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金鹏跟况天佑碰了碰杯,将酒杯中的八二年拉菲一饮而尽。
酒自然是金鹏拿出来的,胡八一他们划拉了几十万瓶八二年拉菲,寄灵空间也存放着十几万瓶,别人喝这酒论瓶,他们直接是论箱。
况天佑喝完一杯酒,看着空掉的酒杯感叹道:“这一口就是几千块被喝掉了,我一个月的薪水,竟然只能买一瓶红酒。”
金鹏失笑的摇摇头,提起酒瓶再给他和自己倒了一杯,道:“其实都是炒起来的,几万块一瓶的红酒,在不喜欢喝红酒的人眼中,未必就比十几块一瓶的二锅头好。”
萧峰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他是打心眼里觉得,八二年拉菲真没二锅头老白干好喝。
王珍珍问道:“大鹏,你来了香港,以后打算做什么啊?”
金鹏看了看马小玲,道:“医生说我肠胃不太好,不宜吃太硬的食物。”
“?”
所有人脑海中都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这什么跟什么?他们说的是一件事吗?
只听金鹏接着悠悠道:“所以下次珍珍你煮饭的时候,水可以放多一点,这样饭可以煮得软一些。”
“?……!”
众人脑子里绕了好大一个弯,才明白过来金鹏的意思,顿时哭笑不得。
金正中哈哈笑着举起酒杯,道:“能把吃软饭说得这么清新脱俗,大鹏哥果然不是一般人,我敬你一杯。”
金鹏欣然跟他碰杯,再度喝光杯中酒,马小玲不动声色的瞥了瞥他,又偷瞄了况天佑一眼,心情复杂万分。
以前马小玲因为马家的使命和诅咒,拒绝了况天佑,如今无论是使命还是诅咒都已经不复存在,可她与他却再无可能。
无论从道德上还是从感情上来说,她都不会再与况天佑藕断丝连。
从道德上讲,马小玲是绝不可能做第三者的,而从感情上讲,她也不可能去破坏好姐妹的感情。
金鹏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她的生命中,可以说是钻了很大的空子,典型的趁虚而入。
只不过一时半刻要让她彻底忘掉过去,接受一段新的感情,那也不太现实。
但是金鹏有的是耐心和时间,他可以慢慢来,一点一点的走进她的内心,将原本占据这个位置的那道身影,慢慢挤出去。
……
凌晨两点。
通天阁。
“堂本先生白天好像很忙,跟你见面都要约在晚上。”马小玲与金鹏并肩走进通天阁,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对堂本静道。
堂本静只看了马小玲一眼,就将目光投到了金鹏身上,口中道:“有的人晚上头脑会比较清醒。”
金鹏似笑非笑的看着堂本静,接口道:“比如……尸?”
堂本静眼中闪过一抹精芒,脸上露出了笑意,“这位先生就是天使之泪的原主人吗?”
金鹏道:“我不是天使之泪的原主人,但我可以全权代表他。”
堂本静颔首道:“那就没有区别,马小姐,我可以跟这位先生单独谈谈吗?”
“当然,那你们聊,我先出去了。”马小玲痛快的转身走了出去,转身时与金鹏交换了一个眼神。
待得通天阁的自动门重新关闭,金鹏才再度开口道:“堂本先生身上有血腥气,是刚杀过人,还是刚吸过血?”
堂本静莫名的激动起来,但他在激动得浑身轻颤的同时,又强行保持着冷静,维护着他那所谓尸的高贵与风度。
他沉声道:“我刚才已经洗过澡,换过衣服,身上怎么可能有什么血腥气?”
“呵……”金鹏轻笑一声,往一旁踱了两步,道:“我所说的血腥气,不是物理意义上的,而是我们这类人,对血液的一种特殊感应。”
堂本静双目暴亮,凝声道:“我猜的果然没错,天使之泪的原主人,果然不是人类。”
金鹏故作不解的道:“你认为我们是什么?”
堂本静哂笑道:“在同类面前,你何必还要遮遮掩掩?我们都是被这个世界遗弃的人,我们都是……尸。”
金鹏淡淡道:“所以,你刚才果然是出去吸血了?尸体有没有好好处理?”
堂本静闻言一怔,忽然有些心虚,他弱弱的道:“你们平时……是怎么处理尸体的?”
金鹏脸色微变,沉喝道:“这么说你没有好好处理尸体?笨蛋,尸体在哪里?”
堂本静有些手足无措的道:“在CTV电视台附近的一个地下通道里。”
金鹏怒道:“难怪,难怪日本那边会被人发现八具脖子上有牙洞的尸体,这些都是你干的吧?”
堂本静急道:“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对不起,从来没有人教过我该怎么做尸,我也不懂得该怎么处理尸体。”
说到这堂本静一个九十度鞠躬,“请前辈务必教教我。”
金鹏的脸色忽然平静下来,语气轻松的道:“好了,戏演完了,堂本先生,从现在起,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之前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堂本静霍然起身,错愕的道:“什么意思?”
金鹏道:“从几年前开始,我们就在调查一宗连环杀人案,受害者脖子上都有一个牙洞,致死原因为失血过多。”
“通过我们的调查,你患有很严重的心理疾病,你认为自己是尸,所以,那个连环变态杀人狂,就是你。”
堂本静此时满脑子懵逼,他凌乱的看着金鹏叫道:“不对,不对,你在胡言乱语什么?如果你不是尸,又怎么可能感应得到血腥气?”
金鹏微笑道:“不好意思,我那是诈你的。”
说完这句话,金鹏从怀里掏出一支录音笔,按下了结束按键,随即掏出手机,拨通了况天佑的电话。
况天佑:“大鹏,怎么样?”
金鹏:“已经拿到证据,上来抓人吧!”
堂本静终于反应过来,他怒喝道:“八嘎,你是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