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许寂虽然依靠剑山设立下这样一座大阵,但是谁也不知道白翁会不会更加强大,真的将这座剑阵破开。
可是倘若破开了,便要尊他为剑山掌教?
虽然没有人说过,但好似已经成了约定俗成的事情。
白翁若是能够破开剑山大阵,便是已经说明境界足够,可是这些事情,光是境界足够便行的?
难道不需要些别的?
许多人有许多想法,但事情是不是能成,还有些别的什么因素。
剑山脚下很是热闹,但没有一个人提及在后面登山的吴山河。
所有人都在看着念着白翁,并没有人在意吴山河这个太清境剑士。
只是总有人会不说话,也会不在意这些事情。
周青和许吏这两位登楼就是其中之一。
他们的声名原本应当要比白翁大得多,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人都不曾表露出对剑山掌教的想法,因此在白翁登山的时候,许多人便忘了他们。
这是人类的劣根性。
即便是剑士,都无法避免。
谁都不知道的是,这两人已经上了剑山。
之所以没有弄出动静来,是因为这两人走的是另外一条路。
剑山有一条山道,这是世人都知道的事情,可还有另外一条小路,却是没有几个人知道。
这条路,即便是吴山河,其实也不知道。
知道的人不多,在老祖宗许寂亡故之后,想来除去朝青秋之外,应当是再无知晓。
可知晓这条路的,不是人。
是三两。
三两是剑仙柳巷的佩剑,存世已经超过六千年,知道很多辛秘,知道这条小路,不足为奇。
老祖宗的剑山大阵原本可以将这条小路也纳入其中,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是没有做这种事情。
所以当周青和许吏两人走在这条路上的时候,除去看着剑山不错的风景,便没有别的什么。
他们走的很快,因为没有“那人”在看着他们。
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周青和许吏便已经来到了山顶,寻了一块视野极好的地方,两个人并肩而立,经过一场大战之后,即便之前两人素不相识,现如今都已经成为了关系不错的朋友。
两个人站在山顶,分别看向两处地方,周青看得是白翁,而许吏则看得是吴山河。
周青皱了皱眉,看着那个快要走到山顶的白翁,许吏则是说道:“那年轻人要不要救?”
说是在问,但实际上陈述的意味更是明显。
周青明显不太在意这种事情,他说道:“要登山的是他们自己,关我们什么事。”
许吏则是笑道:“你不要忘了,我们怎么能上山的。”
许吏这句话是在提醒周青,为何三两会告诉他们这条小路上山,不言而喻,自然是要看着吴山河。
白翁不过是个不知道从何处蹦出来的剑士,即便是到了登楼,三两也不会在意,可吴山河不同,他是剑山弟子,三两是柳巷的佩剑,有这样一层关系,所以他才会告诉他们这条小路,让他们上山,为得便是要让他们护住吴山河的性命。
至于为什么是他们。
显然就连三两也觉得,白翁的境界已经高到了一个相当不错的高度,周青和许吏两个人,只怕其中一个,不是敌手。
所以才有两人结伴。
周青甩了甩手,然后说道:“我才不会出手去拦着那个老头,要拦你拦。”
许吏无奈道:“我拦不住。”
他的这句话说的很是直接,一点都不觉得难为情。
他打不过周青,这种事情,他很清楚。
至于白翁,虽然没有见过他出剑,但是在之前看到那些剑光来推断,他也不是白翁的对手。
白翁虽然来历不明,但一身剑道修为,一点都不假。
周青有些头疼的说道:“我要是输了怎么办,我媳妇儿可是看着的。”
许吏想过周青不出手的缘由,但一定没有想过是因为他怕输,而怕输则是怕他媳妇看见。
这样奇葩的理由,怕是只有周青才能找得出来,而且不仅是找得出来,说出来也是能让人信服的。
不过许吏同样是有家室的,他也很能理解这个事情。
许吏笑道:“那位的剑道已经差不多是登楼极致,只怕是你我联手,都不是敌手,要说谁能胜过他,只怕还是那位剑胚了。”
这世间的剑胚不多,最后一位姓白,正好和白翁也是一个姓。
只是那是六千年之前的故事了,现如今没有剑胚,自然也无人能够敢说胜得了白翁。
周青没有多说,只是觉得有些无聊,然后便叼了一根狗尾巴草在嘴里。
看着有些意思。
他含糊不清的说道:“谁知道朝剑仙是怎么想的……他就想着让那老头子当剑山掌教也不一定。”
“要是他真是这么想的,我们来这里有什么意义。”
许吏皱眉道:“关键是也没有谁知道朝剑仙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便是问题的关键之处,这个世间,还真没有人知道朝青秋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