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玄悲、玄渡、玄因、玄止四人纷纷赞同。玄慈大师也微微颔首,威严道:“虽说玄苦师弟圆寂前不愿让我等追寻凶手,寄望他能够放下屠刀,但除一魔头,便是救无数世人。倘若那乔峰果真是凶手,我们便六人合力诛除了他,不但为玄苦师弟报此血仇,也为武林除去一个祸胎。玄苦师弟死于刚猛掌力之下,似乎是乔峰的降龙廿八掌,我们这次来试探他武功内力,务必要逼他使出全力,确认出到底是谁人所为!”
“是,师兄!”听到玄慈所言,另五人齐声应道。他们六人所使掌力有刚有柔、有厚有绵,全力施为之下,乔峰必定要全力以赴,否则的话,绝难以支撑下去。有了亲身体会,他们就能够确认出玄苦所受的掌力到底是不是乔峰所为了。是的话,自然要当即就拿下他,免得他为恶中原武林。
点了点头,玄慈道:“乔峰他应该已不远了,我六人不要再显露真名,让他在心里面有了防备。记住,我是迟老先生!”然后又指向玄悲、玄渡、玄因、玄止、玄生道:“你们是裴老先生、杜老先生、金老先生、禇老先生、孙老先生,可不要记错了!”五人纷纷应是。
计议方定,六人整理下棉帽,正欲上前去截住乔峰。突听得一声长笑,一个清朗的声音道:“迟老先生、裴老先生、杜老先生、金老先生、禇老先生、孙老先生,六位来到这桐柏山,慕容复有失远迎,恕罪!恕罪!”随着声音,山道上突兀地出现了一男一女,白衣飘飘,宛若一对璧人。
“慕容复!你是姑苏南慕容,怎么会来到了这里!”没料到慕容复出现在这里,六人俱是吃了一惊,玄悲大师惊喝道。他曾奉玄慈之命南下姑苏数次,虽然后几次都没有遇到,却也在慕容博假死时见到过慕容复,这件事虽然已过去十年,他却还记得清楚,确认了慕容复身份。
微微含笑,慕容复道:“不才正是慕容复。裴老先生数次到江南寻访在下,现在见到了怎么又不欢迎了呢?莫非是来的太突然,不意间惊扰了诸位么?”他自那日得了包不同传回的玄慈等人出动的消息后,便已经料到了他的目的。因此在当天劝阻了包不同、安排好参合庄的事情后,便和王语嫣一路急赶,在这里拦住了他们。
“惊扰倒不见得,只是这桐柏城并非是姑苏,我等也无需慕容公子欢迎。只是不知道慕容公子就这么拦在我们的前面,到底是有何用意?”沉下心来,玄生大师道。慕容复突然出现不说,还在背地里偷听了几人谈话,显然是来者不善。“北乔峰,南慕容”,慕容复一向和乔峰并称,他的侍女又追随了乔峰,让玄生不得不心生怀疑,不住扫视周围,看看乔峰又没有和他一起来堵截六人。眼前这若是个圈套,他们六人就要去考虑如何能脱身了。
“没什么用意,只是听说裴老先生去江南寻了我几次,我担心他找我有什么事情。上次听说老先生赶去了大理,我还特意也赶了过去,却不料最终仍失之交臂。这次听人说老先生来到了桐柏,小可便特意来这里等候。裴老先生,不知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呢?能否当面说清楚!”哈哈一笑,慕容复道。
脸色阴沉,玄慈大师森然道:“慕容公子,我玄悲师弟找你有什么事情,难道你爹爹没有说过吗?不然的话,你们父子又何必总躲着我玄悲师弟?今日你既然来了,三十年前雁门关的旧事,总是要给出个交待!”身形闪动,和玄悲、玄渡、玄因、玄止、玄生一起,将慕容复和王语嫣围了起来。
第746章 易筋经,六门绝技
“几位大师,你们这是做什么?莫非要拿我们到少林寺吗?我慕容复虽然不才,却也不是任人摆布的!”神色不动,慕容复淡淡道。别说是被玄慈等六人围住,对他来说,除了扫地僧外,就是整个少林寺的和尚都过来都拦不下他,面对这几人,自然是毫不在意了。
双手合十,玄慈大师道:“不敢,只是希望慕容公子能解释下当年的事情,并告知令尊的踪迹!”
“哦?”微微有些惊讶,慕容复道:“你们连我父亲的踪迹也发现了,那倒当真是难得。只是雁门关的事情,我想解释自然会解释,却不容你们强逼!”
脸色一沉,玄慈大师道:“令尊的踪迹,是我玄悲师弟在柯百岁柯施主府上发现的,只是他具体去向,还需要慕容公子解说。若是公子你执意不说,我们也只能请公子先到少林寺走一趟,在那里等待令尊!”说着他转向王语嫣,道:“拳脚无眼,这位姑娘,还请你暂且避让,不要影响了慕容公子施展武艺!”微微侧身,为王语嫣让开道路。不管怎么说,少林寺都是名门大派,没有伤及无辜的道理。王语嫣的小无相功无形无相,连玄慈大师这等高手也没有发觉她身怀武功。
不理会玄慈大师所言,王语嫣看着慕容复,道:“表哥,你看要怎么打发了他们?”同样没有把玄慈等人放在眼里。
微微一笑,慕容复道:“表妹你在旁稍歇,看表哥如何却敌。玄慈大师他们的虽然武功不高,却都是极为精纯,少林七十二绝技,也只有他们能完全发挥出威力。”
轻轻点了点头,王语嫣道:“那表哥你当心点,我在旁边掠阵!”足不点地,轻飘飘地移了出去。玄慈、玄悲等人看她身法,俱是心中暗凛,知道自己等人都看走了眼,不知道眼前这年轻女子竟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似乎还不亚于自己几人,又分出几丝心神。
“姑苏慕容,果然名不虚传,连一个年轻女子都有着这等功力。慕容公子,老衲等痴长你一辈,就由你先出招吧,我等六人,随意你如何挑战!”道了声佛号,玄慈大师道。虽然围着慕容复,却没有一起出手之意。
“不敢!不敢!还是几位大师一起出招吧!在下对少林七十二绝技仰慕久矣,正想看各位大师的绝技。”慕容复道。语气虽有些客气,内容却毫不谦虚,要让玄慈大师等一起出手,似乎要一并解决。
心中恚怒,玄止大师道:“慕容公子,莫要逞血气之勇,还是快赶紧出招吧,我六人还有它事!”更没把慕容复放在眼里。
“哈哈哈!”微微摇头,慕容复道:“我若先出手,六位大师的绝技就没有展示的机会了,还是由各位先出招吧,也让我表妹长长见识!”说着,他探手入怀,取出了一件物事,说道:“这本《易筋经》,是我从阿朱那得来,想来你们也知道它如何到了我手里。这次交手无论胜败,在下都把它奉还少林。只是小可若侥幸胜了,还希望大师能答应一个条件,在下则告知玄慈大师你一个消息。”
“《易筋经》!”看到慕容复手中物事,六僧皆悚然动容。梵文《易筋经》是少林寺至高无上的宝典,只是因为它修习不易,众僧皆以为并无灵效,因此被阿朱盗了后众僧也不当一件大事。但如今被慕容复主动奉还,却由不得他们不受了这人情。当下,六僧皆道了声佛号,齐声道:“慕容公子好气度!”收下了他的好意。
“不敢,大师接好了!”张开手来,慕容复手中经书平平飞起,似乎有什么东西托着一般,直直地飞向了玄慈大师。
见他如此功力,玄慈大师心惊之下,正想运起功力接过经书,却猛觉眼前一闪,这经书在慕容复身前突然间绕了一圈,在其余五僧眼前也一闪而过,又停在玄慈大师身前。其间是如何动作,竟无有一人能看得出来。
“这……慕容公子好功力!”心中惊骇,玄慈大师终于知道慕容复先前所说并非是狂言,收起了一些身为长辈的傲气,运劲接过《易筋经》,说道。方才慕容复那一下,虽然没有对六人带来任何的损伤,但他若把经书换成暗器,六人却多半都无法避过。这般武功,当真有让他们一起出手的资格。想到这里,各人皆神色郑重,防备着慕容复突然袭击。
“既然如此,六位就一起出手吧,也让我见识下少林的绝技!”眼看着玄慈收起了《易筋经》,慕容复哈哈一笑。突然“呼”的一掌,拍向了玄生大师。六僧中玄生大师年纪最轻,功力也稍微差了一点,看慕容复此时动作,竟似要先拿下他一样。
心中已有了防备,玄生大师见到这一掌,毫不惊慌,立即双手反转,左右掌力交织成一片屏障,刚好将周身要穴护住,手法巧妙之极。这一招般若掌的“天衣无缝”守御最是严密,誓要让慕容复劳而无功。
“好!这是般若掌!”掌力由实转虚,慕容复手掌一引,把玄生的掌力带向了玄慈大师。见此,玄慈大师不假思索,双掌一合,用出了大金刚拳的起手式“礼敬如来”,接下了这记掌力。
哈哈一笑,慕容复道:“我可不是真佛,大师你客气了!”手指轻弹,一道剑气发出,指向了玄渡大师。玄渡大师见此,脸露笑容,右手食拇两指轻轻搭住,作拈花之状,接连弹了三下,抵住了这道剑气。
“佛祖拈花,迦叶微笑。大师的拈花指不错,可惜功力还不够!”轻轻一笑,慕容复道。口中说着,另一指已弹向玄因大师。玄因大师神色郑重,出指连捺了三下,同样抵消了剑气。
“‘三入地狱’,这摩诃指修炼起来可不容易!”说着,慕容双袖拂动,又攻向玄悲大师和玄止大师。分别被他们用大韦陀杵和降魔掌挡了下来,眨眼之间,竟已和六僧各过了一招,却仍是游刃有余。
第747章 四两千斤,莫不如意
“各位师弟当心,万万不可轻敌!”眼见慕容复顷刻间连攻六招,险些就打破了合围,玄慈方丈大叫道。此时此刻,他已经知道慕容复武功之高还要在自己想象之上,顾不得身为长辈的颜面和慕容复还经之恩,招呼着五位师弟动用全力。既然已开始交手,今日一战,就已不再是个人颜面,而是关乎到少林荣辱。若是在六人围攻仍旧让慕容复离去,少林寺数百年威名,可就要在他手上蒙羞了。此时此刻,玄慈大师仍没有想到失败可能,也料不到慕容复到底是何等功力。
玄悲、玄渡等人和玄慈相处数十年,听得他说出此言,自然是明白其中含义。当下道了声佛号,顿时也不再留手,各展绝技,和慕容复相斗起来。一时间,玄慈大师的大金刚拳、玄悲大师的大韦陀杵、玄渡大师的拈花指、玄因大师的摩诃指、玄止大师的降魔掌、玄生大师的般若掌,齐齐用了出来。这六招有远有近、又有先有后,分进合击,竟欲让慕容复疲于应对,一举解决了这个大敌。
哈哈一笑,慕容复毫不慌张,反而大笑道:“这样子就对了,今日我正是为见识六位的绝技而来,希望各位大师都不要留力!”双手来回拨动,一时间,玄慈大师的大金刚拳对上了玄悲大师的大韦陀杵,玄渡大师的拈花指对上了玄因大师的摩诃指,玄止大师的降魔掌对上了玄生大师的般若掌。六人的招式虽然是有先有后,正好被慕容复一一牵引,转移到他人身上,丝毫都没有落在自身。
“斗转星移!各位师弟当心,不要再让他转移了劲力!”玄慈大师叫道。此时此刻,他心中已经是暗叫糟糕,自认为明白了慕容复适才为何坚持要六人齐上。斗转星移在群战时最是得利,慕容复有着这门绝技在,几乎是有胜无败。反倒是六人若轮番挑战,慕容复赢几场最终也不免要脱力。他不知慕容复真实功力,又没有见识过斗转星移,只是拿当日在少林和他对过掌的乔峰去估测,所思所想自然也不免有些偏差。却不知慕容复适才所用的借力之法,早已不再是斗转星移,而是他糅合了一身所学,新创的乾坤挪移。
数月前雁门关外,慕容复曾和萧远山一战,领悟到乾坤轮转术更深一层的奥义。数月下来,他在教导薛慕华、游坦之修习之余,主要便是在思索这门功夫。最终以乾坤轮转术为基,糅会所知的各种借力之法,重新完善了这门功夫。如今的乾坤轮转术,已经由原先的七层,被他重整成三境九层。第一境以牵引挪移和运使劲力为主,在原有的两层之外,将斗转星移的技巧融入其中,练至极境,能够像斗转星移一样是不使自力,称之为乾坤挪移;第二境以提炼和运使人体的一阴一阳的乾坤二气为主,不但能够使劲力在刚柔间转换如意,并通过在提前开发出人体小天地的潜力,使人能生出浩荡之力,称之为乾坤阴阳;第三境则是完全开发出人体小天地,并探索其中妙用,完全转移回换敌人的招式内力,可以称之为乾坤天地。这三境各有玄妙,又各有着三个小层次,层层递进。最初的第一境以牵引挪移为主,可谓是四两拨千斤;第二境则是以开发人体的潜力为主,可谓是千斤拨四两;而到了第三境已经接触到天地玄妙,无论是四两还是千斤,则莫不随心如意。如今的慕容复,使用的还只是第一境的乾坤挪移之法,验证着斗转星移融入其中后的功效,并没有让玄慈等人感受到自己功力。
玄慈等人自然也不知这点,只是当慕容复使用的斗转星移,被慕容复牵引挪移了数次后,出招已一致起来,或快或慢,都已是整齐划一,让慕容复没有借力的空当,只能够同时应对。
心中暗赞这几人应对之速,慕容复双手加快,如同生出了六条手臂般,将六人招式分别都转回各人。玄慈等六人武功虽强,面对着这情景一时也手忙脚乱,只能够各自应对。到了后来,六人已无法再整齐划一,招式间或快或慢,或单一或变换,力争让慕容复无法转移。少林寺六位高僧围攻慕容复一人,竟还要采取守势,若是被外人听闻,只怕要难以置信。总算是观战的只有王语嫣一人,才没让六人羞惭退去。
微微有些羞赧,玄慈等六僧却没有罢手之意。他六人虽知道慕容复使用的借力之法,消耗远较以真力比拼为小,但见他双手如穿花蝴蝶,一刻也不能停歇,六人却心知慕容复必然要最先脱力,心中还存着获胜的希冀。却不知慕容复早已经领悟了“移”之玄妙,除了双手舞动时费些力气外,几乎全然是不使自力,虽然是以一敌六,只怕就这样僵持下去,最先脱力的反倒是玄慈六人。
好在,慕容并没有拖延的意思,察觉到以乾坤挪移转移六人招式时已越来越难,他体内真气转动,瞬间分化为阴阳二气,颠倒之间,身体内已生出浩荡之力。玄慈等六僧但觉慕容复手上劲力陡增,自己招式上内力虽强,但在他这股巨力之下,却仍是被牵引过去,和其它师兄弟的招式对上。
“师兄,此子古怪,用的似不是斗转星移!”感受到慕容复手上传来的劲力,玄生大师大叫道。慕容氏斗转星移以巧闻名,从没未听说过会有着如此巨力。再说了,有着这般的力道,又何必去转移他人的招式劲力,慕容复这般出手,定然还有着后招。
果然,玄生大师的话音刚刚落下,慕容复手上劲力便又生变化。忽而是千斤巨力,忽而又全是牵引挪移,招式和劲力虚虚实实,牵引着六僧的招式劲力。这正是乾坤轮转术第三境的变化,无论是四两亦或千斤,都莫不顺心如意。无论六僧再严加防范,都挡不住他的牵引挪移。
第748章 牵引挪移,蓄力反击
越斗越急,七人就在这山道之上,不断的往来比拼。在慕容复精妙绝伦的牵引挪移之下,六僧或进或退,不但难以再分心去防备王语嫣,甚至已无法维持住合围之势。招式往来间,反倒是慕容复主攻,六僧在应对一般。只是慕容复攻来的招式,皆是从六僧那牵引而来,所施所为,全没有一招是出自自己。
渐渐地,六僧已疲于招架,招式间也尽数转为了守势,只是即便是这些守招,却也被慕容复借去劲力。而且一旦察觉到某人的力道稍微降低,就会被慕容复顷刻察觉,牵引来更大的力道迫使他应对。如此下来,六人的拳力、掌力、指力俱都是越来越盛,每一招每一式,都已要用出全力。
“不好!此子这是要耗尽我们的真气!”激斗良久,玄慈大师的大金刚拳已经有些不畅,察觉到自己的内力已经是消耗过半,他心中暗自叫道。六僧中以他武功最高、功力也最是精深,他此时尚且如此,其它五僧的状况自然是可想而知。只是到了这个时候,六僧已经被慕容复牵引之力粘住,想要抽身退去已是不能,再无法像先前能自如脱离。
想着无法再拖延下去,玄慈大师奋起余力,大吼道:“众师弟,比拼内力!”双掌护在胸前,身形平平前移,向慕容复推了过去。再看其它五僧,同样也都是如此,不给慕容复丝毫的挪移招式的余地,想要迫使他主动退让。
此时此刻,六僧已放弃了一切变化,慕容复施展轻功,从六僧缝隙中脱身自是不难,甚至还能够击伤或击倒几人。只是他用意就是在验证自己武功,顺便再吸取些六僧内力,因此见到这六僧要比拼内力,不但没有逃出,反而大叫声“好”,平平站在原地,任由六僧的掌力及身,内力也源源不断地传递过去。
没料到慕容复突然间放弃抵御,玄慈等六僧俱是吃了一惊。等到察觉到自己的内力不断流向慕容复体内时,更是心中大惊。正以为慕容复施展了什么邪功,却不料片刻之间,六僧便听到慕容复一声大喝,从他的体内迸发出六道绝强的劲力,和六僧所用一模一样,竟似是倒卷而回。只是这劲力经过慕容复片刻的积蓄,力道已胜过六僧在此时所发,此时突然迸发,一下子将六僧全部都震飞出去,瘫坐在山道之上。却是慕容复分心六用,施展乾坤轮转术第七层的蓄力反击之法,将六僧内力分别容纳入体内天地,然后再重新返还,一下子震飞了六僧。其间他甚至有余隙在体内留存了一点六僧的真气,完成了此行目的。
呆坐在山道之上,玄慈等六僧俱都是心如死灰。招数上被慕容复用牵引挪移压制,六僧心里面或许还能接受,合力与慕容复比拼内力却被他用更强的力道返回,六僧却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了。俱是不知道慕容复用了什么神技,亦或是什么邪功。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慕容氏家学渊源,果然是非同一般。老衲和师弟学艺不精,徒惹公子见笑了!”到底是少林方丈,玄慈大师的心性非凡,呆坐片刻,他当即调息起身,向慕容复合十一礼,说道。言语间虽然仍只肯承认是自己六僧学艺不精才导致的落败,却已经认可了慕容复的胜利。方才最后的那一下,慕容复只要多蓄力片刻,六僧便绝非此时的只受到轻伤,说不定重伤身死,都还是有着可能。慕容复这次比斗,显然还留有余地。
“方丈大师客气了,六位内功深湛、绝技精深,远非是常人可比。少林七十二绝技,也当真名不虚传!”眼见慕容复似乎还在收获着体会,王语嫣代他回道。适才玄慈等六僧虽然在慕容复手下是处处受制,王语嫣却仍没有丝毫的小看之意。见识了这六僧施展绝技,她已经明白了慕容复先前所言,少林绝技,还是在少林寺僧人的手中才更能发挥出威力,她的小无相功就是再玄妙,也不过模仿出招式而已,或许威力上并不会多逊色,内里的根源却以是全然不同,只能够称之为另一种武技。
微微摇头,玄慈大师道:“不敢!不敢!姑苏慕容的斗转星移才真是当之无愧的绝技,我六人学艺不精,实在是愧对先人。慕容公子有如此神功,足以令祖上欣慰了!”姑苏慕容氏斗转星移见者甚少,直到此时,玄慈仍以为慕容复使用的斗转星移。却不知斗转星移虽然奇妙,却已被慕容复融入了自身的武学体系中,他刚才所用的,已经是另一门功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