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今日瞧见了只小瘦猴在此,自是觉得稀奇,张嘴就要将其叼走,谁想这小猴反应敏捷,愣是逮不到它。
见其逃至一处密林中,无奈下,只好落入林中追寻,还没待它停住身形,一只比起刚才还打了一倍之多的金猴持棒打来,于是这一雕一猴就在这山林中打了起来,对毛毛来说,差点挂了,自然是大仇,可是对大雕来说,无非是不吃它而已,倒也算不了什么。
随着大雕进入洞中,洞内黑黝黝的什么也看不清,杨过自在古墓中待过些时日,加上当初修炼和皆有洗精伐髓,明六识的奇异功效,做到夜能视物,自是再简单不过了。
毛毛吞食了数千枚丹药,其身上的奇异之处比之杨过还多,眼中光华一闪而逝,这洞中的一切已是尽收眼底。
这洞极浅,不过三四丈的距离,已到尽头。
洞内仅有一张石桌,一张石凳,并无它物。杨过走近了瞧去,只见石桌、石凳上尘封苔蔽,怕是有些年头没人用过了。
忽然,毛毛拉了拉杨过的衣角,向着角落指去,顺着方向看去,见乱石高高堆起,似是一座坟墓,想来这应该就是剑魔独孤求败的埋骨之处了。
杨过心中颇为好奇剑魔的生平往事,可惜这大雕不会人言,不过自家小猴会啊!于是对着毛毛说道:“毛毛,你去问问雕兄,这座坟墓是谁的。”
毛毛傻傻的应了应,随后口中“呜嗷呜嗷”的叫着,大雕疑惑的看了它一眼,只是“咕咕”的叫了两声后,就没了动静。
杨过正一脸好奇的看向毛毛,只听它摊了摊手,回道:“大鸟说,小孩子别瞎打听。”
杨过:“???”
说着一把捏住毛毛的耳朵,质问道:“你小猴耍我是吧?”
“没……没啊!它……它真是这样说的,二哥,疼……”毛毛一脸委屈的求饶道。
杨过见它神情不像作假,只是不应该啊!这大雕怎么会蹦出这么一句话来,按理说对自己主人生平的事迹只字不提就罢了,至少这乱石坟是不是独孤求败的,说下也行啊!
大雕似乎是看出了杨过的疑惑,伸出翅膀在他肩上拍了拍,随即将头仰了仰,让他看顶上的石壁。
杨过凝神瞧去,只是时间太久了,加上这山洞潮湿,石壁上尽是青苔,只能依稀看到几道笔画。
伸手将石壁上的青苔抹去,果然出现三行自来,字迹工整,极细极深,应该是用兵刃所刻。
石壁上写道:纵横江湖三十余载,杀尽仇寇,败尽英雄,天下更无抗手,无可奈何,惟隐居深谷,以雕为友。呜呼,生平求一敌手而不可得,诚寂寥难堪也。
字下落款:独孤求败
见杨过反复推敲石壁上所刻之字,大雕不由立正扩胸,昂首翘盼,形神充满了傲色,似是缅怀当年的主人独孤求败,又像是因此而感到十分自得。
熟不知杨过心中此刻所想的却是:“这独孤求败不知是何时的人物,既然能自称当世无敌,那也至少是百年之前的人物了,不然应当听到七公他们提起过才对,那时算起来应该是与王重阳差不了多少年纪,说不定还比过,倘若真的是败尽英雄而无一敌手的话,那怕是当年的王重阳都有可能败在了此人手下啊!”
一想到此,杨过不禁直呼大佬,上前就是拜了三拜,口中念叨着:“独孤前辈,弟子杨过,今厚着脸皮来您洞府之中,这走的匆忙,倒也忘了带些礼物,改日定当多带些好久好肉来孝敬您!”
大雕疑惑的看了眼杨过,伸出翅膀将其拖了起来,便向着山洞之外走去。
杨过又是向着那石坟躬身拜了拜后,这才带着毛毛随大雕离去。
出了洞口,绕至洞后,只见此处山林茂密,鸟语花香,乃是一片祥和之地,风景之美,倒是引得杨过多看了几眼。毛毛紧随其后,只觉得这地方美则美矣,却是光秃秃的只有树叶,连个果子都没,兴趣顿时减了大半。
又行了数里,来至一处峭壁之前,峭壁拔地而起,与此处山崖相对,像是一块巨大屏障。杨过走近一看,见峭壁底下有一深谷,不过谷下杂草丛生,只是瞧得几块巨石落在其间。
大雕长鸣一声后,便展翅飞了下去,并未理会杨过和金猴。
“还想看看我的本事不成?”杨过笑道,施展轻功,对着峭壁借力,朝着谷中落去。
毛毛自是不需杨过担心,只见它手持金棍,远远的朝对面的峭壁跳去,遇到手能攀岩之处,便徒手跃下,遇光滑之处,用棍棒一砸,也是能稳住身形,速度不比杨过慢上多少。
随着杨过和金猴依次落了下来,大雕也是拍了拍羽翼,欢叫了几声。
杨过循着最大的石块看去,只见上面尽管青苔遍布,但依旧能十分清晰的看到“剑冢”二字,不由惊叹道:“这两字若不是用凿钉刻出,能入石如此深痕的,该要何等功力!”
大雕在一旁“咕咕”叫了几声,他不解其意,毛毛赶忙翻译道:“大鸟说,傻眼了吧!”
杨过:“……”
他此刻很想掐住这猴头的脖子问问:你是不是来找茬的,有鸟这么说话的吗?你真该把你那张鸟……嘴……算了!
收回目光,放平心态,杨过又朝着一旁的五个石堆看了去。
大雕迈着大步缓缓走上前去,只见它大翅一挥,那堆砌的石块顿时飞散了出去,接着展翅一跃,右翅自墙上的青藤处径直拍下,立时,一白、一黑、一橙三道光芒激射而下,刮起了地上的枯叶尘土。
自空中落下,大雕羽翼一煽,眼前的场景渐渐变得清晰。
杨过愕然,没想到这真正的剑不在石堆之中,反而在这山壁之上,定睛看去,只见原来的石堆处,倒竖着三柄武器,皆是入地三寸,不多不少,无论是铁剑、重剑还是木剑,仅凭这一手,他便不得不佩服这大雕的技艺高超,心想:“若这神雕也能持剑对敌的话,比是这天下一等一的用剑高手。”
好奇下,一人一猴走上前去瞧到,毛毛虽懂人言,却是不识古文,好奇的问道:“二哥,这上面写的啥啊?”
杨过走至右首,将第一柄剑提了起来,见原来被石堆挡住的墙壁上写到:“凌厉刚猛,无坚不摧,弱冠前以之与河朔群雄争锋。”
顺着剑锋摸了一把,见手心被划出一道细细的血丝,杨过赞道:“果真是好剑,凌厉已是有了,不知这刚猛如何!”
说罢,杨过便朝着一旁足有石桌大的巨石斩去,大雕看在眼里,并未阻拦。
只见白芒一闪,巨石顿时炸裂开来,其中纵然有杨过的高深内力加持,却也不可小觑这柄长剑的威力。
“好东西!”杨过拿在手中把玩了片刻,这才恋恋不舍的将其插回了原位。
紧接着,下一处石堆中却并无长剑,唯有石壁上刻着两行小字,写道:“紫薇软剑,三十岁前所用,误伤义士不祥,乃弃之深谷。”
这剑杨过熟悉,也是现在唯一把砍伤过自己的剑,不知怎地被王重阳捡了去,现在正在孙不二的手中,这次英雄大会未曾见她带在身上,估计是应了自己的话,不敢再用了吧!
说着,便来到了第二把剑面前,杨过则是仔细的打量了一番此剑,说是剑,倒不如更想是个剑胚,浑身黑黝黝的,两锋皆是顿口,据说足有七八十斤重,想来对现在的自己,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依着自己全身的臂力,挥手间便有七八百斤,全力一击更能达到千斤,若是加持内力,那更加不可想象。
杨过伸手直接去拿那把黑剑,结果刚提起数尺,手上就一滑,“咣当”掉在了地上,将地足足砸陷了一寸,顿时惊得他差点跳了起来。
“这……”杨过无语,此剑绝非七八十斤重,少说也上千斤重了,只是这柄黑剑不大不小,怎么能有千斤之重,这世界上有体积如此之小,质量却如此之大的金属吗?
这会,大雕才“咕咕”叫了几声。
还不待毛毛翻译,杨过便警告道:“不要瞎翻译,不然你就死定了!”
毛毛讪讪一笑,说道:“大鸟说,这铁剑来历非凡,共有一千五百斤重。”
见毛毛终于说了句像样的话,杨过反而还有些不适应了,上前从地里抠出黑剑,双手握住剑柄,用力一拉,费了老半天劲后,这才将黑剑稳稳立了起来。
向石壁上的留字看去,写道:“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噬破长空,何以争雄。持之便无敌天下,后人谨记:勿碰!”
“咦?怎么跟我看得不一样呢?不过这话倒是没错,能将这么重的无锋剑举起来,那还打个屁啊!什么擂鼓瓮金锤不都得一剑劈瘪了,可不就无敌天下了!”杨过不禁吐槽道,这简直是变相的纯氪金大佬啊!
……
第362章 重剑无锋
见这一猴一雕看着自己,杨过也不想在自己小弟面前丢了脸,当即运力双臂,想要只拖着剑柄把无锋剑给举起来,奈何连脖子都憋红了,愣是没将之举起,不过也能做到堪堪举平。
即便如此,神雕也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倒是毛毛颇为费解,对于斤两它的脑海中并无此概念,也不知这一千五百斤重到底有多沉。
杨过如今最极限的力量也只有千来百斤,能将这剑提起已是不易了。
见事不可为,这脸怕是已经丢大了,他只好将其插回了凹槽,只听一道金属交错的声音,这才恍然,原来这岩石之下藏有精铁,为的就是托起这重剑,不然如此重力,早就没进土里,亏他还以为是神雕手段高明。
接着,杨过又从地上拔出了第三柄剑,确实是把木制长剑,并未有何特殊之处,离得近了还能闻到淡淡的腐味,剑身上也出现的点点棕斑,估计过不了十几年,这木剑就要彻底腐朽了!
但见石壁上刻道:“四十岁后,不滞于物,草木竹石均可为剑。自此精修,渐进于无剑胜有剑之境。”
“这独孤前辈当真神迹,若真能与寻常木剑对战旁人兵刃而不败,那剑法该有多精妙,如此说来,要么使得是快剑,别人来不及反应,就像那令狐冲所学的当是此理,招招进攻打得敌人不得不守,自然无心破剑;要么就是以无上内力,即便手持木剑,那也与寻常铁剑无二了,就是不知道他老人家是哪一种,或者二者皆有。”
杨过心中不禁叹道,缓缓将手中的木剑放回了原位,唯恐损毁了分毫,以他现在的眼界,只能想到这两种情况,若是其中还有何等妙境是自己所不知道的,那就另当别论了。
神雕“咕咕”叫了几声,上前大翅一挥,将无锋剑拍了出来,径直朝着杨过飞去。
“卧槽!”杨过大惊之下,来不及避开,只好运气双臂,一手握住剑柄,一手托住剑身,但还是被剑上的巨力给砸进了一旁的山壁之中,嘴角溢血,十分狼狈。
见杨过如此,神雕在一旁“咕咕”叫道,眼中尽是戏谑。毛毛上前将杨过从山壁中抠了出来,还不忘补刀道:“二哥,大鸟说你真没用。”
“你能捡点有用的说吗……”杨过将手中的无锋剑往地上插去,那曾想瞬间陷地一半之多,吓得他赶忙又红着脖子将其拔了出来,横放在地上,这才没让无锋剑陷入地下。
这时,神雕又是叫唤了几声,杨过立时警告道:“你给我想好了再翻译。”
毛毛摸了摸头,思量了半响后才说道:“我……我想好了,大鸟说:让你在这练剑,练不好不准走。”
“呃……雕兄让我练这把重剑?”杨过问道。
哪知神雕摇了摇头,叫了几声,毛毛翻译道:“大鸟说,你连剑都拿不起来,肯定是先拿起来再说,至于练就别想了。”
杨过有些怀疑的问道:“它不是才叫了三下么,怎么能有这么长的意思,你是不是在骗我?”
“没啊!二哥,我哪敢骗你,咱们交流都是这样的,又不是叫的越长,说的就越多。”毛毛生怕杨过又揪它耳朵,躲到一边委屈道。
杨过姑且信这小家伙一次,自己本来就是来这学玄铁剑法的,人家神雕既然让自己先把这无锋剑拿起来再说,自是愿意教的,那他又岂会不学。
“好,绝不会让雕兄小看了我,若是连这一把铁剑都拿不起,还枉称什么英雄好汉。”杨过心中即下定决心,那便是没什么好说的了,将陷入底下的剑柄处抠出个小洞来,伸手握住剑柄,就开始试着把剑先举起。
重复了数次,杨过就已经汗流浃背,疲惫不堪,若不是有九阳真气不停的修复着酸疼的肌肉,他怕是早就累瘫了去。
神雕瞧了他会后,便径直飞走了,本来小猴自是要在此处陪杨过的,却不知怎么的,也被神雕换走了。
“走……都……走,老子……一……个……人练……”杨过紧咬牙关,切身道。
每次将无锋剑举平后,就再难抬起分毫,只能就这般僵持着,到全身脱力后才会放下,用九阳真气修复损伤的肌肉后,再如此举起,再放下,一来二去,他虽是依旧未能举起,起码坚持的时间长了不少,如此以往,总能将这重剑抬起。
到得夜深,才见到神雕和毛毛回来。突然道黑影自空中落下,杨过抽神看去,原是一只野猪和一只山鸡,而毛毛则是手捧一大片叶子跑了过来。
“二哥,二哥,快来吃蛇胆啦!”
待毛毛凑近了一看,果然,他手中捧得八枚深紫色的圆球,不就是那菩斯曲蛇的蛇胆么。
一股浓烈的腥味扑鼻而来,杨过放下手中的重剑,强忍着将这些蛇胆吞入腹中,那味道,险些没让他干呕出来,要不是此物对身体大有裨益,否则说死也不会吃的。
将八枚蛇胆服下后,杨过盘坐在地上运起调息,不一会就觉得浑身舒畅,精神大振,原先的疲惫感一扫而空,抬手间,仿佛自身的气力也增长了不少,不愧是大补之物,男人的福音啊!
命毛毛去将这些个野猪山鸡处理下后,自己又是举起了剑来,此刻不仅举剑的时间大大增加,还能略微往上抬起一小寸。
杨过信心大增之下,就更加勤奋,日夜不疲的操练着,只望能尽早将其举起,好练那无敌剑法,且不说那剑法何等之精妙,单说这柄重剑在手,天下谁又能挡他一击。
……
襄阳城,郭府
小龙女款款走来,询问在院内练习打狗棒法的鲁有脚,道:“鲁帮主,可有过儿的消息?”
若换了旁人,在别人练功之际来打扰,必是大忌,而且还有偷学武功之嫌,绝难轻饶。
好在鲁有脚为人宽厚,又与杨过相熟,素知这姑娘向来无从避讳,只好叹道:“帮下的弟兄自当日杨少侠离去后,已经寻了半个月了,也未有他的踪影,不过以他的武功,想来也不会出什么事,不过我帮的兄弟已经在各处留意了,若一有消息,定当第一时间告知龙姑娘。”
“劳烦鲁帮主了!”小龙女神色一黯,我见犹怜,任谁见她如此,都不禁为之心疼,鲁有脚也颇有些不好意思,又说道:“这样吧!我再去嘱咐声帮下的弟子,让他们扩大搜寻的范围。”
小龙女倒也无心如此,只是已经快有一月未见杨过了,心中甚是想念,要不是李莫愁和欧阳锋等人也在此处的话,她还当杨过不要她了,脸上不由自主的便挂上了副凄苦落寞的表情,见鲁有脚肯帮忙,当即喜道:“如此甚好!”
鲁有脚一大把年纪了,刚刚竟也被女子迷了心窍,当下也没敢多待,告辞一声后,就径直离去了。
“妹妹倒也不必如此担忧,过儿他聪明的很,武功又好,应该是有些事给耽误了,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来找你了!”正当小龙女要离开时,身后响起了黄蓉的声音。
回首望去,只见郭芙竟也跟在黄蓉的身后,瞧她花容颇有几分失落之色,显然也是来找鲁有脚询问杨过的消息,毕竟这已经不是小龙女第一次在鲁有脚这遇到郭芙了。
“郭夫人!郭小姐!”小龙女淡淡打了声招呼,算不得多热情,也算不得多冷漠。
二女显然也是习惯了她如此,就连郭芙也不甚在意,黄蓉上前挽住她的手说道:“正好我和芙儿要去品仙居寻我爹爹和师父他们,不如一起?”
小龙女等人并未住在郭府,当日郭靖夫妇自是盛情相邀,奈何李莫愁等人还是觉得住品仙居要来的自由些,便婉拒了他们,不过承蒙郭府设宴款待,倒也算是承了这份情了。
而老顽童一路过来已经跟欧阳锋大成了一片,加上这些个丫头都有趣的紧,竟也屁颠屁颠的跟了去,到了最后,郭靖夫妇只留下了自己的洪七公和黄药师两人,还有个小徒孙楚元。
结果还没在郭府待上几天,他二人就天天往着品仙居跑,也不知为何,每次回来黄蓉问起,他们都说是交流武功去了,而欧阳锋和周伯通的武功与二人在伯仲之间,打了几十年了,还有什么可交流的,其余的皆是小辈,自是不可能了。
黄蓉苦思了许久,才想到,若二老所言不虚的话,他们怕是去找那李莫愁讨教去了,说到当日的那等奇术,就连聪明如她也是想不明白。
依着黄药师的聪明才智,要真是障眼法的话,不可能看不出来,这已经连续十来天朝着品仙居跑了,这便让黄蓉不得不怀疑,那李莫愁当真会仙术不成。
今日恰好无事,便想着前去瞧瞧。
“那就一起吧!元儿呢?”小龙女倒并不在意,只是有些日子未见楚元了,倒不如将他也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