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黄伴伴身子一阵晃动,吐出一口血:“武成侯府好大的胆子,连公子的产业和属下都敢动,打伤咱家事小,落公子面子事大,林泽你做的好,宁可鱼死网破,也不能放人。”
那‘奕叔’面色一变:“你竟能挣脱我的穴位钳制?”
黄伴伴又吐了口血:“六品武者确实强悍,若不是在下五品后期,拼着伤了一些经脉,还不一定能挣脱。不过,这事没完,等公子来了,大家再走着瞧。”
奕叔转向还在哀嚎的王离:“离哥,你老实回答我,这里是胡亥公子的酒楼吗?”
王离一边哀嚎一边怒道:“奕叔,你还管这个干嘛,快救我啊。”
奕叔听后终于变了脸色,挤出一丝笑容:“这事我看是个误会,这样,这位小哥,你放开离哥,所有损失我王家全部补偿,保证让各位满意,此事我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何?”
“放你的狗屁,本公子就这么好欺负?”胡亥一边骂道一边气呼呼的走了进来,朝着包括那奕叔在内的王离一干人一指:“全部给我抓起来。”
奕叔脸色不渝,六品的气势放开,将上来的两个四品侍卫震开,胡亥身后两位身穿盔甲的两个向前一步,两股比他更强大的气势狠狠的压在了他身上。气息相撞,奕叔吐了口血,最后满脸垂丧的被两人押着。
胡亥大手一挥:“走,让父皇评理去。”
第47章 谁对谁错?
养心殿,有个小太监急急忙忙的赶过来,将一绢密折交给赵高,赵高一看,脸色微变,在秦皇耳边低语了几句。
秦皇将批完的奏折一手丢开,动了动身子,向一边陪侍的赵高问道:“最近扶苏、胡亥两个人表现怎么样?”
只见赵高从袖子里掏出一叠长绢:“两位公子臣不敢置言,还是陛下圣断吧。”
秦皇接过长绢,一目三行的看过,过后狠狠的将长绢丢在地上:“两个竖子,一个只知道长居宫中,酒楼经营也多靠权势压人,拉帮结派。一个虽然经营尚可,却是甩手掌柜,整日混迹市井,不思进取。如此表现,如何能承继朕的大统。”
旁边赵高却是说了一句:“陛下功绩,也只有上古三皇五帝可以比肩,二位公子虽然优秀,却是不及陛下万分之一的,陛下还需多多磨练二位公子。”
秦皇却笑骂道:“你这滑头,却是不必替他二人说话了,说说怎么磨炼他二人。扶苏若是离不开那群人的扶持,可能永远都长不大了,人家几句仁义就哄得他神魂颠倒,仁义?能坐的稳这大秦万里河山吗?”
赵高沉思了一下:“何不将扶苏公子放入军中磨炼,或可改变。”
秦皇赞赏的看了赵高一眼:“却是跟朕想的一样,不过却不必这么着急,你去启阳宫传朕口谕,让扶苏务必每天坐镇酒楼,不得天天待在宫内,让他先学会怎么在繁琐的事务中思考。”
赵高领命已正欲退下,却被秦皇叫住:“胡亥也是没个正形,那林泽有点小聪明,帮他把事情谋划的太好,让他无所事事,不如……”话语间,秦皇脸上闪过一丝杀气,:“你觉得如何?”
赵高苦笑:“陛下英明,那林泽确实有点小聪明,可胡亥公子到底手下无人,若是没了那林泽,不知日后如何与扶苏公子相争?”
秦皇沉思了一下:“先等那几个小崽子过来吧,你发急报,通知一下武成侯。”
赵高依言,招来一个大太监交代了几句。
胡亥带着林泽及一干侍卫,押着王离和那奕叔,一路招摇过市的朝咸阳宫赶过来,路上有人看到王离耸拉的样子,不由指指点点,让王离羞愧的想自杀。
到了宫门口,像是知道他们要来一样,宫中禁卫直接安排了马车,带着他们到了养心殿。
众人拜见了秦皇之后,秦皇才冷冷开口:“这又是闹哪样啊?”
胡亥向前一步:“禀告父皇,儿臣遵照父皇旨令,好好的在长安城开着酒楼,没想到王离这小子不长眼的跳出来惹事,儿臣便将他带过来由父皇处置。”
秦皇眯了下眼:“哦,是这样吗?王离你来说。”
王离四肢被打断,瘫在地上,被秦皇问话,却想挣扎着起来。
秦皇挥了挥手:“不用行礼了,就这样答话吧。”
王离终于羞愧的眼泪大流,叫冤道:“陛下英明,臣只是接到密报,酒楼有通敌卖国之嫌,奉命抓捕酒楼掌柜一干人员,却被暴徒林泽打伤,公子胡亥不分青红皂白,便将臣抓了过来,请陛下为臣做主。”
胡亥听后大怒:“王离,你还敢狡辩,分明是你记恨本公子,想破坏本公子的酒楼经营。”
王离一脸悲愤,脑袋狠狠的磕了几下:“臣一切都是依照秦律办事,抓捕细作乃我军中分内之事,请陛下做主。”
秦皇面色威严,看不到喜怒地说道:“那你可有军中颁发的拘捕令。”
王离心中一喜,赶紧回应:“回禀陛下,自然是有的,就在臣怀里,请陛下查看。”在秦皇的示意下,一个侍卫走到王离面前,从其怀里果真摸出来一张拘捕令,上面印着西域都护府的大印。
“来人,将林泽抓起来,打入天牢,等待审讯。”秦皇下令。
两个侍卫上前将林泽羁押,林泽丝毫不动,也无任何反应,仿佛抓的不是自己一样。
胡亥却是有些慌了:“慢着,父皇,必然是王离事先准备好陷害林泽的,请父皇明察。”
秦皇将拘捕令丢在胡亥面前:“赵高,你跟他说。”
赵高向前一步:“秦律规定,军方抓捕细作,平民自当配合,林泽虽作为公子的近卫,毕竟无品无阶,王离抓他理所当然,林泽非但不配合,反而自持武力将王离打伤,按律流放罚做苦役至少三年。若林泽是细作的情况属实,按律当斩。”
胡亥不服气地说道:“这不公平。”
赵高摇了摇头:“公子却是想差了,国法、军法皆是如此,何来的不公平?”
胡亥怒道:“明明是那王离造假拘捕令。”同时冲王离喊到:“当初跟你有仇的是本公子,有本事你冲本公子来啊,关林泽啥事。”
秦皇有些不耐烦了:“胡亥住嘴,这件事没啥好争的,林泽,你可有异议?”
林泽拱手行礼回道:“拘捕令属实的话,臣对流放苦役无意见,但臣之心,天地可鉴,必定不是细作,还请陛下明察。”
秦皇颔首:“既然说到了此事,王离,你说都护府怀疑林泽是细作,可有证据啊?”
王离大喜过望,张口说道:“只要陛下将林泽交给臣,三日之内必定找出证据给到陛下。”
林泽惊了一下,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王离,难道真被自己打傻了?敢在秦皇面前明目张胆的说出要屈打成招的话。
秦皇只是冷冷的看着王离,赵高却忍不住了,一股强大的气势直接压在王离身上:“王离你放肆。”
王离被气势压的瑟瑟发抖,不敢回话。
此时有太监进来禀报:“启禀陛下,武成侯求见。”
秦皇颔首:“宣”
很快一身戎装的王剪从外面走了进来,向秦皇行礼:“臣王剪拜见陛下。”
秦皇做一个虚扶的手势:“武成侯请起,不知此来何事啊?”
王剪抱拳回应:“臣听闻臣之孙招惹了胡亥公子,特来向陛下请罪,也想替臣之孙求个情,从轻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