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钰疑问道:“九阴真经一小部分功夫就有这般厉害?”
李志常笑道:“那倒没有,我把咱们全真教和九阴真经还有古墓派的功夫都揉和到一起,为自己量身创造了一门功夫。名字叫‘神足经’,你们若是要学,我改天教你们。不过这门功夫因为是我为自己量身打造的,你们要学未比能够尽情发挥威力?”毕竟每个人经脉都有些小差别,而神足经牵涉人体许多经脉,非天资聪慧者不能领悟。
马钰笑道:“我们都半截入土的人了,再学什么功夫有什么用,今日你有如此成就,我们七个老家伙就算马上去见师父,也没什么好牵挂的。只可惜师叔他老人家不知在哪,不然听到你这门功夫定然好奇的紧。”
李志常道:“我听人说师叔祖被桃花岛黄岛主困在桃花岛上,前些日子我见到黄岛主已经定下日期,我想一下。”
他接着道:“大概五日之后我会亲去岛上接回师叔祖?”
王处一道:“我道师叔他老人家为何十几年来毫无音讯,原来是给困在桃花岛上,难怪难怪。只是志常你一个人去行么?”
李志常道:“黄岛主擅长奇门八卦,岛上机关丛丛,我一个人来去也方便,加上你们,恐怕。”
他言下之意,是觉得七子会拖累他。孙不二脾气火暴,虽然出家之后有所收敛,但是哪里受得了李志常这般鄙视。骂道:“混小子,你也不知道当年是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带大的。”
李志常高声道:“师叔我小时候可规矩的很,你可别乱冤枉人,要知道我生下来就会记事,我想想我两岁那年你抱着我说掌教师伯。”
李志常还没开口,孙不二就一掌拍在李志常身上。孙不二伸手在李志常胸口轻轻一推,只觉他胸口肌肉陷了进去,他内力外功,俱已臻炉火纯青之境,本来周身筋肉一遇外力立生反弹,但是孙不二是李志常长辈,自然不能运劲抵抗,所以把这一掌之力生生受了。孙不二一掌用出就后悔了,她一掌使出内力自生,即使没有全力出手,也力道不轻。她想李志常才和欧阳锋恶斗一场,可别伤了师侄。可是一看李志常笑意盈盈,哪像受伤的样子。
叹道:“罢了罢了,邱师弟你这徒弟真是有出息,管不了啦。”
李志常嘻嘻笑道:“我师父好几年前都斗不过我啦。”丘处机脸色一黑,穆念慈见他们这奇怪的关系,不由笑起来。
丘处机道:“志常这姑娘是谁?难道是你拐来的小媳妇?你已经受过法箓,要娶亲可得先还俗。”
李志常道:“师傅这是杨铁心杨大叔的养女,你可真是想多了。”
丘处机听闻穆念慈是杨铁心养女,自然十分激动,两人相互寒暄倒把李志常李晾在一边。丘处机听闻杨铁心已经和包惜弱回到故居,不由好生感慨,一晃二十年过去,真是时光荏苒。他鬓间白发已经丛生,想起当年与杨郭二人相交之事,一时间感慨万千。自责道:“当年我教杨康只为他二十年之约时刻胜过郭家后人,却没有教他做人的道理。哎,当时真该狠下心来,把他接回终南山,也不至于今日杨兄弟骨肉分离。”
第三十七章 再见杨康
这时候乌云如墨,却是马上要下雨了。此处离最近的小镇不远,他们九人正好几日没有进食,于是施展轻功飞奔进入最近小镇,找到客店歇了一宿。第二日,七子还在打坐恢复元气,李志常记着一月之期将近,便留了封书信给七子,自己悄悄赶往桃花岛。
李志常转行向东,不一日到了舟山后,欲雇一艘海船。李志常说出他要去往桃花岛,哪知海边之人畏桃花岛有如蛇蝎,相戒不敢近岛四十里以内,只要出桃花岛的名字,任凭出多少金钱,也无海船渔船敢去。
李志常无奈,找到一个船夫,让他画出海图,自行驾船前去。他虽然生在北方,水性却不差。大海茫茫寻常人若是乍见定然惊慌,他处之泰然。好在这一路风平浪静,不过一日到了岛前。
船将近岛,李志常已闻到海风中夹着扑鼻花香,远远望去,岛上郁郁葱葱,一团绿、一团红、一团黄、一团紫,端的是繁花似锦。
李志常叹道:“真是好去处,黄药师真是雅士。”李志常停下船只,上得岸来。他进入岛上花丛中东一转西一晃,只奔出十余丈远,立时就迷失了方向,只见东南西北都有小径,却不知走向哪一处好。他走了一阵,似觉又回到了原地,想到他却忘了黄药师精通星象颠倒之术,这桃花岛被他布置的阴阳开阖、乾坤倒置之妙,这一迷路,若是乱闯,定然只有越走越糟,于是他跃上树巅,四下眺望,南边是海,向西是光秃秃的岩石,东面北面都是花树,五色缤纷,不见尽头,只看得不甚真切。
李志常低笑道:“果然不是这么好破解,好在玄门术数他早就涉猎,他一步踏上‘泰’位,一个转身,右脚踏上‘蛊’位,所见豁然开朗。他循着路转过一座山冈,前面出现一大片草地,草地之北是一排竹林。”
竹林内有座竹枝搭成的凉亭,亭上横额在月光下看得分明,是“积翠亭”三字,两旁悬着副对联,正是“桃花影里飞神剑,碧海潮生按玉箫”。
这时候他听到:“七兄远来是客待我吹奏一曲以娱故人。”
只听得一阵箫声升起,这时候箫声之旁也伴随着啸声,李志常认得这声音,知道是洪七公。他不甘寂寞,只是一时间找不到笛子,便摘了一片竹叶,吹起竹哨。三人起起伏伏,互相探明对方真实功夫。
李志常从竹林转出来,微笑道:“洪帮主、黄岛主别来无恙。”
洪七公爽朗笑道:“我就知道是你这小子。”
黄蓉高兴道:“志常哥哥终于又见到你了。”
郭靖却是惊喜道:“李大哥。”
黄药师点头道:“好小子,功夫不错。”他素来狂傲,此刻一句功夫不错,已经是对李志常的功夫大加赞赏。
转头向洪七公道:“七兄,大驾光临桃花岛,不知有何贵干。”洪七公道:“我来向你求一件事。”
洪七公虽然滑稽玩世,但为人正直,行侠仗义,武功又是极高,黄药师对他向来甚是钦佩,又知他就有天大事情,也只是和属下丐帮中人自行料理,这时听他说有求于己,不禁十分高兴,忙道:“咱们数十年的交情,七兄有命,小弟敢不遵从?”洪七公道:“你别答应得太快,只怕这件事不易办。”黄药师笑道:“若是易办之事,七兄也想不到小弟了。”洪七公拍手笑道:“是啊,这才是的好兄弟呢!那你是答应定了?”黄药师道:“一言为定!火里火里去,水里水里去!”
指着郭靖与黄蓉道:“这两个都是我徒儿,我已答允他们,要向药兄恳求,让他们成亲。现下药兄已经答允了。”郭靖与黄蓉又惊又喜,对望了一眼。
黄药师哼了一声:“蓉儿,这傻小子呆头呆脑的有什么好。你要是选这小子爹爹也勉强答应了。”他倒是指着李志常说道。
黄蓉道:“爹爹我只要和靖哥哥在一起。”她嘴上虽然这样说,心里却起了个念头要是真和志常哥哥一辈子在一起似乎也不错。只是她这个念头一闪即逝,她也没有细想。
这时候传来一声大笑“老叫化你也要提亲么,好玩好玩。我也要提亲。”只见一个老头,满头长发,长眉长须,带着一个年轻人出现。李志常看得清楚这人正是杨康,纳闷道:“穆姑娘不是说这小子正在当金国钦使,何时到了桃花岛上。”
黄药师阴沉着脸道:“老顽童,你既然出来,当年的誓言可别忘记了。”他虽然这样说,心中并没有什么把握,周伯通武功只是稍逊他,李志常武功也决计不在老顽童之下,如果他强行要走,他也留不住。
李志常笑吟吟道:“师弟,你怎么在这里?”
杨康泪奔,人生大起大落真是太快,怎么这么快就遇到李志常这个克星。原来那日李志常离开王府之后,又过了十余天,杨康听到下人说,王府后花园里出现股恶臭,他知道梅超风在后园地洞里练功,心知可能出了问题,他遣开下人,进去地洞发现梅超风已经死去多时。原来梅超风强行修炼下卷的内功,她不得其法导致走火入魔全身瘫痪,而杨康没得到她的吩咐是不敢进去的,导致梅超风被活活饿死。
杨康不知缘故,还以为是李志常下的毒手,他和梅超风也是师徒一场,便将她好生安葬,他没有惊动旁人,全是自己来。却从梅超风的遗物中找到一把匕首和一卷人皮书。匕首刻着杨康名字,人皮书上却是九阴真经下卷。他到如今都不知道自己身世,只知道母亲给贼人掳掠去了,李志常也是帮凶。九阴真经上面的武功果然神妙,后来完颜洪烈带他到南宋出使,他便一路上悄悄练了起来。他得过丘处机指点过全真教的内功,只是进境缓慢,后来李志常教他的桩法也没坚持下来,但这两样都是道门基础,与九阴真经道理相通。何况梅超风也教过他真经上的一些功夫,因此梅超风会练错,他倒是练得有模有样。
第三十八章 真经
杨康从没到过南方这一路上游山玩水杨康也自在,在手下找出个人假扮自己,自己偷跑出来。那日五男一女。那女的年纪虽大却也生的娇媚,杨康口花花诱惑了几句。那六人功夫不弱,和杨康打了起来,杨康练真经下卷有段时间,危机之下只好用出九阴神爪,那边六人看杨康用出九阴神爪,大喝道:“黑风双煞跟杨康是什么关系?”
杨康哪听过黑风双煞。不过六人并不听杨康解释,攻得越急。杨康边走边逃来到城外,眼看就要支撑不住,这时候传来一阵箫声,杨康和六个人听了一会就不由自主手舞足蹈起来。随后杨康颈部被人抓住,一路上如同腾云驾雾来到山上。
那人正是黄药师,他问杨康教他武功的是不是姓梅,杨康见黄药师救了他就实话实说。黄药师说他是梅超风师傅,杨康更不敢说梅超风已经死去,怕一说梅超风死了黄药师定会追问她的遗物。
黄药师却是误会杨康是梅超风和陈玄风的儿子,因为两人冒这么大危险偷九阴真经怎么可能传给外人。他恨梅超风入骨在杨康身上打了几枚透骨钉,当让他苦不堪言,还让他传讯给梅超风拿九阴真经到岛上来救他,之后把他和周伯通关在一起。后面种种就不在细说。
黄药师心道:“怎么这小子是全真教的?不可能。”他极为聪明,又想到:梅超风和陈玄风不懂道门功夫,拿着真经也练不懂,让他儿子到全真教偷学功夫来练九阴真经倒也是情有可原。一念之差黄药师离真相越来越远。
老顽童道:“谁说我破誓言,黄老邪老顽童说话算话,哈哈现在你是打不过我了。”黄药师怒道:“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飞步上前,扑面就是一掌。周伯通身子微晃,接着左摇右摆,只听得风声飕飕,黄药师的掌影在他身旁飞舞,却始终扫不到他半点。这路“落英神剑掌”是黄药师的得意武功,岂知此刻连出二十余招,竟然无功。
老顽童和黄药师打了起来,无意中用出一招拳法,李志常瞧在眼里,这不是大伏魔拳么。大伏魔拳是真经下卷的武功,老顽童只有上卷,绝对不可能会。他看了看杨康若有所思道:难道九阴真经下卷在杨康那去了。
老顽童大叫道:“不好不好,刚才那一招是九阴真经的武功,老顽童一时不察,惹鬼上身,却是对不住师兄了。”这只手却是不能用了。
于是老顽童只得右手运力抵挡,左手垂在身侧,他本身武功原不及黄药师精纯,右手上架,被黄药师内劲震开,一个踉跄,向后跌出数步。黄药师飞身下扑,双掌起处,已把周伯通罩在掌力之下,叫道:“双手齐上!一只手你挡不住。”周伯通道:“不行,我还是一只手。”黄药师怒道:“好,那你就试试。”
双掌扑过去,这时候老顽童身侧多出一只洁如白玉的手掌,替他抵住黄药师一掌。老顽童笑道:“小娃娃好一招三花聚顶掌,你也是我全真教的么。”
李志常道:“小师公你还记得那年你在重阳宫把一个小娃娃摔了一跤么?”
老顽童道:“你是丘处机捡来的那小娃娃,咦你怎么这么大了。”
李志常笑道:“小师公,都过了十多年哩。”
老顽童道:“是呢,十多年小娃娃长成大娃娃。”他又对着黄蓉扮鬼脸:“小姑娘也成大姑娘了。”
他们虽然说这话,但和黄药师拳来足往一刻也没停。
黄药师道:“你们两个一起上,难道我黄老邪就会怕你们么?”
老顽童笑道:“谁要两个人打一个人,我要一个人打两个人。”周伯通童心忽起,左臂疾缩,右手斗然出拳,一下击在李志常肩头,这一拳并没使上内劲,李志常筋肉应力自生。周伯通道:“小娃娃,你要试试小师公的功夫来着?小心了!”左手跟着一掌。李志常无奈确实忘了老顽童绝对是猪队友,当下挥臂格开。
老顽童倏忽之间连发三招,他对李志常用的是空明拳,对黄药师用的是伏魔拳,却是一时间忘记了,自然而然用上九阴真经的武功。
李志常闪开,道:“小师公我可没兴趣陪你玩?是不是我师弟这小子把九阴真经下卷给你了。”
听到这里,老顽童和黄药师都停了下来。老顽童道:“咦,你怎么知道,对了他是你师弟?哈哈这位是我结拜小兄弟,你又是我徒孙,他又是你师弟,哈哈,太好玩了。”
李志常脸冒黑线:一不小心给这小子,占了便宜。
老顽童伸手入怀中,拿出一本厚约半寸的册子。对黄药师道:“这是真经的上卷,下卷经文也夹在其中,是我结拜小兄弟给我的,你有本事就来拿去。”黄药师道:“要怎样的本事?”周伯通双手夹住经书,侧过了头,道:“待我想一想。”过了半晌,笑道:“裱糊匠的本事。”黄药师道:“甚么?”周伯通双手高举过顶,往上一送,但见千千万万片碎纸斗然散开,有如成群蝴蝶,随着海风四下飞舞,霎时间东飘西扬,无可追寻。
黄药师又惊又怒,想不到他内功如此深湛,就在这片刻之间,把一部经书以内力压成了碎片,想起亡妻,心中又是一酸,怒喝:“老顽童,你戏弄于我,今日休想出得岛去!”
李志常道:“黄岛主且慢,书本上的真经没有了,但是活的真经还在。”
黄药师厉声道:“对,老顽童肯定记得真经内容,我把他杀了,拿来祭奠我亡妻就是了!”
李志常道:“不是我小师公,我小师公十五年都没练真经上的武功,怎么可能去看真经,他是个武痴如果不能见识九阴真经上面的武功,绝对不会甘心。正好我师弟和他在一起,他又不知道先前他又不知道我师弟身份,所以肯定把九阴真经武功交给我师弟练,让他在旁边看。嘿嘿,师弟你可是把九阴真经全记住了?”
老顽童拍拍手道:“小娃娃你好聪明。”
杨康无语问苍天,他说得好有道理。
第三十九章 缘由
“郭兄弟你还记得那日在中都对着杨铁心杨大叔用出这一招么?”只见李志常走到挂着‘桃花影里飞神剑’的亭柱旁,屈指成爪,手臂一伸,就在对联背后留下个五个寸深的爪洞。这一招他用出来轻描淡写,但是效果十分骇人。黄药师看他这一爪之力足以洞穿金石,不禁暗自骇然。九阴神爪的招数固然神妙,但没有李志常这一身深厚的修为,决然无法用到这般举重若轻。洪七公一身外功登峰造极、眼力非凡,却是看出李志常这一爪蕴含的外门功夫足以成为一派宗师不比他壮年时候稍差。他壮年时候已经将外门功夫练到极致,只是近些年来年老体衰,才由外入内,进而在降龙十八掌上参悟出刚柔并济的武学道理。
郭靖恍然想起道:“李大哥这是九阴白骨爪的功夫,你怎么会学这么邪门的功夫?”
李志常呵呵笑道:“郭兄弟武功用之正则正、用之邪则邪,运用之间只看用功夫的人,却不是在功夫的好坏。”
老顽童道:“咦九阴正经上的功夫,你从哪学来的?”
李志常道:“当年重阳祖师和活死人墓那位的故事,师叔祖和黄前辈想必是知道的。”
黄药师不禁颔首,这事情他也是当事人之一。黄药师示意他继续说,洪七公对林朝英听过一点传闻。这些陈年旧事果然引起了他们的兴趣。
李志常往左走了一步,不经意间搭住杨康的肩膀,顺手制住他的穴道,却是刚才杨康见他们注意力被李志常吸引走,想要悄悄地溜开。他已经背下整本九阴真经,只要逃出去,躲他个十几年专研真经上的武学,到时天下间还有谁能杀他。只是他毕竟和李志常相差甚远,李志常对付他连一招都用不到。要是杨康当年肯勤练内功,加上这段时间老顽童的教导,就算仍旧远不及李志常,也不至于一招之下就被制住。其实杨康这段时间已经进步神速,可是他一身所学都被李志常熟知,就连真经上的武功,李志常虽然大部分没见过,但管中窥豹可见一斑。对付杨康这种菜鸟,可谓信手拈来。
李志常顿了顿继续将他所知道的事情和自己的推论说出来,众人这才恍然大悟。纷纷想到:杨康这小子,居然如此机缘,更是金国的小王爷,今日看来不能让他活着离开。
黄药师极是细心,问道:“既然他是金国小王爷,怎么丘处机还收他为弟子?”
李志常继续解释其中因有。众人这才恍然大悟。黄药师将玉箫伸出往杨康身上风池穴拂过,杨康这下虽不能动,但已经活动头部。
黄药师道:“梅超风是不是死了?”
杨康点了点头。杨康这时才知道自己居然不是金枝玉叶的小王爷,而是那天那个街头卖艺的老汉的儿子,这才明白母妃身边自有无数护卫怎么就这么轻易被贼人掳走。若不是她心甘情愿,怎么会这样。只是让他接受生父却是不能。一时间心乱如麻。
黄药师哭道:“死得好。”他这一番即为亡妻也为几个被他断腿逐出师门的弟子,其中酸苦更不为外人道哉。黄药师哭了一阵,举起玉箫击打亭柱,唱了起来,只听他唱道:“伊良嫔之初降,几二纪以迄兹。遭两门之不造,备荼毒而尝之。婴生艰之至极,又薄命而早终。含纷华之芳烈,翩零落而从风。神飘忽而不反,形安得而久安。袭时服于遗质,表鈆华于余颜。问筮宾之何期,宵过分而参阑。讵几时而见之,日眷恋以相属。听辙人之唱筹,来声叫以连续。闻冬夜之恒长,何此夕之一促。且伉俪之片合,垂明哲乎嘉礼。苟此义之不谬,乃全身之半体。吾闻丧礼之在妻,谓制重而哀轻。既履冰而知寒,吾今信其缘情。夕既昏兮朝既清,延尔族兮临后庭。入空室兮望灵座,帷飘飘兮灯荧荧。灯荧荧兮如故,惟飘飘兮若存。物未改兮人以化,馈生尘兮酒停樽。春风泮冰,初阳兮戒温。逝逍遥兮浸远,嗟茕茕兮孤魂”
老顽童道:“黄老邪在唱什么?”
李志常道:“这是潘岳为纪念亡妻而作的悼亡赋。”
拍的一声,玉箫折为两截。只听得他仰天狂笑,越笑越响。笑声之中却隐隐然有一阵解脱之意,众人却越听越感凄凉,不知不觉之间,笑声竟已变成了哭声,但听他放声大哭,悲切异常。众人情不自禁,似乎都要随着他伤心落泪。
除了郭靖和杨康,其他人都知道黄药师为人放诞不羁,哭笑无常,素有魏晋遗风。倒也不觉得奇怪。最后黄药师道:“小子,你只要把九阴真经默写出来,让我拿去烧了祭奠亡妻,随你开什么条件。”
杨康神色一喜,连忙就要想说;把我这万恶的师兄干掉吧。不过一想黄药师也必能打赢李志常,当务之急还是安全离开桃花岛真正弄清楚自己身世,就想开口,结果发现怎么也说不出话来,却是一时心急忘了他被点了穴道。
黄药师拇指与食指扣起,余下三指略张,手指如一枝兰花般伸出,正要用兰花拂穴指解开他的穴道。这时候老顽童伸出手来阻拦。
黄药师气道:“伯通你非要跟我作对?”
老顽童道:“我怎么知道你拿去真经会不会偷学。”
李志常道:“那让杨师弟当着大家面默写,他每写一张纸就烧一张纸,这样一来黄岛主就无论如何不可能偷学真经上的武功。不过黄岛主你得向我师叔祖亲自赔罪,并将弹指神通传授给我师叔祖作赔礼。”
老顽童想到:黄老邪给我赔罪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弹指神通’天下有名,要是黄老邪肯把功夫教给我那自然是极好的,小徒孙就是有头脑。他生性好武,这次又不是把九阴真经的武功给黄药师练,黄老邪可没过目不忘的本事,写一页烧一页他也没择。
黄药师道:“只是如何辨明真经的真假?”若是给他时间详细检查以他的武学修为自然能判断大概。
李志常说道:“这就看我了。”
说完他盯住杨康的眼睛,不一会,杨康就浑浑噩噩,李志常问什么他就答什么。众人知道李志常这是高明的道家摄魂之法,不过只能用在功力远远比自己低的人身上。
第四十章 神雕
李志常伸手在杨康眼前一抹,杨康顿时露出惊慌的脸色,刚才一切事情他都记得,但是偏偏不由自主。其实这跟普通人有时做梦一样,明明在梦里知道自己在做梦,却根本不能控制自己在梦中的行为。这种本事在普通人瞧来自然是十分神异,因此民间多数传出鬼怪仙人的故事大都是这种另类的功夫。
李志常道:“师弟,你知道我如果强行对你用刚才那法子,你也会乖乖写出真经,只是这法子用多了,对你损害极大,甚至可能让你变成白痴。所以你还是不要有所隐瞒的好,若你做假,我自然得知,到时黄岛主一怒之下,我可不会袒护你。”其实这门摄神之法极为耗费心神,而且对一个人使用的次数越多、控制的时间越久,这人脑力就会退化越严重,最后成为完全不会思考、大脑一片空白的废物。所以李志常要强行控制杨康完全默写出九阴真经却是不可能的。
李志常道:“洪帮主烦劳你做个见证。”洪七公自无不可。
黄药师取来笔墨,这笔却是十分陈旧,几人心下奇道:这黄老邪虽不是富有天下,但也不至于连一只好点的笔都拿不出来吧。他们却不知自是他妻子冯蘅当年默录九阴真经所用,此刻不无黄药师为告祭亡妻在天之灵的意思。
杨康无奈只得一字字把真经内容默写出来,李志常在他旁边看着,他每写完一页就烧一页,用了一日不到就把真经写完。
这时李志常再次对杨康进行确认,的确无误。李志常说道:“师弟,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要是哪一天你会九阴真经的事情传了出去,难免会有杀身之祸,所以为兄帮你一把。”
他又给杨康催眠一次,在他关于九阴真经的记忆力添加了许多道教术语。真经本来艰涩,加上李志常这乱七八糟的东西加进去,杨康纵使能回忆起内容,也似是而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