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往四周一看,她便发现自己发现在了一个曾经无比熟识,现在却有些目生的地方。
但第一时间,迷惑了她扫数目光的,是在自己身前发现的一位男孩装扮的荏弱骑士。
“那是……”
她暗金色的瞳孔一缩,心脏微微一紧。
阿尔托莉雅只用一眼就认出了那孩子的身份。
……说来惭愧。那恰是年轻时的自己。
忧心如焚的骑士少女,此时有些胆怯、又有些局促不安的站在那把选王之剑前方。
“……是那一天啊。”
阿尔托莉雅轻轻吸了一口气,有些怀念的看着年幼的自己,目光变得繁杂了起来。
以为早就忘怀了的渺远的梦,现在又重现在了当前。
她记得,那年自己才刚满十五。以见习骑士“阿尔托利斯”的名字,陪着义兄凯来到这里测试着拔出乌瑟王的选王之剑。
没错,阿尔托利斯——其时的她,仍然被人们当做是一位俊俏的少年。
自从她出身起,她陆续被当做男子养育长大。通常里穿戴男装,头发也绑到背面。由于那份美貌,在镇上的姑娘中还颇受欢迎。但由于他只是一位被老骑士收养的孤儿,并不被那些正视血统和荣光的少年骑士们视为同伴。
但那样的日子也将近远去了。
十五岁过去,即使是细微的体魄也能硬说是男子蒙混过去。但再下去的话预计就瞒不了吧。
虽然现在是见习骑士,但现在如此子就连骑士随从都没设施当。由于以少女的体魄,无论是拿剑或是上战场都是不会的。
但现在,环境差别了。
在选王之日的前两天,这个国度里略微有点名气的骑士都喊着“我即是天选之王”跑过来了。
但,谁都无法拔出那把剑。
有不断念搦战好几次的骑士,也有喊着“这必定有问题”然后发火的年轻人,乃至有能连将整个岩石都一口气举起来的壮士。但从早上到夜晚,全部人都测试过了。可无论是谁都拔不出剑。
这个国度没有领有王之资历的骑士吗?
不列颠没有未来了吗?
人们不安而失踪的情绪在徐徐疏散着。感受到大众的不安,骑士们群集在一起商议起来。
“不如我们换一个设施吧。”
“说的好。反正这里群集了这么多的骑士,选出王的设施要有。”
“即是即是。拔不出来的选王之剑完全没有意思嘛。”
“并且梅林贤者的预言也有点可疑吧……”
“即是如此。我们可没空陪着梅林和乌瑟做梦。既然没有后果,辣么到这里告一段落也好。”
“辣么我们如何比?骑马得有吧。”
“那天然是。身为骑士王的话,骑战是完全的吧。”
也是。靠着先王在生前留下的绝笔,用什么奇新鲜怪的选王之剑来选定下一代的王,自己就很新鲜吧?说未必先王其时候已经懵懂了,说未必这把剑完全就拔不出来,说未必……
在没有人拔出那把剑的环境下,那把剑存在的意思也被人们一起轻忽了。不列颠没有领有着王的资历的人——如此的现实人们无法回收。
骑士们纷纷无视了没选上自己的选定之剑,开始争辩着对自己有益的选定方法,许久以后敲定了下来:先是骑马,然后是决战,最后是集团战,以淘汰赛的准则决出胜者。
比起拔出可疑的剑来确定王位,靠着有部下、金钱和自己的气力来选出王的话,如何想都加倍合理吧?
没错,恰是那样。
不列颠完全没必要壮大的率领者,也没必要什么天选之王。只要彼此凶暴同等,就能联合在一起。如此合作也会比较轻松,想要盘算什么也比较方便。
最紧张的是,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也能蒙混过去——无论是贿赂、威逼、业务找一个替自己负担责任的替罪羊什么的都会很利便。
因而骑士们向着早就作好了的举行骑马战的会场前行。那些围观的公家也跟着人流一起赶了过去。
然后,选王之剑四周归于清静。
刚刚明白还辣么热烈,但现在却已经没有任何人在了。选王的圣剑和昨日比拟没有任何变化,像是无人应用的弃剑一样,被人抛弃在这里。
“身边的人们都不想看到有人拔出剑吗。”
年轻时的阿尔托莉雅喃喃着,露出郁闷的表情:“但,我……”
在她身后的狂猎之王也想起了曾经那段历史,心有戚戚的叹了口气。
那是在她成为亚瑟王以后才晓得的事——她并非是一样的人类。
从懂事开始,她就以男子的处事方法去度日,去学习剑术、学习国事,舍弃作为人类的自我情绪。
那是由于,“阿尔托莉雅”的存在,即是被乌瑟王和梅林建造的“抱负的王”的胚胎。她的全部都是为了今日——她恰是为了拔出选王之剑才降生于世的。
“辣么,就让我来吧……”
她低声说着,目光变得坚固了起来。
看着年幼的自己向着那把剑逐步伸脱手去,阿尔托莉雅的表情突然变化了。
她脑海中突然有了一个极强烈的冲动,一个不可熟的料想。
如果……自己在这里阻止她、阻止自己拔出那把剑的话——
那心思刚刚降生,就犹如一个无法驱散的魔影缠绕在阿尔托莉雅的心头。
如果能在这里阻止昔时的自己拿起那把剑的话。
如果能将那悲惨的过去在这里截断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