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传甲道:“原来你们只想亲手取我性命,那容易的很。”他飞身朝八人扑过去,八人万没想到他会主动过来。他扑过去的地方正是公孙羽那边,他用的是一长一短两把刀,正是北派‘阴阳刀’。他长刀刺向铁传甲,短刀收着,防止李志常突袭。铁传甲丝毫没有闪避,任这一刀刺在身上。
铁传甲道:“这下子,我的债还清了么?”又回头道:“志常道长我死后你不要为难他们,如果哪一天你见到少爷,替我说一句,我死的时候一点遗憾都没有。”
李志常扶住他,一道真气维持住他的心脉,说道:“有我在,生死可由不得你自己。”公孙雨握刀的手已经被他震开,李志常没有让刀立刻出来,此时还不到救人的时候。
李志常冷冷对着中原八义道:“你们现在还相信他是出卖朋友的人么?”
铁传甲明明有机会在李志常的帮助下离开,却为何自愿送死。他们都低下头,出卖朋友的人绝不会选择自杀,来了结这段事。只是他既然承认出卖了翁天杰,其中到底有什么事是他们不知道的呢。
第十三章 不该死
李志常对着公孙雨道:“铁布衫这门功夫他已经练了二十年,他如果运气抵抗,你这一刀刺不伤他的,是也不是?”
公孙羽道:“是。”
李志常继续道:“他先前跟小李探花在一起,若他不离开,你们是不敢找他麻烦的,是也不是?”八人的头更加低了,他说的都对。
“也许他是逃不过良心谴责,所以才一心求死。”赵正义忽然道。他说出这一句,就后悔了。一个人十八年都苟活下来,怎么可能不会再苟活十八年。然后更让他后悔的事出现了,他现在满口鲜血,再也说不出话。赵正义不敢看李志常,他怕他怨毒的眼神给李志常瞧见。他跌跌撞撞推开门,逃也似的离开这里。但愿这辈子都再也遇不上李志常。
李志常任他离去,悠悠道:“我这个人缺点很多,但有一样好处,那就是说话算话!”
他接着厉声道:“你们现在说,铁传甲这人该不该死?”铁传甲大口喘息,拉着李志常手道:“李道长求你不要再说了。”
铁传甲又转过头继续道:“我虽然对不起翁大哥,但却绝没有出卖他,我只不过……”这时中原八义的老四金凤白打断他的话:“铁兄你不要再说了,我要把真相告诉大家。”
铁传甲饱含着泪光的眼睛瞧着他,似是恳求,劝他不要再说。李志常这时突然一下子拔出插在铁传甲身上的长刀,同时用一阳指的功止住他的血,夫续住他的生机。这一动作,就在刹那间完成。而其他人惊讶他的本事,但此刻都被金凤白的话吸引住,金凤白别过头,不忍看铁传甲。铁传甲这时候也确实说不出话了,好在即使受了这么重的伤势,他还活着。
金风白的脸本是黝黑的,现在却苍白得可怕。他用力咬着牙,一字字道:“翁老大对朋友的义气,天下皆知,大家都知道。”其余人都点了头。
金风白道:“只要有朋友找他,他几乎是有求必应,所以他的开销一向很大,但大嫂你也应该知道,你嫁给他时,他家确实不是有钱人家吧!”
独眼妇人翁大娘点头,这一点她很清楚,后来也问过翁天杰家里钱怎么来的,他也不说。更何况翁天杰虽然看起来很有钱,确实没花一分钱在自家人身上。
金风白继续道:“所以他一直都在闹穷,一个人若是又闹穷,又好朋友,又要面子,就只有在暗中想别的法子在弥补亏空。”那樵夫耸然道:“你是说……翁老大在暗中做没本钱的生意?”金风白黯然叹道:“不错,这件事也是我在无意中发现的,可是我一直不忍说,因为翁老大那样做,的确是情不得已。”他忽又大声道:“但翁老大下手的对象,却必定是罪有应得的,他做的虽然是没有本钱的买卖,可没有愧对自己的良心。”
易明堂的脸色已发青,沉声道:“铁传甲和此事又有什么关系?”金风白道:“翁老大做的案子多了,自然有人来查案,查案的恰巧是铁传甲的好朋友,他们虽已怀疑翁老大,却还是不敢认定。”
樵夫道:“所以铁传甲就故意去和翁老大结交,等查明了才好动手。”
金风白叹道:“想来必定是如此。”
他接着道:“铁传甲一直不肯将这件事说明,为的就是翁老大的确对他不错,他也认为翁老大是个好朋友,若是说出这件事,岂非对翁老大死后的英名有损,所以他宁可自己受冤屈——他一直在逃,的确不是为了自己!”
公孙雨道:“四哥你不比再说了,我明白了。”他捡起地上那把还带着铁传甲鲜血的刀,天很冷,血液已经凝结成血渍。
他说道:“这一刀是我欠他的,我还!”
又对着那说书的老先生道:“老兄,希望你以后说这件事时,能有这么一句公孙羽虽然是个糊涂蛋,但他总算没错一辈子。”说完反手一刀,向自己的胸膛刺下,几乎也就和铁传甲那一刀同样的地方。但是一阵铿然声,刀已经从他手中脱手而出,正是李志常用一阳指的指风将这一刀打偏。
公孙雨道:“为何要救我,我活着做错了事,用血来弥补还不够么?”
李志常道:“当然不够,如果一个人做错了事,不思去弥补,而是用死来逃避,那他只是个孬种。”
公孙雨道:“你说谁是孬种?”
瞎子易明堂道:“老七你够了,李道长说的对。现在铁传甲还没死,若是不能治好他,你死了能心安吗?”
公孙雨道:“他受了这么重的伤,就是‘妙郎中’梅二先生来了也救不了他。”
李志常道:“你怎知救不了?”
公孙雨道:“道长你伤人的本事厉害,却不代表你救人的本事也厉害!”
李志常傲然道:“说实话我救人的本事不比伤人的本事差,别人想在我面前活固然难,但要在我面前死,也没那么容易。”
瞎子易明堂道:“如果道长救了铁兄,也就是救了我们兄弟七个,以后我们七人的命就是道长的。”他言下之意,若是铁传甲死了,知道真相的他们几个也无颜苟活。
随后七人齐声道:“以后但凡有所差遣,赴汤蹈火绝无二话。”
李志常道:“你们七个也是难得一见的好汉,我这次本就是来化解你们和铁兄的误会的,你们大可不必谢我。”
边浩惭愧道:“可是我居然误会道长,铁兄真的还有救?”
李志常道:“那是自然。你们要知道武林中总有些神奇的功夫,只要人还没死,总能把他救回来,恰巧这种功夫我也会那么一点。”他说会一点确实只会一点,但天下间谁还能比他更了解人体,天下间还有谁用的出一阳指这等可以激发生机的神技。
铁传甲在李志常的救治下,三日就能下地行走,要知道三日之前,他几乎受了必死之伤。若不是事实摆在眼前,中原八义几乎不能相信。就算已经发生,他们还是不敢相信。
边浩道:“幸好道长不行医,他救人连药都没用,不然的话,老四你的药再也卖不出去了。”
金风白是南阳府“一贴堂”东家,专门卖救治外伤的药,李志常这本事幸好会的人不多,不然他一家数百口,早晚得喝西北风去。
金凤白笑道:“关键是铁兄好了,不然我等哪还有脸面活在世上。”
第十四章 青魔伊哭
兴云庄旁边巷堂里有个鸡毛小店,前面卖些粗粝的饮食,后面有三五间简陋的客房,店主人孙驼子是个残废的侏儒。
这样的地方自然不会有多么高贵的主顾,但是这几天店里却真的来了两位高贵的主顾。一个少年、一个中年,一个酒鬼,一个不喝酒。
酒鬼道:“你就这样在旁边看着别人喝酒,自己不想喝么。”
少年道:“平时可以喝,但现在不能喝。”
酒鬼道:“为什么?”
少年道:“喝了酒,我的剑就会变慢。而我随时可能出剑,所以这剑绝不能慢,慢一分都不行。”
酒鬼没有问为什么要出剑,少年也没说为什么要出剑。少年是剑客,剑客的人在、剑在,出剑自然也是理所当然的。这本不必问!
话的尽头是酒,酒的尽头是什么?
酒店半掩着的门开了,门外边出现一个雄壮的虬髯大汉。他的脸色苍白,他的胸口还包着白纱布,他是铁传甲!他的眼神现在是清亮的,亮的逼人,他已经抛去了过去的包袱,重新做回了铁甲金刚。
他道一声:“少爷我回来了!”
酒鬼是李寻欢,少年是阿飞。
铁传甲没事了,但李志常又去了哪儿?
李志常坐在马车上,马车上只有他,没有马夫。好在这是一匹老马,好在这匹马早已经认熟了路途。正因为这是匹老马,所以它跑的不快,但它的步伐很稳,稳到李志常能在这风雪声中舒舒服服睡一会,也许还能做一个好梦,也许梦醒了,地方也到了。
但它突然长嘶一声,停下了。积雪的道路旁直挺挺地站着一个人,右手拉住马车辔头,老马虽老,但力量并没有减退多少。它奋起气力想要挣开束缚。但这人的手却如铁铸般地动也不动!那人身上穿着件青布袍,大袖飘飘,这件长袍无论穿在谁在身上都会嫌太长,但穿在他身上,布还盖不到他的膝盖。这样的身材,一般会让人想到山东大汉。
可是这个人很瘦,瘦的像枯木、像奇峰陡起却又光秃秃的山峰,但绝没有人怀疑他的力量。任谁能单只手降服住一匹健马,都不可以用瘦弱来形容他。他的力量已足以叫人胆寒,但是这还不是他最可怕的地方。最可怕的是他的眼睛,因为他的眼实在不像是人的眼睛,似鬼神、似妖魔,唯独不像人的眼睛!
他的目光幽绿,如廖野中星星之火,没有光芒万丈但可以焚尽一切。
车厢里毫无动静,难道里面的人一点都不好奇外面发生了什么。又或者里面的人睡着了!他的另一只手忽然伸了出来,忽然就这样毫无征兆的伸出来。青光一闪,车厢已经破碎。车厢里面没有人,那人哪去了?
青袍人这时听到后面有人拍掌道:“江湖中人都道伊哭的依仗乃是青魔手这天下剧毒之物,这话确实有些过了。单凭伊兄这份掌力已经足以独步武林。”青魔手第一次有些心慌,上次有这种感觉的时候已经记不清了。任武林中的任何一个成名人物被人无声无息到了身后,感觉都不会很好。
他转过头,看着不远处的李志常,惨厉的脸色挤出一丝笑容:“你居然比我想象的还要年轻。”此刻他的手忽然伸了出来,但见青光一闪,迎面向李志常抓了过来,正是江湖上让人闻名丧胆的青魔手。他的出手毫无征兆,谁也料不到他竟然会这样突然出手。
这时天上的乌云弥漫,飞雪也停滞下来。似乎在酝酿更大的一场暴风雪,又似青魔手一出便让天地也变色、让日月也动容!
这一招如闪电般迅捷、如雷霆般夺人心魄,这一抓还没到,先有一丝青烟射出,“波”的一声,一缕青烟化了满天青雾。李志常似乎已经嗅到一股腥气,这里面包含剧毒。这毒十分厉害,但能伤的了旁人却未必能伤到李志常。
毒伤不了他,但青魔手呢。青魔手已经到了李志常眼前,只要再进一分就可以抓进他的脸,抓破他的头。但就这一分,就是不可逾越的一份。李志常动了,像一片树叶禁受不起掌风,飞了起来。
青魔手已经够快了,快到用眼睛绝对分辨不出来。你若在旁边,只能瞧见大片青光,决然瞧不清他的人,他的脸,更瞧不清他出手的角度方向。
李志常也是肉眼凡胎,他当然瞧不清,所以他闭上了眼睛。雪地里慢慢添着一步一步清晰的脚印,证明他的确在动,但依然可以看到李志常嘴角轻扬的样子,似嘲讽、似叹息,周围的青光围绕着他,可偏偏到不了他身上。
他的速度确实不快,可快如闪电的青魔手确实打不到他。这很矛盾,但这确实发生了,发生了就是事实,再让人难以接受的事实也是事实。无论怎样辩驳,事实就是事实!
伊哭心里在恐惧,心的恐惧在蔓延。伤不了李志常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到现在都没还过手,可怕的是他的剑到现在还没出鞘。他已经知道自己不是李志常对手了,但他不能停。停下来就是死。奋力一搏还有生机,毫无作为,只能等死!
但不管他如何出手,不管他在这顷刻间已经用出十八种武林中最狠辣的掌法,连李志常一丝衣服角都没沾到。而且青魔手的剧毒更对李志常毫无用处。青魔手还在出招,看起来他还是主动的一方,毕竟他还在主动进攻,毕竟李志常还没有还手。
只是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许久,伊哭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很有耐心的人。但现在他的耐心已被完全被消磨掉。他如今只想早点结束这一闹剧的打斗,他现在居然渴望起来对方快点一剑把他了结。他快要疯了!
李志常忽然笑道:“你在奇怪我为什么不还手!”
这时青魔手伊哭发现他一个字都回答不出来,他额头的冷汗如豆粒般落下,又因为天气太冷,落在地上又变成了冰珠。最可怕的是他已经无法控制他的身体,他根本停不下来。他的节奏已经被李志常控制住。最后他耗尽了最后一分力气,最后他再也动不了,最后他死了!
任谁也不会相信,兵器谱排名第九的人是被累死的。
寒风如刀,天地肃杀,雪地上也变得死一般静寂。
第十五章 名动江湖
北方的冬天很冷,寒风呼啸,偶有飞雪。这样的时节大多数时候人们都不愿出门。因此酒楼的生意在往年冬天并不是大好,但今年注定是个例外,前段时间销声匿迹三十年之久梅花盗在保定城重现江湖,又加上第一美人林仙儿的艳名远播,今年的保定城聚集了四面八方的江湖人物,变得格外的热闹。
而托李志常十数日前在天居楼的壮举,天居楼的生意便大好起来,再加上天居楼的钱掌柜请来“大观楼”说铁板快书的老先生,恰好这位说书老先生又带来了李志常冰释中原八义和铁传甲十八年仇恨的故事,天居楼每日来客更是络绎不绝,隐然在过去的十来日间把对面的保定第一酒楼万云楼压得喘不过气来。不过辉煌也到此为止,今天对面天居楼对面请来了一个说书高人,那高人带来了新的故事,昨日满酒楼的豪客都跑去那边。
说实话那边说的故事若是给钱掌柜知道,连他自己都会想去听,他呀,这回输得不冤。
万云楼第二层,酒楼中间是一对祖孙。爷爷是个穿长衫的白发老头子,孙女是个梳着大辫子的姑娘。大辫子姑娘很漂亮,这世间有千千万万个姑娘梳辫子,但她这一条一定是最好看的。不禁别人都这么认为,连她自己都这么认为,所以看得出她很爱护自己的辫子。四周有不少酒客盯在那大辫子姑娘身上了,辫子姑娘倒也大方得很,一点也不在乎。
白发老头子点起旱烟,他满脸皱纹已经很老了。他吐出烟圈说道:“红儿咱们今天讲什么故事?”
原来辫子姑娘叫做红儿,她眼波流转,似要把男人的魂魄都给勾去,她嘟嘟嘴道:“爷爷你可不要再讲梅花盗的故事了,我都听了七八十回啦。”
老头子笑一笑,又吸了口烟,道:“今天咱们不讲梅花盗的故事,咱们将近来江湖中发生的大事。”一听见是近来江湖中的大事,这些江湖中人都侧起耳朵听起来,十分好奇,到底最近江湖还有什么大事,他们没听过?
红儿道:“什么大事,有多大?”
老头子道:“还记不记得爷爷以前给你讲过的兵器谱的故事?”
红儿眼睛似要发出光来,说道:“知道知道,我最喜欢小李探花的故事,‘小李飞刀,例不虚发’,真厉害哩。”看来李寻欢的飞刀不仅能夺人命,还能夺去少女的心。
老头子摸摸红儿脑袋:“今天呀,咱不讲小李探花的故事。”
红儿撅着嘴道:“没劲。”
老头子话锋一转,说道:“不过今天讲的故事的主人都是小李探花的朋友。”
红儿道:“那爷爷你还不快讲。”
老头子道:“好呢。”
老头子道:“你可记得百晓生做兵器谱排名第九的是谁?”
红儿开口念道:“‘青魔日哭,赤魔夜哭,二魔齐哭,天地变色’。”
老头子道:“对,虽然百晓生只把哥哥青魔伊哭排在兵器谱上面,但他们兄弟二人武功实是不分上下,武林中也少有人及得上他们。不过他俩已经死了。”
红儿道:“这两人这么大本事,是谁杀了他们,难道是小李探花出手了?”
老头子道:“还真跟小李探花有关系,那赤魔手伊夜哭在一处酒馆滥杀无辜,可惜倒霉的事遇到了小李探花,不过赤魔手不是死在小李飞刀之下,而是死在一把剑上。”
红儿道:“我知道了,他一定是死在嵩阳铁剑郭大侠手上!”兵器谱排名在第九之上还是用剑的只有排名第四的嵩阳铁剑。不仅连红儿这么认为,连周围的看官都这么想。
老头子摇摇头道:“可不是郭大侠,要是郭大侠和小李探花遇见他俩早就先打起来了。”众人暗想,说的也是,一个第三、一个第四,两人简直是天生的对头。好在这两人倒也从未碰个面,不然两人一定会交手,到时谁死了都是正道的损失。
红儿道:“不是郭大侠,当今世上还能有谁的剑法有那么高,要知道就是天南第一剑客点苍掌门谢天灵昔年与赤魔手相遇也没奈何他,反叫赤魔手给伤了。”
有忍耐不住的开口道:“那倒是谁,老头你倒是快说啊?”
众人都道:“别卖关子了,快说。”
老头子对众人虚按这手,说道:“且让小老儿吸一口烟。”然后他满足的吐出一口烟圈,一块惊堂木拍在桌上,只听他开口道:“咱这一回也不说那周秦汉唐,百代兴衰,只说那江湖中理不清的恩恩怨怨。杀那赤魔手是一个少年,年纪还不到二十岁,只听说那少年叫‘阿飞’,谁也不知道他姓什么,不过他每天都在城中的沈家祠堂过夜。他用的那把剑,那实在不能算是一柄剑,那只是一条三尺多长的铁片,既没有剑锋,也没有剑锷,甚至连剑柄都没有,只用两片软木钉在上面,就算是剑柄了。可他就用这把剑,只要一剑,就割破了赤魔手的喉咙。”
红儿道:“好厉害的剑,那他的剑和郭大侠的剑到底谁更厉害?”
老头道:“若说剑法嘛,自然是郭大侠更厉害,可两人若是生死决斗,那就说不准咯。不过这两人的剑在以前实可以说是世上最厉害的两把剑,不过可惜还有另一把剑可能还在两人的剑之上?”
红儿捧着脸颊,问道:“那爷爷你快说还有谁的剑更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