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武侠世界/笑傲神雕天龙 第335节

吃过慕容复大亏,摘星子心中对他已是怕极,哪里还敢上前。眼珠一转,向丁春秋道:“师父,不如让小师妹出手制住此人,更彰显星宿派的威名!”

“嗯?”眉头一扬,丁春秋微微点头,道:“说的也是!阿紫,今日就由你戴罪立功了,还不快快上前!”唤过了一个娇小少女。

“阿紫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那边,阿紫还没回话,游坦之便已惊讶道。他听慕容复吩咐,今年年初北上辽国在悯忠寺附近用神木王鼎收取冰蚕,恰好遇到了同样搜集毒虫的阿紫。虽然两人因为神木王鼎的缘故起了些纠纷,却也算不打不相识,相互间有了些交情。后来他顺利收取了冰蚕后,还把神木王鼎借给了阿紫使用。只是自那之后,却再也没有见过阿紫,直到随薛慕华来到擂鼓山,如今又再次相见。

想着,游坦之看着丁春秋,又向阿紫问道:“是丁春秋老贼逼迫你的吗?别担心,看我来救出你!”上前几步,向丁春秋道:“老贼,还不快放出阿紫姑娘,否则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哈哈!”又是一声大笑,丁春秋道:“你是要这小阿紫吗?好!好!好!老仙这就给你!”陡然伸出手来,向着阿紫抓去。

正要伸手去接,游坦之看着丁春秋的手法,突然心思电转,想到了星宿派一门歹毒功夫,心中大叫声“不好”。猛然跨前几步,出掌遥击丁春秋。他这两年和薛慕华一起在江湖上用神木王鼎搜集各种奇异毒虫,不但修成五毒功和五毒神掌,更得冰蚕之助,将《欲三摩地断行成就神足经》也练至大成,一身内力之厚,几可与修炼多年的江湖高手相比。此人掌力甫出,丁春秋顿觉一股阴寒之气袭来,险些抵挡不住。

“古怪,这小子什么门道,竟有如此阴寒的掌力!”吃了一惊,丁春秋心中讶异道。抓力改变,正要拿阿紫去抵挡游坦之的掌力,却听得“嗤”的一声,一个石子飞来,向着他的手掌迎去,力道极为劲急。若非他见机得快,险些就被击中了掌心。却是慕容复眼见阿紫要丧命丁春秋之手,弹出石子把她救了下来。

如此稍微一滞,游坦之掌力已将及身,丁春秋感受到他一身阴寒掌力险些要将自己冻僵,来不及再次向阿紫出手,只能竭力应对游坦之的掌力。而阿紫觑得机会,急忙连蹦带跳,跑到了慕容复、苏星河这一边,脱离了星宿派的范围。她久在星宿派,自然知道丁春秋方才所用的是派中的一门阴毒武功“腐尸毒”,抓住一个活人向敌人掷出,其实一抓之际,已先将该人抓死,手爪中所喂的剧毒渗入血液,使那人满身都是尸毒,敌人倘若出掌将那人掠开,势非沾到尸毒不可。就算以兵刃拨开,尸毒亦会沿兵刃沾上手掌。甚至闪身躲避,或是以劈空掌之类武功击打,亦难免受到毒气的侵袭。方才若非游坦之和慕容复接连出手,只怕她此时已经变成了一具死尸,被丁春秋拿来对付游坦之。

“游坦之,快给我杀了丁老贼,否则我以后再不理你!”险死还生,阿紫的心中还有些后怕,向游坦之大声叫道。前年她和阿朱相认后,和萧峰一起北上辽国查探慕容复所说之事,机缘巧合之下,帮助辽国皇帝耶律洪基平息了耶律重元之乱,由此萧峰受封南院大王,她和阿朱也被封为辽国公主。几个月前,游坦之携神木王鼎北上辽国寻找冰蚕,正好被她遇到,轻而易举的骗回了宝鼎。后来因为她用神木王鼎搜集毒虫修炼毒功时多伤人命,惹得萧峰大发雷霆,一番争吵之下,愤而携神木王鼎南下中原,遇到了同样仍在中原的星宿派门人。也因此被丁春秋轻而拿下,夺去神木王鼎后带到了这擂鼓山中。

“好,阿紫姑娘,你也当心些!”游坦之大声应道。步伐诡异,掌力攸忽,向着丁春秋接连拍去。丁春秋不备之下失了先机,竟然腾不出手来,只得接连后退。虽有身旁一众星宿派门人歌功颂德,却也破感到脸面无光。

眼看游坦之大占上风,不但苏星河心中讶异,便是一直和游坦之一起的薛慕华也难以置信。当年慕容复曾说游坦之一年功夫武功便能够胜过他,结果只用了不到半年他便被游坦之揍得鼻青脸肿。自那之后,薛慕华虽对于游坦之的天分再也没有怀疑,但见他习武不过两年便能和丁春秋相提并论,却仍是感觉到不可思议。要知道,以前他们师兄弟八人加上师父苏星河尚且不及丁春秋,游坦之如此武功,让他如何能够相信呢?

不光是他,旁观众人看到游坦之不过十八九岁便将丁春秋逼落下风,同样也有些好奇怀疑,心中纷纷想道:“这少年究竟是谁,怎么我从来没有听过?难道武林中除了北乔峰、南慕容、西段誉之外,又多了一位少年高手吗?”对今日这场较量,也更加重视起来。

那边,丁春秋被游坦之逼得连退数步,已有些恼羞成怒起来。只是两人方才几度掌力相交,他却已经知道游坦之不但内力之强不亚于己,更带着一股极阴极寒之气,甚至还不惧自己毒功。惊惧之下,他哈哈一声怪笑,大叫道:“小子,让你知道老仙的厉害!”和游坦之四掌相交,掌中所蓄毒质随着内劲直送过去,这正是他成名数十年的“化功大法”,中掌者或沾剧毒,或经脉受损,内力无法使出,犹似内力给他尽数化去,就此任其支配。丁春秋生平曾以此杀人无数。因此武林中听到“化功大法”四字,人人厌恶恨憎,心惊肉跳。

第778章 玄冥神掌

迭遭变故,又在江湖上历练年余,游坦之早非先前不经世事的少年人。因为和丁春秋之间的仇怨,他从薛慕华那里不止一次听到过化功大法,先前眼见丁春秋神色怪异,当即提起了十二分注意,运起一身至阴至寒的劲力,以毒攻毒,向丁春秋迎了过去。

曾得有慕容复传授诸般神妙武艺,游坦之这两年来不但收集毒虫练成了五毒神掌,更是在得到冰蚕相助后修成玄冥神掌,搭配吸收冰蚕带来的阴寒劲力,当真可谓是如虎添翼。丁春秋固然成名已久,苦修数十年的功力也更深厚,游坦之面对他却也不过是微微一晃,旋即又揉身而上。丁春秋的毒掌损不到他经脉,也止不住他内力运使,反倒是因为没有得传逍遥派诸般绝学,掌法不如游坦之,不得不向后倒退。

“这小子使的是什么武艺?难道是那老贼专门为了克制我所创?”丁春秋和游坦之连过数招,只觉对方内力既强,劲道阴寒,怪异之极,而且蕴有剧毒,自己的一身毒功固然伤不到他,就是化功大法也无能为力。再加上游坦之掌法奇妙,又熟知逍遥派诸般武艺,虽然因为年轻错过了不少良机,丁春秋面对他时却仍是束手束脚,颇有些难以施展,也怪不得他如此怀疑了。却不知游坦之因为学过逍遥派武艺,平日里和薛慕华拆解时面对的也多是这些,自然是显得有些克制了,若是面对旁人,只怕还不会有着这般威力。

“好!好!游大哥快快打败这个老混蛋,夺了星宿派掌门之位!”旁边,阿紫眼见游坦之大发神威,竟然打的丁春秋不住后退,鼓掌大赞道。竟而畅想着自己得游坦之相助成为星宿派掌门,统御一众星宿派弟子,心中极为得意。一时间,星宿派弟子也不知是不是觉得丁春秋也可能落败,鼓噪声音也低了下来,不复先前声威。

心中大怒,丁春秋却知道自己这些弟子的禀性,暗想道:“今日我若不显些能耐,只怕真会被人给小瞧了。这小子纵然得到老贼传授,又能练得出几成功夫,看我如何收拾他!”收起了轻视之意,和游坦之拳掌相对起来。他虽然没能从无崖子处得传逍遥派绝艺,却从李秋水那里学到了一身小无相功,再加上这数十年来的苦心磨练,即便化功大法等毒功无法施展,一身武功也算不上弱,面对游坦之这个后起之秀,一时也旗鼓相当,慢慢扳回了劣势。

“丁春秋的小无相功未能大成,去了毒功,他的武功大抵也就如此了。坦之如今的功力已经足够,只是经验太差,正好让丁春秋给他长长见识,免得以后面对高手时不知所措。”眼见游坦之落入下风,慕容复心中想道。他对游坦之的安危并不担心,反而觉得丁春秋这个化功大法被克制、又没有其它绝学的高手正适合作为磨刀石,让游坦之长些见识,磨练一身武功。

旁边,无崖子、苏星河等人同样见到游坦之开始落入下风,却也看到了他的潜力,因此同样没有出手。而天山童姥见到丁春秋的武功,则是嘿嘿一声,冷笑道:“原来就是这么个弟子,逼得师弟躲藏了三十年。嘿嘿,当真收的好弟子!”让无崖子和苏星河闹了个大红脸。游坦之不过一个小辈弟子,修习两年便已赶上了丁春秋,而他二人却因为躲避丁春秋苦心隐藏,甚至苏星河还因此遣散弟子,此时想来,当真是惭愧不已。

逍遥派武功讲究轻灵飘逸,闲雅清隽,游坦之虽在慕容复教导下所学颇杂,却也终究是以逍遥派为基,眼见玄冥神掌和五毒神掌难以奈何丁春秋,他也开始用起了逍遥派诸般绝技。丁春秋和他交起手来,但见一个童颜鹤发,宛如神仙,一个袍袖飘飘,泠若御风。两人都是一沾即走,当真便似一对花间蝴蝶,蹁跹不定,于这“逍遥”二字发挥到了淋漓尽致。旁观群雄于这逍遥派的武功大都从未见过,一个个看得心旷神怡:“这二人招招凶险,攻向敌人要害,偏生姿式却如此优雅美观,直如舞蹈。这般举重若轻、潇洒如意的掌法,我可从来没见过,却不知是哪一门功夫?叫什么名堂?”心中大感好奇。尤其是鸠摩智,更是不住扫视慕容复、无崖子、天山童姥等人,不知道打着什么主意。

第779章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般武功,在江湖上也算不错了。只是这小子没能练成本门的几门神功,比斗的经验又太浅薄,只怕难以取胜。好在姥姥我有着妙法,今日就帮你拿下这逆徒!”眼看游坦之和丁春秋比斗许久都没能分出胜负,天山童姥心中有些不耐,突然道。说着,她忽然双手一搓,也不知从哪里摄来几滴水滴,然后微微一扬,顿时有八九片薄冰飞出,向着丁春秋打去。她如今已经恢复了三十多年功力,手法又巧妙之极,丁春秋正在和游坦之全力相拼,哪里能够抵御,只觉得自己肩头、小腹、大腿、上臂等处陡然一寒,已然被这些薄冰打中身体。

“这是什么暗器,怎么如此奇异?”乍觉寒风袭体,丁春秋吃了一惊,心中暗道。虽是在激斗之中,他却也听到天山童姥所言,对她极为注意。只是天山童姥的手法巧妙之极,他又在和游坦之全力相斗,哪里能够躲避开去。眨眼之间,竟然已经中了招数。

激斗之间,丁春秋来不及细查,便陡觉自己肩头、小腹等处传来阵阵麻痒,又有针刺般的疼痛,直如万蚁咬啮,不由“啊哟”一声,叫了出来,手上也不由一顿。游坦之经验再差,却也知道把握住这个时机,“啪”的一下,双掌印在了丁春秋身上。

丁春秋正觉麻痒难当,游坦之掌力袭来,竟然不知躲避,刹那间身体一僵,几乎被游坦之掌力冻住。不过也因为此,他体内的麻痒倒是稍微消解,竟然情不自禁的呻吟一声,大叫道:“再来一掌,再来一掌!”然后又伸手乱扯,将一丛银也似的美髯扯得一根根随风飞舞,跟着便撕裂衣衫,露出一身雪白的肌肤。他年纪已老,身子却兀自精壮如少年,手指到处,身上便鲜血迸流,用力撕抓,不住口地号叫:“痒死我了!痒死我了!”越叫越是惨厉。

不明所以,游坦之倒是被丁春秋的表现吓了一跳,急忙纵跃后退,向薛慕华道:“师父,这是什么邪术,是丁老贼新创的功夫吗?”

“什么邪术?这是姥姥独创的生死符,一旦发作,立时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丁春秋这小贼如此无礼,看姥姥如何惩治他!”薛慕华还在思索着丁春秋为何如此,便听天山童姥大叫道。对游坦之称自己的生死符为邪术,似乎颇为不满。

生死符威名远扬,尤其在西域、大理等地,更是可以说是无人不晓。擂鼓山一众豪雄本来还没有想到这点,听到天山童姥所说,才顿时想起了这门威震江湖的异术。眼见丁春秋在地上来回翻滚,似乎当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众人中即使不知道这门异术的,也不由打了个寒颤,起了畏惧之心。一众星宿派弟子,更是停下呼声,不知如何是好。

“天山童姥,你是灵鹫宫天山童姥!”这时,一个来自大理的江湖中人忽然大声叫道。灵鹫宫这几年在大理颇为活跃,收服了神农帮、无量剑等一干门派,此人多少也听说过一些生死符的事情。看到眼前这女童给丁春秋种下了生死符,又想到她刚刚自称“姥姥”,这人一个激灵,顿时大叫起来,引起了众人注意。

“哈哈”一声大笑,天山童姥道:“难为你了,竟然还能够认出姥姥,不错,不错,改日你自己上灵鹫宫吧,姥姥定不会亏待了你!”放声大笑起来,让场中听说过天山童姥名号的江湖中人更是惊惧不已。便是段誉,也想到了自己在无量山的经历,当日神农帮如何奉命来夺无量宫,“无量剑”如何改名“无量洞”,那身穿绿色斗篷、胸口绣有黑鹫的女子如何叫人将自己这个“小白脸”带下山去,那都是出于“天山童姥”之命。想到神农帮帮主司空玄听到生死符三字便当即跳崖自杀,再看看眼前这仍在地上翻滚的丁春秋,不由喃喃说道:“好厉害,好厉害!怪不得把那山羊胡子吓的自杀了,果然是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再说刚刚道出天山童姥名号之人,此时他听到天山童姥所言,脸色顿时变得煞白,险些瘫软在地,急忙推脱道:“岂敢,岂敢,无量剑等门派已经在附近等候,您老又哪里需要我这等人。告辞,告辞!”便要向山下跑去。

“无量剑等门派在附近等候,在哪儿?带我去看看!”那边,天山童姥从此人这里听到无量剑等派聚会的消息,顿时想到了月前在灵鹫宫逃出的乌老大,顿时想到了这些人聚会的目的,心中恨恨地骂了一声,便听慕容复道。说着,她便见慕容复长身而起,向自己和无崖子等人道了声别,急急下山而去。竟似是这山上还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让他也不得不避。

“这小子,跑的这么快!”抱怨了一声,天山童姥道,显然想到了慕容复匆忙离去的根源。前些日子她固然被李秋水打扰的不胜其烦,慕容复却也没少受到打扰,想来他心知不几日李秋水便会再次前来,故而匆匆离去,将自己丢给了无崖子。

来不及挽留,无崖子等人便见到慕容复和那人顷刻间便已没了踪迹。而鸠摩智、段誉等人见此,也觉得自己等人留下多有不便,同样告辞离去。过不多久,整个擂鼓山上,便已只剩下了无崖子、天山童姥和苏星河、函谷八友等人,以及仍在地上的丁春秋,和那些不知所措的星宿派弟子。

“算了,给他个了断吧!星河,你去!”见到丁春秋被生死符折磨的惨样,无崖子叹息一声,说道。他对丁春秋这个逆徒当然是愤恨之极,只是如今眼看仇怨得报,却忽然又感到一阵索然,对此再也提不起兴趣,只是让苏星河动手了结,又安排了游坦之统领星宿派门人,便和天山童姥转回了木屋之中,再也不理此事。苏星河等人见此,也只得依命行事,杀掉丁春秋,收拢星宿派众人。

第780章 万仙大会,凭虚临风

且说慕容复摆脱了天山童姥等人,一时心怀大畅。以他如今武功,对李秋水等人自然不惧,只是因为各种渊源,施展时不免束手束脚。如今将天山童姥送到无崖子处,总算了结了这件事情,让他心头顿时一松,颇有些舒畅之感。

“乌老大那些人约定的是什么地方,又是什么时候,说出来就赶紧走吧!”心中愉悦,慕容复也没有难为那个说出万仙大会消息的人,问道。

听到慕容复所言,这人脸上总算回复了一些血色,将自己听到的消息一股脑儿的告诉了慕容复。只是三十六洞七十二岛这次做的隐蔽,这人又并非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之人,对于万仙大会的确定时间、地点则是不甚了了,只是根据听说到的一些人的行踪推测出是在附近地带,将此告知了慕容复。

“是这样啊!”微微皱眉,慕容复也没有难为这人,暗自忖道:“看来要找到万仙大会的所在,免不了要动用慕容家的势力。我在两年前便安排邓大哥他们整合势力、打探消息,也不知如今做的如何了,正好拿这件事考验他们一下,看看能不能探听到消息!实在探听不到,也可以再去一次缥缈峰,解决了这些旁门左道!”

心中定计,慕容复丢下告知消息的那人,向着洛阳去了。慕容家在洛阳有着据点,他又知道原书中万仙大会的地点在洛阳向西一带,自然是直奔去了。一路上传递消息,打探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之人的踪迹。

数日后,洛阳城往西数百里,一处陡峭的山谷中突然亮出了几道绿油油的光芒,这光芒和寻常色作暗红或昏黄的灯火迥然不同,显得极为诡异。

“乌老大,你急哄哄的把我们召来,到底是得到了什么消息?快说!快说!”黑暗之中,一个尖细的声音道。随着他的话音,黑暗中又有着不少声音附和,也不知山谷中到底隐藏了多少人。

“哈哈!”大笑一声,乌老大大声道:“诸位稍安勿躁,今日我们商议的乃是一件关乎性命的大事,还是等大伙儿都到了再说!”深恐泄露消息,他和安洞主等人虽然在向众人传信时只是隐约透露出解决生死符的事情,却并没有详说。也因为此,一众岛主、洞主虽然大都猜到了一些,却仍是不知详情,只等乌老大解释。

“什么大事?贫道有幸与会,不知能否得闻?”正要向乌老大追问,众人忽听得一个清朗的声音从半空中传了下来。循声望去,只见一株树顶上站着一个黑须道人,手握拂尘,着足处的树枝一弹一沉,他便也依势起伏,神情潇洒。灯火照耀下见他约莫五十来岁年纪,脸露微笑,显是胸有成竹,似乎已经知道了乌老大等人的谋划。

心中一惊,乌老大抬头问道:“阁下尊姓大名?”那道人尚未回答,人丛中一个声音道:“乌老大,这人是……是个……了不起……了不起的人物,他……他……他是蛟……蛟……蛟……”连说三个“蛟”字,始终没能接续下去。却是天风洞的安洞主,因为昔年受过生死符的大苦,落下了口吃的毛病,此时心中一急,更一路“蛟”到底,接不下去。

好在有了提示,乌老大心中已经想起了一人,大声道:“他是蛟王……蛟王不平道人?”安洞主听到他将自己塞在喉头的话说了出来,喜脱困境,忙道:“是……是……是啊,他……他……他是……蛟……蛟……蛟……蛟……”说到这个“蛟”字,却又卡住了。

乌老大不等他挣扎着说完,向树顶道人拱手说道:“阁下便是名闻四海的不平道长吗?久闻大名,如雷贯耳,幸会,幸会!”

那道人微笑道:“岂敢,岂敢!江湖上都说贫道早已一命呜呼,因此乌先生有些不信,是也不是?”说着纵身轻跃,从半空中再再而下。本来他双足离开树枝,自然会极快地堕向地面,但他手中拂尘急摆,激起一股劲风,拍向地下,生出反激,托住他身子缓缓而落,这拂尘上真气反激之力,委实厉害。

乌老大脱口叫道:“‘凭虚临风’,好轻功!”他叫声甫歇,不平道人也已双足着地,微微一笑,说道:“乌先生,三十六洞洞主、七十二岛岛主在此相会,是为了天山那个人的事么?”

乌老大脸上变色,随即宁定,说道:“不平道长说什么话,在下可不大明白。我们众家兄弟散处四方八面,难得见面,大家约齐了在此相聚,别无他意。倒是道长这里,不知从哪得来的消息?”

“哈哈!”不平道人哈哈一笑,说道:“那人已经下了天山,日前出现在擂鼓山,难道乌先生还不知道此事吗?各位受缥缈峰灵鹫宫天山童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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