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就是异常吗?金蝉子,佛门天人尽皆陨落,独留你一人存于世间,你就没有什么想和本座说的吗?”
玄棠闻言面露痛苦之色,以头抢地,嘶声喊道:“世尊,弥勒地藏以及诸多佛陀被奸人所害,世尊一定要替他们报仇啊。”
佛祖见状不禁眉头一皱,冷声道:“好好说话,本座且问你,弥勒地藏他们,是怎么陨落的?”
玄棠忽然面露恐惧之色,浑身颤抖,支支吾吾道:“世尊有伤在身,恐怕不是那人对手,弟子不敢说。”
佛祖闻言脸色一变,急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本座身上有伤的?那人告诉你的?本座受伤不是那人对手,也是那人推测出来的?”
接连问出三个问题的佛祖,脸上尽是嘲讽之色:“本座受伤后不是对手的人,除了道圣之外,世间恐怕找不出第二个。”
“道圣修为深不可测,远超本座,他若想致本座于死地,无须弄这些虚头巴脑的手段,而其他人想致本座于死地,几乎不可能做到,你没必要有此担忧,所以你在撒谎。”
佛祖一番话说完,玄棠身体的抖动戛然而止,抬头望向佛祖,脸上浮现诡异的笑容:“所以世尊确实是受伤了对吗?”
佛祖望见玄棠诡异的表现,心猛地一凉,忽然间有种不好的预感,反应过来又觉得十分羞耻,他堂堂圣人、佛门之主,居然被门下弟子吓到,真是丢人。
只听佛祖恼羞成怒道:“本座之事,与你有何干系?金蝉子,你今日若不说出真相,本座会让你沉沦地狱,百世不得超生。”
玄棠哈哈大笑,自顾从地上爬起,两眼与佛祖平视,丝毫未将佛祖的威胁放在心上。
只听玄棠无比嚣张道:“当然有关系,只有世尊受到重创,十分实力连一成都发挥不出来,弟子才有可能更进一步,将世尊取而代之,进而踏入圣人境,争夺超脱境机缘。”
佛祖脸色异常难看,满是不屑道:“就凭你,区区一个连天人第三境都不是的废物,也敢放言取而代之本座?不自量力。”
说完趁玄棠愣神之际,一只遮天大手,铺天盖地而来,欲将玄棠碾成碎片。
玄棠呵呵一笑:“天人第三境都不是?”
说完立地拔高三尺,气息猛地爆发,一身天人第三境巅峰的气息展露无遗。
接着玄棠向前一步,双手擎天,将佛祖这招挡下。
“世尊如以往一般傲慢,因为你的傲慢和无知,所以你才会屡屡败于道圣之手。”
“睁大眼睛看看,弟子连天人第三境都没有吗?”
突袭一招被挡下,又被玄棠出言嘲讽的佛祖,脸上无悲无喜,再次上前,一拳对准玄棠的脑袋狠狠轰去。
玄棠退后三里,避开暗藏的杀机,隔空继续嘲讽道:“世尊连弟子都拿不下,好笑,可笑。”
接连两次抓捕玄棠皆以失败告终的佛祖,脸上终于起了一丝变化,不过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想要一击必杀。
刹那间,一座佛国悄然降临,将以包括莲花寺在内,方圆五里笼罩在内。
第1061章 何为佛?何为祖?
佛国对准玄棠当头落下,如一个大碗,将他倒扣其中。
玄棠原本绷紧的身子,忽然缓和了几分,脸上不怒反喜,语气幽然道:“没想到世尊会这么快动用掌中佛国,真是天助我也。”
佛祖闻言难免心里一咯噔,又因前两下未能拿下玄棠,心底流淌着几分不安和慌乱。
很快佛祖便将心中杂乱的情绪摒除,脸上恢复坚毅和冷酷之色,漠然道:“没有相应的实力,说出来的话,不过虚张声势,难登大雅之堂,金蝉子,你再怎么强,撑死也不过天人第三境巅峰。”
“就连当初号称半步圣人的庄周,在本座这等圣人境面前,拼尽全力也只能自保,何况你比他还差的远。”
玄棠任凭佛祖的圣人境气息侵入体内疯狂破坏,不但没有露出痛苦之色,反而神态自若,不可置否道:“世尊比之以往,先是失却圣位,勉强失而复得,又被道圣重创,何尝不是实力大降?”
“换而言之,弟子确实比不过当初的庄周,可世尊,又何尝比得过当初的自己?”
佛祖喝道:“别的不说,让你灰飞烟灭,却已足够。”
“金蝉子,你若老实交代,为何要暗害同门,背叛本座,本座尚可给你一个痛快,送你步入轮回。”
“你若嘴硬下去,本座说不得就会将你镇压在佛国深处,日夜对你进行抽魂炼魄,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玄棠嗤笑道:“不知世尊哪来的自信?如此坚定认为能吃定弟子?”
佛祖望着被佛国笼罩,受自身圣人境气息侵蚀,身体渐渐崩溃的玄棠,心中安定的同时,不禁有些愕然。
“本座实在有些不懂,你明明深陷本座佛国无力回天,死到临头却还如此嘴硬,真让本座百思不得其解。”
玄棠咧嘴一笑道:“是吗?世尊怎么知道弟子不是故意陷入佛国,以身为饵,为的就是钓佛国这条大鱼?”
玄棠此言一出,佛祖心中的不安,忽然猛烈到了极点。
只见玄棠浑身迸射出浓烈的红光,刹那间,扩散至整个佛国世界,给佛国世界镀了一层红色的光。
佛祖只觉佛国突然沉重了许多,自身与佛国之间的联系,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不清,似乎有人在抢夺他对佛国的控制权。
突遭变故的佛祖,又惊又怒道:“金蝉子,你究竟做了什么?意欲何为?”
玄棠脸上露出垂涎三尺的神色,深吸一口气道:“弟子只是想从世尊手上夺得掌中佛国,纳为己用,并借此突破圣人境,取代世尊统领佛门,大兴佛门,威压天下英豪,莫敢不从。”
随着对佛国的掌控力减弱,佛祖渐渐慌乱:“你能从本座手上夺走佛国,这怎么可能?”
玄棠漫不经心回道:“有什么不可能的?弟子现在做的不就是吗?而且要不了多久就能成功了。”
佛祖一边思索该如何对付玄棠,一边打着拖延时间的主意问道:“金蝉子,你究竟用的什么秘法,为何能抢夺本座对佛国的控制权?”
或许是知道佛祖死劫难逃,或许认为这个秘密藏不住,对此玄棠的回答十分老实:“弟子得了同道归流秘法,只要是与佛门相关的人或事物,弟子都能想方设法渡化。”
佛祖闻言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先前为了让弥勒地藏接近林泽,伺机而动,用的便是本座试图通过同道归流、残害弟子以突破超脱境的理由。未想到,佛门真的出了一名叛徒。”
“好一个同道归流,如此说来,覆灭佛门天人境,将佛门打落尘埃的,并非他人,而是你。”
玄棠以抚掌叹道:“弟子亦不想如此,若非世尊将我等前路断绝,弟子何须冒天下之大不韪,修炼此等邪法?”
“归根结底,最应该对此是负责的,应该是世尊您啊。不过您放心,待弟子继承世尊的实力,取代世尊的地位统领佛门后,会尽量避免这类人或事发生。”
佛祖幽然问道:“胜负未分,你就笃定能吃定本座了?”
玄棠露齿一笑:“世尊若有手段,尽可施展出来,免得日后心中后悔万分,亦或者现在就憋屈死去。”
佛祖神色肃穆,蹦出来一句:“因果,断红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