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屋内的味道让人止不住的想吐,各种味道充斥着,让人几欲作呕,这让齐不修这般淡然之人,亦是止不住的皱了皱眉头。
只见石屋内,隐约依稀可见一个被铁索链穿透身体的人影,被缠绕在粗重的铁链中。
其身形枯瘦如柴,已经看不清本来面目,一头脏乱不堪的头发遮住了石室内男子的大半部分面容。
男子听到有人进来,其不由激动的从地上爬起,身上粗重的铁索随之而动,却是限制了男子的行动。
使得男子每向前一步,都承受着莫大的痛苦,不过,即便如此,男子依旧奋力的向前爬行着,想要抓住齐不修的脚。
齐不修身后的胖墩男见此,一脚便踹向那人,用力之重,使得男子身上传来断骨之声。
齐不修没有在意胖墩男的举动,打量一番滚落在地的男子,不由向胖墩男确认道:
“你确定他是胜家人?若是胆敢欺骗于我,你知道后果的。”
胖墩男见齐不修怀疑自己所言,吓得连忙跪倒在地,一脸惶恐不安的对齐不修道:
“属下绝不敢欺瞒庄主,这么多年来,这人一直自称自己是胜家人,从没有变过,望庄主明察。”
说着,胖墩男又从自己怀中摸出两件物品,一块令牌,一本秘籍。
“这是属下当年从这人身上搜出来的,本来还有两瓶丹药的,不过,已经被属下用了,望庄主明见。”
齐不修接过胖墩男递来的两件物品,借着石屋内微弱的灯光,原本有些不在意的齐不修。
再见到胖墩男递来的两件物品后,其眼前不由一亮,只见令牌上只是刻了一个简简单单的胜字,便再无其他。
齐不修作为七雄庄七位庄主之一,自然识得这胜家令牌,仔细察看过后,确认其确实无假。
随即,便将视线转向了另一本武功秘籍,简单的牛皮书面上,印刻着‘胜家剑法’四个简单的大字,再无其他。
秘籍很薄,只有十余页,秘籍上所记载确实与其记忆中的胜家的剑法相似。
他齐不修却是没有与胜家人打过交道,也不曾领教过胜家剑法,但他年轻时,却是有缘见到过胜家子弟施展这胜家剑法。
与秘籍上大径相似,却是无误,而且这秘籍的价值不低,其绝对有着玄级中品的价值。
而且,这还只是残本,并不是全版的胜家剑法,其最后面的剑招,精华所在却是没有记录。
按江湖上所传,胜家剑法绝对是地级这是毋庸置疑的,如此看来,这眼前之人还真的有可能是胜家的人。
想到赫赫威名的胜家子弟,如今竟然变成了这般惨样,而且还是被一个三流小势力的头目弄成这样的。
这让齐不修心里暗自嘘连不已,同时,也对胖墩男打心眼里感到一丝佩服。
其胆子当真没说的,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在荒州地界,胜家的眼皮子底下,将胜家人折磨成这样。
试问,整个南疆怕是没有第二个人敢如此了吧。
这让齐不修认为胖墩男是否与胜家人有仇,才会如此这般,于是,不由问道:
“你与胜家有仇?”
胖墩男先是一愣,随即老实回道:
“无仇”
见胖墩男不是说谎,齐不修不由纳闷了,不由吐槽道:
“没仇?没仇你把人家弄这样?而且,得了秘籍也不修炼,就为了两瓶丹药?这不是有病吗?”
额
听到齐不修的吐槽,胖墩男亦是一脸后悔的想到钻进地缝里去,不过后悔归后悔,但胖墩男并没有露出一丝歉意。
“当年,此人身受重伤,躲藏在我家院内,随即被我发现。
当年属下习武成痴,在不知此人身份的情况下,对其身上的秘籍起了窥视之心。
然后,没有给其治伤,便将其关押在这石室中,想要问出更多的东西来。
为了怕此人醒来之后,挣脱逃离,我便废了他的丹田,又用铁索穿透他的琵琶骨,将其锁在石墙上。
最后属下还是不放心,索性挑了他的手筋脚筋,彻底绝了此人反抗的行为。”
听到着,齐不修不由仔细打量了一下跪在自己身前的胖墩男,他当真没有发现,胖墩男竟然有如此狠辣的一面,当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不过,想想也是正常的,江湖中人,为了一本秘籍,其灭门之事都经常发生,胖墩男这般倒也说的过去,只是手段不免有些不人道。
随即,胖墩男继续说道:
“直到这人醒来后,我才知道他是胜家人,庸城胜家。
当时,属下傻眼了,慌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有心想要放了他,但一想到属下那般对他,又怕其事后报复。
又不敢杀了他,所以只得将其关在这里,这一关就是十余年。
这些年,属下为此一直担惊受怕,生怕胜家人找到这里,每天夜不能寐,寝食难安。”
说到这,胖墩男停顿了一下,继而接着说道:
“不过,属下并不后悔当年的决定,后来属下却也认真的想过了,自己当年若是没有将其关押起来,而是救醒治好他身上的伤。
恐怕属下难免有身死之局,所以,属下并不后悔当年所做的一切,虽得秘籍,属下却是从来不曾翻看过,也不敢修习。”
第296章石室关押
“咳咳”
被胖墩男踢飞的男子再次爬了起来,从他被关在这小石屋开始,如今以不知过去多少年月。
一直以来,他能见到的便只有胖墩男,除此之外再未见到过任何人。
这些年来,他已经绝望了,想要自杀,却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再则,胜家人的骄傲不容他轻易言死。
十余年间,终日被关在石屋里不见天日,他能活到现在,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也许是心中充满着恨意,使得他一直想要报仇,所以,才一直苟活于今。
然,丹田被毁,四肢俱废的他,却是无可奈何,周身皮骨皆被铁索锁住,致使他想爬出石室都难如登天。
而一直支撑着他活下去的,乃是他始终认为,自己身后的胜家,有朝一日,定然会有人找到这里,来救自己,来为自己报仇。
本以为会很快,但是,时间却长的让他早已不知今夕是何年,终年终日,他一直处于半昏迷状态。
除了在脑海中不断回忆曾经的过往,他脑海中便只有胖墩男那张令他永远也忘不掉的,可憎的脸。
同时,无边的黑暗与寂寞,不断的侵蚀着他的大脑,不断的让他陷入无边的痛苦中。
这让他感到绝望,精神亦是时好时坏,有时连自己是谁都忘却了。
如今,他发现除却胖墩男之外,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他激动了,他以为齐不修是来救他的。
所以,其不顾自己身上铁索缠身,不顾身上血肉的牵扯,只是一心想要爬到齐不修身前,苛求齐不修救他。
听到两人对话,男子清楚齐不修并不是胜家人,并不是来救他的,但他依旧不想放过这唯一的机会。
他等的太久了,太久了,久到他都已经感觉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再等下去了。
“救我,救我”许是久不说话,又或是没有力气,男子发出的声音噎堵在喉咙处,让人难以分别出他说什么。
齐不修依旧没有过多理会男子,听到胖墩男的话,其不由的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他的话。
胜家人闭门隐世不出,整个南疆世人皆知,试问,若是让外人知道,胜家人依旧出现在外行事。
其所知之人,必然会被批杀人灭口,在死亡的威胁下,胖墩男没有闭目等死,做出这般举动,亦是符合常理。
只是,不知是胜家在南疆积威甚深,还是胖墩男太过于胆小,其竟然没有毁尸灭迹。
反而留下这定时炸弹,这让他觉得胖墩男缺乏上位者应有的果断。
看着胖墩男,齐不修指着男子对其问道:
“说说,你想怎么处置他。”
齐不修并没有打算杀了胖墩男,因为他觉得像胖墩男这样的人,用起来很放心。
其不缺乏狠辣的同时,又十分的怕死,从他为了防备男子逃跑,便毫不犹豫的将其废了,同时将男子一关就是十余年。
最后的得知男子身份后,其不敢将其杀害便能从中看出,男子的狠辣与怕死的性格。
怕死之人,有好处也有坏处,具体看自己怎么用,用的好说不定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不过,如今却有一事摆在两人面前,便是这躺在地上的胜家人,胜家落没落寞他齐不修不清楚。
他只知道,若是让胜家人只晓自己子弟死在这里,其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显然,只有死人才是最能保守住秘密的,只有胖墩男与男子一同死去,其才不会生出有可能出现的麻烦。
不过,齐不修既然不打算杀胖墩男,那么其处置男子的事自然是要交给他的。
齐不修自是不会傻到自己亲自动手,胖墩男若是想要活命,却是需要亲自动手,以证自己忠心。
有这把柄在手,只要胜家还存在一日,胖墩男便会恐惧一日,不敢生出半点不轨之心。
胖墩男听到齐不修的话,双眼一凝,眼中闪过一道杀机,但又有些犹豫。
这么多年,他一直没有杀掉男子,毁尸灭迹以除后患,便是他内心对胜家的恐惧,一直下不定决心,一直犹豫不决。
虽然,男子如今的样子,与死没有什么区别,但是,他最想的还是希望男子能自行死去。
只是,男子命硬,这么多年过去了,其竟然能够忍受的住这无边的黑暗与寂寞,竟然没有生出绝食以此了结自己的性命。
这让胖墩男对男子打心里感觉到敬畏,他很害怕,所以,每次走进石屋,除了给男子带吃的,他不会多留此地片刻。
但是,事已至此,却是容不得他多犹豫,若想取信于齐不修,让他相信自己投效之心。
自己若是有点把柄在其手中,那样齐不修才会真的接纳他,甚至对其委以重任。
就算不为自己前途着想,亦要为自己性命着想,于是,主意已定的胖墩男抬头看向齐不修。
随即起身,眼中的犹豫与恐惧之色一扫而清,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决然。
许是感觉到了胖墩男的杀意,一直想出声却始终无法发出声音的男子,其身躯抖动的更加厉害了。
一个劲的死命往齐不修身前爬行,口中支支吾吾,依旧很难发出清晰的声音。
就在胖墩男手起刀落的一瞬间,男子仿若回光仿照一般,重重吐出三个字。
“玄冰珠”
“住手”齐不修不由急道。
“噗”
却是迟了,男子的头颅却是在齐不修开口的时候,便已经被胖墩男给一刀削了下来。
胖墩男此时一脸不知所措的看向齐不修,见其一脸怒意,胖墩男感觉有些懵。
他不知道为什么齐不修临时又改变主意了,如今人已经被自己一刀了结了性命。
这让胖墩男见到齐不修一脸怒容的表情,其一时之间心乱如麻,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连忙丢掉了手中的刀,噗通一下便跪倒在地,生怕齐不修一怒之下杀了他灭口。
此时,他觉得齐不修定然是为了杀自己才在最后出言阻止自己,以此为借口,杀自己灭口。
所以,心中惶恐不已。
齐不修见男子尸首两分,一时之间不由呆愣住了,脑海中不断回荡着男子死前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