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就让他们封。”
郭燕侠道:“诸叔,已经很明显了,‘八方’是满虏的爪牙,一处神秘的机关。”
诸明道;“大少是从‘八方’看出来的?”
郭燕侠道:“不必从‘八方’,眼前这件事就足以证明了。”
石英道:“大少怎么想到去‘八方’了,他们的情形怎么样?”
三个人又落了座,郭燕侠把他去“八方镖局”的经过,概略地说了一遍。
静静听毕,诸明道:“那就不会错了,天下没有这么巧的事,他们确是满虏的爪牙,一
处秘密机关。”
石英道:“我别的倒不担心,怕只怕只一闹开,咱们的身份……”
郭燕侠截口道:“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除非咱们忍气吞声,把‘龙威’拱手让人,不
过恐怕也没用,允祯不比玄晔,他阴鸷成性,不容异己,迟早会逼得咱们暴露身份。”
诸明没说话。
郭燕侠又道:“诸叔放心,既然今年来的是我,又让我赶上了这件事,不论将来事情闹
到什么地步,自有我担。”
诸明上道:“大少并拧了我的意思了,我倒不怕承担什么,我只是担心咱们‘南海’这
些‘生意’的今后……”
郭燕使道:“我刚说过,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照眼前这件事看,‘南海’今后的生意
恐怕没以前那么好做,不过,有一点我敢说,就算今后咱们‘南海’的生意都挑明了,允祯
他也未必敢明目张胆的对咱们怎么样,多少他应该有点顾忌!”
诸明没再说话,但从他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他在听了郭燕侠这番话以后,已经不再那么
担心了。
郭燕侠道:“时候不早了,大家歇息吧。还是那句话,水来土掩,兵来将挡,人不犯我,
我不犯人!”
三个人站了起来。
口 口 口
郭燕侠住的那间屋,灯已经点上了,进了屋,马上就听出了里间有人,不用想就知道,
一定是秀姑。
他轻轻咳了一声,姑娘诸秀姑低着头从里间走了出来,轻声道:“我正在给大少收拾
床。”
郭燕侠没多说,他知道多说没用,弄不好又把姑娘急哭了,他道:“谢谢妹妹!”
诸秀姑耳根子一红,道:“少刚上厅里去了?”
郭燕侠道:“我回来正好碰上。”
“他们欺人太甚,我真想去找他们论论理,可是爹不让我上厅里去。”
郭燕侠道:“一个‘理’字,在这件事上行不通,诸叔是对的,缥局里的人虽不多,到
底还有这么几个能办事的,妹妹就不必操心去管了!”
诸秀姑道:“我知道。”
郭燕侠道:“时候不早了,妹妹也请歇息去吧。”
诸秀姑低应一声道:“洗澡水给大少打好了,在里头,换下来的衣裳请搁在外头,我明
天一早来拿。”
她没等郭燕侠说话,低着头走了。
望着那美好的背影出了门,消失在外头的夜色里,郭燕侠心里有一份感激,也有一份歉
疚与不安。
转身进了里间,一大木桶的水,还在冒热气儿,干净的手巾搭在蛹沿儿上,还有那股子
熟悉的幽香。
床上,被子已经拉开,纱帐也放下来了,床边还放着折叠整齐的一套干净衣裳。
在“南海”,郭燕侠长这么大也没让人侍候过,即使有,谁会侍候得这么周到。
他心里又是一阵感动,一天了,有半天的仆仆风尘,也真需要洗个澡了。
他洗过澡,换上干净衣裳,倒了洗澡水,往床上一躺,刚舒服。
一阵杂乱的蹄声由远而近,夜静了,听得很清楚,恐怕不下百来匹。
他挺身而起,穿穿而出,脚没沾地,提一口气便直上大厅瓦面。
居高临下,看得清楚,百来匹人马,提灯的提灯,拿火把的拿火把,身着“龙威”镖局
过来了,带头的正是那位常老,百来匹人马里,有六扇门吃公事饭的捕快,也有旗营的兵马。
这就够明白了,郭燕侠看得气往上涌,跃下大厅瓦面,诸明、石英还有秀姑跟几个弟兄,
也都闻声出来了。
从屋顶上突然下来个人,再加上外头来了这种事,石英没看清楚,就要动手。
郭燕侠道:“石镖头,是我。”
大伙儿这才看清是郭燕侠,石英忙收手。诸明刚一声:
“大少”
郭燕侠拦住了他,道,“诸叔,我这就赶到‘八方’去,他们要封,就让他们封,只要
不对手,就不必跟他们闹翻,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他没等诸明说话,长身而起,直上夜空。
这种绝世身法,看得诸明等又一次的直了眼。
这种绝世身法,也不过转眼工夫就到了“八方镖局”。
“八方镖局”真似已经有了戒备,不管屋里屋外,灯火通明,可就是看不见一个人。
郭燕侠直落前院,双眉微扬,震声发话:“‘龙威镖局’燕侠到,请‘八方’主人出来
签话。”
话声直逼夜空,震得四下嗡嗡作响。
话声落后,立有动静,正对面一排三间,那正中间的堂屋里,门大开,柳三变带着两个
半截铁塔也似的壮汉先走了出来,后头是那正副两位女总镖头,带着四名红衣侍女、那两位
都换上了劲装,提着长剑,可却仍然是白的雪白,黑的墨黑。
郭燕侠容他们在院子里站定,立又扬声发话:“看眼前情势,我的来意你们已经明白,
用不着我再多说了……”
只听黑衣姑娘道:“听说你也要我们‘八方’关门歇业,你的口气未免太大了些。”
郭燕侠道:“我说得出,做得到,口气大与不大,何妨试试看再说。”
黑衣姑娘道:“现在已经挑明了,我们也没有什么遮盖的了,你敢跟官家作对,胆子不
小。”
郭燕侠道:“我不管是谁,也不知道什么作对,我讲的是理。”
黑衣姑娘道:“官家不惜出高价买你‘龙威’,已经算是天大客气、天大宽容,你就该
知足。”
郭燕侠道:“强买不成,动用官势,这就让人难服。”
“我们姐妹曾经派柳三变,几次跟你们好好的谈广
“不管几次,不管怎么好好谈,‘龙威’不卖,应该可以。”
“我姐妹既然张开了口,‘龙威’就不可以不卖。”
“那就是动用官势,欺人太甚,令人难服。”
“不服又怎么样,你要知道,今天你要是动了‘八方’,那就是罪加一等‘龙威’的下
场绝不只是查封。”
“那简单,不管“龙威’什么下场,我都会让‘八方’跟“龙威’一样。”
“好大的口气!”
“我刚说过,我说得出,做得到,口气大与不大,何妨试试看再说。”
黑衣姑娘扬了蛾眉点了头:“好,那就亮你的兵刃!”
郭燕侠道:“我的兵刃就在你们手中。”
黑衣姑娘勃然色变:“你也太狂了!”
“我还是那句话,”郭燕侠道:“何妨试试看再说。”
黑衣姑娘又一点头:“好!”
玉手探处,龙吟乍起,寒光一闪,长剑出鞘,她身随剑动,只见一道匹练疾取郭燕侠。
郭燕侠没动,容得匹练近身,他微一侧身,长剑擦胸而过,他没有还手,而匹练射势一
顿,游龙也似的回旋折回,依然疾取郭燕侠胸口要害。
郭燕侠这没侧身,害得匹练射到,他往后一仰,竟硬演最俗的“铁板桥”。
就这么,他脚下未动分毫,只身躯移挪,一连躲了三剑,就是不还手。
黑衣姑娘沉腕收剑,怒声道:“你为什么不还手?”
郭燕侠道:“我跟人动手,一向礼让三招。”
黑衣姑娘叱道:一往口!”
振腕递出第四剑。
郭燕侠道:“我现在要还手了。”
右掌一抬,疾拍过去。
这一掌,正好拍在剑身之上,只听长剑“铮!”地一声,带着一道寒光荡了开去。
郭燕侠右掌再探,一抓即回,就这么一抓,柄长剑已经到了他手里。
黑衣姑娘一惊急抽身,娇叱起处,匹练再现,白衣姑娘带着一阵劲风,仗剑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