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长铭胸口前,一把银色的匕首直直刺入,直接没入其中。
一种剧烈的痛处从胸前传来,带着种异样的感觉。
“有毒?”
从大殿不断向后退去,陈长铭稳住了身躯,望着前方的温流霞,心中闪过这个念头。
“你竟然也修行了灵王录!”
下方,大殿中,温流霞独自立身于此,此刻身上原本虚弱的那种表现已经消失了,一张脸庞之上满是冷峻,此刻站在那里,冷冷望着眼前的陈长铭。
在弃决脉中,温青修行有灵王录的前几层。
而温流霞作为弃决脉主,又作为圣心长老的爪牙,自然也会这门绝学。
在方才,她便试图以灵王录之力影响陈长铭的心神,最后不仅没能成功,反倒让陈长铭反应了过来。
感受着方才那种熟悉的精神异力,温流霞立刻明白了过来。
她会被圣心长老的精神异力所影响,并非是她弱,而是圣心长老在灵王录上的造诣实在太强,以至于她根本无法发觉。
但是在陈长铭眼前,情况却又有不同了。
陈长铭的灵王录修为同样不浅,只是相对于温流霞而言,却并未超出太多,因而被其察觉到那种熟悉的痕迹。
“为什么?”
在上首,陈长款皱了皱眉,望着下方的温流霞,眼神中带着些不解。
此前的时候,在感受到那种源自灵王之力的预感时,陈长铭便想过温流霞出手的可能。
只是在当时,对于这个可能,陈长铭还不太敢相信。
没有理由才对。
若是没有其他因素,温流霞对陈长铭出手,或许还有着可能。
但是在这灵宗之中,温流霞若对陈长铭出手,下场将无比凄惨。
不论此次出手的结果如何,她最终都难逃一死。
就算手脚做的再怎么麻利,一些痕迹终究没办法完全消失。
今晚之后,不论温流霞成功与否,整个弃决一脉恐怕都将被金刀长老血洗,不会有丝毫余地。
温流霞纵使孤身一人来此,主动对陈长铭服软,所收获的最差下场,也就是这样了。
更何况,陈长铭之前已经向温青保证,不会害她性命。
种种因素之下,衡量利害,温流霞但凡有理智,都不会做出这个选择才对。
而以陈长铭过去对其的观察来看,其显然也不是缺乏理智之人。
正因如此,陈长铭此刻才感到疑惑。
不过显然,在眼前,温流霞并没有将答案告知的打算。
“比起那个,你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站在下手,温流霞脸色冷峻,默默望着对面的陈长铭,心中决绝。
她明白陈长铭的想法,却也有些不屑。
身为弃决一脉的脉主,她当然知道,只要自己对陈长铭服软,多半就能够获得平安。
为了表现自己的大度也好,顾忌温青与温流和也罢,陈长铭有很大可能不会对她下手,会将其放过。
但那又有何意义?
陈长铭的确有很大可能将她放过,但也有很大可能,会将其弃决一脉脉主的身份撸掉,甚至更有甚者,还有可能废了她一身武功。
以己度人,温流霞自问若她是陈长铭,今日纵使放过她,也要将她一身武功废掉,保证她没有威胁。
若是如此,她苟活又有何意义?
人生在世,要的就是快意恩仇,要的就是人前显贵。
若没了弃决脉主之位,没了这一身武功,那她苟活又有何意义?
与其苟且偷生,不如轰轰烈烈的干上一场!
况且,她也不一定会死。
圣心长老的承诺仍在,给了她一丝希望,让她仍觉得自己能全身而退。
一念至此,温流霞心中无比决绝,脸色冷峻,望着前方的陈长铭,眼中满是杀意。
只可惜,她所不知道的是,她此刻的想法固然好,却全是他人所施加的影响。
她心中的想法完全禁不起推敲。
与其苟且偷生,不如轰轰烈烈的干一场,这话的确不错,但却绝不是温流霞这等人能有的想法。
若没被蒙蔽,以其本心而言,在两个选择中,多半会选择苟且偷生。
所谓轰轰烈烈的去死,以温流霞原本的性格而言绝不可能去选。
至于所谓圣心长老的承诺,以她的性格,也绝不可能去信,更不可能将希望完全寄托于这之上。
不过事情到了现在,再说这些,也已经晚了。
站在大殿之上,陈长铭脸色平静,望着下方站着的温流霞,不由轻轻叹了口气:“何必如此呢?”
“你还是不要动弹比较好。”
温流霞冷冷开口:“你已经中毒,接下来若是再乱动,恐怕到时候毒发攻心,就真的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