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勇靠近两步:“诶,你说这江涛还有许兴国,谁的官职在上?”
“冯总兵不是说了嘛,这人只是赵将军的护卫,许兴国应该要听他的吧。”
张勇嘿嘿一笑:“那一会儿你的表现可得像样点。”
钱三才回瞪一眼:“滚一边去,那只是看在赵将军的面上,许兴国好歹是会长,怎么可能做一个护卫的狗腿?”
“狗不狗腿无所谓,记得听话就行。”
两者争论一阵,已经来到了知州府门前,几名下人远远见到,立马有了动作,其中一个服饰精致些的,满脸堆笑迎了上来。
“江大人、许会长!可算等到您二位了,快请快请,知州大人已经恭候多时了。”
张勇眉头一挑,轻声动了动嘴唇:“听见没,江大人在前。”
钱三才瘪了瘪嘴,慢下半个身位。
那人未觉有异,走近些后客客气气地将两人引进书房。
灯光幽暗,宋立德伏于案前,见到了来人,便叫退手下。
“恭喜两位大人凯旋。”
弯腰作了个长揖,态度越加恭敬。
“不知一切可还顺利?”
张勇淡淡地开口:“嗯,癸水堂已经全军覆没。”
“两位大人才兼文武,实乃我武国之幸啊。”
宋立德奉承了两句,继而又拿出了一页手札。
“东西下官已经备好,还请两位大人过目。”
张勇不动声色地接过,打开一看,密密麻麻的文字里,除了恭敬地问候,还简单地讲述了今晚的成果,最末是询问后续地安排。
其中稍微值得留意地,是隧道还需要两日完工。
其他关键的部分,或许还需要等待对面的回信。
张勇想了一想,决定先摸一摸底,于是问道:“这次弘武会有些伤亡,你那边人手充沛吗?”
宋立德略加思索:“还能再召集些人手,请大人放心。”
“我们离开时,冯总兵带人赶了过来,接下来或许凉州的城防会更加严密。”
“大人放心,下官自有法子传出消息。”
马的,这老小子不上套啊。
张勇还欲追问,钱三才赶紧使了个眼色。
“嗯,那就这样吧,许会长也看看?”
钱三才抬手接过,扫视了一遍,将信笺递还。
宋立德笑着接下:“许会长今天怎地不咋说话?”
钱三才咳嗽了两声,张勇沉声说道:“方才交手时受了些伤,不便出声耗气。”
“需要找人诊治一番吗?”
“不必,略作调息即可。”
宋立德小心翼翼地将信笺收下:“那好,既然两位都没有异议,那下官这便遣人送出凉州城。”
张勇点了点头:“嗯,那我们就先行返回弘武会,你拿到回信以后再通知我们。”
宋立德略微有些诧异:“大人今晚不在寒舍过夜吗?房间我都为您准备好了。”
张勇赶紧解释道:“许会长有伤在身,我正好护持一二,你尽快将消息递出,莫要误了正事。”
宋立德连连点头鞠躬:“正该如此,正该如此。”
而后招来下人,将他们送出正门。
两人出了知州府,急急转过路口,见四下无人,这才长长松了口气。
“你还别说,这活儿真挺折腾人。”
“明天估摸着还得再来一次,您老要不歇歇?”
钱三才扯开领口,透了透气:“多大点事?混过这一次就够了,等他传出了消息,下一次直接动手抢信,再找个人假扮宋立德就行。”
张勇看了他一眼:“你是看中了人家的房子,还是想当一次知州玩玩?”
钱三才不屑地看向面前空旷的街道:“眼看着就要沦陷的州城,有啥好玩的?”
“你也觉得凉州救不了?”
“没人觉得能救,除非......”
张勇好奇地转头:“除非什么?”
“除非你把武国的皇帝给换了,然后下令撤军。”
“......”
“再不行换景国的皇帝也可以,让景国出兵就是。”
“我要能换,还在这杵着干啥?”
“所以啊,事不可为,你也别太逞强。”
钱三才叹了口气:“好歹在这凉州也待了十几年了,我也不想看着它就此沦陷,但是帮归帮,把自己命给搭上,那可就亏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