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廉老将军也是积起了不少家财,甚至在各国都买下宅院。
不论何处发生战役,想来廉老将军都有地方全身而退。”
廉博面色变了一变,没想到自己的老底还真的被查地这么清楚。
他本以为这些事情做得极其隐私,看来朝中的特务从未有一天停止过搜查罗织。
接着他的面孔又重新变得刚毅起来,道:“老臣有些作为,也是先帝暗中授意。
边军全靠朝廷粮饷难以支撑,便要寻一些口子聚财。
否则的话兄弟们为国受苦受罪,死了连安家的费用也领不到。
还有谁原为国家效力?”
他俾睨地看了一眼君梧,又道:“我为大越驻守边疆已有几十年了。
手下这些人都与我情同手足,便是因为老将处处为兄弟们的生计考虑。
若是离了我,怕他们也不会服气。”
话说到此已经非常不客气了。
而旁的几名将军听了这话也是出了一背脊的白冒汗。
这个廉博如此大胆,这是暗示太子殿下若是敢动他,就要引得士兵哗变啊!
更何况如今同吴国有一场大战就在眼前。
这样的要挟如是成了,则他廉博自视将要更高。
若是不成,自是军法处置了。
君梧瞧着廉博冷笑道:“所以你便里通外国,试图将消息传到吴国么?”
廉颇听了这话,面色大变,高声道:“这如何可能!末将可不能承受这不白之冤!”
君梧面色平静地一指地上的死鸽子道:“这是从你军营中飞出的信鸽。
你为了确保安全一共放飞五只鸽子,都已经被截获。
每一只鸽子脚筒中的信息都是一摸一样古怪。
但是若用《诗经》隔十五字一对,便是通知吴国,三个月后越国要出兵讨伐的消息。
你自认为放出鸽子后便万无一失,却不知道是自作聪明罢了。”
廉博双眼圆瞪,怒道:“这是污蔑!是构陷!我绝没做出过这样的事情!”
君梧并不看他,只回身对手下道:“证据确凿,军法处置。”
立刻有两人上来拉住廉博。
但是这二人不过是两名普通侍卫。
哪里敌得过一名中神境高手的抵抗?
廉博只不过一挣,便将两人砸在地上。
这两人立刻像是受了极重的伤,已没法站起来,甚至口中还吐出鲜血。
君梧见状冷声说道:“负隅顽抗,更不能留!”
说罢手向前一扬,一道内劲激射而出。
这一射之下,廉博却是整个身子躬成虾子一般。
显然是这个中神境的高手忽然受到了极强力量冲击。
接着就见他的嘴角慢慢沁出鲜血来。
两只眼睛圆瞪着,鼻翼不断翕动。
廉博控制不住口中的血水不断外涌。胸口痛苦地发出翕动声。
他慢慢软倒在地,对着君梧狠狠说道:
“好你个小儿!……私起战乱……等着……等着……乱军”
最后一句话终于没能说完,便软倒在地上气绝了。
另外三名将领资历没有廉博这么老,见到廉老将军的死状,更是大气也不敢出。
君梧一双冰冷的眼睛扫视三人,问道:“你们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这三人立刻对着君梧磕头道:“末将誓要踏破吴国山河,带吴寇首级回来报效陛下圣恩!”
君梧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与此同时,始终抱着手臂像是置身事外的杀星却是眨也不眨地看向君梧。
他作为杀星,曾经也是一员大将。并且向君王效命。
但他当时只觉得自己的君王太过脓包,曾在战场上倒戈。
之后新的君王觉得他是贰臣,不肯重用。
杀星便也不放在心里,索性直接离开,谁的话也不听了。
但百年来他心中也曾技痒,想要打个仗玩玩。
只是世上君王都不能入了他的眼。
觉得替谁打仗都是碍手碍脚的。
直到这一次跟着君梧去打吴国,他心中并不抗拒,反而暗暗心喜。
这一回又有出山杀人的机会了。
直到如今,他见到君梧杀伐果断的样子,他才暗觉此子倒也算是条人物。
干脆将我真本事都拿出来,打一场名留史册的大仗!
第80章 战前动员
三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对于一场直指灭国的战役,那就非常短了。
大约在君梧离开夏宫二十多天的时候,驻守在越国四边的驻军终于都赶回了越国首都。
按说这样的举国之战,并不适合让士兵如此疲惫。
但这是杀星的主意。
他认为如今的夏军也好,越军也罢,都如豆腐渣一般软弱。
若再不给他一段时间集训,面对以逸待劳的百万吴军是必败无疑的。
更何况粮草筹备也必须从最富庶的皇都开始着手。
各州各县都需调动,才能将这一支队伍送到前线。
当四支驻军都集合在皇都郊外后,这一个场面当真壮观。
君梧在这天一大早就号令五军集合,而他自己则是站在一座以最快速度搭建起来的高台之上。
从高处俯视,两国集合起来的七十万大军绵延开来,几里都望不到头。
君梧在前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能号令这么多人马。
但这一世在经历了这么多次出生入死之后,他反而变得格外平静。
似乎早知道这一天会到来一般。
当君梧站上高台之后,大军终于静地鸦雀无声起来。
跟在君梧身边的是抱着手臂,看着反而有些老实巴交的杀星。
君梧清了清嗓子,用内力将自己的声音清晰传出道:“众位可知今日本太子为何要对吴国宣战?”
没有人回答,但是大家心中或许都有个答案。
君梧等了片刻才道:“为了我和吴太子私人的恩怨。”
谁能猜到这位大越国的太子在动员全军之前,竟然将兴兵的原因说得这么直白。
若是他扯一些大义,或是诉说一些吴国的错处,都不会令人感到意外。
唯独君梧当着全军的面,说他贸然兴兵的原因是私人恩怨,这才令人侧目。
果不其然,高台之下发出了稀稀疏疏的议论之声。
即使轻微,七十万人集合在一起,这议论之声也变得无法忽视。
就连站在一边的杀星也饶有兴趣地看着君梧。
他已经知道此子不是草包。
但是此时此刻所说的话,实在是看不出高明。
若是因他胡乱说话而最终让战事失败,那可不能怪在他杀星头上。
接着见君梧又继续说道:“在四支大军赶到之前,四位将军已先一步来到皇都。
但本太子不得不先杀了其中一位。”
这一下议论声变成了哗然之声。
君梧招了一招手,便有一位将士捧着一个木盘上了高台。
木盘上赫然放着一个人头。
而这人头正是廉博老将军的。
哗然声变得更响亮。
显然大军中有一支队伍的气氛发生了变化。
许多人的神色变得震惊、愤怒、悲伤。
这些人都是廉博当年亲自带领的人马。
他们猛然见到上司成了一颗孤零零的头颅,怎能不惊中生怒。
杀星更是换了个姿势站着观察君梧,想知道他到底是疯了还是傻了。
君梧等众人喧哗了一阵,才又继续说道:“我知道廉博在军中威望很高。
不光是因为他年纪最长,更是因为他时不时漏一些好处给军中将士。
不少人只要得过他的好处,便将他视为比大越君主更亲近之人。”
议论声忽然变地轻了一些。因为君梧一针见血地说出了许多人的痛处。
这些军士们之所以爱戴拥护廉博,自然是因为他多年来手头宽松,漏了不少财富给兄弟们。
而这些财富的来路,大家心知肚明,谁也不会声张。
此时被太子一问,难免有些心虚。
君梧接着又道:“只是众位可知道廉博本人有多少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