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知州寻声而望,接着招了招手,左右吩咐了几句,快步走来。
许三在一旁解释:“王大人一早就被安排就任,只是你们要利用宋立德,所以才压下了上任的时间。”
见到王知远走来,凌飞燕扔下一句:“你们慢慢聊,我先回弘武会那边。”便扭头走开了,看得张勇有些不明所以。
“张兄弟,予州一别,没曾想会在凉州再见。”
听见王知远热情的声音,张勇赶紧扔掉心头困惑,回应道:“王哥,这么巧,你居然调到了凉州?”
王知远哈哈一笑:“国难当头,正是我辈出力之时,恰巧你和飞燕又都在凉州,我便主动申调过来。”
“你是主动过来的?”
张勇若有所悟,张手拦在嘴边,悄声道:“你怎么惹堂主不高兴了?”
“飞燕他想让我一道去新国,我自然不会应允,还有家父和玉儿那边......”
看了看许三,王知远一脸尴尬:“总之让她消消气,过段时间便好,眼下战事为重,咱们还是说说如何守城。”
张勇赶紧劝道:“王哥,我实话实说,眼下凉州城已是千疮百孔,若没有凌堂主出手相助,只怕是守不下来。”
一旁的许三连连点头,王知远有些迟疑:“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你要不劝劝堂主。”
王知远立即摆手:“不可不可,凉州城的危险你我心知肚明,我又怎能让她以身犯险?”
“王哥,江湖上的事你不了解,就是这凉州城毁了十次,以堂主的武功,自保有余,不会有任何危险。你没见我们是从前线回来的?堂主衣服上连个褶子都没有。”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张勇信誓旦旦。
见王知远仍有顾虑,又劝了一句:“两夫妻嘛,道个歉不丢人。”
“也罢。”
王知远叹了口气:“我便随你去见她一面。”
打定主意后,两人立即动身,许三则留下部署城防。
一路上,王知远向张勇详细说明。
“我知道飞燕也是一片好心,但人活于世,有所为有所不为。”
“你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吧?”
“我自然是不会,但是家父,哎。”
张勇一愣:“王老爷子?他怎么也掺和进来了?”
王知远愁眉苦脸地说道:“飞燕见劝不动我,便想将父亲和玉儿一道接走,哪知道又为这事惹怒了父亲,最后飞燕强行将玉儿带走,两边闹得不欢而散。”
短短几句话,一出情感大戏已经在脑中生成。
张勇略有迟疑:“王老爷子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兴许这其中有些什么误会?”
“但愿如此吧。”
临到弘武会门前,王知远拱手道:“张兄弟,我见飞燕愿意出城助你,家父也对你颇为赞赏,还望你能从中调解一二。”
“啥?”
不是我请你来劝堂主的吗?咋就变成要我调解了?
张勇只感觉一付沉重的担子压在肩上,叹了口气,领着王知远进门。
弘武会内,癸水堂的弟子来来往往,见到他后只是简单打个招呼,又热火朝天地收拾行李。
大堂没见到人影,张勇逮着蒋三问了一句,便带着王知远往偏厅行去。
隔着窗户,远远见到凌飞燕板着个脸,一旁站着孟良与钱三才。
“我不在,你们就跟着张勇胡闹?!十几号人跟着守城?!”
喊话声从里传来,张勇不自觉地缩了缩头,畏惧地看向王知远。
知州大人扯了扯张勇的衣袖,示意他勇往直前。
两人就这么在门外你推我让了半天。
“你俩当我聋吗?!进来说话!”
闻声一惊,两人赶紧整理了一番,挪步进门。
“咳,飞燕啊。”
“堂主大人。”
钱三才一阵挤眉弄眼,孟良闭眼深呼吸。
瞧这阵仗,张勇已经大致明白了此行凶险,瞬间尾骨一紧。
随意将账本放在桌边,凌飞燕淡淡道:“你两先下去收拾吧,咱们今晚出城。”
孟良二人如蒙大赦,板着身子出了偏厅。
“啊,飞燕啊...”
“张勇,你为何一定要守凉州?”
一句话被堵了回去,王知远气势一泄,张勇硬着头皮上前:“您交给我的堂口,哪里敢丢呢?”
“那我们现在为何在弘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