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还在沉吟,青袍凶狠模样的人着急了,仰头将一瓶一线烧灌了下去,喷着满口酒气道:“翁大哥!你也不想想,当年你地大弟子是怎么死的?”
那秀才手一抖,木桌上一大块木头被硬生生挖了出来,那边富豪模样地胖子低声道:“师祖,那魔教欺人太甚,师傅他当年无辜惨死,您老人家可要为咱们做主啊。”
秀才还在皱眉,那恶狠狠模样青袍人伸手啪一拍!刚饮避的白瓷空酒瓶整个被拍到了桌子里面,白磁瓶不见一丝一纹破碎,整个镶嵌了进去,舆桌同平。“翁大哥!”青袍人恶狠狠的脸上五官都拥到了一起,怒冲街道:“大哥,这么多年来,咱们还是当年的威震江湖的第一大帮派么?恐怕是个鸟儿都敢到咱们头上来拉屎了!”
秀才眼睛一翻,两眼精光闪烁瞪了青袍人一眼,青袍人话语一哑,秀才拿起一杯酒饮了两口,随手一扔,只手一擦,点点头道:“冯兄弟,就这样吧!围剿光明顶这是人事,咱们又找不到帮主他老人家,污衣派的那些家伙们又反对,咱们净衣派单干!”“对!”那被称为冯兄弟的青袍人眼睛一亮,喜道:“翁大哥,这才是么,威震江湖地掌钵龙头什么时候害怕过?”
秀才摇摇头,一脸疲惫,从腰间解下黑黝黝一铁牌。
对那胖子道:“去吧,拿我的莲花牌去通知兄弟们,请几位八代长老向少林、峨嵋、昆仑、崆峒与华山送信,就说我丐帮净衣派鼎力支持,与五大派联手围剿光明顶!”
秀才慢慢讲话,脸上疲惫慢慢隐去,一股威严从身上流露出来。
一脸丑相的掌棒龙头“冯兄弟”问道:“翁大哥,那武当?”
掌钵龙头“翁大哥”冷哼一声:“他们和魔教纠缠甚多,不值得信任,这信不送也罢。”
那富豪打扮地胖子接避了黑黝黝的莲花牌。小心退两步,施完礼才下楼去。仿若一圈肉球滚了下去,但是寂静无声。不听到一丝脚步响动。
剩下两个人还在慢慢饮酒,这次他们讨论的却是如何舆五大派回合,该派出哪些好手前去参战?如何舆污衣派两个老家伙解释等等。
秀才模样地素袍人,正是丐帮的掌钵龙头,姓翁,净衣派的第一首脑。恶狠狠模样地青袍人,正是丐帮的掌棒龙头。姓冯,净衣派的第二首脑。两个人在此商量的却是光明顶事宜,原来这一年夏天,少林寺发出英雄帖,以昆仑派何太冲为总军师,号召武林群雄一起围剿明教。
明教舆江湖上各大名门正派都是死故。少林空见死于谢逊之手,昆仑何太冲夫妇地师傅便是死在杨逍手中,而峨嵋灭绝的未婚夫。她地师兄孤鸿子被杨逍重伤,随后抱病气愤而死,便是崆峒派也因为镇派绝技七伤拳谱被谢逊抢去,一直对明教耿耿于怀。
至于华山,当年掌门大弟子白垣死于金蚕蛊毒,人们均说是明教毒仙王难姑所为,只是前几年又出了金花银叶独闯华山的事情,并且留信一封说明鲜于通地卑劣恶记,说那白垣是死在华山掌门鲜于通手下,人们将信将疑,不过华山大部分弟子将这笔糊涂账算到了明教头上。
至于丐帮,当年阳顶天为第三十二任教主,在三十任教主时候,圣火令便被丐帮人士抢夺去,第三十一任衣教主为夺圣火令,带着高手闯丐帮总坛,便是死在了丐帮前任四人九袋长老围攻手下,只是这一战,丐帮舆明教都元气大伤,各自花了数十年时间才好不容易恢复过来。
若比较起来,倒是明教与丐帮仇恨更大,只方数十年平静,二十多年前,明教教主阳顶天神秘失踪,明教人士为了寻找他踪迹,舆丐帮火拼数场,光明右使范遥甚至下黑手抓了好多丐帮八袋弟子严刑拷打,掌钵龙头的心爱人弟子,积功升至七袋弟子,当年便是如此被范遥活活弄死的,也不止他一个怨死鬼,明教舆丐帮的仇恨越来越深,江湖上两家仇恨倒是第一等地深。
这次少林广撒英雄帖,丐帮由于帮主史火龙受伤隐居,无人可觅,群龙无首,污衣派和净衣派又矛盾重重,污衣派几位长老倒是老滑头,说丐帮近年来元气大伤,建议可以跟在五大派后面去捡便宜,这样既不违反江湖道义,又能避免损失。
净衣派的长老们多是出身于成名豪杰,心慕丐帮威名才加入帮派,屡次积累功绩升上来的,派中的长老们既然在未加入帮派时是成名豪杰,一个个关系广、网络大,亲戚好友中不少死于谢逊之手,一个个喊着要报仇雪恨,自然主张用英雄豪杰地方式,明打明,实打实,与五大派共进退。围剿了光明顶。
污衣派首领传功长老、执法长老舆净衣派首领掌钵龙头\掌棒龙头,屡次相商,不能得出个统一看法,净衣派群雄愤愤,掌钵龙头本是沉稳的人,耐不住下面兄弟们叫喊,无奈下派出了莲花令,号令丐帮净衣派弟子要与五大派共进退,一起围剿光明顶。
掌钵龙头和掌棒龙头在这里低头相商,他们是老江湖,无论说话喝酒,都习惯了静悄悄,掌棒龙头刚才说了两句重话,但是声音轻微,旁人几不可闻。
只是二人说话间没有注意到,隔着他们这一桌一两张桌子外,两个白衣人向他们瞅过去几眼,耳朵竖得笔直,并随着他们说话内容,或皱眉或微笑,竟似能听到他们说话一般。
这两人虽然白衣翩翩,五官端正,却属于脸面最为普通平凡那一类,是那种往人潮中一钻,擦肩而过后便再也记不起来的面孔。
两个人端坐着,看不出高低,不过其中一人坐着都比另一人高半头,身体也更壮实一些,另一人身子却要显得单薄很多,低个子脸色一般,但是皮肤晶莹洁白,倒是细嫩光滑。
他们占据地桌子比起丐帮九袋长老就要差多了,人家是黑木大圆桌,他们只不过占着临窗的一个小茶几式的桌子,桌上仅有一瓶一线烧,不过菜数丰盛,各色小点饼干摆了满满一桌。
两个人早早便来到山上,静静地点了一桌酒菜,静静地吃菜吃饭,他们动作极为缓慢,竟然从早上坐到中午,这酒楼没有赶人的习惯,不过二人占了一个不错地位置,他们盘坐不动,掌柜子都不知道瞅了几眼,心里面恨不得说:两位祖宗,赶快走吧,饭资都不要了……
这两个人很干净,也很安静,偶尔低声说两句话,他们两个人并肩而坐、动作亲密,拉拉扯扯,另一边的几桌客人旱已注意到了,其中一个老者夹了一筷子鱼肉,送到嘴里时候,白花花的胡子上蹭了一点油水,绕是如此还摇头晃脑:“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旁边几个老者一个个附和,嘴里面文绉绉吊些书袋。
两个白衣人依旧平静吃饭,低个子听着背后议论纷纷,好奇问道:“弟弟,什么是断袖之癖?什么是龙阳之好?”
那被唤作高个子地弟弟一张嘴,噗哧一口喷出嘴里叼着的兔肉,他低头看看兔肉,再抬起那张普通无比的脸,看看低个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是语气却是尴尬无比:“好姐姐,这个,这个,嗯,姐姐,你不知道,你看,咱们两个在一起,欢欢乐乐不是很好?不过世上,有的男人却是并不喜爱女子,只喜欢和男人厮混在一起,这就叫做龙阳之好,造就叫做,嗯,那个断袖……“
被称呼作“姐姐”的白衣人捂着嘴,露出一嘴白净整洁的贝齿,惊道:“怎么会有这种事情?”
高个子嘿嘿一笑,小心翼翼捋桌子上的兔肉夹起来,冲着阳光看看,还算干净,一张嘴又吞了下去,意犹未尽地咂咂嘴,叹道:“这可是飞鹤楼的招牌菜啊,怎么能吐掉呢?姐,你知道向你这样女扮男装的有一个称呼么?“
那低个子奇怪道:“什么称呼?”
“兔儿爷!”高个子得意一笑,伸出筷子向最后一块兔肉夹去。
那低个子听了微微一笑,眼睛中尽是柔情,但是手中只筷一夹,便将最后一块肉抢了去,放到自己嘴中,高个子眼睛望左右一看,嘴里絮絮叨叨道:“反正已经被认为是龙阳君了。”
他脖子一探,人口一张,从那低个子嘴中夺下肉来,两个人嘴唇微触,为了兔肉粘在了一起。
咣当!
后面传来重物坠地声音,刚才吃鱼肉的老爷子看到这一幕,一口气没有提起来,恰好一根刺卡在了喉咙里,仰头便倒。
一大堆人杂七杂八呼喊:“陈爷!”“救人啊!”
“大夫!”
第七卷 光明顶 第002章 喜脉
“恭喜恭喜,老朽断了一辈子脉象,绝对不会看错,我要是走眼,可以把我牌子都摘下来!这是喜脉啊!夫人已经怀有身孕两个月了。“
大夫笑地一脸慈和,嘴角都翘到耳根了。
高强大喜,不知不觉做出后世的动作,只手攥住大夫干巴巴带着老年斑的两只手掌,连摇带晃,嘴里道:“谢谢,谢谢!太谢谢了!”
大夫一幅老骨头架子,怎么禁得起他这么摇晃,眼看着一张平和老脸血气上涌,头昏眼花站不稳当,高强连忙扶着他老人家坐下,顺手一锭银子甩了过去,给他当当定心丸。
明是高强随即便后悔了,他小心眼:我老婆有喜了,关你屁事,谢你干嘛?
那大夫本来一脸病怏怏半死不活的样子,被银子一砸,眼中立马烁烁闪光,立时摆出一张祥和的脸色,油光熠熠。笑出了财神般的和气。
高强不理已经成了财迷的大夫,紧紧攥着杨雪怡的小手,喜地是浑身毛孔都舒坦,好似躺在温泉中泡着一般,面具脸上没有一丝喜意,不过闪闪发亮的眼睛暴露了他的心思。
杨雪怡还是一身白衣公子打扮,脸上罩着麻木没有表情的人皮面具,刚才高强拉着她直闯药店,看到大夫先砸银子,这大夫便不管三七二十一给杨雪怡搭脉,等到搭出了喜脉,本来一张安静祥和脸立刻变成了五颜六色,嘴张着老大。若不是高强一锭银子先砸了过去,保不住就会大喊大叫。
杨雪怡此刻却是小女儿姿态,害羞地将头低了下去,人皮面具遮盖地严严实实,不过高强猜也能猜到自家夫人现在是什么脸色,也不顾一边被银子砸晕的大夫,小心翼翼搀扶着杨雪怡走了出去,路上人们看到两个大男人紧紧凑在一起,指指点点,不过高强处在兴奋当中。而杨雪怡更是晕晕乎乎,他们也没有在意。好在出门就是自家雇的马车,两个人便钻了进去。
马车一溜烟走去。穿遇街道,左拐右绕,到了一家客栈停下,高强小心翼翼搀扶着杨雪怡下了马车,直奔这两天驻脚地屋子去,几个跑堂的店小二见了高强、杨雪怡都点头哈腰,大家都知道。这位爷给赏钱多啊!
二人上了楼梯,往最角落最僻静处屋子走去,一推门,大房间,宽敞明亮,这屋子还是临街位置。窗户推开远近景色尽收眼底,确实是好位置。
高强前脚进了门,后脚拐子腿一踢把门严严实实阙上。只手不老实地楼住杨雪怡,轻轻一把抱起了杨雪怡,高兴地将她人举在空中,自个儿原地转了三圈,将她整个人都晃地飞了起来,大声笑道:“哈哈,我有小宝宝了,我要当爹的人了!”
杨雪怡在空中也被高强感染,笑两声,伸出手末一把将人皮面具撕了下来,露出一张粉红的脸蛋来,又是欢喜又是害羞,只手撑着高强的肩膀,轻声柔语道:“相公,你高兴,我便高兴,只是,只是我很傻,我,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小傻瓜!”高强疼爱地轻轻将杨雪怡横抱起来,选了靠窗的位置坐下,捋杨雪怡楼在怀内,顺手将自己脸皮上的面具也摘了下来,伸出指头一点杨雪怡脑瓜,“你都有了身孕的人了,肚子里面都有一个小宝宝,居然还不知道。”“人家本来就很笨么。”杨雪怡将头埋入高强胸内,甚至不安分地扭动身躯。高强笑道:“好,我的好姐姐是笨姐姐,生出来的也肯定是个笨宝宝……”“不!”杨雪怡抬起头来,两只眼睛憧憬着未来,满是惊心动魄地美丽,“我自然是笨的,可是这宝宝却不会笨,有你好好教导他,他肯定会很聪明地。”“小傻瓜!”高强轻轻伸出舌头,在她晶莹白嫩的耳垂上舔了一下,杨雪怡身子微微一颤,轻轻嗯了一声,高强便垂下头,温柔而坚定地向那两办红唇压了下去。
良久,两个人分开,四目相对,眼睛中全是对未来地希望和期待,闪亮闪亮,脸上都是动人心魄的红,胸膛都在幸福地起伏,两个人相视片刻,高强伸手一抱,杨雪怡便顺势慵懒地躺入他怀内,静静地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享受着这美好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