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位道门真人,以为有大机缘,击退了对手,驾驭遁光冲天,普一接近天痕,就如扬汤泼雪,蜡熔成灰,整个人都化为灰灰了去。
有此例子,顿时惊呆了道魔两家之人。
又复半日,再有十余名道魔两家之士赶来,有位魔门大圣驾驭遁光,想要接近,却被引得道化魔染之兆齐出,虽然匆忙退下,但挨不过半日,仍旧化为劫灰。
有此两个例子,再无道魔两家之士敢冲入天痕,但汇聚之人,也越来越多。
直至第九日!
两道云光,分别自东西而来。
一个身外庆云如盖,正是不知道何时回了缥缈天的应扬。
一个头上兜率宝珠照耀,正是小贼魔王崇。
两人远远的互相一礼,也不避让,各自纵起遁光,闯入了天痕之中。
两人才闯入天痕,天痕便自合拢,留下来的道魔两家之士,不乏心头好奇之辈,久候了数年,却也不见再有什么动静,终究渐渐散去。
到了最后,只有吞海玄宗弟子,留在原地,并且建造了一座行宫,给邀月夫人和数位女仙居住,等候王崇。
忽忽便是数百年过去。
缥缈天物是人非,无数变化。
先是吞海玄宗教主的亲传徒弟萧观音,晋升太乙,寻到了魔极宗两位叛门之徒,项情和凌飞恶斗了一场,仗着师传的法宝,生生把两人生擒,镇压到了婆娑神树之下。
然后便是白莲花童子之女,出世之后,不过三朝,就生长的宛如七八岁孩童,落地就有神通,被齐冰云寻了去,传授了峨眉的道法。
也没得几年,这小女孩儿就招惹了祸事,打死了太上魔宗一位长老的孩儿,惹怒了这位长老,亲自出手,却被齐冰云击退。
但也不知道怎么,九渊魔君的徒弟龙吉吉,却亲自出手,趁齐冰云击退那位长老的时候,俘走了应宁儿。
应宁儿本来十分不服气,小脸紧绷绷的,还在大叫:“我师父若回来!你们绝讨不得好。”
龙吉吉想起,自己被王崇拒绝之羞辱,真恨不得弄死这个小熊宝宝,但却真不敢。
因为她出手掳人,后头还跟着一个大师兄,这位大师兄不为了帮忙,就为了照顾应宁儿不受委屈。
御剑跟随的司徒威,还有非要跟来,瞧个热闹的素琴仙子,两人正随意闲聊,却见一个风姿婉约,气质素雅的女子拦住去路。
两人瞧得来人,不敢怠慢,急忙一起叫道:“见过师娘!”
梁漱玉摇了摇手,说道:“你们如今已经拜师九渊,要跟我叫师姐,不用叫师娘了。”
“这般乱叫,小心季吐奶回来,把你们好生教训。”
这话说的好有道理,司徒威和素琴还真不敢乱叫师娘了,可是他们也不敢叫师姐。
两人是被天恨魔君,去玄胎天拜见娘亲的时候,顺带捎回来的。他们在路上就得知了,自己两人换了师父,还是九渊魔君,心情十分之复杂。
但这种事情,又怎么能有所奈何?
故而两人也只能乖乖的拜师九渊,如今又来了个小师妹,跟他们一样是峨眉出身,当然须得照顾。
只是两人也不明白,这位跟前任师父该叫师娘,跟现在的师父,该叫师姐的魔门女修,究竟是来什么意思。
梁漱玉摆了摆手,让他们过去,司徒威和素琴仙子,忽然就明白了,梁漱玉根本不是来看应宁儿,也不是冲着他们来,而是冲着齐冰云。
当年韩嫣,跟齐冰云争夺王崇,屡次吃亏,甚至还被齐冰云讥讽:“暖香红焰一时燃,出手快时得姻缘。寒烟袅袅踟蹰色,如珠似泪滴樽前。”
两人还有“烟分顶上三层绿,剑截眸中一寸光!”之仇。
韩嫣事后思忖,总会感觉心头憋闷,又不好再跟王崇发作,就偷偷跟梁漱玉吐槽。
梁漱玉心头,也对邀月夫人和齐冰云,颇有好奇,更有几分妒意。
只是王崇特意分身数个,也总不让几个女子碰面,梁漱玉也不好公然去寻邀月夫人和齐冰云的晦气。
这一次有了机会,梁漱玉哪里肯错过?
她就想要斗一斗齐冰云,瞧看这位峨眉的云仙子,究竟什么成色。
齐冰云丢了应宁儿,心头也是恼怒。
王崇早就把回仙镜和小两,赠送给了佳人,她自己手中也有五火七禽剑这等至宝,除了九渊魔君,世上也没有几人,值得她畏惧。
故而就一路追赶了上来。
齐冰云远远的瞧见了一个女子拦阻,这位女子风姿之盛,简直无与伦比,虽然从没有见过,但齐冰云相信,这位女子一定是跟王崇两生相许的梁漱玉。
一位出身峨眉,号称峨眉之秀,有一仙二云两个铃铛之称。
一位出身太上魔宗,曾为九渊首徒,如今更是魔极宗的掌教夫人。
两女都是天下间,最出色的女修,也都在不久之前,先后晋升太乙境。
见光横空,双方剑拔弩张。
司徒威和素琴仙子,都骇的手脚冰冷,但是他们修为不足又能如何?
齐冰云轻挽云鬓,驾驭五火七禽剑,火凰,太阳乌,朱火雀,烟火鸦,青焰鸾,赤鹏,火鹤,七头火中灵禽飞腾。
梁漱玉想了一会儿,祭出了一枚天魔舍利。
齐冰云玉容不改,把回仙镜放了出来。
梁漱玉有些着恼,正思忖是跟韩嫣借另外一枚天魔舍利,还是跟朱红袖借那枚演天珠,却听得一声轻鸣。
数千修士,簇拥一座车驾迤逦而来。
一个女修,虽然不过才阳真境修为,但身边却有好几个太乙境大圣,见得齐冰云和梁漱玉,就轻轻一笑,说道:“妾身邀月,见过两位妹子。”
齐冰云顿时有些气馁。
她可不怕朱红袖,韩嫣,也不惧梁漱玉,毕竟当年这位云仙子,也是堂堂正正在这些魔门妖女手里抢了“小贼魔”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