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子道:“一局便可,咱们随便下下。”
当下黑白子带头,众人在后,向他的棋室走去。
进入屋内,只见好大一间房中,除了一张石几、两只软椅之外,空荡荡的一无所有,石几上刻着纵横十九道棋路,对放着一盒黑子、一盒白子。
这棋室中除了几椅棋子之外不设一物,当是免得对局者分心。
黑白子走到棋盘一边坐下,道:“谁来猜子?”
围棋之道,有为求先手,有的棋手会手抓一把棋子,让对方猜测单双,猜对了便下先手,所以黑白子才有此问。
杨行舟晒然一笑:“何必如此麻烦,你下先手便是。”
黑白子也不客气,知道杨行舟有此言语,那是抱有赢定自己的把握,才会说出如此的话来,下棋犹如战争,讲究寸土不让,谁先手,谁后手,影响极大。
杨行舟既然让黑白子先走,黑白子自然不会谦让,当下手拿黑子,放在了边角处。
杨行舟笑了笑,随手应了一子,黑白子想了片刻后,方才小心翼翼的放了一子,眼睛看了看杨行舟,想从杨行舟脸上看出什么东西来,却发现杨行舟笑嘻嘻的,一脸轻松之意。
黑白子登时忧虑上头,大感不妙。
他自幼便喜下棋,对围棋尤其沉迷,只是下棋时太过投入,关心则乱,放不下得失之心,每与高手对弈,心中便波涛汹涌,难以自持。
今日与杨行舟对局,才下了几子,额头便冒出汗来,随着棋子越下越多,黑白子额头上的汗也越来越密集,脸色也越来越青,只觉得棋盘上的杀气越来越重,他手捻一枚棋子,举在半空之中,举了半天,心中百般计较,却还是难以决断放在哪里。
忽然“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身子软软倒地。
杨行舟手掌挥动,将黑白子吐出的鲜血定在空中形成了一个血球,随后劲气发出,将这血球送出门外,打在了一株老树的树根处,摇头道:“下一盘棋而已,二庄主竟然下的呕血,这也是天下少见了。据说以前有个围棋国手刘仲甫,曾在骊山与和骊山仙姥对弈。一败涂地,呕血数升,二庄主这是不想让前人专美于前么?”
黑白子闻言,身子一抖,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嘶声道:“好棋,好棋,杨少侠好大的杀气!”
杨行舟站起身来,笑道:“下棋是寸土必争,若无杀气,怎么能赢?无有杀气,如何一决胜负?”
他说到这里,向屋外走去,边走边道:“江南四友之中,据说只有老大还有点真本事,黄钟公,你是精通音律的,我刚才给你的这本笑傲江湖曲谱,你好像还没机会观看。我也没有仔细研究,咱们便以此谱切磋一下如何?大家都来弹奏此曲,谁弹的好,自然便是谁胜。”
黄钟公将刚才的曲谱拿出,问道:“胜又如何,败又如何?既然是切磋交流,却为何又有胜负之分?”
杨行舟笑道:“若是没有胜负,切磋起来,又有什么意思?”
黄钟公沉吟道:“杨少侠信心满满,足见琴艺高深,依我看,这一局咱们还是不要比了,就算是你赢了。”
杨行舟笑道:“你这般没有比较便即自动认输,那就更没有什么意思了。实不相瞒,这笑傲江湖之曲,乃是琴箫合奏的乐谱,这曲子固然绝妙,但是一人独奏,总少了点味道,可是走遍天下,想要找既精通音律,内功亦复高深之人,却不好找。想来想去,才想起孤山梅庄这么一个地方。”
他对黄钟公道:“兄弟我来此只为找一个知音而已,与你们比试,也只是比试琴棋书画,若真的比试拳脚的话,嘿嘿,你们能接的住我一拳一脚,都算你们了不起!”
黄钟公哼了一声,道:“是吗?老夫倒要领教一下杨少侠的高招。大家都是江湖子弟,论武之后,再论音律不迟。”
眼看杨行舟独自一人来到梅庄,将自己的三个兄弟都压了一头,黑白子更是呕血不止,黄钟公心中有气,心道:“你便是从娘胎里开始练功,练到这个年纪,又能有多高深的功力?刚才吐气开声,确然实力不弱。不过真气外放,虽然了不起,却也未必就比我高明多少!”
当下返回后院,取出一个瑶琴来,抱在怀中,对杨行舟道:“比武论剑,毕竟有伤风雅,我这有琴曲一首,还请杨少侠指教。”
杨行舟见他怀抱瑶琴,笑道:“指教不敢当,不过应和一下还是能做到的。”
手掌一翻,一根玉箫出现在掌心,道;“来来来,咱们两个合奏一曲。”
黄钟公深深看了杨行舟一眼,点了点头,也不说话,右手在琴弦上拨了几下,琴音响处,院内树上的几只鸟雀忽然惊叫飞起,便是秃笔翁和丹青生都脸上变色,齐齐后退。
黄钟公在琴上连弹数声,乐音转急。秃笔翁和丹青生不敢在前院多待,慌慌张张一起后退,将附近的黑白子抬起,大步向后院奔去。
他们三人知道黄钟公在琴上拨弦发声,乃是在琴音之中灌注上乘内力,用以扰乱敌人心神,对方内力和琴音一生共鸣,便不知不觉的为琴音所制,内功修为不到之辈,浑身气息便会不知不觉随着琴音的弹奏而走动,便是想要停止,也难以办到。
到时候生杀予夺,全凭黄钟公一念之间。
众人深知黄钟公这门功夫非同小可,生怕自己内力受损,因此全都后退,众人走出老远,仍隐隐听到琴声时缓时急,忽尔悄然无声,忽尔铮然大响,过了一会,琴声越弹越急。
三人只听得心神不定,呼吸不舒,急忙再次向后奔跑,等跑到后院之后,隔着几排房屋,声音已几不可闻,但偶而琴音高亢,透了几声出来,仍令众人心跳加速。
丹青生低声道:“大哥的内功又有精进了,这杨行舟即便武功虽然高明,若是硬捱大哥的琴音,怕是也难以抵挡。”
言犹未毕,忽然一缕箫音从前院响起,黄钟公的琴声高亢,这箫音却是呜呜咽咽,如同一溪清水,便是琴声中的杀伐之音,似乎也被箫音给洗了去,听起来说不出的好听。
秃笔翁等人一开始还担心听到琴声,生恐受伤,此时却又功聚双耳,生恐听不清这缕缕箫音,双目茫然,脚步慢慢挪动,竟然一步步向前院走去,脑海里只有箫音,对于琴声却是充耳不闻了。
便是刚刚吐血的黑白子,此时也侧耳倾听,步履蹒跚的向前院走去,就好像前院有极亲近之人呼喊他一般。
第二百六十六章 难成知音
琴声高亢,箫音婉转,两种声音充斥了整个梅庄大院,丹青生和秃笔翁、黑白子凝神箫音,缓步前行,快要进入前院之时,琴音忽然铮铮大响。
琴音响一声,三个人便退出一步,琴音连响五下,三个人不由自主的退了五步。秃笔翁脸色雪白,双目明亮清醒过来,定了定神,才道:“大哥这‘六丁开山’无形剑法当真厉害。这六音连续狠打猛击,杨行舟未必能经手的住。”
话音未落,只听得又是一声大响,跟着拍拍数响,似是断了好几根琴弦。
黑白子等吃了一惊,转过小门入前院,只见黄钟公在院内呆立不语,手中瑶琴七弦皆断,在琴边垂了下来。
杨行舟却是盘坐在院内一株小树之上,箫音袅袅,并不断绝,他这箫音毫无霸道之气,令人听了,只感到音律之美,却没有丝毫不适之意。
过了片刻,箫音渐渐低沉,终不可闻。
杨行舟收起玉箫,身子飘然而下,对黄钟公赞道:“大庄主本领不赖,将高深内功附着在琴声之中,这是实打实的本领,想要跟你对敌,半点取巧都不能。”
这黄钟公内功极为深厚,杨行舟在这个世界所见的高手之中,也就少林寺内的一群“方”字辈老和尚能与他抗衡,其余之人,便是岳不群那些五岳剑派的掌门,与之相比也大有不如。
想黄钟公这等内功修为,如果要胜他,那是必须内功高过他才行,原著中令狐冲与黄钟公比剑,之所以能胜,并不是他剑法惊人,实则是身怀多道高手的内力,那些内力虽然在体内不为他所用,但是受到外力激发之下,却又自动护体,这么多道内力加起来,那可不是黄钟公一人的修为所能比拟,因此令狐冲才有机会向黄钟公出手,并战而胜之。
其实若令狐冲单只是剑法高明,内功还是华山派的内功,怕是在听到黄钟公三声琴音之后,便难以承受,必定落败。
华山剑宗气宗的争端那是蠢货的内讧,可有一样气宗说的不错,武学之人,内功心法才是武学之本,只有内功高深了,诸般本领才能运用自如,否则的话,招式再精妙,无有内功附着,自然无法发挥其中精义,辟邪剑法便是其中一例,内功不对劲,那是说什么也无法成为绝世高手的。
就像黄钟公这般将内功附着在琴声之中,内功修为不足者,不用黄钟公近身,便即难以承受,至于打斗更是无从谈起。
黄钟公见杨行舟硬接了自己几下“六丁开山”的全力击打,竟然还能若无其事,便是箫音都不曾有丝毫散乱,一霎时心中悲凉,又是惭愧又是吃惊,,点了点,道:“杨少侠内功之高,老朽是拍马不及的。这孤山梅庄,无人是你对手,要打要杀,悉听尊便。”
杨行舟奇道:“我为什么要打要杀?大庄主,我来你这里,可是一直没有想过与诸位动手的,是你们先向我挑衅,继而我才反击,现在胜负已分,不用再比试了,总该帮我瞧瞧曲谱了吧?”
黄钟公愕然道:“你真的只是为了与我讨论曲谱而来?”
杨行舟道:“不然我还来干什么?难道是跟你们切磋武功么?说句不中听的,真要是论武功,你们几位还真不够瞧,我要与人论武,那必定是左冷禅、任我行和东方不败等人,你们四位还差的太多。”
听到杨行舟口中说出“任我行”三个字时,江南四友同时“啊”了一声,黄钟公道:“不错,以杨少侠的修为,当世却是只有寥寥几人能做你的对手,我们梅庄的人,确实入不了你的眼。”
黑白子等人听杨行舟言语如此狂妄,心中都感有气,可是见识到杨行舟刚才的本领,却又知道杨行舟此言不虚,武功之高,众人确实难望其项背。
丹青生为人最是豁达,叫道:“既然杨兄弟无有恶意,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快请入座,刚才我那一葫芦酒猴儿酒还没有喝完呢!”
杨行舟笑道:“是啊,还是四庄主说的对,喝酒才最重要,打打杀杀的,最是无趣。”
当下众人一起进屋,再次饮酒相谈,这一次与刚才情形已经大不相同,众人见他如此神功,若是想对他们不利,那是谁都难以幸免,根本就用不着什么阴谋诡计,看来是真的前来交朋友的,如此一来,疑虑之心消散,对杨行舟便亲近了不少。
自此之后,杨行舟便在这孤山梅庄住了下来,每日里与四位庄主谈论琴棋书画,闲来无事便在西湖游荡,当真是悠哉乐哉,日子逍遥之极。
只是与黄钟公探讨这笑傲江湖之曲时,这老头虽然也能将这曲子弹奏,总是少了点意思,想来应该是他隐居已久,少了昔日热血,因此琴曲之中便难以尽显慷慨豪迈令人热血沸腾的意蕴,两人虽然能琴箫合奏,可以称之为朋友,却无法称之为知音。
这种感觉只能意会,不能言表,但黄钟公与杨行舟两人心中都明白。
又在梅庄住了几日,喝酒喝了不少,杨行舟忽生离去之心,这一日喊来四人,道:“叨扰多日,足感盛情,兄弟明日便要再去江湖走动一番,见识见识各样好手,否则的话,在这杭州城内住的时间久了,消磨了英雄气,反而不美。”
众人听他自吹自擂,说自己身上有“英雄气”,若是在往日,定然大不以为然,只是与杨行舟相处时间长了,知道他只是习惯性夸大自身,都已经习惯,也不觉得有什么。
丹青生颇为不舍,道:“杨兄弟,你是相国之材,何苦非要一头扎进江湖这摊烂泥之中?依我看,你不如在我这里好好温习一下儒门经义,到时候考一个功名在身,出将为相,也不负生平所学。何必跟我们这些江湖人混在一起?到时候功成名就,来我梅庄归隐,这才算是不枉此生。至于江湖风波,还是远离为妙。”
这些时日,众人与杨行舟越久,就越佩服他的天赋才情,只觉得此人眼光之高,格局之大,远非常人所及,似乎便是连圣教主东方不败与之相比,东方教主也差了不少。
见他欲要离去,众人也知强留不得,但都觉得杨行舟身在江湖太过可惜,如此眼光胸怀之人,去朝廷才能发挥大用,实不该江湖这片浑水。
此刻听丹青生劝杨行舟的言语,其余三人俱都附和,黄钟公道:“杨兄弟,你我虽成好友,却难成知音,不是老朽琴艺不到,实是我襟怀格局,远不如你,因此在琴音意向中无法追的上你,所以才难以明白你心思。你若是想要寻觅知音,最好还是去朝廷中为好。其实江湖高手虽多,朝廷中的好手也为数不少。嘿嘿,自古学成文武艺,货卖帝王家,我等修为虽然不错,可又怎及得上朝廷大内高手?只有官府中,才是高手如云啊。”
杨行舟笑道:“那是自然。江湖本领,如何能比得了朝廷手段。”
黄钟公等人这段时间也已经得知江湖中轰传的消息,知道杨行舟胯下马,掌中枪,弓马娴熟,与人争斗,大都是马上战将的手段,与寻常江湖人士相比,大有不同。
此时听他语气,似乎也是对朝廷极为推崇,都是心中一动,黄钟公道:“莫非杨兄弟以前便身在官府?”
杨行舟道:“是啊,在朝廷中做了好多年的事情。”
黑白子道:“那想来是在朝廷中不如意,才投身江湖了。”
杨行舟摇头道:“也不是不如意,而是待的厌烦了,这才传位与人,来江湖溜达溜达。”
丹青生道:“哦,原来是有人顶替了杨兄弟以前的位置。”
杨行舟笑了笑,道:“顶替了我的位置?也可以这么说吧。”
他这么一说,江南四友都觉得他应该是官场失意之人,如此一来,便不再规劝,当日大摆筵席,为杨行舟饯行。
酒酣耳热之后,杨行舟想起一事,对众人道:“据我推断,你们日月神教的向问天不日便要出逃,到时候肯定会想办法解救下面的任我行,嘿嘿,四位庄主怕是要有大麻烦。”
黄钟公大惊失色:“你……你怎么知道任教主关押在这里?”
杨行舟道:“这有什么奇怪的?我来梅庄,本打算有时间与任我行比试一场,看看他的吸星大法有什么了不起,后来一想,他这吸星大法有太多隐患,知道了也没大用,反倒不如去找当初的原版神功,因此懒得行动。”
“啊!~”
江南四友同时从酒桌跃起,看向杨行舟,一脸震惊之色,黄钟公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杨行舟笑道:“自然是好人。来来来,喝酒喝酒,我若是对你们有恶意,只需出手杀人,你们一个都活不了。”
众人一想也是,互相对视了几眼,黄钟公道:“都坐下吧,杨兄弟说的在理,他真要是想要杀我们,我们岂能活到现在?”
他说到这里,对杨行舟道:“杨兄弟,你说向问天不日就要从我圣教出逃,这是从何说起?”
万界武侠大冒险
第二百六十七章 威名
杨行舟听黄钟公询问有关向问天的事情,一时间有点不好回答,他当初观看这本书的时候,向问天出场的时候,就已经逃了出来,至于是怎么逃脱的,别说杨行舟不清楚,便是原著的作者本人也不会清楚。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向问天此人之所以从日月神教的监牢里逃出,主要目的就是解救任我行,同时辅佐任我行推翻东方不败的统治,夺回教主的位置。
这种事情无法详细解说,眼见江南四友全都眼巴巴的看着自己,杨行舟喝了一杯酒之后,嘿嘿笑道:“呐我只是随便说说,你们随便听听便是了,不要当真,不要当真。”
江南四友:“……”
杨行舟连梅庄下面关押了任我行这等机密事情都知道,可见此人肯定知道很多大秘密,他说向问天不日便来解救任我行,定然是有一定的根据,现在将众人的胃口吊起来之后,却说刚才只是说笑,使得大厅众人心中都觉不爽。
黄钟公脸色凝重,看着杨行舟,缓缓道:“杨兄弟,你既然知道任我行,也知道向问天,那你定然知道此人若是重出江湖的话,整个武林怕是又要多出不知道多少腥风血雨。我们四人在这孤山梅庄,说好听的是在隐居,说不好听的,我们也只是四个狱卒而已。”
他说到这里,叹道:“我四兄弟身入日月神教,本意是在江湖上行侠仗义,好好作一番事业。但是任教主性子暴躁,威福自用,我四兄弟早萌退志。东方教主接任之后,宠信奸佞,锄除教中老兄弟。我四人更是心灰意懒,讨此差使,一来得以远离黑木崖,不必与人勾心斗角,二来闲居西湖,琴书遣怀。十二年来,清福也已享得够了。人生于世,忧多乐少,本就如此,嘿嘿,若是有人来搭救任教主,我们拼了这把老骨头便是,到时候是生是死,就看天意了!”
杨行舟大拇指一挑,赞道:“还是老哥看的开,要我说,你们干脆退出日月神教,出去逍遥自在便可,当日月神教的教徒其实也没有甚意思,不如辞掉这差使,远离是非江湖。”
黄钟公摇头道:“一入神教,终生难退。日月神教的教徒,一旦退教,那将要面对整个神教的追杀,我们四个老朽之人,如何能抵挡住神教的高手,倒不如在这里多活几日,之后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倒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杨行舟道:“这无妨,等我有时间去黑木崖见到东方不败的时候,向他讨个人情,把你们放了便是。”
黄钟公几人面面相觑,都露出不以为然的神情,黄钟公道:“杨兄弟,你本领虽强,但是比之东方教主似乎还略有不如,东方教主武功计谋无双无对,说他是天下第一,那是实至名归。你万不可因为我们四人,与他老人家为敌。”
杨行舟哈哈笑道:“我只是说有时间去黑木崖,可没说什么时候去,即便是去,那也跟四位庄主没多大关系,至于说讨个人情,那也只是顺手而为,绝不会特意为了你们走一趟黑木崖。”
他还待要说什么,忽然耳朵动了动,道:“有人来了。”
黄钟公等人知道杨行舟内功深厚,听力亦复高明,他既然说外面来人,那自然不会是院内外出采买生活用度的仆人,彼此看了看,一起站起身来。
片刻后,施令威和丁坚一起走了过来,躬身道:“老爷,神教使者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