人见此情况,也从屋顶上跳了下来,陆锋等年轻弟子,自然是紧随其后。
他们进了内堂后,便见余沧海正在询问他的两名弟子。
不过曲洋的点穴功夫十分厉害,他的那两名弟子张口欲言,却发不出半点声息。
余沧海一时之下解不开穴道,只得运行内力,往其中一名弟子背心的灵台穴中源源输入。
而刘正风固然知道此事是曲洋做的,但他身为地主,也不能毫不作为,于是他也上前两步,运起内力,将其输入进了另外一名青城派弟子的体内。
过得一会,那两个青城弟子,终于有所恢复。
“师父,弟子和吉师弟两个正在外面解手,弟子只觉后心一麻,便着了那龟儿子的道儿,并未发现那龟儿子是谁。”
“弟子也没有发现那龟儿子是谁!”
青城派的那两个弟子先后对余沧海说道。
余沧海脸色一沉,道:“人家是武林高手,不可胡言谩骂。”
“是!”
那两个青城派弟子连忙称是。
余沧海眼睛一眯,他一时之间也想不出对手是什么路子,于是朝着天门道人、定逸师太他们扫了一眼,见他们大多脸色木然,更有人脸露嘲讽,心中大觉不好。
他立刻就明白,五岳剑派同气连枝,肯定是因为罗人杰和令狐冲的事情,连他也给怪上了,他心中不禁更气。
于是,他连招呼也不打,再次闯出了内堂,前往了外厅,他认为外厅人手众多,出手之人必定就在外面。
而刘正风等人也未言语什么,又跟着他一起来到了厅外,陆锋自然也是继续跟在刘正风的身后。
这一次,就连天门道人,也走了出去,也不知是起了好奇之心,还是想看青城派的笑话。
此刻,外厅众人正在议论纷纷,都在猜测一名泰山派弟子、一名青城派弟子死于非命,是何人下的毒手。
他们突然见到余沧海来到外厅,再加上后面还跟着刘正风等高手,登时都静了下来。
余沧海的目光逐一向着外厅众人的身上扫去,他自知出手之人武功极高,不可能是各门派的二代弟子,于是重点关注起了一些与众不同的人物。
最终他那两道锋锐的目光,落在了一个脊背高高隆起的驼子身上。
那驼子相貌极丑,脸上肌肉扭曲,脸上还贴着几块膏药,看起来就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难道是他?”
外厅上众人的目光也随着余沧海而射向那驼子,一些熟知武林之事的年长之人都不禁惊噫出声。
“大年,为义,待会如果发生争执,你们两个立刻退后几步,免得被误伤。”
刘正风轻声对陆锋和米为义叮嘱了一句,他就是那么的爱护弟子,否则他的弟子们也不会甘心为他赴死。
“师父,此人是谁啊?”米为义见刘正风如此谨慎,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此人极有可能是塞北明驼木高峰。”刘正风轻声说道。
“是他?”米为义心头一震,木高峰的大名他还是听说过的。
陆锋却是微微一笑,他很清楚,这哪里是什么木高峰,明明就是乔装打扮的林平之么。
这家伙的父母被余沧海擒到了衡阳,为了救父母,他也一路尾随而来。
为了避免被青城派的人认出,这货将自己打扮成了驼子,还往脸上贴了几块膏药。
谁曾想,阴差阳错间,竟是被众人认成了塞北明驼木高峰!
第4章一剑迫二强
“不知尊驾光临,有失远迎,当真得罪了。”
身为刘府的主人,刘正风叮嘱完陆锋和米为义后,立刻便迎了上去,并深深作了一揖。
林平之这种小角色,自知担不起刘正风的大礼,再加上众人都在看他,登时大为窘迫,连忙对刘正风还了一礼:
“不敢,不敢!”
不过,他的一句南方口音,立时便暴露了他的身份,因为塞北明驼是北方人,且声音苍老。
但即便如此,刘正风仍不敢轻视他,毕竟木高峰此人行事神出鬼没,不可以常理度之。
于是刘正风试探性的问道:“在下刘正风,不敢请教阁下高姓大名。”
“在下姓木。”
余沧海正在当场,林平之哪里敢说出自己的身份,于是他将自己的林姓拆了一半,口称自己姓木,算是歪打正着了。
“木先生光临衡山,刘某当真是脸上贴金,不知阁下跟塞北明驼木大侠如何称呼?”
刘正风见其姓木,却声音年轻,顿时觉得他应该是木高峰的后辈。
林平之初涉江湖,哪里听过木高峰的恶名,但见刘正风刘三爷言语间这么尊重自己,再加上余沧海正对他虎视眈眈,他只好冒认道:
“塞北明驼木大侠是在下的长辈。”
“哦,原来如此,不过青城派和塞北明驼木大侠素无瓜葛,不知什么地方开罪了阁下?”
余沧海上前两步迎了上来,纵观全场,他已确定林平之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如果是木高峰亲自出手,他还会忌惮三分,但是林平之,他还不放在眼里。
“哼,青城派好事多为,木大侠路见不平,自要伸手。他老人家古道热肠,最爱锄强扶弱,又何必管你开罪不开罪他?”
面对抓走自己的父母,杀了自己镖局几十口镖师的恶人,林平之自然怒火中烧,无法忍受。
但他却不知,自己的话,引得众人大感好笑。
木高峰此人,阴狠狡诈,趋炎附势,毫无信义,虽不入魔教,却堪称魔头,和大侠可是毫无关联。
“哈哈,好,好一个何必管我开不开罪?”
余沧海闻听此言,怒气反笑,一伸手便用擒拿手法抓住了林平之的手腕,冷笑道:“既如此,咱们就亲近亲近吧。”
右手被擒,林平之奋力挣脱,却挣脱不开。
见林平之挣扎,余沧海登时加重了力量,林平之只觉手腕剧痛,腕骨咯咯作响,似乎立刻就要被余沧海给捏的粉碎。
但他脾气也是硬气,即便痛入骨髓,额头上黄豆大的汗珠一滴滴渗将出来,却也一哼不哼。
见林平之神色傲然、丝毫不屈,刘正风对这年轻人的硬气倒是有些佩服,便想打个圆场:“余观主……”
谁曾想他话未说完,忽听得一个尖锐的声音:
“余观主,怎么兴致这么好,欺负起木高峰的孙子来了?”
接着,众人便见到一个肥肥胖胖的驼子,自不远处快步而来。
此人脸上生了白斑,却又东一块西一块的都是黑记,再加上高高隆起的驼背,实在是古怪丑陋之极。
外厅的武林中人虽多,但见过木高峰的却很少,此刻听他自报姓名,又见这幅怪相,无不耸然动容。
木高峰虽然肥胖,但速度却十分迅捷,转瞬间就来到了林平之的身旁,二话不说,便抓住了他的左臂,强渡了一口真气。
林平之只觉眼前一黑,喉头发甜,一口鲜血直接从嘴里喷了出来。
而抓住林平之手臂的余沧海,亦是身形一颤,手臂差点被震开。
他万万没想到木高峰竟这般心狠,为了震开自己的手指,竟然不惜让他的‘孙子’受伤。
紧跟着,他更为愤怒了,从对付他的弟子,到现在继续与他为难,他觉得这很明显是在刻意针对他。
想到这里,余沧海不光没有松开林平之的手臂,反而握的更紧了,并且也往林平之体内渡起了真气。
“哼!余观主的真气霸道的很啊!”
见余沧海动了真火,木高峰冷冷一笑,猛然加大了渡入真气的力度,他想要试试余沧海的能耐。
两位一流强者彼此试探,却是将林平之给坑惨了。
由于二人的真气,在林平之体内互相争斗,只是片刻的功夫,林平之便差点痛晕,这一次不只是口中,就连鼻孔中都有着鲜血渗出!
但林平之脾气硬的很,即便如此,却仍是一言不发。
余沧海和木高峰则仍是不管不顾,继续催发着自己那纯厚的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