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青衣少女讶然道:“怎么,您不知道哇?”
右边青衣少女轻叱道:“废话,姑老爷是位新姑爷,怎么会知道?”
左边青衣少女轻“呃!”一声道:“我忘了,婢子们也不知道,不过,被挑选上的姐妹
们有好几百,想见向设的行馆不少”
好几百?!
如果以每一个行馆派驻两个算,设在各地的行馆,的确是不在少数。
照这么看,“天威山庄”的财富何只富可敌国,简直令人咋舌。
大内居然能容这么一个“山庄”存在,不能不算是异数。
燕侠道:“你们见过庄主没有,‘天威山庄’究竟在什么地方?”
左边青衣少女道:“婢子们没见过庄主,自从派到这儿来,就只见过老管事跟他们两个,
再有就是姑娘跟您了,婢子们也不知道“山庄”究竟在什么地方。”
右边青衣少女道:“您恐怕得去问姑娘……”
忽然一惊改了口:“哎呀,尽顾着回您的话,姑娘还等着您吃饭呢,这一下耽误这么久,
非挨骂不可,您快请回吧,婢子们这就送饭过去。”
燕侠不愿为难她们,让她们受责,没再多问,就要走。
只听左边青衣少女道:“姑老爷,老管事交待过婢子人,不许多问山庄的事、也不许跟
外人说什么,您是自己人,所以婢子们才敢放胆回您的话,可是求您还是别让老管事知道
燕侠道:“你们两位放心,我不会说的。”
他走了,一路往回走,一边想,他深深觉得,“天威山庄”除了威震武林,富可敌国之
外,也还相当的神秘。
为什么?有什么理由神秘。
就是因为它相当神秘,所以除了威势之外,还多了个慑人的因素?是么?
他循原路回后院,哪知冷无垢所住的精舍前,两个青衣少女已经到了,饭菜都已经摆好
了,他不由为之一怔。
只听适才左边青衣少女道:“婢子们忘了告诉您了,后院有扇门,能厨房那个院了。”
原来如此。
她既然这么说,也表示她们已经告诉冷无垢,在厨房碰见他的事了。
所以,他微微一笑,没说什么。
冷无垢却轻皱眉锋嗔道:“有什么好逛的,也不知道过来看看我醒了没有,早上起来有
没有什么不舒服,还害得我饿了老半天。”
燕侠含笑道:“刚我起来的时候,姑娘的房门还关着,我没敢惊扰,一个人待着无聊,
所以才到处走走。”
冷无垢白了他一眼,道:“还不问问我呀!”
燕侠笑道:“正想问,还没来得及。”
冷无垢黛眉皱深了三分,玉手轻按香额,楚楚可怜:“想不到酒这么害人,宿醉未醒,
头有点疼!”
燕侠道:“醉了酒总是会这样,待会儿吃过饭,喝杯酽茶,多歇息一会儿就好了。”
“你醉过?”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喝杯配茶,多歇息会儿就好了。”
“听人这么说过,也看人这么做过。”
冷无垢说饿了半天,那是娇嗔,其实她胃口并不好,那是因为宿醉未醒。
陪着燕侠随便吃点儿,两个青衣少女撤走饭菜的时候,她交待,酽茶不要,她只想多歇
息,有姑爷在这儿陪她,不许打扰。
答应声中,两个青衣少女走了,在然还顺手带上了门!
燕侠有点不自在,可又不便去把门开开,正暗自皱眉,只听冷无垢道:“你摸摸我,是
不是有点发烧?”
燕侠心头一跳,刚想拿话应付,冷无垢已伸玉手拉起他的手,放在了她的香额之上。
手儿相接,不但滑腻,而且柔若无滑,燕侠不由心头为之猛跳,他只当冷地垢是趁着没
人,有意这样。可是再看冷无垢,只是蛾眉轻皱,别无异样表情,分明她心里一点别的意思
没有。
燕侠不由暗道一声:“惭愧!倒怪自己多想。”
冷无垢的香额,玉似的凉凉的,他收回了手,道:“没有发烧,宿醉未醒,大半都会这
样……”
冷无垢忽地娇靥飞红,低下了头,雪白的耳根上都泛了红意,连说话都带点儿轻颤:
“这是我生平头一回碰人的手,也是头一回让人碰我的身了,“觉得好奇异,好怪!”
燕侠刚暗道惭愧,刚怪自己多想,心里也刚坦然,听他这么一说,忽然心头狂跳,整个
人都发了烫。
他忙岔开了话题:“姑娘是不进屋躺会儿?”
冷无垢低着头微摇头:“不用,我想跟你说说话。”
燕侠忙道:“我正想问姑娘,象这样的行馆,是不是别处也有,不有多少?”
冷无垢双微摇了头:“我不知道,大概别处还有吧。”
她不知道,燕侠不由为之一怔:“好么‘天威山庄’有多少人?山庄又搬到了什么地
方?”
冷无垢再度摇了头:“我也不知道,我爹是在外头找到我的,直到把我带回去,我才知
道原来的山庄已经废弃了!”
居然有这种事!
燕侠不由又是一怔,可是看冷无垢的神态,又不像是瞒他、骗他。
他正自发怔,冷无垢忽然抬起了头,娇靥上红晕未退,一双眸子显得特别水灵:“我只
知道我爹是‘天威山庄’的庄主,我只知道怎么做标记,怎么留标记,别的什么都不知道,
甚至连谁是‘天威山庄”的人都不知道,我爹不告诉我,也不许我问,我爹说我没有必要知
道太多。”
燕侠为之好生诧异,连身为庄主掌珠的冷无垢,对“天威山庄”知道的都不多,如果真
而不假,这“天威山庄”可具真够神秘的。
可是,再看冷无垢,她娇靥的神色一片纯真,仍然不像瞒他、骗他。
燕侠只有暗暗诧异,暗暗震动,他没再问什么,只月默默的坐着,默默的陪着她。
就在这个时候,庄院外,昨天夜里来的两个“血滴子”又来了,不过如今都蒙了面_
另外还多了个黑衣蒙面人,这个人,一条衣袖空震荡的,似乎少了一条胳膊。
这三个一到庄院外,那人老者又从庄院里掠了出来
燕侠看遍了各处.没见有别人,这个老者刚才在庄院里什么地方?
似乎不可能是在几间屋里,因为要是在几间屋里,绝难瞒过燕侠敏锐的听觉。
老者跟三个黑衣服蒙面人一见面,那一条衣袖空荡的黑衣服蒙面上立即递出一封火漆封
着口的信封。
老者表情恭谨,神色严肃,伸手接了那信封,拆阅,脸色倏变,随即一躬身,倒身而起,
掠人庄院不见。
那包括两名“血滴子”在内的三名黑衣蒙面人,也立即转身驰去,飞掠不见。
庄院后院时,燕侠不在陪着冷无垢,两个人默然相对,小屋于里一片寂静。
此情此景,这位无垢若是换成那位无垢,应该是无言胜有言。
可是如今和这位无垢默然相对,四五互望之际,燕侠却觉得好生不自在。
他轻咳一声,就要说话。
突然,外头传来了一轻快步履声,由远而近,及门而上,紧接着,那老者的话声起自门
外,话声不高不低,恭谨异常,“启禀姑娘,属下求见。”
燕侠跟冷无垢一听就知道是谁。
冷无垢当即道:“进来吧!”
外头响起了一声恭应,老者低头哈腰进来了,进门恭谨一礼,道:“属下因事缠身,以
致未能早来请安,姑娘、姑老爷昨夜睡得可好?”
燕侠莫名其妙的脸上为之一热。
本来,这句话的确引人遐思。
冷无垢却是一点也没在意:“这个行馆真不错,要不是我跟姑爷有事,真想在这儿多住
些日子。”
老者一躬身道:“庄主派人传令,召姑娘回去。”
冷无垢一怔,燕快也怔!
冷无垢道:“庄主召我回去?”
老者恭应一声,双手递出了一封信,是一第招着的信笺,已不见那火膝封口的信封!
冷无垢伸手接了过去,打开一看,黛眉倏皱:“这么急,知道是什么事么?”
老者道:“传令使者没交待,属下不敢问。”
冷无垢道:“你没跟传令者说,我跟姑爷还有要事办么?”
老者道:“姑娘明鉴,属下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