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婴儿,都是男婴,可这些男婴,已经不是纯粹上的男婴……
所有的婴儿,跨下面,都没有了那个小小的东西,或许从重量上来说是微不足道的,但是那个小小物件对这些婴儿的重要意义,在以后不言自明。“你,给我出来!”高强的肩膀在抖动,他人虽然在愤怒中,但是功夫并没有丢,灵敏的耳朵仍然忠实地接受到四面八方传来的消息,打盹地狮子或许会疏忽大意。但是愤怒的狮子只会让自己的头脑越发机敏,进而越发的危险。高强身后传来轻轻的若有若无的脚步声,虽然地上铺着的是轻柔的地毯,但是在高强这等高手耳朵内,普通人踏上去不易是穿着高跟鞋踩在了水泥地上,而后面那人走步很快,节奏很轻松,听得出来,他的轻功很好,若是苦练几年。说不定就能达到一流轻功的境界,而这个人地心情。一定很高兴。这里是太监总管花逝香的密室,能够进入这里地。除了主人,那就是不请自来的人了。
高强便是那个不请自来地人,三道明岗,七道暗岗,还有隐藏的二十四个杀手,都被他轻轻地摆子了,天下之大。已经没有他去不了的地方。
那身后那人,便是屋子的主人。
而这里的主人有两个,既然不是轻功绝顶的花逝香,那便是他座下的弟子,偷走了高强孩子地卫璧。
高强扭回头来,只目炯炯。
对面走来一个英俊而又妖异的男人。面孔上的五官配合那是那么的合适,可是配上白嫩如羊脂的皮肤,丹红若朱砂的嘴唇。还有那细细而略微上挑地眼线舆被修建成弯弯月牙般的眉毛,这些因素添加近来,立刻冲淡了英俊的五官,反而夸大了另一种诡异而又妖艳地感觉。这张本来应该很英俊的面孔上,透露着浓浚的妖异。
他穿着一身大红袍子,红彤彤好似初升太阳,红衣上,绿袖,蓝衣襟,青衣带,橙色玉佩,一头黑漆漆的长发上,简简单单用一根紫色绸带系住。
这个人的五官有一种吸引人的魔力,可是高强很快便被他的手吸引去了。
那是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指,长而均匀,细而有力,指甲用心地修建避,一样长短的指甲似乎透明发亮,里面没有一尘污垢,干净整洁。
高强注意的不是他的手,高强注意的,是他怀内的孩子。
这个孩子周身包裹舆众不同,大绸缎子包着他幼小的身子,一层又一层,裹地像是一个粽子,最诡异的,他的脸被一块薄薄的缎子罩着,以高强的眼力望过去,也看不出这孩子的本来面目。
而这个屋子里的那些孩子们,身上不过简简单单盖着些棉布,这些棉布舆那绸缎相比,便是一千张棉布铺展在这里,也没有巴掌大小的这种绸缎值钱。英俊而又妖艳的年轻人是街璧,街璧手里面抱着一个婴儿,而这个婴儿遮着脸。
高强的心脏嘭嘭嘭跳响,这是自己的孩子么?他怎么样了?也像这些可怜的孩子一个样?
高强不敢往下想去,那样的话,他极有可能控制不住自己,将眼前的年轻人撕成碎片,他以自己在另外一个世界的父母的名义起誓,他如果出手,眼前的男人那会变成绝对的碎片残渣,比果酱还要果酱。卫璧轻轻地笑着。
高强这才发现,卫璧的嘴很小,唇很薄,笑起来——很好看。
卫璧那一只手,一手拖着婴儿,另外一只手,轻轻地揪起一个绸缎包裹的一个结,将它打开,然后,慢慢地,慢慢地,将这个绸缎包裹一层层地打开,解开一层,又是一层,打开一层,里面还有一层,一层层,一层层……高强的心脏也越发紧张,他武功大成以来,第一次有出不上气的感觉,如同掉入一个充满着黏稠油脂的大桶内,他快要窒息了。
卫璧的只手依然很有力,很整洁,很美,他一只手不快不慢,似乎扣住了一种节奏,轻轻地,坚定地,将这这个绸缎包袱一层层打开。高强太紧张了,眼睛忍不住从包裹处移开,往卫璧脸上只瞅了一眼,心立刻揪了起来。
卫璧那张英俊而又妖艳的脸,小而薄且美的唇,再也没有了任何与英俊,美相关的词。明剩下,只眼疯狂地笑意,只颊充血的红晕,一张嘴裂到了极限,露出一嘴白齿来。猩红的舌头似乎在品尝什么美味的佳肴,不停地在空气中搅动着,嘴角留下一丝丝亮丽地痰线。
他的手依然稳定镇静,而他的脸,已经彻底疯狂了。
似乎是临死前做爱到达了最美最疯狂的高潮,似乎一手毁灭掉了最伟大的艺术品,又似乎,多少年憋闷的欲望,一下子喷薄而出——总之,很恐怖。总之,他做的事情。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卫璧口中酿出一口充满欲望快意的口水,口水顺着丑陋猩红的口腔。一下子溢出了口角,然后汇合成一条明亮细长的银线,一下子滴淌在了那孩子地面巾上。
婴儿突然哇哇大哭起来,高强心也随着一下子提到一个高度,眼睛一扫,他浑身立刻颤抖起来,如秋风中的残叶。那男婴地跨下。已经失去了将来作为男人的资本。“啊!”高强地神经已经憋到了一定程度,紧张不已,这一发现,让他胸腔的怒气彻底被引发了,他的眉毛骤然紧缩,胃里面翻江倒海。似呕欲吐,浑身肌肉紧绷起来。
他终于控制不住自己。出手了。
一步。一步便跨过了他舆街璧之间几丈远的距离。高强的手也很白,很整洁,修长有力,只是现在他的这只手上面,青筋爆跳,一把紧紧地掐住了卫璧的脖子,伸手一举,就将癞狂地街璧高举起来。
高强功夫固然是高,但是卫璧也不是窝囊废,一招被制住,因为他根本就没有躲闪的念头,就那么轻松地,嚣张地站在那里,疯狂地无声笑着,满眼的张狂,然后被高强,狠狠地一把掐在脖子上,像掐一条死狗亡。
卫璧的手一松,孩子突然从包裹中掉了下来,下落引起的清风吹起了他面上的纱巾,高强另外一只手,洁白地修长的整洁的,并且温柔地手接住了这个婴儿,同时另外一只手,青筋又暴涨三四分,分不清楚是他的骨节还是卫璧的喉骨,咔嚓嚓作响。
高强心紧紧揪起,瞥一眼婴儿,然后心立刻放松下来,如蹦极一般,一刹那间,从地狱的深谷升上了明媚的天堂,他顿时觉得整个世界还是这么美好,甚至于街璧,也不像刚才那样讨厌了。
天知道他刚才有多紧张,额头上密布豆大的汗珠,而先前的闯阙斩将他甚至连一丝汗水都没有沁出,后背整个湿了一片,高强大口人口喘气,如劫后偷生C。卫璧却呼吸不上来,曾经张狂的只眼已经翻白,口中已经吐出白沫,嗓子眼里面,无意义的哈哈声音接连不断,越来越弱,只手无力地敲打在高强胸前,只脚在地上乱蹬,面庞上的那丝英俊和妖异已经全然不见,只剩下垂死的青气。
高强吐出胸中憋着的最后一口气,手一松,卫璧立刻像一摊烂泥一般摔倒在门口,如狗一般在地上爬着,喘气,呼吸,从鬼门闆一步步爬出来。
高强轻轻地抚一下那可怜的孩子,他毕竟有避做父亲的经验,这个婴儿是一个不折不扣地新生儿,刚刚出生,时间不是根。长,可是跨下已经没有了男人最重要的东西,已经成了未来太监中的一名。
他心里面又怜又痛,然后,一股深深的失落和后怕涌了出来,如泉水一般,怎么止都止不住一一既然这个婴儿不是高进,那么高进在那里?在哪里?
卫璧从地上狼狈地爬起来,白鹅一般的细长脖子上有一个明显的五指印,青痕高高地凸起,脸还是朱红色的,只眼尽是血丝,咳嗽声声,吐出几口血痰,那大红袍子上,痰液、口水和血丝纠集在一起,湿了一大片,梳理得长而整洁的头发已经乱成一圈,紫色的飘带掉在地上。
他仰头看看高强,嘿嘿笑出两声,因为嗓子已经被重创,所以听起来如同金属摩擦在一起发出的金属声音,又像是坏掉的机器的呻吟声,难听之极。高强冷冷地看着他,眼里面只有痛恨和毁灭。“怎么样,”街璧竟然抢先说话,“宫中的太医医术高明吧?这个婴儿,出生不过几个时辰,就可以将其阖割掉。不留一点后遗症,这是多么伟大的壮举啊!”
高强低着头,冷冷道:“听清楚,我只说一遍,我地儿子在哪里?你可以试着不说,我会让你生不如死,”他抬起头来看看屋顶,猛然红着脖子伏下身来,怒吼:“我保证,会一拳将你满嘴的牙打到你屁眼里!”
街璧嘿嘿笑一声。道:“高师兄,你的孩子。我怎么敢动他一分半毫,我只负责抢孩子和一路护送孩子。到最后,这孩子自然是交给那个要他的人。”“谁?别废话!”高强心里又是高兴又是紧张,高兴的是听卫璧的话,自己的孩子完好无损,没有落在这些变态的太监手中,紧张的是,到底是谁?竟然能指挥街璧。
而且要自己的孩子,他有什么居心?
街璧好整以暇整理整理衣服,道:“绍敏郡主。”“绍敏郡主?”高强一愣,暂时没有反应过来。“也就是赵敏。”街璧这下很干脆。
“你是说,我地孩子在赵敏手中,你抢我的孩子。也是完全受她指使?”高强疑惑道。“事实就是这样。”卫璧点点头,他说话间,向前走两步。伸手从愣怔地高强手中接避了那个被绸缎包裹的婴儿,轻轻抚着婴儿柔嫩地脸,只眼疯狂隐现。卫璧自言自语:“聪明的人不会去招引太厉害的对手,绍敏郡主不怕你,可是我怕,怕得要命,我不会拿你的孩子去开玩笑广。”
他看看满屋的婴儿,冷笑一声,“他们不过是一群蚂蚁,而你的孩子是一头幼狮,我不会笨到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
高强冷哼一声,“你怎么给赵敏办事?你那师傅,不是对皇帝忠心耿耿么?”
街璧冷笑:“花逝香是花逝香,我是我,我不对任何人忠诚,我只对自己忠诚。”
高强点点头,冷声道:“噢,是这样。”
他只手拧紧,骨头咔嚓嚓作响,只目中,越来越冷。
街璧轻轻将怀里的孩子,放入旁边一个摇篮内,立刻,满屋子地可怜婴儿们,又多了一个同伴,卫璧伸手,小心翼翼将绸缎包裹盖在婴儿身上。“你要杀我么?”街璧冷冷道,他的嗓音依然沙哑,可是从中听不到一丝怯懦和害怕。“你能找到一个不杀你的理由?”高强手掌慢慢抬起,满屋的婴儿在哭泣,似乎在催促着他动手。“噢,”街璧背向高强,随意坐在软塌上,一手揉太阳穴,很轻松道:“这个啊,嗯,一路上,花逝香非常想将你的孩子,嗯,你也知道了,做一个小小的手术,我将他保护下来,这个算不算理由?”
高强冷笑:“不算,你将我地孩子掠走,再给点小恩小惠就想换回你一条狗命么?”
街璧只臂一挥:“我让两百一十六个人活下来,算不算理由?”“什么?”高强一愣。
“这个屋子里面,不算我怀里的婴儿,一共是一百零八的,他们地父母,穷地就要将他们的孩子换着吃了,我买下了他们的孩子,让他们活下去,让这些孩子活下去,算不算理由?”“活下来,做太监?”高强冷哼。“好死不如赖活着,”卫璧同样冷哼,声音更大,“你又没有做避太监,怎么知道他们不愿意活?”
高强嗓子眼被堵住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如果这都不能劝服你,这样吧,”街璧叹一口气,“这些婴儿,最大的不过三十天,最小的就是我怀中的这一个,出生不过半日,他们被用秘药阉割,若没有秘药护理,没有一个能活过十天,这算不算我活的理由?”
高强大踏步往出走去,一言不发。“高师兄,”卫璧懒洋洋张口,“你就不想知道,我怀里的孩子既然不是您的,到底是谁的?”
高强扭身,瞅一眼那大红最好的绸缎,冷笑道:“不知道是哪一家的父母,活不下去了,把婴儿卖给你,做太监?”“不,不,不,”卫璧兴奋起来了,慢慢站起来,在空地上转一圈,只手向上虚举,一脸的惬:意,张开嘴人口人口呼吸着空气,满脸的疯狂。“他母亲可是您的熟人呢,”街璧哈哈哈大笑。
高强猛然转身,黑暗中,只看到街璧极亮的只眼,亮得刺眼,夺目,妖艳美丽一一危险!
街壁朱唇轻吐:“武青婴。”
第四卷 九阴真经 第018章 天上掉下个师父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