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微薄的救赎
雄真不断向前走着，离开了众人的护卫局限，以清晰的声音向“提亚马特”问：“至少，我想在被吃掉以前，能多理解一下咱们的处境……可以多理解许多你。”
“理解我？”
她讽刺着：“别开玩笑了。我但不抱有任何计划的复仇者。所谓的复仇，自己即是不择手段也没有后果的，你必然不懂吧。”
“什么救赎，什么代偿。那是还能‘从新站起来’的人才会考虑的事情。全部都被夺走的人所追求的，惟有更为凄切的复仇而已。想想看吧，就算归还财产，归还地皮，那又如何呢？”
——我等已经，空空如也了。
她低语着，叹伤着。
愤懑和冤仇的火焰在她的话语之中熊熊燃烧——但，她却没有明白到只是计划吃掉几人的自己已经开始止不住的倾吐着：“曾经所爱的东西已经扫数从这双手中滑落，曾经守护的东西也已经扫数从凡间消失，连我自己都已被此世燃烧殆尽……我还能祈求什么呢？”
“别开玩笑了，我没有任何想要的东西。要说的有的话，也即是对你们、对生者、对美满者的复仇而已。你这小子，被创设出来还不足一年吧？想必必然是过着美满的每一天，充分而不知懊恼、不知魔难的生活吧？”
她尖利的笑着，声音逐渐变大，如狂风般怒吼着。
殛毙，践踏，屠灭，烧尽这个天下、亦在那火焰之中烧尽自己——那即是复仇者。
但雄真却只是平淡的望向她，左眼化为银灰色的旋涡。
“我理解你的难受。”
“……哈？”
“没错。请看向我，聆听我的话语，我将为你阐述——”
他以带有新鲜韵律的声音，低声念道。
“提亚马特神……不，我已经看到了。你的身姿已说清晰全部。你的着实身份是由受谩骂的女神美杜莎而出错的魔物·怪物‘戈尔贡’——”
雄真平淡的叙述着：“作为人类，我喜悦汲取你的冤仇。向我攻打吧，戈尔贡。”
下一刻，巨蛇的尾巴如彗星般袭至，如重锤般下落。从新颅开始，将雄真荏弱的身子刹时压成了肉酱。
“——聒噪。”
戈尔贡将尾巴缩回去，边舔舐着，边语气极冷的哄笑道：“我的冤仇，可不你这一条性命所能蒙受的。”
黑桐干也的瞳孔刹时缩紧。
雄真就在他当前，被那犹如攻城锤一样的尾巴砸成了肉泥。
那骨骼断裂的脆响他乃至能听的一清二楚。
极端的惊恐之下，他感受到耳边传来尖锐的鸣泣声，犹如犯了强烈的耳鸣症一样，其余的声音扫数都听不到。当前的天下也变得极端迟钝而清晰。
他眼睁睁的看着雄真幼小的身子弯折塌陷，每一处歪曲形变的细节都清晰的映入眼帘。他乃至感受到脸上一阵干冷——像是有什么东西湿哒哒的东西甩在了自己脸上一样。
达利乌斯师傅——
他惊慌的想要叫喊，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啊……啊……”
他的喉咙颤抖着，舌头僵化到无法弯折。乃至脸颊的肌肉像是麻木了一样，张开嘴巴大约合上嘴巴都做不到。
“……唔！”
一阵强烈的吐逆感袭上心头。
黑桐干也蓦地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一个软腿便要跪下来。
“稳住，男孩。”
埃尔梅罗二世赶快伸手搀住他，没有让黑桐干也的膝盖索性撞到大地上。
不但黑桐干也。就连他自己也一时被冲击到有些心慌。
这一幕着实是太过。
别说是黑桐干也，就连他也不可以接管老师死去的事实。
但不如说，即是由于雄真死去的着实是太过等闲，反倒是让他没有什么实感。
不知是不是错觉，埃尔梅罗二世总感受老师下一秒就会从哪里跳出来一样……
“如此就完了吧。接下来只要杀死你们就好了，等这个时代完，人类天下也将会迎来终结。”
戈尔贡讽刺着：“现在伊修塔尔已经逃了，妖魔般的季子也被我杀掉，剩下的就惟有你了吧，乌鲁克的王……你岂非以为凭你的气力就能拦截我吗？”
“我没有信心。”
吉尔伽美什坦白的说：“但那与你无关。”
“……你说什么？”
“本王早就看到了必定的来日，你们的历史——无论如何挣扎，乌鲁克也都会灭亡。早在半年以前，方才建立魔兽战线的时候我就已跟全部的臣民说过。”
吉尔伽美什一字一句，清晰的说：“由于结局早已必定，于是本王并不强求。逃走也好，耽于享乐也好，亦或是提前完自己的性命也好。”
“但，他们说要战斗……在得悉这一结局的前提上，却仍然不平不挠、意图加以抵抗。”
吉尔伽美什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平易的微笑：“他们所要抵抗的，赌上性命也要击溃的仇敌恰是你啊，戈尔贡。”
“他们还在乌鲁克抗争。没有一个人轻松下来，全部人都苦守在自己的岗亭上，即使只能活到翌日，破晓也绝陆续止抵抗。”
——我以他们为傲。
吉尔伽美什，一字一句的说：“我发自内心的以为，乌鲁克是个美满的都会。”
人类已发展，从襁褓中走出。人世已经不再必要神明们的呵护。
“戈尔贡，你给本王听好了——我不认为人类抵抗神明，奔向解放有何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