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司的灵官,乃是跟天魔作战的主力,他们并非是孤身作战,每个人都可以挑选百人左右的部下,还要操演阵法,练习合击之术。
还能领一批入门级的法器,这些法器比寒光剑,蛟龙禅杖还要更差,几乎都以一转的法器。甚至大多都是炼形一次,或者炼质一次,少有能够形质双炼之宝。但有了这批法宝,对抗天魔,各派修士就能更多几分杀伐犀利。
郭怀玉笑吟吟的先引了王崇,离开了巡天司,飞了不久,就在一处退魔台落下。
这座退魔台略有破败,显然曾被天魔侵入,毁了大半的建筑,花草树木,一概皆无,甚至法阵也有损毁,但却有一件好处,就是实在太大。
从上到下,分有七层,每一层都有万亩以上,如今只有几十个力士在打理,见到郭怀玉和王崇,急忙过来拜见。
郭怀玉笑道:“每一位灵官都有自己的办事处所,号为灵官院!这处院落空置许久,只要小做修葺,就是极好的所在,我特意为季道友讨来。”
王崇含笑谢过,郭怀玉又送上来一份名册,笑道:“本来,季道友应该去各派亲自挑选部众,尤其是要多照拂自家门派的年轻人。但我也知道,道友也不熟悉各派,你的洗天派暂时没什么英才,所以准备了一份名单,以供道友参详。”
王崇含笑接过名册,看了一眼,这份名单不但标明了这些修士的姓名,道号,出身,精擅的功法和得用的法宝,行事风格,过往经历,还有举荐之人,都是八司各处推荐,巡天司的同袍推荐的尤其多。
小贼魔也是个伶俐之人,立刻就明白,这是郭怀玉收了人家好处,到自己这里通融。
他初来阎魔天,也不熟退魔盟,到也并不觉得,被安插些人手过来,有什么不妥。
郭怀玉见王崇略有沉思,心下颇有些忐忑。
王崇能凭一己之力退去谢寒山和山禅大师,小恶道人,道法堪称深不可测。
虽然表现的颇为通达世情,但他这般公然塞人的举动,其实颇干忌讳,也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动怒。
毕竟王崇是个阳真,也不好轻易得罪太过。
王崇翻看了一遍,笑道:“郭道友!如今却有一桩碍难。”
郭怀玉心头一松,笑道:“季道友尽管说!其实这些人,你也不必都卖面子,只要留下三四十人便可。”
王崇笑道:“哪里好不给这么多道友的脸面?我觉得碍难的是,我只得百人名额,这里却有一百五十余人。不知能否多做宽限,把这些人尽数收了下来?”
郭怀玉顿时大喜,心道:“这位季道友好生上道!”
当下喜滋滋的说道:“此事容易,我替道友去司主面前报备一番,必然可以获得准许。”
王崇笑道:“如此就有劳!”
郭怀玉此番给王崇提供名单,也是捞了不少好处的,得了王崇允诺,所有人都肯收下,他好多模棱两可的人情,就都可以实收了。
他陪王崇闲谈了一会儿,给王崇的灵官院新安排的五十名力士,三十名童子,二十名玉女,还有一些杂役尽数被人送了过来。
有郭怀玉帮忙,这些灵官院应用之人都是足额落实,并无虚口。
同时巡天司分配下来的法宝,也都有人送来,这些法宝就略有折扣,只得七成交付。
王崇也不在乎,见郭怀玉有些去意,当下又复取了两件法宝,送给了这位同僚,两人相视一笑,尽欢而散。
如今这座灵官院,虽然属于王崇了,但却有太多闲杂人口,小贼魔也不好招揽天魔下界,帮自己修葺退魔台,以及退魔台上的建筑。
王崇在自己的灵官院,稍稍巡视了片刻,郭怀玉所列名单上的各派修士,就都陆续而来,总计一百三十八人,还有一十四名缺额。
郭怀玉做事十分老道,给王崇的名单,甚至标注了,这些人若是不来,大致是什么缘故,甚至该如何应对都有建议。
比如某人乃是巡天司之主的七世孙辈,也是拜入了巡天司司主天相上人的无相宗,这人就建议,无须管束,其人自有门派长辈带领去诛杀天魔,只待修为足够,积累了功劳,也要转一任灵官。
又比如某人,出身神秘,疑似某派的隐秘真传,也不需要做理会,反而要多留些情面,日后好处不尽。
王崇本来就不贪图这些,也没太操心,他把郭怀玉的建议照单全收,同时也把领来的法器分配下去,按照巡天司的规矩,每三日操演一回,从不做什么出格的事儿。
渐渐的小贼魔也就“泯然众人”,再也没什么人关注,王崇这个做事低调的洗天派掌教。
第六四七章、玄机老王八
谢寒山转修丹鼎法,只觉得此法虽然有些古怪,修出来的法力偏弱,但却进境奇速,比原来小寒山的法门,快了十余倍,也自心头暗喜,忖道:“按照如此进境之速,我岂不是有望晋升太乙?”
也是阎魔天,从没有丹鼎法流传,故而谢寒山也不知道,丹鼎法的缺憾。
山禅大师和小恶道人眼瞧好友谢真人改修丹鼎法“进步神速”,犹豫再三,实在安耐不住诱惑,也各自告辞而去,回了自己的门派,就也一狠心,废了功力,重新修炼丹鼎法。
他们毕竟都是阳真境界,纵然是改换丹鼎法门,也非是三年五载能够恢复一身功力,故而三人选择了闭关修炼,一时间也没了消息。
王崇这一日,正在调教两个跟来的徒弟,这两个也算是有些心性,经过打磨之后,也明白了这位小师叔祖的苦心,都用功勤奋。
忽然就有人前来拜访,按照规矩,持了一位执事的名刺求见。
王崇也颇好奇,究竟是什么人来拜见,当下就令人去把人接进来。
他身为一派掌教,巡天司的灵官,阳真大修,原也不必什么人都要给面子。
来人是个老妪,倒也精神抖擞,见到王崇,就笑道:“苏山姥姥罗玉素见过季观鹰真人!”恭恭敬敬给王崇行了一礼。
王崇见对方不过是个大衍,也不是很在意,笑道:“姥姥不必多礼,有甚事情,便可直说。”
苏山姥姥罗玉素有些讪笑,说道:“老身有个侄儿,思忖出家求仙,却不肯正经拜师,自己去山里修行。也是他运气,居然得了前辈的遗泽,获得了一个叫做峨眉老仙阴定休的道书……”
王崇差地就跳起来,脸上是当真止不住惊讶,叫道:“峨眉老仙阴定休?”
苏山姥姥脸上更是尴尬,支吾说道:“这位老仙确实从不曾闻名,但道法也还可以,足以修炼到大衍境。”
王崇心头叫道:“阴定休的道书,只能修炼到大衍境?你哄我呢?这老东西怎么在这一界也传了道统?”
他奶了性子,问道:“然则如何?”
苏山姥姥又复躬身施礼,说道:“我侄儿就想立个门户,几次托人,却都无人理睬。实在没法子,只能求至真人门下。”
王崇本来想问,你怎么不去求那位执事,但微微思忖就明白,这位执事怕是不愿意办这件事儿,才只给了名刺,还指点他们来自己这个新入退魔盟的人。
若是对方稍稍有心,都不会让人走自己这个门路。
王崇想了一会儿,问道:“你侄儿唤作什么?如今他的门中有几人?精擅什么道法,山门立在何处?”
苏山姥姥脸色大喜,急忙说道:“我侄儿自己起了个道号叫做玄机,同修的还有两位伙伴,一个叫做玄一,一个叫做白云……”
王崇双眼熠熠生辉,一颗心都颤抖了,差点就问出来:“是不是门下还有个徒弟叫做齐冰云。”