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亮光看到这犹如地狱一样的阵势,被雄真捆缚在地的凑启太是抖的更厉害了。他的喉咙深处发出咯咯的颤抖声,沙哑的尖叫着,嘴里叽里咕噜的发出意思不明的悲鸣。
“……这是?”
而浅上藤乃的目光也在那个人身上微微锁定了一会,然后以迟疑疑惑的目光转头看向雄真。
“杀掉他吧,浅上藤乃。这是你的复仇……我保有你复仇的权益。”
雄真微微一笑:“别让我说第二次。”
藤乃迟疑着。
她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心生怜悯。不如说,她完全就不晓得怜悯的意思。
她的确是想要杀掉这个人。
正如雄真师傅所说,这是浅上藤乃的复仇——这但对于侵犯自己的人举行的反击。只是……他们侵犯他人的能力,与藤乃侵犯他人的能力,在机能上有着的不同。
于是藤乃所踌躇的并不是这一点。
“当然。没问题……但,您要看着吗?”
藤乃感受到了什么,忍不住以加倍尊重而退缩的态度看向雄真:“您要看着我……把他歪曲掉吗?大约会很恶心……”
“考察而已。”
雄真回身坐在台球桌上,露出柔顺高雅的微笑:“大约即是计较一下你的代价。”
“……您、想要什么?”
藤乃双手捧在胸口,有些胆怯的问:“您是想要我吗?”
她明白到了。坐在她身边的青年并非是神的使臣,而是魔王。
果然……前天的那种感受真的不是错觉。
以前和鲜花在咖啡厅见到雄真的时候,她所感受到的那种不可以名状的惊怖感是真的。
——这个人,远远比自己加倍异常。
刚刚才越界的自己,和从一开始就置身于此岸的雄真,完全就不是一个天下的人。
觉察到这一点,藤乃忍不住颤抖起来。
是……兴奋?不不不……肯定是惊怖吧。
浅上藤乃如此安慰着自己。
但面临藤乃的问题,雄真却并无登时赐与回复。
他只是微微勾了勾手,把被捆紧的小混混从远方抛了过来,丢在了藤乃眼前。
“浅上大小姐!浅上大小姐!别、别杀我……我我我什么也没瞥见!昨、昨天没有我的事!我不会说……不会说的!我不会说的!求、求你了啊啊啊——”
凑启太颤抖着,发出近似待宰的牲口一样的哀嚎。
回答着犹如蛆虫一样捆缚在地的青年,藤乃感叹起来。
为什么自己必然要做这种事呢……
不得不再去杀掉一个人,这个事实让藤乃感应可骇。但不封住他的口,自己就会有凶险。
“对不起……由于我不如此做不可以。”
她低声念着,从桌子上站起来。
血液和雨水混在一起,犹如红色的绒毯一样。
藤乃像是计划走上红毯的新娘一样,郑重其事的踏了上去,鞋子登时沉入了血中。
但让凑启太加倍惊怖的是,他明白看到藤乃的嘴角正绽出了一丝浅笑。
那是和怪物一样的青年一模一样的微笑——
“抱歉……请歪曲吧。”
藤乃的低语,在咯吱咯吱的骨折声和凄切的嘶嚎声中,清晰异常。
——————
,最后一位施暴者的明白也消失了。
藤乃垂头回答着青年仍然痉挛的肉体。
……她晓得青年所蒙受的痛苦了。
这的确令人欢乐鼓动。
所谓,痛为什么物。通过他人的讲述和脸色,无论如何也无法理解的东西,藤乃完全的理解了。现在的她,可以强烈地共感应青年所蒙受的痛苦。
那真的是,最令人感应高兴的事。
所谓的在世,大约即是指会感受到痛这种事情吧。
“太好了……如此一来,我可以成为一样人了。”
藤乃疲乏的跪在了地上,她的泪(水点滴答答的涌了下来。
“我说啊……你不会还妄想着回到正常人的天下吧?”
雄真惺忪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毫不留情的撕碎了她的妄想:“别想了,藤乃。你的父亲不晓得你的能力吗?只要翌日的消息一播出,他登时就会晓得凶手是谁。”
他的话让浅上藤乃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她刚刚明白到这件事。一阵伴寒意跟着不可以言喻的惊怖的涌上心头。
父亲……父亲会谅解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