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
听了两句，林泽哪还听不出庄周想要表达的意思，连忙打断，尴尬一笑道：“师兄不必说了，是师弟的错，以后不会再犯。”
“真的？”庄周一脸不信问道。
“师弟可指天发誓。”
庄周点了点头：“这才差不多。”
说完迅速无比在林泽额头上点了一下。
“轰”的一声，林泽脑海一震，数千言闪过。
林泽第一反应是，卧槽，居然出尔反尔？
过了一会，林泽缓过神来，发现根本没有那种脑海被撑爆的感觉，只有一篇道法在反复流淌，不免用探询的目光看着庄周。
只听庄周悠然说道：“老师传道，向来都会尽可能将他所知的，全部传授给你，所以才会出现信息繁杂，头昏脑胀的感觉。”
“若只是传授一篇道法，根本不会出现那种情况，小师弟大抵是误会了，师兄不忍小师弟一直蒙在鼓里，因噎废食，遂提点一二。”
林泽神色复杂，张了张嘴，最终吐出四个字：“多谢师兄。”
庄周微微一笑道：“不必谢，小师弟初得道法，不该修炼一番吗？”
林泽尴尬一笑，心知庄周不喜欢被过多打扰，躬身行了一礼：“师弟告退。”
回到院中后，林泽便专心致志修炼新得到的道法。
不知是因为庄周传道的缘故，还是因为林泽本身就天资横溢，仅用了半个时辰，就初步掌握了这门道法。
嗯，与其说望气是一门道法，不如说是一门神通。
林泽先是闭上眼睛，运转道法，再次睁眼，只觉眼前的世界，像是变了个样。
除了正常的事物之外，到处飘浮着各种云雾，白的，青的，黄的，红的，紫的。
这是气的世界。
出于好奇，林泽转过头，看向隔壁小院，却见紫气腾腾，浓郁发亮。
对这幅画面，林泽一点都不觉得奇怪，若是天人第三境的庄周，气运不是紫色，那才吓人呢。
林泽脑海里回想起道圣传授给他的气运解说，整个人腾空而起，来到了道宫上空。
以望气道法看去，本无一物的道宫上空，积攒着数十里方圆，一大团云气。
这团云气并非是单色，而是白青黄红紫五色，内紫外白，中间隔着青黄红。
数十里方圆的云气，紫色占了一半，林泽心下了然，这应该是因为道宫有道圣和庄周几位天人坐镇。
至于外围的白色云气，林泽赫然发现，时不时会有部分消散不见，亦有会有丝丝白色从外围涌入。
青白云气交接之处，时常有白转青，青转白的现象。
林泽再看向其他不同颜色交接之处，同样有类似现象，唯有紫色，只增不减。
很显然，道宫的气运一直在上涨。
林泽循着一缕缕白色云气的来源望去，看到了让他醍醐灌顶的一幕。
道宫之外，雪山路上，一名名从各地赶来道宫朝圣的道人，正在艰难前行。
这些人，头上的云气，白青黄红不一，可每当他们向前虔诚一拜，就有一缕白气，缓缓升空，融入到道宫顶上云气里。
林泽总算是弄清楚，什么叫争夺气运，争夺天命了。
难怪道佛儒如此热衷广收弟子，发展信徒。
难怪诸子百家，唯有道佛儒长盛不衰。
难怪会有人说，得人心者得天下。
原来是这么个套路啊！
佛门儒家为何非得支持世俗王朝？
这个一直困扰着林泽的问题，今日也得到了解答。
如果争夺气运，仅仅这么简单的话，林泽突然对未来多了几分信心。
第768章 下山
道宫大殿，烟雾缭绕，道圣盘坐在上，宛若真的泥像雕塑一般，一动不动。
林泽快速来到大门前，躬身一礼道：“弟子林泽求见老师。”
道圣闻言睁开双眼，沉声道：“进来，何事？”
林泽依言踏进大殿，再次行礼道：“启禀老师，弟子想了想，既然要争夺天命，自当全力以赴。”
“眼下离天地大变只有二十余日，弟子想向老师请辞，下山早做准备，迎接大变之日到来。”
林泽话音刚落，耳边随即传来道圣飘忽不定的声音：“你真的想清楚了？”
林泽眼神坚定，点头道：“自己想清楚了。”
可不想清楚了。
别看林泽现在是道圣的亲传弟子，地位尊贵，随便一个道士看到他，都免不了称一声“祖师爷”。
可他终究是道圣的弟子，玄都几人的师弟。
道圣已经和佛祖儒圣达成了共识，推他出去争夺气运，难道林泽真的死犟着不去，等着因为“忤逆师长”，神憎鬼厌？
先前林泽驻留不去，是想多套点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