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损道人怒道:“成昆,只怕你不曾安有什么好心。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如果三招之内打不赢,我回头一定参你不肯为辽王出力。”
成昆气坏了,不由地引动着虚竹,向着百损道人慢慢地移了过去。
呼!
成昆在急斗中,将身子一闪,然后藏到了百损道人的右侧,混元一气功使出,将洪金的天山六阳掌接了过来。
百损道人猝不及防,却差一点中了虚竹的暗算,总算他玄冥神掌,已然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匆忙中拍出一掌,总算挡住了虚竹的攻击,却也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虚竹其实并不轻松,他从来没有见识过百损道人的玄冥神掌,乍一遇上,反而没有洪金显得从容。
幸好虚竹体内的北冥真气异常地充足,单以内力而论,比起百损道人还要高出一筹,体内的真气流转间,将这道寒气消于无形。
虚竹打了一个寒颤,不由地心中暗自嘀咕,洪金从那里惹来这样的大对头。
听得百损道人和成昆的对答,这百损道人居然是辽王的人,虚竹不由地升腾起一阵怒火。
其时,宋人和辽人相互仇恨,彼此间家仇国恨结得甚深,这也是萧峰从誉满天下到身败名裂的主要原因。
洪金见了成昆,就想到被他害死的无量剑派中人,不由地怒火如炽,九阳神功施展出,如同一个大火球,赤阳刚烈,向着成昆不断地迫近。
成昆不由地苦着脸,他在应付虚竹的时候,觉得虚竹实在是相当地难对付,如今在对付洪金时,显得更加的不轻松。
百损道人的心中,却也是在暗暗地叫苦,他敢孤身一人,闯入少林寺,除了成昆的内应之外,就是仗着本领高强。
如今遇到的这两个少年,年纪都不大,可是论功夫,却都不在他之下,这让他一直拥有的强大自信,渐渐地到了崩溃的边缘。
此刻,百损道人知道,他绝对是误会了成昆,成昆实在不是不出力,而是有心无力。
可是,百损道人是何等心高气傲的人,就算明知是错了,却也绝不肯对成昆说上一句软话。
成昆心中却咽不下这口气,他挥出一记混元霹雳掌,将洪金的天山六阳掌击退,口中说道:“百损道兄,滋味如何,你还是快点将对手解决,过来帮我吧。”
百损道人本不是心胸宽广的人,听了成昆的话,真是气得不轻,他无话可说,只得加紧了攻击,玄冥神掌,连环不绝地向着虚竹拍去。
到了这般地步,百损道人依然在盼望着奇迹的发生,他能很快地将虚竹击败,只要能够做到,就是最好的回答,成昆绝对无话可说。
可惜虚竹的天山折梅功,火候比起洪金还要显得老练,而体内一身逍遥派的功夫,更使得他的身形飘然若仙,可是出手却是辛狠至极。
一记记的擒拿手,一路路的精妙掌法,从虚竹的掌中不断地使出来,招招攻击的都是要害,直欲取人性命。
“假和尚!你一定是假和尚!你说,你是不是这小子的师兄?”百损道人如同有了巨大的发现,陡然间大声叫嚷了起来。
虚竹合什一礼:“百损道人,你猜对了,我们的功夫颇有渊源。至于我这个和尚,原来确实是真的,现在的确是假的,你慧眼如炬,明察秋毫,果然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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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技惊群僧
“撤吧。”百损道人和成昆对望了一眼,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虽然被两个少年逼退,从脸面上来说很不好看,可此处离少林太近,万一东窗事发,只怕很难脱身。
百损道人和成昆肩并着肩,联手出击,一道寒流,一缕寒气,箭一般地疾射而出,使得四周的气温,骤然间降低下来。
洪金以九阳真气催动了天山六阳掌,虚竹以北冥真气催动了天山折梅手,两个人的功夫阴阳相济,配合更见玄妙。
轰!
四道劲力聚集在一起,居然形成了阴阳鱼的图案,发生了低沉的爆炸声,突如其来的声势,让场中作战的四人,全都吓了一跳。
狂暴乱窜的劲力,将百损道人身上的道袍弄得千疮百孔,成昆身上的僧衣,被撕裂了大片,针扎般的痛苦,让他们面目变得狰狞可怕。
洪金和虚竹两人急急地后退,形态同样很狼狈,比起百损道人和成昆来,却是要从容了许多。
百损道人和成昆相望一眼,心中都是忌怒交加,他们很想将虚竹和洪金斩草除根,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
“走!”
百损道人和成昆齐吼一声,身子如野鹤般冲天而起,拼命地向前逃窜了出去。
这两个人不敢分开,如果万一落了单,被洪金和虚竹两人追上了,只怕性命难保。
洪金和虚竹猛追了一阵,松林中犹如多了两条游龙,在苍翠的松枝上凌空弹跳。
到底是在密林当中,逃跑的比起追逐的,天生就占了三分便宜,再加上一方是心急逃命,使出了十二分的功力,虚竹到底是心怀仁慈,留了一分力气。
如此追追逃逃,大半个时辰过去了,百损道人和成昆两个人的影子,渐渐地消失在莽莽的松林中。
“三弟,那个百损道人,真是契丹狗贼吗?你怎么会惹上这等对头?”虚竹站在一株松树顶上,向着洪金说道。
此刻朔风刚猛,吹着虚竹的僧衣,飘然出尘,他丑陋的面容看久了,只有慈悲之意,那还有半点的难看。
洪金道:“二哥,你忘了。我在初到少林时,曾饱受了数个月的阴寒侵体之苦,始作俑者,就是这个百损道人。”
虚竹不由地惊道:“原来如此。那此人的可恶,竟然不下于圆真,真是可惜,让他逃了。”
洪金叹了口气,他知道虚竹对敌,一向怀有三分慈悲之心,纵然对大奸大恶,亦不甘心赶尽杀绝。
在少室山上,虚竹曾经放过丁春秋,只以生死符伤了他,却留给他一线生机,就是为此。
看到丁春秋功力被废,再不能为恶,虚竹竟然连生死符都给他解了。
虚竹曾为之感叹,丁春秋这样的恶人,都能够留在少林寺,偏他这个自幼出家的僧人,却与少林无缘。
洪金道:“伯父父母近来可好?”
虚竹愣了一下,这才答道:“家父对于俗家生活,还不是十分地习惯,家母对于现在的生活,却是十分满意,她一直牵挂着你,要认你当干儿子呢。”
洪金笑道:“我们本来就是至亲的兄弟,认不认只是一个形势罢了,他们心中,能够渐渐地抛开往事,我的心中,也很欣慰。”
言谈中,虚竹听说玄寂受了伤,不由地一惊,两个人立刻回转身子,向着少林寺疾驰而去。
少林僧人,都知道两人与少林的渊源,更是钦佩他们的功夫,故此不敢阻拦,一直到了达摩院。
玄寂无力地躺在床上,身子在厚厚的棉被下狂抖不止,只有个脑袋露出来,玄生正抵住玄寂的后背,随着他的节奏一起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