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薛平带着襄阳城的一众将领和丐帮的鲁有脚以及几位长老走来,小龙女则是被杨过留在了品仙居内,好在她不知这战场的残酷,没有经历过如此大规模的厮杀,被杨过几句话便哄得放下心来,乖乖的留守在后方陪着两个小家伙。
“公子,你还是穿一副盔甲防身吧!刀剑无眼,万一伤到了你,可如何是好。”薛平等人除了丐帮弟子外,皆是穿了一身厚厚的盔甲,毕竟功夫再高,也怕菜刀,十数万人的大战,难保有一时不查的时候,身上多一层防护,也是多一条性命,谁像杨过这样,一身白衫,这哪是去上战场的,要说是像参加诗会的还差不多,腰间还别着一根玉箫,要不是大家对他的实力有目共睹,不然还真以为他是来瞎胡闹的。
“我并不需要这些,倒是丐帮的兄弟怎么一身薄衣,一会打起仗来岂不是很容易受伤。”杨过有些疑惑道,自己一身铜皮铁骨,寻常刀剑伤之不得,只是这丐帮的弟子哪能有这功夫,连几位七袋长老穿的都是一身破烂衣裳,这要是去打仗,十个怕是一半都回不来吧!
鲁有脚前夜与杨过聊得十分投缘,此刻见他竟会关心自己这一众老乞丐,不禁大为感动,于是说道:“多谢官人关心,我么这些个乞丐或多或少都会些武功,穿不穿这盔甲都无妨。”
听到这话,一旁襄阳城的将领不由底下头去,默不作声,杨过立时会意,暗道:“看来这皇帝当真是做到头了,丐帮弟子豁出性命帮忙守城,竟连为其制备一套上战场的盔甲的银两都不肯出,要知道这些人可是在为他守江山,还真是昏君无道,祸国殃民!”
“薛平,既然这钱没人愿出,那我们商行自掏腰包,为丐帮的兄弟置办一套能上战场的军服,一定要全副武装。”丐帮之中,仁义之辈居多,否则也不会出现在襄阳城中了,若是就让他们穿着破烂衣裳去对敌,那伤亡率何其大,既然让自己遇到了,便不能坐视不理,对他来说,只要是用银子能解决的事都不是事。
“是,公子。”薛平应声道。
“官人大恩,鲁有脚替丐帮的五千众弟兄先行谢过了,日后但有所托,我等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鲁有脚大喜,对着杨过抱拳躬身行礼道,杨过既然开口,万万不会随口说说,此举若成,那可是大大的减少了帮中兄弟在战场上的伤亡率,这无疑是救命之恩,何以为报。
其余的几位七袋长老也是面面相觑,面露喜色,杨过此举,对丐帮来说确为不小的恩惠,不愧是当年黄帮主都称赞的少年侠士,仁义无双,同辈之中无人能出其左右。
一众襄阳城的将领的头低得更低了,比起杨过,他们当真是自愧不如。其实作为军人,他们何尝不感念丐帮众人这些年来的付出,只可惜他们无权干涉这些款银的去向,屡屡向安抚使吕文焕报备时,总是被他用各种理由搪塞过去,久而久之,他们也是有心无力,此刻见杨过大施善举,相比起他们来,自然觉得无地自容。
“吕大人为何还不来。”杨过自然不会因此轻视了这些将领,毕竟身不由己,他们能坚持守在这襄阳城中就已经十分不容易了,分内之事做好,分外之事有怎能怨得了他们,只是寻了这么一圈,杨过竟然没有看到吕文焕的身影,说不得蒙古人马上就要攻城了,作为一城的安抚大使为何迟迟不来城墙之上督战。
一时间,襄阳城的将领默不作声,无人能回杨过的话,当然,丐帮众人更是不知,他们管好自己就不错了,哪还有闲心去管那个脓包安抚使,还是薛平在杨过耳边轻声说道:“回公子,那吕文焕这个时辰估计还未下床,一般都是日上三竿才能见到他的身影,一般这个时候,郭大侠和黄帮主都不会等他,直接与众将士和丐帮长老商量作战事宜。”
“哼!都到这时候了,竟然还能睡得着,那就不管他了。”杨过冷哼一声,不再理会,看了眼城外数十里外正向襄阳城袭来的蒙古大军,杨过带着众人径直来到城墙后方,对着城内的将士与五千丐帮弟子高声道:“今,蒙古人趁郭大侠与黄帮主不在之际,前来进犯我襄阳城,我张无忌不才,没有郭大侠那般高强的武艺,也没有黄帮主的雄才伟略,只有这一腔热血,与你们并肩作战,共赴国难的决心,我就问一句,蒙古人来势汹汹,你们怕吗?”杨过用的是张无忌的名字,毕竟知道张无忌便是杨过的人还在少数,相比起前一个,后面这个假名反而更被襄阳城的士卒所知。
“不怕,不怕,不怕!”
众人将士一听这少年竟然是张无忌,当即高喊道,要说杨过,他们估计没多少知道,但要说张无忌,那可真是无人不知了,那可是有着转世小诸葛之称的神童,向天借法,一阵毒风不费一兵一卒便歼灭了蒙古的三万先锋军,直接吓的蒙古大汗跑回大漠,更是几年不敢进犯襄阳,这可都是眼前这位的功劳,虽然不知道为何不是郭靖黄蓉夫妇二人指挥,但有张无忌在,他们也是丝毫不慌那来犯的蒙古人。
“很好!诸位都是我大宋的好儿郎,我襄阳城的英雄,有你们的努力,我们此战必胜!”看着下方如此配合,豪气万丈的将士,杨过心中也忍不住有些激动,如此军容不愧是挡住了蒙古大军几十载而不得进犯的英勇之师,即便郭靖黄蓉有《武穆遗书》中的兵法相助,但没有这么一群悍不畏死的将士,那也是无用。
“必胜!必胜!必胜!”
杨过虽不会什么豪言壮语,但只要他的声音能传到没一位将士的耳中便可,因为他在声音中夹杂了一丝移魂大法的功效,不为控制他们,只为调动他们心中的那份激情。其实杨过这次倒有些多此一举了,光凭他是张无忌这一点,便足以令将士们为其狂热,在黄蓉有意的营造下,张无忌之名虽不及郭靖,却也是襄阳城人们心中的信仰了,只是杨过这一路来,从未有人与他提及过,他自然也不知晓张无忌的名头何其大。
“今日,我当与你们同战蒙古,冲阵在最前锋,督战指挥一事便交于薛先生负责,还请诸位兄弟能听从号令,共抗蒙古,让这些蒙古鞑子好好瞧瞧咱们大宋男儿的身手。”杨过这一声喝出,中气充沛,直达数里之外都能听的一清二楚,再加上他在其中加持了移魂大法,一时间使得众将士高声附和,数万之人齐齐高呼,声势何其之大,只叫人听的热血澎湃。
继杨过之后,薛平也是说了些一会对战的部署,以及诸位将领的职责分布,安排的妥妥当当,事无巨细,倒是让杨过不禁好看了他一眼,心道:“此人果然能堪大用,不愧是小菊举荐之人。”
待一切事宜都安排妥当后,杨过又随着薛平回到了城墙之上,至于其他人则是各就各位,听候差遣。
经这么一耽误,蒙古人已距襄阳城不足十里,要不了一炷香的时间便能兵临城下,届时才是真正战争打响的时刻。
“薛平,开始安排吧!”在蒙古士兵已至襄阳城下不足两里时,杨过淡淡地说道。
薛平应了声后,对着城墙上的士兵说道:“弓箭手准备。”
“放箭!”
终于,蒙古士兵已经抬着云梯来到城下不足一里时,薛平大喝一声,手中直直向着前方挥到,这时,弓箭手才齐齐向着城墙下方射出箭雨。
“呜呜~”
与此同时,杨过早已立于城头之上持箫独奏,箫声入耳,曲调轻缓,不急不骤空灵悠远,使人好生惬意。
城外的蒙古人不知这箫声为何而来,只闻起声,不见其人,心中虽觉得诡异,可又不禁为其沉沦,眼前一睁一闭之间,眼前的襄阳城竟化为虚幻,渐渐散了去。
第258章 师徒上阵
萧声悠长,延绵数里而不散,城内的士兵一闻箫声就戴上了耳塞,加上杨过将箫声尽量控制在了城外,因此襄阳城的士卒只感觉四周清净,丝毫不受影响。
城内虽然寂静无声,可是城外却早已经乱作一团,蒙古士兵受杨过箫声的影响,个个放下了手中兵刃盾牌,在原地状若疯魔,或载歌载舞,或沆声大笑,完全没有身处战场的警觉,只是还不待多久,迎接他们的便是满天箭雨,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瞬间便倒下一片,即便运气好没有被第一批箭矢射中,接踵而至的箭雨依然将其收割,在射程范围内,城下的蒙古大军死伤足有数千人之多。
看着射程之外形举怪异的蒙古士兵,杨过只能黯然止奏,叹道:“这要是放在后世,给小爷一个扬声器,十几架机关枪,非突突个几万人不可。”
杨过箫声一停,被影响的蒙古士兵也渐渐恢复正常,而后方的蒙古兵被前方的士兵挡住不得前进,已经有探子前往后方的王帐禀报,忽必烈听后也是心惊不已,赶忙出帐查看,此次攻城别人都以为他是冲着拿下襄阳城去的,其实他只是佯攻,做戏给蒙古大汗以及那些大人物看的,这襄阳城想要攻下绝非易事,凭这仅仅十万人,除非里应外合,否则决计是攻不下这襄阳,无非是徒增伤亡罢了!
“怎会如此?来人,速速去查。”忽必烈看着阵前手舞足蹈的蒙古将士,面色铁青,不禁想到蒙哥在襄阳吃的败仗,一阵毒风就直接刮走了他们蒙古三万先锋军的性命,此刻又不知是何原因,使得阵前的士兵都放下防备,白白当了宋人的活靶子,莫不是这襄阳城中当真有会使邪术的妖道?
看着被一支支箭矢带走性命的蒙古士兵,忽必烈简直怒不可遏,若是与敌军冲杀至死,他不会在乎这些将士的死亡,可是这般不明不白的死在敌人手中,叫他如何不怒,不一会,终是来了消息,一位将士去而复返,向忽必烈禀报道:“禀报四王爷,那襄阳城上不知是何人奏箫,我军将士皆是被其箫声若影响。”
“速速传令下去,让将士们割下布袍堵住双耳,但凡是穿有宋人士卒军服者,格杀勿论!”忽必烈不假思索直接下令道,势不容缓,迟一刻便有不计其数的蒙古士兵要白白惨死,虽然此法对他们行军战况的变动多有不便,但此刻已无他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随着一道道军令布下,蒙古士兵也不是傻子,还清醒的就赶忙扯下衣角或者裤腿的布袍堵住双耳,绝不能将箫声绝于耳外,但稀稀散散地传入耳中,曲调也稍有错乱,自然不会再受其影响了。
“呵呵,果真是不灵了!”看着蒙古士兵纷纷割下布袍堵住双耳,城墙上的杨过不禁笑道,此招并非长久之计,破之极易,不过能灭了他蒙古近五千兵卒,倒也不亏。
“公子,将士们已经准备好了!”薛平自城下赶来,对着杨过恭敬道。
杨过一停下,便让薛平下城让众将士取了事先准备好的耳塞,不然个个都蒙着耳朵,一会薛平还指挥个屁啊!
“冲啊!”
忽听城下的蒙古大军高声呼喊着,只见红旗展招,蒙古军队因闭耳难听号令,皆是直直冲向北门,数百架云梯纷纷竖立于城墙之上,声势浩大尤胜以往,毕竟数万兵马只朝一处冲锋,犹如过江之鲫般爬向城头。
起初城墙上的士兵还有些慌乱不知所措,他们从未见过敌人如此密密麻麻的冲向一点,好在薛平临阵经验十足,马上吩咐弓箭手掩护,其余士兵则是向城下投石块,或者用巨斧捣毁云梯好阻止蒙古兵攻上城来。
“轰”
只听到一阵阵巨响,杨过正用着掌力一架一架地捣毁云梯,若换了常人自是不行,且不说这云梯之上布满了倒刺,其上还抹有剧毒,常人难以触之不说,这云梯还极难毁坏,若是无人掩护,下方蒙古兵的弓箭手则会瞄准城垛,但凡有士兵损毁云梯,便会直接射杀,也就只有杨过这样般武艺高强天赋异禀之人才敢如此,即便是郭靖也不敢一个人的时候站在城墙上直推云梯。
“咻咻咻”
忽然,三支箭羽笔直地向着杨过的眉眼射来,杨过伸出掌心一挡,箭羽便被弹开了去,只在其手中堪堪留下了三个白痕,连皮肉都不曾伤到。
“什么?这白袍少年是怪物吗?”下方的蒙古弓箭手惊呼道,杨过速度极快,摧枯拉朽的便连毁了三架云梯,几人好不容易找准机会下手,向着杨过射出了致命一箭,怎料被他随便一伸手就挡下,要是让其闪了去他们反而心里还好受些,如此这般,他们就难以接受了。
“好家伙,这蒙古的骑射之术果然是一绝,刚才要是换了普通人,非得惨死不可!”心中这般想到,杨过也是停下了摧毁云梯,从腰间摸出三根银针,便直接向着下方手拿弓箭的蒙古兵射去。
此时襄阳城下早已烟尘滚滚,如那细小的银针又岂是轻易发现的了的,那三名手搭弓箭还想射出第二支的蒙古兵只觉喉中一阵凉意透体而出,顿时便倒地身亡,嘴唇干裂脱皮,仿佛是旱死的一般。
杨过手中的银针并不是小龙女的玉蜂针,而他也修不来李莫愁的冰魄银针,便只能提取凝练后的九阳真气附着在银针之上形成阳毒,不过威力却是小了许多,除非射在敌人身体薄弱处或致命处外,倒是很难致死,但拿来对付普通人却也足够了。
杨过围着城墙之上一路射杀城下的弓箭手,边摧毁云梯,已是损毁了有十来架之多,奈何敌人太多,还都往一个地方冲,许多他还未赶到的地方蒙古兵就已经爬了上来,杨过就只能先清理杂兵,从而也导致速度慢了些,一人之力终究是穷有尽时,薛平等一众武林好手虽有些武艺,但还做不到如他那般能徒手摧毁云梯的境界,就连一些暗箭他们都难以防范,也就只能在城墙之上做些清清杂兵的活。
本来杨过还以为可以有机会出城迎敌,那时以他大开大合的武功招式定能大展拳脚,只可惜这漫漫人海,要是襄阳城打开城门估计撑不了一刻钟便会被人破门而入,在兵力悬殊的前提下,如何能守的住。
“杨过小子,你速去摧毁云梯,这城墙上的杂兵便交给老夫和我那傻徒弟。”突然,一道声音自杨过身后响起,来人正是刘玄和提着铜棍的马光佐。
“好,那便交给刘老和马兄了!”杨过大喜,留下一句后便直奔前方的云梯而去,手中真气涌动,一掌便将那云梯扣在城墙上的铁钩打了个稀巴烂,脚上用力一蹬,云梯上还在攀爬的蒙古兵已来不及躲开,只能随着云梯向后倒去,瞬间压倒一片。
“嘿嘿!来了这襄阳城恁久,终于要有活干了。”马光佐手持铜棍,正舞地虎虎生风,忽然身侧一杆长枪径直向着他的后脊捅来,顿时吓他一跳,手上的铜棍连忙向后挑了去,回头一看眼珠子都差点瞪掉,尼玛竟然是个宋人士兵,气得他直接大骂道:“瞎了是吧!老子是来帮你们的,你捅我干嘛,捅他们啊!”
那宋人士兵也是个愣头青,背面看着马光佐长得人高马大,头发也是弯弯曲曲的不似汉人,这时也是杀红了眼,哪有心情分辨对方是谁,只要不是汉人,便提起枪直接捅了去,怎道是捅错了人,迷迷糊糊地说了句对不起后又向着旁边的蒙古兵杀去,气得那马光佐有火也发不出,只得拿身边的蒙古兵出起气来。
只是他的不幸才刚刚开始,但凡到哪,马光佐总是莫名其妙地要被宋人误伤,若不是他武功不错,又得利于这月余来刘玄的悉心指导,他怕是早就挂彩了,最让他气得还不是自己被人误当成敌人误伤,而是误伤的人中尼玛还有回头客,他真的恨不得一巴掌把那个小兵拍死了不可,随着周围的宋兵越来越多,蒙古兵越来越少,马光佐干脆从地上捡起一个宋军头盔带在了脑门上,这才没人打他,而他也算是可以安安心心杀敌了。
相比起马光佐这边戏剧般的遭遇外,刘玄就显得十分生猛了,但凡遇到蒙古兵便是一掌对着他们脑门上一下,顿时头骨爆裂,死的不能再死,完全没有让对方有爬起再战的机会,宋兵看着这突然出现的老人如此厉害,一时间军心大振,再加上杨过不停地摧毁云梯,无论是城上的还是城下的弓箭手皆挡他不住,场面更是呈一面倒的趋势,蒙古兵虽然还在源源不断地怕上城墙,却是像葫芦娃救爷爷一般,来一个死一个,来一双死一双。
就连马光佐也是打出了火气,基本上一棍子就能撂倒一个,可算是没人再误伤他了,他自己一人也打的十分尽兴。
第259章 退兵
蒙古阵营中,忽必烈亲自骑马上前督战,他这次非要看看那襄阳是何人有如此能耐,将他们蒙古士兵玩弄于股掌之间,他早已得到消息,郭靖黄蓉并未在襄阳城中,此次进攻襄阳虽有做戏的成分,却也不是没想消耗襄阳城的守军的意图,能施展出如此法门之人,他还真想见见。
“那身穿白袍的究竟是何人,怎地如此神勇!”遥遥相望,忽必烈只能看到城墙上有一道白色身影晃动,看不清其是何面容,亦或老或少,只是他每经过一个地方便能看到云梯从城墙上被逆推而倒,所到之处蒙古士卒尽皆被打下城墙,英勇之姿,无人能挡其分毫。
其中一名老将赶忙上前一观后回来禀报道:“回王爷,此人并不是襄阳城守军,微臣在这襄阳城十几年来从未见过。”
“哦?难道是大宋新出的人杰,还是隐世出山的武林高手?此人若是能为我蒙古所用,何愁天下不定。”忽必烈不禁叹道,这般豪杰之士若能结识一番,也算是三生有幸了。
这一战自辰时战至午后未时,城墙之上,经由杨过和刘玄以及一众江湖豪杰清扫,近千名蒙古军已经被杀得只有十余人在苦苦支撑,其中最低的也是百夫长,甚至还有几个千夫长手持弯刀圆盾在做殊死抵抗,城下被巨石拦截或是乱箭射杀的更是不计其数。
蒙古军虽死伤无数,宋军的伤亡也难以估计,城墙上的宋兵战死战伤,立马便又有待命的新军补上,一轮一换也是足足换了几十批,其中除了宋兵死伤最多外,果然就属丐帮弟子的损失最为惨重,尽皆三分之一的死亡率,伤残更是占了大半,同时还有许多驻守襄阳的侠客异士也死伤不少,就连杨过看到的都有十余人,更不提那些幕后牺牲的,惨烈二字已经难以形容此刻的局面,纵使杨过神勇无敌,但也终究只是一人,在这战场上他能以一敌百,以一敌千,却也做不到仅凭一人之力救下数百上千人,毕竟杨过只有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却是有几千几万人。
城下的尸首堆积成山,除了身上的盔甲外,有的已经摔得血肉模糊,根本辨不清谁是谁,一些残肢断臂混在一起,有的士兵就是牺牲了,也连个全尸都无法找全,战争何其惨烈,杨过也是清清楚楚的见识到,什么叫做人命如草芥,这一座座城池根本就是用血肉筑成的,何来的坚不可摧,坚不可摧的只是百姓将士心中的信念罢了!
眼见城墙上的蒙古兵百夫长千夫长已经被逼至绝境,城下的万夫长急忙吹起号角,召集城下的蒙古兵继续发动进攻,只是云梯尽被杨过破坏,城下的撞木又迟迟破不开城门,只好扔出钩锁抓附在城垛上,一个个地向上爬去,只是此方法极为笨拙,宋兵只需拿刀子割断绳索,一些爬至一半的蒙古兵顿时摔下城去,运气好的也只是摔断了腿而已,运气不好的头先落地或者撞上钝器,直接就死翘翘了。
“吹尼玛吹!”杨过怒喝一声,手中的银针直接向着城下的那名万夫长射去,银针刺入眉心,当即便毒发生亡
杨过去势不减,直接冲向那几个还在负隅顽抗的千夫长,脚下一钩,地上的长枪便被他挑飞,腿在向枪杆上一送,直奔其中一名蒙古的千夫长激射而去。
那千夫长只听“咻”地一声,还当有人放箭偷袭,赶忙举盾相迎,手中的圆盾立时举起,直接应声碎成了几块,长枪来势不减,直接透体而出连带着后方的一名百夫长,二人直接被长枪串在了一起钉在了城垛上。
这一幕吓得其余的几名千夫长肝胆俱裂,还当时宋人用了强弩来对付他们,几人仓皇之际,手上的功夫也乱了分寸,杨过与着刘玄二人看准机会,一人一掌分别结果了他们,至此,攻上襄阳城的蒙古士兵尽数剿灭。
“杀!”杨过从地上挑起一杆长枪高举怒吼道,声浪如潮,延绵数十里,杀气纵横难泯,直击人心,顿时吓地一些胆小的蒙古兵连手上的兵刃都丢了去,远方的蒙古将领更是一脸骇然的看向杨过,心中皆是暗道:“此人究竟是谁,难道他大宋又要出一个郭靖不成?”。
“杀!杀!杀!”伴随着杨过的震慑云霄的吼声,身后幸存的宋军以及丐帮弟子等人也是愤怒的咆哮道,看着一些至朋亲兄惨死于敌人刀下,叫他们如何不怒,只恨不能将眼前的蒙古兵斩尽杀绝,胸中悲愤欲绝,化为一道道杀声,撼天动地。
“此人之勇,当世难有人及,来人,速去问他姓名,本王当要知道今日是败于何人手下。”忽必烈此战本是演戏,战到此刻,伤亡之数已大出所料,现下蒙古大军上到将领万千夫长,下到兵头士卒尽被杨过震慑,军心已沮,再攻已是无用,索性宋军伤亡也不在少数,忽必烈当即下令大军撤退百里回营。
见着蒙古人正向后退兵,杨过不禁疑惑,这蒙古怎么才打一会就撤军,算起来蒙古大军也才损失了两万不到,如此一来一回声势做的倒是极为浩大,一打起来怎么跟闹着玩似的,难道忽必烈不给拿两兄弟报仇了?
这时,一个将军打扮的蒙古人策马向着城下奔来,城上的弓箭手立时搭弓上箭对准了来人。
“且慢!”杨过大喝一声,弓箭手虽疑惑,却也是收箭持立,不再有所动作,毕竟杨过今日在城墙上的表现已经深深折服了在场的所有人,他说的陪他们战至最后一刻,杨过当真是在城墙上之上连战了数个时辰,从未停歇,不仅如此,他还凭借一己之力摧毁了数百云梯,若不然,今日的襄阳城当真是危矣!因此他们对杨过的话十分信服,更何况来人只有一个,若是杨过想杀也轮不到他们。
“吁~”
那蒙古将士勒住缰绳,稳稳地停在了城下百米处,这时他方才看清杨过的相貌,心中大惊,暗道:“此人怎生的这般年轻,莫不是还未成年?”因为杨过的年纪短短失神后,他便恢复过来,对着城墙上的杨过高声道:“那白袍小将,你究竟是何人,还请报上名号!”
蒙古人虽粗犷,却也十分敬佩强者,似杨过今日在襄阳城的表现已足够让他高看一眼,因此言语之间也不乏敬佩之意。
杨过顿了顿,心道杨过之名倒不如张无忌响亮,想想今日有一名为张无忌的少年挡过蒙古侵宋的步伐,多年以后又有一名为张无忌的少年推翻了他蒙古的大元朝,便觉得十分有意思,念至于此,随后大声说道:“蒙古来将,你且听着:你蒙古不过不过大漠荒芜的片毛之地,我大宋人数多过你们十余倍,尔等不讲信誉,对我大宋反戈相向,残害百姓,倒行逆施,若再不退兵,莫逼得我等将你们这些蒙古蛮夷赶尽杀绝,亡族灭种,吾名张无忌,你可听好!”
这一声传出倒没有像先前那般数十里内人尽可知,主要是杨过不会蒙古语,说出去虽然十分有气势,但敌人听不懂也无用,此话听一遍还十分骇人,若是两种语言各听一遍道没那么有气势了,但有这个冤大头带信回去,想必不出几日,蒙古上下都会人尽皆知了。
那蒙古将军一脸铁青地看着杨过,此话可谓是极为诛心,确实,无论是人口还是资源他们蒙古都不及大宋,若真的有一天激起了所有汉人的反抗,他们蒙古是否真的会像杨过所说的那样亡族灭种。当然,杨过只是唬他的,日后蒙古人不仅攻下了襄阳,还占领了整个大宋江山,国号为元,虽然存在的时间不久,但也确确实实地统一了天下,即便日后朝廷被推翻了,他们依然好好地生存在了大漠,延至数百年之后都相安无事。
“哼!”那蒙古将军也是气到不行,冷哼一声后便策马离去。杨过并没有阻拦,在这两国大战之下,这么一个无关紧要之人杀不杀根本影响不了战局,反而会落人话柄。
此番话一出,蒙古人虽听不真切,但城内的宋军却是听得清清楚楚,当即应声鼓舞喝彩道,看着那蒙古将军一句话也不敢多说,直接灰溜溜的逃走,宋军更是擂鼓助威,城头之上一片高声大笑。
蒙古军营内,那蒙古将军策马而回,即便来回奔袭了一盏茶的时间,他脸上的怒色依旧未消,忽必烈只当是没看到,直言问道:“可知其姓名?”
“回四王爷,那白袍小将名为张无忌。”
忽必烈一愣,喃喃道:“张无忌?竟不是杨过……等等,小将?何出此言。”那蒙古将军面色一缓,微微叹道:“据微臣所见,那张无忌十分年轻,似乎……似乎还未成年!”
“什么?”忽必烈惊呼一声,不可置信的看向他,纵然再为出奇,他的心中也是信了几分,毕竟这军营中无人胆敢欺瞒与他,如此说来,此人便十分可怖了。
第260章 战后闲趣
襄阳城上,直至蒙古大军已退离到了十里外后,众将士才真正的放下警惕,杨过也是长舒了一口气,这么壮烈的场面他活了两世还是第一次见,起初热血澎湃的激情已被鲜血淋的透凉,什么大杀四方,什么一朝功成天下知,看着敌人死纵然痛快,但你回首一望,自己的战友同胞也在敌人的兵刃下纷纷倒去,这种无力感真的会将一个人打回现实,战争就是这般残酷,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怎么了小子,怕了?”刘玄看着望向野外发愣的杨过,开口道。
杨过摇了摇头,缓缓道出:“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踌躇。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受苦之人绝非我等,又何言畏惧。”
杨过词曲一出,刘玄不禁为之一愣,随即大赞道:“好一个‘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想不到你小子武功不错,这文采竟也如此出众,文武双全,又生得一副侠义心肠,实在难得,若是老夫尚有一女,必要招你为婿不可,哈哈哈!”
“刘老过奖了,这首词曲并非小子所作,而是……是一位姓张的文学大家所著,我也只是照搬而已,何来的文才。”杨过不由苦笑道,这张养浩张大家可还要有个几十年才能出生,他可不敢随意指名道姓,万一好巧不巧的乱了历史,那可糟了。
刘玄撇了杨过一眼,心中自是不信,他虽是一介武夫,但自小跟着师父他老人家也是读了几年书,要说唐诗他可能不甚了解,这词也是读了个七七八八,要世间有如此佳作,他岂能不知,只叹杨过这小子不老实,如此大才又何必藏着掖着呢!
二人说者无心,后面布置打扫残局的薛平却是听者有意,默默将杨过这词给记了下来,届时请一书法大家将其写下,挂在品仙居中岂不是极好?
“哎哟!这次我襄阳能够大胜还真是多亏了杨公子和薛先生,当然还有这位老先生,不知能否有幸认识一下?”杨过与刘玄正聊着,吕文焕披着一身盔甲将自己裹得个严严实实的不知从哪跑了出来说道。刘玄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鸟都不鸟他,拂袖冷哼了一声后,便带着马光佐径直离开了城头。
“刘老是隐士高人,向来无拘无束惯了,还请吕大人不要介意。”杨过看着眼前这个怂包,他终于知道黄蓉为何还一直留着吕文焕了,此人虽胆小,却也极为听话,若是将之杀了,朝廷即使苦于襄阳战乱,蒙古大军压境不予追究,也会再派下一名安抚使来驻守襄阳,若是一位好官便罢了,要是来的是一名嚣张跋扈的贪官,那不仅帮不到郭靖保卫襄阳,反而还会成为累赘,总不能杀了一个又一个,朝廷也是有底线的,虽然感念郭靖夫妇镇守襄阳之功,但如此公然杀害朝廷命官,便是不将朝廷放在眼里,宋廷虽然逐渐势微,若要随便整治一个原地不动的江湖草莽却也不难,因此吕文焕留着还有大用,毕竟要想再找一个这么听话的人,确实不易了。
想通了这些,杨过自然要给足他面子,像他这样的人你对他越好,他反而越听话,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呢?
“杨公子客气了,此刻能保卫住襄阳也是靠了三位之功,就适才那位刘老,我刚刚可是在城中看了个一清二楚,一掌一个蒙古兵,简直跟郭大爷一样了,有如此高手助阵我高兴还来不及,何有怪罪之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