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英杰道:“你怎么不在房中等我?”他们本来是说好了由上官英杰去独自查问某方面与在房中等他的。
风鸣玉似乎惊疑未定,先问他道:“你回来的时候,有没发现别的人?”
上官英杰道:“没有呀。听你刚才的口气,你好像奇怪是我回来?你以为是谁?”
风鸣玉道:“我也不知道刚才是不是那个姓华的曾经回来过。”
上官英杰道:“他和金刀寨主的女儿一起跑了,虽然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避开我们,但既然他不愿意和我们见面,料想也不会是他回来的吧?”
风鸣玉惊喜交集,说道:“哦,你打听清楚,那个小厮,的确是剑琴姐姐?”
上官英杰说道:“老板并不知她的身份,也不知道她是女扮男装。不过据那老板所说,我猜必定是你的周姐姐无疑。”当下将那小厮是韩得志荐来给那老板的事情告诉风鸣玉知道。
风鸣玉叹了口气,说道:“这么说一定是周姐姐了。她可能是已经听到我们的谈话,是以不愿意再见我了。”
上官英杰说道:“但咱们总还是要找到她的。是吧?”
第0485期 猜疑不定
风鸣玉一片迷茫,半晌说道:“按说我是应该去找她的,但此际我却不知如何是好了。”
上官英杰说道:“周剑琴和那个姓华的客人一起离开,依此看来,刚才我恐怕是误会他了。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你怀疑那姓华的曾经回来过?”
风鸣玉说道:“你去了没有多久,我忽然听得窗外有人轻叹,我赶忙追出去,那人的身法好快,转瞬就不见了。不过那背影却像是个熟人。我正自打不定主意要不要出去追他,你就回来了。”
上官英杰也不禁怀疑起来,说道:“那姓华的武功很高,假如那个人不是他的话,还有谁有这样的本领呢?”要知风鸣玉的轻功已是比上官英杰还好一些,那人的轻功更在风鸣玉之上,当然不会是西门化这伙人了。
上官英杰继续说道:“不过,听你所说,这人一声叹息之后,便即离开,又似乎对咱们并无敌意。”
风鸣玉道:“我就是觉得他的这声叹息出奇。”
上官英杰心念一动,不禁又再问道:“你觉得那人的背影好熟?”
风鸣玉道:“是呀,所以我最先想到的,不是你来和我开玩笑,就是那个姓华的回来了。”
上官英杰微笑说道:“那你有没有怀疑是第三个人?”
风鸣玉神情有点异样,凤眼低垂,茫然说道:“有的。但我想这个人事决计不会在这里出现的。”
上官英杰说道:“世事难测,那也说不定啊。我也在怀疑一个人,咱们都说出来,看看是不是相同的人?”
两人同时说出三个字来:“霍天云!”
风鸣玉说道:“霍师兄早已回天山去了,他说过不会在三两年内下山的。怎的会在这里出现?”
上官英杰说道:“咱们回房间里再商量吧。假如那人真事霍天云的话,他突然来到这儿,一定是有更紧要的事情找你的,不会半句话也没交代,便即离开。”
上官英杰的判断不错,回到房间,只见桌子上果然留下一封信。
风鸣玉连忙拆开来看,那封信并没署名,但字迹却是认得。
第0486期 霍天云的信
风鸣玉道:“啊,上官大哥,这封信是写给你的。”
上官英杰道:“是谁写的?”
风鸣玉道:“看字迹倒像是我的霍师哥。不过我还不敢确认,我只见过他给我爹题墓碑的字。上官大哥,对不起,我已经看了第一行,底下的,你自己看吧。”
上官英杰笑道:“你霍师兄给我的信,料想不会不提到你的,何须避忌,一起看吧。”
他这一次又猜中了,只见那封信写的是:
“上官兄:邓老镖头父女已回北邙山北张家疗伤,盼兄从速往晤。
“附笔:鸣玉有吾兄照顾,弟可放心。请转告玉妹,其父临终之嘱,当时弟因不愿伤老人之心,不敢在其弥留之际,即持异议。料玉妹之心,亦与弟相同也。一错不宜再错,请玉妹莫将此事放在心上。作为罢论可也。”
不必署名,看了这一段“附笔”,已是可以知道,写这封信的必定是霍天云无疑了。
上官英杰苦笑道:“想必是你的霍师兄看见咱们同在一间房间,引起了他的误会了。”
风鸣玉茫然问道:“上官大哥,他要和我退婚,你说我该怎么办呢?”心里自思:“当时我答应爹爹把我的终身许配给他,的确是和他信上所说的想法一样。”
上官英杰怔了一怔,连忙说道:“怎么办,当然是去立即找他,向他解释一个明白啊!”
风鸣玉喃喃说道:“向他解释?怎样解释?”
上官英杰说道:“见到了他,我会向他说的,咱们这就去吧。”
风鸣玉道:“去哪里?”
上官英杰不觉笑道:“你真是有点糊涂了,信上不是已经说得清清楚楚了吗?当然是去北邙山北的张家啊!即使他不在那儿,也可以探听到他的消息的。”
风鸣玉道:“那么找周姐姐的事呢?”
上官英杰道:“只好从缓了。邓老镖头在张家养伤,咱们怎能不赶去为他防护,何况还有你师兄的事呢?而且我想,周剑琴既然要避开咱们,恐怕也不会回去中州镖局了。”
第0487期 风鸣玉心乱如麻
风鸣玉听他说得有理,说道:“好,那咱们回来,再去中州镖局。”
上官英杰笑道:“也许在咱们回来之前,你的霍师兄已经找到了周姑娘了。”此时已是天亮时分,两人便将动身。
上官英杰曾经去过张家,不用找人带路。他生怕邓百川伤还未愈,无人照顾,会有危险。于是三步并作两步,匆匆赶路,走得很快。在路上很少和风鸣玉交谈。
风鸣玉却不似他的心无旁骛,恰恰相反,而是心乱如麻。
“见了霍师兄,我该说些什么好呢?”尽管上官英杰答应替她解释,但她自己也总得表示态度才行。
要知霍天云写的是一封退婚信,她倘若要配合上官英杰的“解释”的话,就该重申维持婚约的决心的。
她第一次答应这头婚事是顺从临终老父的意思,但第二次答应的话,就是出于自己的心愿了。
“霍师兄要和我退婚,难道我非嫁他不可?”本来她对嫁给霍天云一事,在此之前,虽然也曾反复想过,却没怎样深思熟虑,似乎是无可无不可的。不知怎的,此际却起了这个念头了。
第二个念头跟着从心头升起:“周姐姐对霍师哥那样痴情,霍师哥虽然对我说是和她性情不投,但相处久了,也会改变的吧?其实他们也算得是很适合的一对的。上官大哥希望他找着周姐姐,不知上官大哥是否也有这个意思?”她想问上官英杰,但见上官英杰专心赶路,而自己也忽地感到有点难以启口,终于还是没有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