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最得意 第176节

因为担心这位少年剑士会受牵连,因此这些时日三人一直同行,等到来到陈国边境的时候,三人才准备分别,李扶摇接下来是穿过陈国去往周国,而周宣策带着小姑娘顾缘去吃过最后一处美食之后便要真要往那处圣人遗迹而去,三教弟子各争机缘,顺便再一分高低。

陈国边境的一处供商旅夜宿的客栈,李扶摇和顾缘周宣策在此落脚。

清晨时分,周宣策领着顾缘出门,李扶摇以养剑为由并未起身,于是不太开心的顾缘便说等到回来的时候给李扶摇带些吃食回来,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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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摇笑着应承下来。

等到这两人离开之后不久,李扶摇收起青丝和小雪,站在窗边思虑重重。

来到陈国边境之后,再打探周国的消息就要容易得多,因此仅仅半日他便知道现如今周国的处境并不算太好,之前那位延陵皇帝下了严令,让陈国一年之内便要灭了周国,但实际上现如今虽说周国处境艰难,北境那边风雨飘零,但也没有之前陈国大军长驱直入差点直入少梁城的事情,而陈国这边也几乎是倾举国之力南下,要在明年春末之前将周国灭国,之前延陵皇帝的圣旨是一年内将周国灭国,可后来逾期之后,延陵皇帝并未爆发雷霆之怒,而是宽宏大量再加了一年期限,并且承诺当周国灭国之后,周国国土便都由陈国占有,延陵不要半寸,这让陈国皇帝感激涕零的同时便更加坚定了要灭周国的想法。

因此这一年以来,陈国大军南下之兵络绎不绝,各处边境铁骑,州军乃至家族私兵都尽数遣往了南边。

但那些周人的意志还是让陈国胆战心惊,明明兵力不及,却仍旧死死守住了那座北燕郡,在南境的那位谢家宝树更是早就被调往北边,去担任一支军力在十万人的骑军统帅,不驻扎在某一处关隘,反倒是四处游走,在北燕郡外以战养战,几月下来,斩杀陈国士卒多达五万人,而己方才折损了不足一万人。

这份战绩,不仅是让周国上下备受鼓舞,更是让陈国朝野上下都觉得不可思议。

延陵境内,名将大抵都是属于那座延陵王朝的军伍之中,这些偏远小国之中就算是有那么几个将才,实际上能力也有限,可谁知道这位谢家宝树年纪还不到及冠之年,便有如此能耐,这陈伍上下这么多的将领,竟然没有任何一个人拦得下这位年轻至极的将军,甚至还有陈国将领断言,若是周国无此人,兴许早已经亡国。

国之柱石这么一说,一向都是放在某些成名已久的沙场名将身上,可在周国,还真的就被谢应担在了肩膀上。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战事一旦结束,谢应便会在军中连跨好几级,不说麾下士卒再多少不少,就算是一步成为整个周伍第一人都有可能。

但前提一定要是这场战事以周国的胜利来落下帷幕。

李扶摇想起那位自己的“半个朋友”心思有些复杂,在白鱼镇待上数年,就算是已经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周人,但李扶摇的心底深处对于那座洛阳城,还是仍旧那么憧憬,对于三大王朝之一的延陵,仍旧还是没有多少恨意。

根源在延陵,不在陈国,若是不能解决延陵想灭周国的心思,其实无论是谢应能够在北燕郡和陈国大军相抗多少时间,还是说李扶摇回到周国让周国多出一位修士,都无济于事。

只不过总要做点什么。

这才是李扶摇想做的事情。

就像是当年在罗桑河杀修士一样,就算是不能根本性的改变,但总要做些什么。

之前是杀修士,现如今是杀陈国皇帝?

李扶摇看着窗外乌云密布,皱眉道“去皇宫杀皇帝?”

话音未落,一场秋雨已经落向人间。

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五章 白发红袍

陈国的这座边境小城突逢大雨,这座建造时间超过五十年边境小城城墙斑驳,矮小的城墙至今都还是用泥土所做,大风天气便好似让城中百姓觉得有一场沙尘暴,而大雨之中便显得道路泥泞难行,当地官员实际上每一任都在向陈国国都的工部以及户部递折子,想要的便是拨调银两改造城墙以及城内道路,不过似乎银两数目实在不小,加上这么一座小城又不是边境重城,自然便不受都城那边朝臣的重视。

因此折子递上去了不少,回音寥寥。

今日这场秋雨起势之后,很快便将这座小城的城墙打湿,然后便是城内那条主道开始变得难行,小姑娘顾缘拿着一大堆之前买得零嘴吃食,然后便实在是抽不出手来撑伞,要不是周宣策便在身旁,这小姑娘说不定便要成了落汤鸡了。

周宣策这些日子越发觉得这小姑娘实在是有趣,同刚出学宫那会儿实在是不好同日而语。

走在泥泞不堪的主道上,周宣策步伐缓慢,顾缘则是皱着眉头,每踏出一步都要纠结半天,很怕脚底一滑便摔一个狗吃屎,那样她身上这身衣裳被沾满了泥土还好说,可怀里这么一大堆吃食就真的可惜了。

这些东西可是她要去拿着报答李扶摇的救命之情的。

周宣策看着顾缘这么一步步往前缓缓前移,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便打趣笑道“你这个丫头,都是青丝境的修士了,怎么走这么个地方都要如此小心翼翼?”

顾缘没抬头,嘟囔着嘴说道“师叔,这走路怕跌倒和什么境界修为可没有什么关系!”

周宣策扯了扯嘴角,“怎么没有关系,你将灵府里的气机调用到腿部经脉中,自然而然便脚下便沉稳,想跌倒都难。”

顾缘抽了抽鼻子,“才不要那么麻烦。”

周宣策无语凝噎。

对于这个疲懒性子的丫头,他打不得骂不得,也不愿意如此作为。

走了几步之后,见顾缘仍旧是小心翼翼前行,周宣策叹了口气,忽然问道“顾缘丫头,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的下一句是什么?”

顾缘头也不抬,“是敏于事而慎于言啊。”

周宣策笑着问道“那你可知道这句话的意思?”

顾缘抬起头,就要说话,可忽然一看,前面的雨幕中却发现有人撑着一把油纸伞挡在了主道上。

那人一身红袍,脸庞则是被遮挡在伞面下,看不清楚。

周宣策忽然一把提起顾缘,将她放到一旁的街道屋檐下。

然后这位老先生转身重新来到主道上。

两人撑伞而立。

一身红袍的那人默不作声,也不前行或是后退,但即便是如此,也够让周宣策严阵以待。

世间修士还真没他想得那么少。

可周宣策想过了无数人可能会挡在他身前,也没想过是眼前这一位。

山河之中虽说是以三教修士为主,但除去这之外的一些山野散修其实不少,并非所有山上修士都在三教门下,就比如眼前这位,同样都是读得圣贤书,同样是儒教修士,但其不在任何

一座学宫书院门下,也不曾在这么些地方修行过,甚至这位红袍男子当年还曾自立门户,建立过一座魔教,就在延陵境内。

只不过后来魔教被学宫出面踏平,门下弟子尽数诛杀,可这位魔教教主却不知所踪,学宫为了面子,对外宣称这位教主已经伏诛,但实际上,并未完全探寻到这一位天资不输学宫掌教的魔教教主踪迹。

而这位教主倒也是知道处境,这五十来年之间便不曾现身过一次,一直藏匿的极好,周宣策曾见过他两次。

第一次便是由他领着众多儒教修士灭其道统的时候,那时候这位魔教教主才只是个春秋境的修士而已,现如今,只是隔着雨幕一观,周宣策便可断定,这位魔教的教主的境界远胜当年。

春秋和登楼一境之隔,所隔的是千山万海。

前者不过是山河之中的修为深厚的大修士而已,而后者则是真正有望登顶沧海的可造之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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